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
周易沖夏明倫笑著擺擺手:“科學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為主,這是我們必須要盡力避免的,周氏集團前期的投入和研究,只不過是給大家一個參考,并非是要大家放棄自己的研究,無條件服從。癌癥對全世界醫學界來說,都是一個難題,我更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最為正確的,是否科學準確,還要經過大家的驗證。克莉絲汀凱爾女士帶來的數學方法非常好,我們不妨按照自己的研究理論分別建模、分別實驗,至于今后項目組的研究方向究竟為何,還是讓時間和成果來驗證吧,有了前期的研究和更科學的方法,我想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可以讓大家冷靜下來,找到最科學也是唯一的研究方向,大家以為呢?”
“好好好,周董真有大人物的胸襟氣度,我支持!”
成祖德首先點頭,他本身就是醫學專家,自然知道這些專家學者往往是最為固執的,周氏集團投入重金建立起生物基地,這說明了周易主張的研究方向與夏明倫他們基本是一致的,可是面對諸多流派,還是允許大家百花齊放,去做更多的嘗試。周易是什么人?既是項目組的‘先行者’,又是大金主,卻能有如此心胸,實屬難得。
夏明倫雖然有些不甘,卻也不得不佩服周易的心胸,換了自己卻是萬萬做不到的,大家都沒了意見,克莉絲汀凱爾就成了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她的數學建模是大家都搶著要的,這些專家個個都是醫學界的權威人士,自然不會缺乏資料和志愿者。缺得就是她這種精通數學方法的人才。
這次會議沒有最終決定項目組的研究方向,卻在最大程度上鼓舞了各位專家學者的干勁,看著這票專家學者一個個都在熱火朝天的搞研究,巴頌和克莉絲汀凱爾像寶一樣被大家搶來搶去,周易樂了,是時候休息休息了,三月陽春、風光無限,香江馬會的比賽又要開始了,不知道這一個冬天覃念生和賭神高晉都做了些什么準備,面對這最后的賭賽。自己可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利益、金錢,甚至是對香江馬界的掌控,其實都還放不進周易眼中,不過覃大老板可是個關鍵人物,像他這種身兼多種癌癥,偏偏精神意志又是無比強悍的臨床試驗品、小白鼠,卻是可遇不可求的,對于周易和這票專家學者來說,就如武林高手之遇《九陰真經》《葵花寶典》。
“葵花在手。天下我有!”
在飛向香江的私人飛機上,周易如是說,弄得柳絮一愣一愣的,怎么就沒發現自家男人還有如此傾向呢?
對于氣候溫暖的香江來說。整整一個冬天都沒有雪也是正常的,卻沒想到了陽春三月天,居然下起一場桃花雪來。
隔著透明落地玻璃窗望去,只見滿天飛絮。雖說地氣暖了,地上很難積起雪,可房頂上、車頂上。這些無法承接地氣的所在,卻是積了足有大半尺的雪;香江人激動起來,帶著孩子滾雪球、堆雪人,呼朋喚友在雪中吃著香熱的燒烤,享受生活。
覃念生的臉色很不好看,比起周易上次見的時候又削瘦了許多,裹著一身油光水滑滴雪不沾的白狐皮裘,蹲在自家別墅的露臺上,望著跑馬地賽場方向,雙眉間皺出了一條深深的豎線。
“高先生,下周就要開賽了,您的把握大麼?”
被積雪鋪滿的露臺中間有個燒烤池子,里面是紅紅火火的松香柴,地道的東北出產,在這種柴火上烤肉,會有一種獨到的松香味,是老饕的最愛。
高晉很是悠閑地坐在燒烤池旁,微微瞇起眼睛,手里拿著個燒烤叉子,串了塊雞翅,在火上烤到微微泛黃后,就迅速將蜂蜜涂抹了上去,聽到覃念生發問,頓時輕笑起來:“覃總,人最寶貴的是生命,既然你認定了周兄弟是可以妙手回春的神醫,為什么還要一定贏下他呢?莫非你和我一樣,追求的只是賭博的過程?”高晉其實很懷疑,賭到他這種境界的,放眼世界賭壇其實也沒幾個人,更何況是覃念生呢?
“生命是生命,信仰是信仰,我掌控香江地下馬界多年,誰能撼動?包括你賭神高晉也不行”
覃念生緩緩站起身,走到高晉面前坐下,蒼白如紙的臉上透出一股認真的表情:“這是我的國!高先生你可知道,自從患上癌癥,除了大腦外,我的身體幾乎被換了一遍,可我還是沒有倒下,一次次打破了那些廢物醫生的‘預言’,這都是因為我有自己的國!在這個國度內,我就是神,神又怎么會死呢?”
