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三年四月,俄女皇帶著俄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大清。一國皇帝能在大清待了大半月,還真不容易了,再不回去,俄國說不定就得內亂了。
俄女皇一走,大清又恢復了平靜,該干嘛干嘛。
五月,和虹在禛的賜婚下嫁于滿洲正黃旗正二品阿顏覺羅圖理琛嫡子阿克敦,圖理琛是大清有名的學者,其很喜歡游歷,除了大清所去的地方不少,寫了不少的游記,最有名的便是《異域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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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志》主要記載俄國情況﹐卷首有俄羅斯地圖﹐是中國較早介紹俄國地理情況的著作。圖理琛還擔任過很多的官職,而大清與俄國的事,他添了不少的助力,禛對圖理琛很是看重。
圖理琛的兒子阿克敦也是博學多才之人,年少時與父親游歷,且圖理琛較長帶在身邊的原因,其經歷,所見所聞包括心智都較同齡人成熟一些。無論是談吐、修養、樣貌、才學,均優等,這樣優秀的八旗子弟,弘策自然不會錯漏了。
阿克敦現已經二十三歲了,這個年紀的男子,孩子早就滿地跑了。而阿克敦常年在外跑著,不止游歷著大清的山河,周邊的國家也都去了,所以至今還是單身。
弘策也是因為當年游歷的時候,遇上了阿克敦所以便結識了這樣一個少年,后來阿克敦又離開遠行,難得聯系。如今阿克敦剛好回京,便讓弘策想到了這么一個人。配和虹正好。
那拉氏一開始是想讓和虹嫁進那拉一族的子弟的,人選她都已經找到了,卻不想她這邊還沒有找禛賜婚,禛便比她快了一步,讓她好不懊惱。
讓和虹嫁給阿克敦,那拉氏心中也是愿意的,畢竟圖理琛怎么都是在兵部任職右侍郎,這可是個不錯的職位呢。
只是阿克敦從小與父親游歷的原因,并沒有入仕,這一點那拉氏是不喜歡的。覺得阿克敦有些不上進了。年輕人嘛,怎么努力學習,考取功名為自己掙前途。不然再有學問也是白搭。
禛可沒那拉氏這么多的心思,且也不會去管那拉氏這么多,賜婚的旨意一下,內務府和禮部便開始按著婚期張羅著和虹的婚事。
和虹出嫁,那拉氏自然為和虹安排著陪嫁嬤嬤的。禛這邊又插了一手,把莫梨放在了和虹的身邊,意思很明顯,有莫梨在,那拉氏別想控制和虹。
那拉氏心中郁卒的很,禛屢屢跟她做對。見不得她好似的。那哪里知道,禛這是不信她,再加上和虹是弘暉的庶長女。禛自然不樂見那拉氏把算計的心思放到和虹的身上,壞了和虹的幸福。
那拉氏要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被禛看個明白,定不知道要怎么吐血了,自俄女皇來大清,那拉氏心生不該有的想法。禛知道后,看著那拉氏的眼里是特別的陰暗。
俄女皇反自己的丈夫當了皇帝。禛心中抵觸可那是俄國的事情,跟他無關。但那拉氏若是生出了俄女皇一樣的心思,對禛來說,那簡直是作死。
禛并沒有挑破那拉氏的心思,只不過卻處處限著那拉氏的權利,而剛好那拉子弟在街上縱馬鬧事,禛知道后大為火光,直接免了那拉氏一族幾個官職。
和虹風光的出嫁后,端親王府更顯冷清了,就是和雅也越來越少開口說話了。
那拉一族的事情,那布爾自然求到了那拉景嫻這里,讓那拉景嫻吹枕邊風,想弘策出面為他們說話。
只是現在耿精靈和那拉氏之間本就是一條不見硝煙的爭斗,弘策現在根本不可能幫那拉一族,畢竟現在那拉一族可是那拉氏身后的靠山,他腦袋又不是燒壞了。
要是那拉氏安份也就算了,可那拉氏明顯不安份,而弘策對那拉氏也沒有好感。娶了那拉景嫻,可不代表他就喜歡那拉一族了,當年那拉一族派人追殺他,這筆帳,弘策都還沒有去算呢。
那布爾幾次到睿郡王府見弘策,都見不到,好不容易守株待兔見到后,弘策并沒有答應幫忙,而是很冷靜地送客。那布爾自然是不甘心的,怎么說他的女兒都是弘策的側福晉,現在皇后那拉氏一天沒有倒臺,那拉府便還是國舅府。
