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帝國的迫擊炮終于打響了,對面黑暗中的山峰上開出了絢爛的火花,在黑暗中分外妖嬈。連續兩輪的轟擊,不出意外,對面的槍聲逐漸稀疏起來。只有那一個人在戰斗的英勇帝國士兵的機槍依然在歡快地響著。
星野中佐很滿意,心想:“喲西,大日本帝國的野戰能力始終是天下無敵的,不像那些卑鄙無恥的支那人只會埋伏偷襲的捏。”他還不放心,命令炮兵繼續轟多兩輪,這伙支那人狡猾狡猾的,不能的大意,炮彈沒了還能補,人死的不好的捏。
轟——轟——轟——轟——對面的槍聲只剩余帝國那個英勇的士兵的機槍聲了,很清脆很悅耳,星野中佐終于滿意了,他立即命令一個中隊:“進攻!”那中隊剛沖出不到四五米,黑暗中的天空卻了啾啾聲,星野中佐大驚:“支那人的炮……”他的身軀被后面忠誠的衛兵撲倒在地,眼角瞥見,自己的炮兵陣地現在已是支離破碎了,那四門迫擊炮現在都成了廢銅爛鐵了,在炮兵陣地周圍還倒下了一大堆帝國勇士,很多都成零碎了。支那人果然卑鄙,竟然動用了近十門迫擊炮來對付自己的四門炮陣,以多打少,欺負人啊。星野中佐滿腹的委屈,心里恨恨:可惜旅團的炮兵聯隊沒來,不然……
身上很沉重,背上濕濕的,英勇的警衛應該是“玉碎”了,星野中佐不敢動,因為第二波的炮彈又來了,炮彈也太多了,這里的陣形又沒展開,雖然很多經驗豐富的帝國士兵都伏了下來,但很多炮彈可是直接砸在他們背上的,一炸一個爛啊,那血腥味濃的熏得他都幾乎要嘔吐了。他心里悲哀:“我的兵啊……”
好不容易經過了四輪炮火的洗禮,支那人終于寂靜下來,星野中佐松了口氣,他還不敢動,生怕那可惡的支那人使詐,靜靜地等待了六七分鐘,突然間后面傳來了陣陣轟鳴聲,步兵聯隊的主力到了,正在用二十幾門迫擊炮反擊著山上的支那人,只把對面的山峰轟得白霧迷茫,好不壯觀,帝國的鐵拳終于出擊了,正好給支那人一個天大的教訓。不過帝國炮兵也太沒準頭了,有好幾發炮彈可都是砸在那山峰下面,那里可躺滿了帝國勇士的尸體喲,還有一個……星野中佐心里一急,一把拱開后背沉重的負擔,抬眼望去,卻見那英勇的士兵,放棄了機槍,正在倉皇地朝側邊山腳騰挪,身手很好啊,不知道會是誰捏?小林?野比?胖虎?總之,他要是活著,就得好好提拔,人才啊!現在帝官是嚴重缺損,跟這里的支那人作戰,死的軍官可是多得嚇死人喲。俺也是軍官……他又打了個冷顫。
帝國的炮兵在不間歇地轟擊著支那人的陣地,那地上蠕動起來,四五百個人的屁股聳動著站了起來,這讓星野中佐很難過,損失還不是一般的小,來時自己的部隊可是整編的一個大隊啊,足足有一千三百人,現在捏?悲哀!
