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看,這可是我們畫的,妹妹就長這樣。”弘策抬頭見了耿精靈了,獻寶似的把畫呈著耿精靈看。
耿精靈不雅地翻翻白眼,沒生出來就知道長這樣了,這些人也期待過重了吧,要是以后生了女兒不像她反倒像禛,那有點麻煩。
看著父子倆臉上的希翼表情,耿精靈頓時覺得壓力山大,她承認有個像她的女兒挺不錯的,可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吧。
“奴婢覺得畫的挺好的,要是裝表起來讓側福晉天天看,沒準側福晉生的小格格就長這般呢。”夭紅唯恐天下不亂地建言道。
夭紅這話一點根據都沒有,可是對女兒和妹妹滿心期待的禛和弘策,可是聽進去了,都覺得有道理。
“高吳庸,把這些畫給爺裝表起來,掛在耿側福晉的臥房里。”禛一聽立馬對著外面的高吳庸下令道,然后拿起那張開懷大笑的圖對高吳庸道:“這張掛爺的書房里。”
“這張掛小五的臥房里。”弘策也淡定地拿起他之前的拙作對著高吳庸道,雖然其它的也不差,不過他還是覺得他自己獨立畫的更合他的眼。
這,這算不算侵犯她的肖相權啊,怎么就沒人問過她這張臉的主人呢。看著高吳庸快速地拿著圖離開,耿精靈無力阻止,算了,還是隨他們去吧。
夭紅和弘策退出去之后,禛對著耿精靈道:“耿精衛的女兒長的像你,可畢竟不是你生的,也不是爺同你的女兒,所以靈兒還是得為爺生個長的像你的女兒。”
“爺,婢妾會努力為爺生個小格格的,只是這像不像婢妾,也不是婢妾能決定的。”耿精靈好笑又好氣道,為了女兒的事。她可是聽了禛說了幾年了,也知道禛心里一直惦記著。可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練的原因,自生了弘策之后,她的肚子再沒有動靜了,她可并沒有吃藥。對于孩子的事,她一直都是順其自然的,也并不去強求。
可是現在看著禛這般還有弘策也是希望有個像她的妹妹。耿精靈頓時覺得壓力山大,不帶這么的給人壓力的。
“爺不是照著你的樣子畫了幾副出來嗎,到時候掛到你的房里。你常看著。”禛有些不滿地看著耿精靈,好似耿精靈要毀他的希望似的。
耿精靈也不再繼續說了,等懷上了生下了再說,這肚子都沒有動靜,一切都是空談。禛見了耿精靈不再爭辯了,心里也滿意了,沒得耿精衛生的女兒像靈兒。他的不像,他和靈兒的女兒應該最像靈兒才是。
和禛坐了一下,禛又離開了,耿精靈也不介意。朝里的風波一直都未停,禛也一直都在書房里,或者到戶部,后院就似個客棧似的還不如他的書房像個窩。
康熙四十八年,爭儲之事一直未停,太子自從被廢之后,每天都很開靜的修身養性。仿佛對世事看淡似的。
而康熙則是幾乎天天都去見這個被他廢的兒子,每次去都跟太子聊政治,下棋、甚至書法什么的,反正是天南地北的聊,甚至天文地理的。
當兩父子心平氣和,沒有了政治上利益上的關系時,康熙發現他還是很欣賞礽這個兒子的,也覺得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太子是兒子里面最優秀的。在康熙心里,太子不論是血統還是文采還是親情。康熙都覺得是最好的,所以他對太子要求非常之高,甚至可以說完美。只是人無完人,何況在康熙的縱容之下。還有朝臣黨羽的教唆,兄弟的壓力和各方的誘惑之下,太子養成的缺點也并不少。
而且因著政治還有利益、嫉妒、挑撥離間,也讓皇家最親近的兩父子隔閡越來越大,矛盾也越來越大,甚至差點反目成仇。
不過現在兩父子的感情好似又回到了從前,康熙很喜歡現在的父子氛圍,當聽著太子敞開心扉地同他談著心事時,說道對兄弟的嫉妒什么的。康熙心里對太子也有些愧疚了,這些年他物質上和地位上是給太子很多,可是感情上還是忽視的,現在才發現太子心里缺著是他的關愛。
