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已經不多了,帶著槍沒必要,太過累贅。搞偷襲似乎還是刺刀好用。梁定摸回曾經的戰場,鼻子里呼吸到的氣息,硝煙味還濃郁得很。這時應該是下半夜了吧?不過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四下漆黑一片,路還真難行,梁宇只能憑借著白天的零星記憶,小心翼翼地往下摸去。
實在是太黑了,他每走一步都得停下來仔細聆聽一番,用耳力搜尋著周圍的動靜。他知道鬼子不可能不放哨探的,只是在下面還是在這兒就不知道了?總之不能不防。
這了防止那白色的肌膚在黑夜中成為鬼子的靶子,他特地在湖泥里翻滾了一陣,把自己的身軀完全融進了這無邊的黑夜之中。
摸索著進了澗道,幾經查看,他確信上面應該沒有留鬼子的哨探。也是的,這個黑燈暗火的深山中,夜風襲襲,狼嚎陣陣,膽子小的都是受不了。對于那些信神信鬼的小鬼子來說,呆在這里實在不是個好差使。
從山下傳來的一絲弱弱的光線可以知道,那鬼子的宿營之地應該是在那宰光豬鬼子的那個山谷。梁宇暗自驚訝:“奶奶的,那么多的同類豬尸,這此活著的畜牲也能吃得下睡得著?真是不能不佩服佩服啊!”
實在是看不清路徑,梁宇便是沿著那澗道的濕痕,一步一步地往下摸去。依稀感覺那澗道雖然濕滑,但落差并不是很大,而且也沒多少障礙,只要小心點,不失足,完全可以走的。梁宇便是小心地用腳先下,一路滑爬著往下潛去。
整整一個多時辰,總算接近了那斷崖,上面那些“豬尸”都給清理干凈了,但空氣中的還殘存著那些異國牲畜留下的濃郁血腥味,不停地肆虐著他這個中國人的鼻子,好幾次都幾乎要打噴涕了。
此時,山中的濃霧極厚,似乎是抓得住摸得著,這可對他的摸衣服行動很有利的,梁宇心中滿意,只想:“讓濃霧來得更猛烈吧……”他用手腳摸索著朝斷崖潛去,這時得更小心了,萬一失足掉了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只有三四米高,要是摔得不對,扭了腳,豈不是便宜了小鬼子?
梁宇便如一只蝸牛,在慢慢爬著,似乎要到斷崖了吧?他的雙腳時不時先往前去撈,都是實地,沒有懸空,只能繼續了。又往前三四步,他再伸腳去撈,突聽右邊十余米的地方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哎,龜田,還有煙嗎?”說的是日語。
梁宇嚇了一跳,連忙停止動作,伏了下來。原來小鬼子在這里設崗呀!
