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濤早已注意到那彪形大漢了,這人正是那群‘職業醫鬧’的頭目,那些穿孝服的人和那些哭喪的中年婦女全都看他的眼色行事,就冷笑一聲,指著那彪形大漢厲聲喝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這件事真的有關系嗎,,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那彪形大漢愣了一下,色厲內荏地大聲道:“怎么沒關系,死的是我大侄子,我難道不該管嗎,,你少扯東扯西的,一句話,賠不賠錢,,……”,說著又推了一旁一位死者家屬一把,給了他一個兇狠的眼神。
那死者家屬是一個老實巴結的中年人,猶豫了一下道:“是的,這是我遠房兄弟,死的那個是我兒子,是我叫他來幫忙的,……”。
段澤濤微微一笑,朝那彪形大漢質問道:“好,你說你是死者的叔叔,那我問你,死者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家住哪里,,父母又分別叫什么名字,,……你要是能回答這些問題,我就同你談,……”。
這下那彪形大漢徹底傻眼了,他一聽說有‘大生意’就急吼吼地跑來了,哪里顧得上去詳細了解死者的情況資料啊,除了死者姓名大致知道外,段澤濤問的其他問題他一個也答不上來,結結巴巴道:“我…我大侄子叫…叫張…張恒遠,不…不,叫…叫張…張中遠,……”。
突然他醒悟過來,不應該被段澤濤牽著鼻子走,就惱羞成怒道:“我為什么要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你少唧唧歪歪的,別以為你是當官的,我就不敢揍你,我大侄子不明不白地死了,必須給我們賠償,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說著還威脅地朝段澤濤揚了揚砂缽大的拳頭。
段澤濤自然不會害怕他這無賴的威脅,冷笑道:“答不上來吧,我告訴你這個死者不叫張恒遠,也不叫張中遠,而是叫張桓遠,我也是從醫院名單上知道的,你連死者的名字都答不上來,還敢來冒充死者家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社會上說的那種“職業醫鬧”,你之所以表現得這么“熱心”,不是因為你有多好心,而是你想渾水摸魚,從中撈取自己的利益,對于你這種別有用心擾亂社會秩序的“職業醫鬧”,我們將嚴厲打擊,……”。
說完段澤濤不再理會那彪形大漢,轉頭對那些死者家屬們用力一揮右手,大聲喊話道:“同志們,請你們擦亮眼睛,不要被這些別有用心擾亂社會秩序的“職業醫鬧”給利用了,他們是無法幫你們爭取到合法的利益的,只會使得你們觸犯法律的威嚴,得不償失,現在請你們到我的右手邊來,不要和這些“職業醫鬧”攪到一起……”。
那些死者家屬們下意識地往右邊靠攏,一下子把那些“職業醫鬧”們給孤立出來了,那彪形大漢頓時急了,氣急敗壞指著那些死者家屬們怒斥道:“你們這些傻瓜,沒聽說過,當官的說話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嗎,,你們別聽他的,……”,可他越是這樣說,死者家屬們反而離他們更遠了。
這時一大群全副武裝,身穿黑色作訓服,手持盾牌和警棍的特警排著整齊的隊列魚貫而入,為首的一位警官大步走到段澤濤面前,干凈利落地敬了一禮道:“粵州市公安局特種大隊奉命趕到,請指示。”。
段澤濤指著那彪形大漢等一群“職業醫鬧”對那警官用力一揮手道:“這些人假冒患者家屬,蓄意破壞醫院秩序,損壞醫院公共設施,打傷醫院工作人員,把他們全部控制起來,一定要深挖后面是否有人操縱指揮,絕不能輕易放過一個不法分子,……”。
得到了段澤濤指示的特警們如猛虎撲狼,一涌而上,把大喊大叫,意圖頑抗的那個彪形大漢摁倒在地,其他人立刻作鳥獸散,在段澤濤的授意下,特警們把幾個為首的“職業醫鬧”給抓住了,其他像那些哭喪的中年婦女們這些只是協從的外圍分子則讓他們走了,畢竟真要把這么多人都抓起來,現場的警力就有些不夠了。
接下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那些死者家屬們都有點被剛才的一幕震住了,底氣就沒那么足了,而沒有了那些“職業醫鬧”煽風點火,他們也慢慢恢復了理智,選出了代表去和段澤濤他們談判。
開始有些死者家屬對段澤濤不能滿足他們提出的每位死者一百萬的賠償要求不滿意,堅持要提高賠償標準,段澤濤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同志們,我知道即使賠再多的錢也不能彌補你們失去親人的悲痛,再多的金錢也無法換回你們親人的生命,你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你們的親人永遠地離開了你們,對不對,,所以請你們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能找出原因……”。
段澤濤這么一說,那些死者家屬也就不好老糾結著賠償金額問題不放了,這樣就好像他們是為了金錢出賣自己親人的生命一樣,只得同意段澤濤的提議,等藥檢結果出來后,再進行后續談判。
一場激烈的醫患糾紛總算是暫時平息了,段澤濤沒有提要解剖尸體的問題,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愿意采用這個方案,畢竟按照華夏的風俗,死者為大,解剖死者尸體對于傳統的華夏人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他把希望還是放在了藥檢所那邊。
吳敏杰沒有令段澤濤失望,藥檢所那邊果真獲得了重大發現,根據段澤濤的提示,吳敏杰開始重點追查注射液中丙二醇中含有的毒性物質,他們發現除了丙二醇和聚乙二醇四百,注射液中還含有二甘醇,而這個二甘醇是能帶來腎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