可是康熙也知道他自已道是一國之君才是父君,太子也明白,如果他從小沒有得到康熙無微不至的寵愛,這些年來也許不會害怕失寵,不會害怕被兄弟們爭了去。可是只有得到過,才害怕失去,才擔心被兄弟們越上來。所以為了固寵,為了不失去父愛,不失去太子之位。太子也做了許多的事引起康熙的注意,卻沒想到只會讓父子關系越走越遠了。
康熙離開后,太子自己坐在書房里,看著空曠的書房,自嘲地笑了。滿心的失落感充斥著他,他努力了三十幾年了,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這樣的結局。
看著棋盤的對面康熙剛剛坐的位置,太子諷刺的笑了,他再也不期待什么了。縱觀歷史,廢太子并不少,而且上位的皇帝也沒有幾位是嫡子繼位的。所以他一直擔心著,特別是面對這些多的壓力時,他一直害怕著從太子之位掉下來。
他和這些兄弟的關系他是知道的,他心里也討厭著這些兄弟,羨慕嫉妒著他們有生母的僻護和康熙的寵愛。
他討厭長大,自長大后,皇阿瑪的父愛不是他一人的了,而是十幾個兄弟的。想到十八祄的死,太子更是滿心的嘲笑,皇阿瑪寵著十八祄,那他是什么。十八生病時,沒去看十八的兄弟不止他,可皇阿瑪卻拿這事來發作他。
太子知道自己也有很多地方不足,可是長大后,他便再也聽不到皇阿瑪的教育了。他的奶公凌普貪污,皇阿瑪怎么可能不知道,而貪來的錢還不是進了國庫了,可是現在為了這事來發作他。
太子經歷了廢黜之后,整個人的心境變了,心也徹底的冷了。
而回到宮里的康熙心情很好的繼續批奏折,這幾天他也少踏足后宮,想到儲君的事,這大清不能沒有繼承人。康熙看來看去,把一眾兒子都思索了個遍,還是覺得礽最適合,心里也覺得自己當時廢掉太子有些沖動了。不過康熙可不承認自己錯了,但是總有人錯吧,這不就有人撞到槍口上來了。
經過夭紅的搗亂,私下去煽動郭絡羅氏,這不一心幫著禩謀劃著的郭絡羅氏便意動了。于是有安親王身后的力量相助,幫著禩提高聲望,讓近來走低調路線的禩又被放到火上烤著。
如今朝中的儲君之位禩的呼聲最高,就是禔身后的黨羽都支持著禩,這是禩無法控制的。但是這些人是真的想他當皇帝的,禩百口難辯,就差沒有對著他們申明著,他不想當皇帝。
只是可能嗎,他是有意著皇位,也一直謀劃著,可卻不希望著朝臣的這般愛戴,如今這樣的愛戴對他來說可不是好事。
當禩查到郭絡羅氏在后面運作時,心里差點沒炸肺了,這個蠢女人,一向不打女人的禩直接朝著郭絡羅氏動手了。被打的郭絡羅氏心里那個委屈啊,想她一心為禩聯系著外公的舊部全力支持禩,想禩得到皇位,她容易嗎。可是現在卻反而被禩發作了,郭絡羅氏頓時覺得悲涼和不被理解,哭的那叫一個傷心裂肺的。
不過不管禩怎么發作郭絡羅氏,可賢王的帽子穩穩地戴在他的頭上,就是民間都有唱著禩的民謠,這可是讓康熙非常的憤怒。什么時候禩的聲望這么高了,他是皇帝都沒有百姓這么的愛戴,康熙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這天上朝,一眾臣子們候著的時候都在討論著支持禩的事,康熙聽聞后心里非常的氣怒,上朝時便審問誰為首倡立禩。
大臣們聽了康熙氣怒的問話都表示著惶恐,康熙便問張廷玉,聽到張廷玉說是馬齊時,直接讓人把馬齊給抓起來了。
第二天,圣旨便列舉了馬齊的條格罪狀,宥死拘禁,就是馬齊喊冤枉都沒用。
可憐的馬齊,他原是太子礽的太傅,自太子被廢他就低調了許多了。只是今日朝臣們都說支持禩,阿靈阿他們問了他幾句,卻沒想到是圈套。如今被張廷玉聽差了,馬齊也知道自己是中了陷阱了,這些人是想治他。如今馬齊是被康熙恨上了,覺得礽一廢了,便轉而支持著禩,覺得馬齊是墻頭草。
而禩則是被康熙牽怒上了,治馬齊的同時,圣旨也直接下到了廉郡王府,直接奪了禩的郡王爵,讓禩閉門思過。
夭紅對這結果可是滿意的很呢,這不如今正在景然院里哼著曲兒,順便在耿精靈和弘策面前跳著舞。
弘策的額頭是突突跳的,心里覺得以后還是少惹夭紅為妙,陰起人來不償命的,居然從禩的后院下手,這棋也真高。
耿精靈則是贊賞地看著夭紅,更是讓夭紅雀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