這小姑娘衣著樸素,卻長得粉嫩可愛,特別是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格外靈動,讓人一看心中的柔軟處就會泛起一種溫暖感,看到她段澤濤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小思梅,蹲下來笑呵呵地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啊?!上幾年級啦?!怎么沒去上學了啊,你爸爸媽媽呢?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賣菱角呢?!……”。
“我叫王雨荷,今年十歲,本來上小學四年級了,現在沒有上學了,因為我爸爸受傷住院了,媽媽又要照顧爸爸,還要照顧家里,太辛苦了,爸爸治病要好多好多錢,所以我才出來賣菱角……”,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回答道。
多懂事的小姑娘啊!段澤濤心里一抽,輕輕地摟住小雨荷,柔聲問道:“小雨荷,你家住哪里啊?爸爸是怎么受的傷呢?……”。
小雨荷指著湖對面的小漁村道:“我家就住那里,以前爸爸是在湖里打漁的,后來突然不讓打漁了,爸爸就和那些叔叔吵了起來,那些叔叔好兇的,把爸爸打得渾身是血,現在還躺在醫院里起不來……”。
段澤濤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安旭日果然欺騙了自己,東湖市根本沒有妥善處理好上岸漁民的生計問題,還很可能存在著粗暴執法的問題,等自己正式上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段澤濤決定幫幫這個懂事又可愛的小姑娘,從口袋里拿出五百元錢,遞給小雨荷,呵呵笑道:“你的菱角我全買了,這些錢夠嗎?……”。
“用不了這么多!菱角三元一斤,這個竹籃里所有的菱角都只有十二斤,只要三十六元錢……”,小雨荷連連擺手道,看得出小家伙數學成績很好,一下子就算出來了。
“小雨荷乖,把錢拿著,多余的錢是給你爸爸治病用的……”,段澤濤把錢硬塞到小雨荷手里。
“不!媽媽說了,不能隨便要別人的錢!”,小雨荷堅定地搖了搖頭,“不過,我沒有這么多零錢找給你呢,這樣吧,我把竹籃送給你,你下次來買菱角我就不收你錢了……”,小雨荷賬算得挺溜,伸出雪白的手指從那五百塊錢里抽了一張,剩下四百塊錢卻是堅持還給了段澤濤。
段澤濤還要勸,小雨荷卻已經拿著一百元錢轉頭蹦蹦跳跳地走了,走到一半,又站住了,轉頭朝段澤濤深深地鞠了一躬,甜甜地叫了一聲,“叔叔,謝謝您!”。
看著懂事的小雨荷,段澤濤心里暖暖的,也開心地笑了,突然一輛保時捷卡宴順著馬路疾馳而來,小雨荷完全被嚇傻了,呆呆地站在馬路中央完全來不及反應。
段澤濤大吃了一驚,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身形一閃,猛地一撲,抱起小雨荷,就地一個翻滾,險險地避過了保時捷卡宴的車輪。
“找死啊!走路都不帶眼睛的!”,保時捷卡宴停了下來,車窗玻璃搖了下來,一個戴著墨鏡,打著耳釘,留著莫西干頭的半大小子伸出頭來怒罵道。
段澤濤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先安撫了一下驚魂未定的小雨荷,然后站起來朝保時捷卡宴大步走了過去,車里面除了那戴墨鏡的小子外,還有幾個年紀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女,打扮都很非主流,估計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干到處兜風的‘富二代’!
“給我下來!你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危險嗎?!”,段澤濤冷冷地望著那戴墨鏡的小子嚴厲道。
“喲嗬,小子挺狂啊,你知道我是誰嗎?!爺是皮天龍,我爸是皮大鵬,信不信我打一個電話就弄死你!……”,那戴墨鏡的小子挺囂張,手指都快指到段澤濤鼻尖上來了。
段澤濤一聽‘皮大鵬’這個名字,就冷笑了起來,猛地拉開車門,左手抓住皮天龍對車下就是一拖,右手則抓住皮天龍指著他鼻子的手用力一掰,那皮天龍立刻哎喲哎喲叫著,疼得當場跪下了,他車上的幾個半大小子都大吃了一驚,下了車嗷嗷叫著就向段澤濤撲了過來。
這些打扮得怪模怪樣的非主流小子都是外強中干的,以多欺少,仗勢欺人在行,但對付段澤濤這樣的練家子就不夠看了,段澤濤連手都沒松,幾個鞭腿就把那幾個非主流小子踹翻在地,跟著皮天龍一起的還有兩個頭發染得火紅,化著煙熏妝的‘小太妹’在車上沒下來,見狀不但不替同伴擔心,反而犯起了花癡,大聲喊道:“耶!耶!好帥哦,帥哥,我喜歡你!”。
皮天龍有皮大鵬這個威震東湖黑道的老爸罩著,平日里只有他欺負人,沒有人欺負他的份,幾時受過這樣的欺辱,而那兩個‘小太妹’是他新泡上的,還沒來得及上手呢,更是覺得面子丟大了,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皮天龍跟他老子一個性格,命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丟,因此不顧手指的劇痛,竭斯底里地咆哮道:“grd,有本事你弄死我,今天你要弄不死我,我起來要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皮!……”。
其實皮天龍如果不是說他是皮大鵬的兒子,段澤濤最多也就訓斥他幾句,不會真和這半大小子較真,但皮天龍平日里打他老爸的旗號打慣了,以前無論惹了多大的事,只要報出皮大鵬的字號,對方立刻就軟了,卻不知道今天正是他老爸的名號為他招來了無妄之災!
段澤濤要查西江電子集團收購一案,但來到東湖以后,他感覺自己面前就像是一張網,讓他無處下手,他要做的首先要找到這張網最弱的一環,把它撕開,這樣才能打開突破口,而皮大鵬在這張網里充當的正是打手和馬仔之類的角色,也是最弱的一環,段澤濤正好拿他開刀,這樣才能把他后面的人給激出來。
所以皮天龍一叫,段澤濤又冷笑起來,不客氣地‘啪啪’就是兩巴掌,力量很大,皮天龍的臉立刻腫了起來,象殺豬一樣痛嚎起來,從嘴里吐出半顆牙齒和滿嘴血沫,滿嘴漏風、含糊不清地咬牙切齒道:“你…你死定了!我…我爸非…非剝…剝了你…你的皮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