“可惜神也最終遭到了死亡的威脅,否則你又怎么會求助于周兄弟呢?”
同樣被稱為‘神’的高晉只是笑笑,覃念生的糾結他能夠理解,畢竟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卻可能要付出一切求告他人,總會是有些不甘的。
不想與覃念生繼續探討這個問題,高晉揚了揚烤叉:“這是周老弟送我的上好蜂蜜,覃先生不想來一點?”
“沒胃口,高先生,如果你能幫我贏了周易,我的地下王國分你一半,如何?”畢竟與周易的賭注太大了,雖說輸了也一樣可以得到周易施展妙手相救,卻會失去自己的龐大‘王國’,覃念生當然希望全勝,哪怕如今他的地下‘王國’在周易、李雙楷和何東英聯手相逼下近乎淪陷一半,他也不想就此認輸。
“呵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交情歸交情,做事歸做事,你放心,我會盡力的。”高晉輕嘆一聲,放下烤叉。忽然定定地望著覃念生:“不過我還要再問一次,張華的事情和你真的無關?”
如今‘陳玄風’張華的名氣早已轟動香江馬界,這一人一馬所到之處無不披靡,覃念生會有如此大的壓力,多半都是緣于張華。
“放心,我還沒有這么卑鄙,地下馬界也有地下馬界的規則,我又怎么會主動去破壞?”覃念生一揚眉:“我也在派人暗中調查這件事,不過目前還沒有什么眉目。”
“調查就不必了,張華是周易的人。有他在,張華的麻煩一定會解決,不會影響他的比賽狀態。而且在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哪怕是你我也未必清楚。”
高晉閉目思索了一陣:“我接到周易的電話,他已經在來香江的飛機上,那些‘麻煩’張華的人,一定會后悔的”
“滾開,滾!我不要什么大律師幫忙。也不會相信任何人,我只會相信周先生!周先生,你終于回來了,救救水妹吧”
周易見到張華時。著實被嚇了一跳,這條粗狂豪野的漢子就像只小綿羊一樣,正趴在黑風背上哭得哀哀欲絕,李雙楷苦笑著站在一旁。兩名西裝革履的香江人則有些尷尬地望著他。
算計著來香江后花費一些時間,懾服覃念生這只‘白老鼠’,就該帶著他回項目組去了。就算有賭神高晉在,應該也不會出現多大的變數,周易卻萬萬沒想到張華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看樣子問題還挺嚴重,連他這個‘瘋子’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雙楷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周易拍拍柳絮的肩膀,示意她把黑風拉出去,大賽近在即日,黑風要是再出了什么問題,那他的麻煩就大了;黑風比張華還瘋,除了自己和張華外,只會給柳絮和小葉子一些面子,別人敢靠近,就是一記馬蹄招呼。
等柳絮拉著黑風出了馬房,周易臉沉了下來:“雙楷哥,為什么瞞著我呢?”
“哎,知道你忙著搞醫學項目,就沒想麻煩你。也怪我,小看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李雙楷湊到周易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陳玄風’戀愛了”
“啊?什么!”周易一呆,張華戀愛了,這個消息還真是石破天驚。
“是個叫秦水的女人,據說張華在最失落的時候,得到過她的幫助。估計這些小子一直在想著人家,如今這小子成了香江名騎師,功成名就了,偏偏又遇到了當年的‘女神’結果,這不就天雷勾動地火了麼?”
“是這樣?”
周易心情一松,差點沒笑出聲來:“這是好事啊,至于讓他哭成這樣?多剛強的一個瘋子,怎么就成這副模樣了?還來了兩位律師要為他見證結婚?”
“要是那樣事情就簡單了。哎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那個女子也是個要強的,有過失敗的婚姻、還帶著一個孩子,明明對張華有感情,卻一直不肯答應他什么,自己過得苦哈哈,卻不肯接受他的幫助。于是張華就愛得更加瘋狂了,眼看好事有望,這個叫秦水的女子卻陷入了一宗謀殺案,成了最大嫌疑人,要不我找律師干嗎?”
李雙楷無奈地看了張華一眼:“香江和內地不同,雖說回歸了,一切還是靠法律說話,除了幫他找一個好律師,我也沒更好的辦法。可這小子倒好,什么人都不肯相信,說是只信得過你現在你來了,老弟你看著辦吧。”
他倒是很痛快,直接把事情都推在了周易身上,李家少爺有風范啊
“我?我也沒學過法律啊,能怎么幫他?”周易一聽,頓時頭大如斗,這叫什么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