“側福晉,你要想清楚,你是那拉府的嫡女,與那拉府的身家榮辱都緊系在一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打斷著骨頭連著筋的。現在皇上明顯對那拉府不滿了,你身為那拉府的女兒,不可坐視不管呀。”那拉景嫻的額娘郎佳氏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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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您說的我如何不知,您別看我現在管著睿王府的后院,可并不得王爺的喜愛。”那拉景嫻滿是無奈,皇上的處罰也是合情理的,又不是出了大事了,家里現在這樣求上門,她也為難。額娘說的,她如何又不知,可明顯弘策就不喜歡,家里這樣只會讓弘策更為的反感。
現在她已經嫁入了皇家,嫁給了弘策,她無法不站在弘策的立場考慮,只要弘策為難的事情,那拉景嫻都不愿意去做。
不是她不愿意幫助家人,而是沒有到生死關頭,皇后姑母的不甘心,她何償不知道,可是她也不愿意坐視著姑母和家里傷害弘策的。
“你就勸勸王爺,又沒有要你怎么樣。”郎佳氏不放棄道,她今日過來也是頗無奈的,那布爾近來行事越急躁了,讓皇上有些不滿,與皇后那邊的關系又有些矛盾。
嫁給那布爾這么多年,郎佳氏生了一兒一女,女兒自然是那拉景嫻,兒子倒很不中用,成日里浪蕩在外花天酒地,沉迷于酒肉池林,很是不爭氣。
那布爾妾侍不少,庶女少些,但庶子不少。兒子不爭氣,時常讓她操心,女兒嫁的不理想,郎佳氏如何不擔心,操持了一輩子,她可不愿意那拉府落到了那些庶子的頭上去了。
再加上那布爾的寵妾、庶子那些也是很不安份,郎佳氏心中也怕著那拉景嫻這邊與皇后那拉氏和那布爾這里生了間隙。一旦那拉景嫻成了家族的棄子,她這里也失去了依靠,兒子不爭氣,就算占了個正室的名份,可沒有那布爾的支持,這往后在那拉府可不好過。
“額娘,你就不能想想女兒嗎,王爺因著女兒的身份,本來就有顧忌。女兒若是再與王爺提家中的事,到時候王爺一惱起來,女兒也受不住。兄長也該成長了,額娘一直護著他,他永遠長不大。現在皇上也沒有降阿瑪的爵位,不過是對族中敲打了一翻,阿瑪這般走來走去,到處找人通關系,傳到皇上那里,皇上定會以為那拉一族這是對他不滿呢,到時候一頂結黨營私的帽子扣下來,我們誰也吃罪不起。”
對于自己的嫡親兄長,那拉景嫻是很無奈的,這兄長從小被祖母和額娘寵著,家人個個縱著,小時候還好,到大也都長歪了。想到自己阿瑪三番幾次到王府找弘策,那拉景嫻也不是很高興,她心里覺得這樣不妥,但又勸不住,內心中也無奈。
而且她也在乎著弘策對她的看法,嫁給弘策后,弘策對她還是不錯的,她也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可是家里時不時的出現,讓那拉景嫻有些抵觸,家里憑什么會覺得弘策會為他們打算呢。
“唉,你從小入宮,倒不向小時候那般與額娘親近了。”郎佳氏心中有些失落,小時候的女兒與她多親近呀,現在母女間卻有些生疏了。比起女兒,郎佳氏心中還是向著兒子多一些,兒子再不爭氣,她也要多為兒子考慮,養兒防老,她的后半輩子都是靠著兒子了,郎佳氏沒覺得她自己有什么錯了。
“如果女兒在王府里失了寵,額娘又會好過嗎?”那拉景嫻反問道。
郎佳氏心中一頓,她自是不愿意女兒失寵的,本來睿郡王不愿娶景嫻為正室,讓景嫻成為了側室,就不少人看笑話了。現在女兒沒有失寵,她心里還安慰一些,若是失寵了,別人還指不定怎么笑話她呢。
郎佳氏做為官員正室,又有誥命在身,經常也會出席一些命婦的宴會。女兒嫁給睿郡王,還是讓很多人羨慕的,畢竟睿郡王現在占了長,未來也是有可能登位的,那景嫻未來少不得也是妃位。
若是失了寵,她這個額娘面上也無光,再者景嫻也是郎佳氏十月懷胎所出,就算是緊著兒子和丈夫,但也不會完全的忽視了女兒。
郎佳氏想通了之后,也不便再多留,交代了那拉景嫻養好身子,早點為弘策開枝散葉,最主要的是先生個兒子出來。
那拉景嫻如何不知道,可是子嗣的事,她也急不來。當年納喇詩意求子的事情,那拉景嫻也是知道的,所以她只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只要不失了弘策的心,孩子總會有的。
“要不要額娘為你找生子秘方……”郎佳氏一說出口,仿佛想到了什么,便打住了話。
那拉景嫻一驚,連搖頭,忙起前送走郎佳氏,生子秘方這四個子可是禁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