卻聽濃霧中,左面七八米有一個聲音在回應:“安倍,剛給你三根,那么快就抽完了?省著點,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喲。”右邊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那鬼子哨兵摸索著過來了,嘴里應答著:“龜田君,沒想到這里那么唬人,少佐又不讓生火把,只能抽……哎呀……”
那龜田嚇了一跳,問道:“安倍,什么的干活?”那小鬼子一邊哎哎喲喲的,一邊罵著:“八格牙路,太黑了!”龜田一邊往這邊移動,一邊笑著:“安倍,別只想著我的煙。小心看路喲。”那安倍小鬼子說道:“少佐真是太謹慎了,這個鬼地方安什么哨?也不叫人休息。”邊罵邊爬起來。
兩個鬼子在中間會合了,就在梁宇前方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兩人在黑暗中點燃了煙卷,那味道饞得梁宇口水大流,幾乎就要撲過去和他們“同甘共味”了。
兩個鬼子美美的吸著,一邊在談論著。那龜田說道:“安倍,你說那支那人為什么不穿衣服?”安倍說道:“肯定在嫖花姑娘的時候,給我們皇軍撞上來了,他只能逃走了。”
龜田道:“這支那色狼實在是厲害,竟然殺害了我們藤田中隊一百零七人?要是不把這個支那色魔就地正法,藤田少佐恐怕得剖腹自殺了。”安倍說道:“這個支那色魔太厲害了。一邊和我們皇軍打仗一邊還在嫖花姑娘。不過他的子彈肯定不會多了,明天我們就能抓住他,就輪到我們嫖花姑娘,一邊打他了。”
兩個鬼子一齊笑起來。好一會兒,龜田擔心道:“可是我們只剩下能戰的四十五人了,那色魔太厲害,能不能抓住他還是個問題?”安倍說道:“不用怕的,我們帝國軍人的遠比那色魔厲害,再說他的幫手全部給我們的勇士殺死了,他也肯定逃不過我們的追擊,他的花姑娘肯定會給我們嫖到的。”
龜田嘻笑道:“喲西喲西,可惜的是這次應該把那些臺灣人先調過來……”安倍忙道:“龜田,這些話只能在這兒說,要是支隊長聽見了,可就得受罰了。支隊長說那些臺灣人可都是我們帝國軍人的一部份喲。”龜田不憤氣道:“那些臺灣人貪生怕死,怎能和我們帝國軍人相比?”安倍說道:“但我們波田支隊有一部份是臺灣兵,支隊長不能不用他們呀?”
梁宇輕輕地挪動身體,一步一步朝兩個鬼子近,從他們的話語中,他已知道這兩個只是鬼子的暗哨,應該沒有第三個,正是殺人搶衣服的好時機。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搶煙煙羅。
兩個小鬼子可是一點也沒覺察到危險在步步近,依然在談天論地,吞云吐霧。
梁宇慢慢地潛近,那空氣中的香煙味道已能聞到了,就連那鬼子身上的汗臭也約略能感覺到,梁宇握緊手中刺刀,尋找著機會。
不小心腳下踢到一塊散石,那兩個鬼子嘴里叼著煙卷,便要提槍。梁宇身形一動,迅速撲了過去,只盯著那一點火光的位置。刺刀一遞,準確地刺進了煙光略下的地方,入手感覺很好,應該是中了咽喉部位,那鬼子也不知是龜田還是安倍?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撲倒地下。
梁宇一擊中的,也沒去拔刺刀,而是飛身而上,大手叉了過去,對準那火星一點略下的位置,悶哼一聲傳來,觸手卻是一個硬物,不會這家伙是個驢臉吧?觸手竟然是下巴的部位,不是那微軟的咽喉。不過梁宇這一下用力極大,只把這驢臉小鬼子的呼叫聲合了回去,從他嘴里只能傳出咯嚓的那種聲音。
梁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全力一撲,把那小鬼子撲倒地下,一邊調整著位置,稍稍下移,捏住了他的喉結,重重一扭,把這小鬼子正在扣扳機,大聲呼救的所有動作完全扼殺在萌芽之中。
梁宇吐了口氣,迫不及待地去摸鬼子的衣服,搜出一包只剩三四根的煙盒,他美美的點上一枝,抽完只覺精神大振,全身輕松,畢竟現在是舐血舔刀的日子,這煙還是最好的減壓物資。
離天亮沒多長了,要行動可得靠這一二個時辰。梁宇用手量了一下這兩個鬼子的長度,把一個稍高的鬼子的衣服駁了下來。他心里不停地咒罵著:“奶奶的,這東瀛倭人實在是矮,豈有此理!”這個鬼子身高充其量也就是一米六左右,那軍服糊弄到他的身上,反而把他的手腳吊了起來,還怎么行動?
無奈之下,梁宇只得舉刀自救,把衣服劃得一道道的,褲襠也挖成真空。還是覺得行動不太自如。梁宇只得脫了下來,把那破舊軍服全服扔掉,重新,不過這回總算多了根皮帶,上面可以掛彈盒和手雷,沒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