聯隊軍官就要到了,可不能不用英勇的行為來彌補這重大的損失!他立即揮動指揮刀,帶頭沖鋒。本來他可不愿意這樣干的,但部隊損失太大,不沖沖,不好交待啊!現在只能寄望帝國的炮兵把那些支那人都轟死了,或者是轟跑了,讓他英勇地站上了對面的山頭,這點戰損就算不了什么?畢竟人家牛島旅團、坂井一個聯隊都給人宰個精光,連個戰果都沒法子統計,更別提那第六旅團的那個聯隊,槍都沒開,就給人送進了江里,連泡都沒冒一個,這個消息好像都是絕密的,要不是聯隊參謀長是自己的表哥,偷偷地告訴自己,那支那報紙上的消息可都是真的,絕對不是像帝國避謠的那般。要是大意,還當這支支那人是和其他支那人一樣的話,恐怕連怎么死都不知道……
事實也已證明了,這支支那人果然是非同小可,一個時辰內就打殘了自己的一個大隊,真的很可怕,很恐怖。不過現在箭在弦上,可不能不發了。
在帝國炮火的支持下,星野中佐率部很快就攻到了山前,那里的地面上都是軟軟的,鋪滿了帝國勇士身上的部件,很惡心耶。不過想象中的支那人的槍聲卻沒有響起,他心里高興,難道支那人都死啦死啦的?或者逃啦逃啦的?他興奮起來,指揮刀晃得亮閃閃的,指揮著勇士們,砰砰地朝上開著槍,他也直起了腰,意氣風發地道:“勇士們,沖上去,把支那人徹底的消……呃!”喉嚨里好像鉆進了一粒東西,很難受,但很不痛,但很全身沒力氣,他竭力地想站穩,但還是心有不甘地倒了下去……
山上不同的角落里射出相同的子彈,瞬間把這股殘兵打得叫苦連天,伏下來也沒用,人家在上面呢,伏下來中彈的機率更大。有見識的都能辨出,怪不得帝國的炮兵轟不著他們,原來都躲藏在側邊的山腰上啊,全是機槍呀,比一個聯隊配備的機槍也差不了多少?這仗沒法打了,反正大隊長都死了,剩余的二百多人情不自禁地往側邊山側撲去。那里是個死角,但帝國的炮火把山上的石塊轟得到處飛竄,難免有上百塊的滾了下來,瞬間又把上百個勇士砸趴在地下,有幾個甚至成了肉泥,好幾百斤終于難捱的日子過去了,支那人不開槍了,帝國炮兵也沒了癮頭,自動自覺地停止了炮擊,周圍進入了短暫的平靜。還是那個英勇的士兵英勇,他突然跳了出來,大吼道:“為中隊長和大隊長報仇……勇士們啊,殺基基去……”口齒有點不清,但意思還是很明白。大部分人都不愿意,但后面可是有聯隊高官在觀望啊,這鋒可不能不沖!
有人帶頭,跟著又跳出了幾個,然后便是一堆,堆也堆不到那里去,給人槍打炮轟,還有石頭砸,這鋒能沖的也就是一百二三十人,軍官卻一個都沒有,曹長倒有兩個。英勇的士兵那么英勇,作為曹長自然不能落后,于是一百二三十人一股作氣地沖上了山峰,砰砰地放起槍來。
山火陣陣,能很清楚地看清形勢,支那人的尸體不少,他們的軍服都是穿著改裝過的帝人的軍服,但那衣服上的標識卻和帝國士兵的有異,還算好認,不過臉上都是血肉模糊,基本上辨認不出真面目,山下深坑也倒臥著數十具支那人的尸體,似乎是那英勇的士兵的杰作。
帝國勇士都把辣的目光崇敬般地望向那英勇的士兵,梁宇很得意,差點脫口而出:“這是應該做的!”他心里卻暗自埋怨:“你奶奶的啊,叫你們扔幾具鬼子尸體,用不用得著那么多啊?好容易穿煲耶。”他還真怕這些小鬼子的鄉里鄉親的把自己的身份拆穿,要知道小鬼子的聯隊甚至是旅團師團級別的都是由一個地方的人組成的。就這第九師團可就是俗稱為“金澤師團”,是由該地區的三個縣的人組成的,難免都會有些沾親帶故,口音也不同正宗國際日語,極易穿梆。幸好剩余的小鬼子不多了,就是穿了,最多用點強,然后趁黑上山就是了。
現在他只能裝暈了,斜臥在山壁上喘息著,當然地勢他已找準了,前可爆起,后不怕有人傷。這時有一個小鬼子一瘸一痂地湊了過來,找他嘮叨起來:“這位……我叫野比大雄,你的口音不像金澤的,是不是剛補充過來的京都人呀?”梁宇心里一樂,心道:“還大雄?我還胖虎呢!”當下謙遜的道:“我的小林宗二……是……哎喲……”他不知道鬼子是怎么個來路,只能裝傷了。那大雄倒是挺關心的,噓寒問暖,只讓梁宇陣陣毛骨悚然,幾乎把他推下懸崖了。便在這時那曹長大聲道:“起立,敬禮。”
卻見火光中一群鬼子兵擁著一個中佐上了山,卻是一個鬼子大隊長。他叫阿部兵衛,身材很高大,一米七五都有突,眼光陰他現在對這伙替死鬼殘兵倒起了惻惲之心,他很端正地敬了一禮,曲了一躬,說道:“你們的辛苦了,這里的就交給我們的,你們的下去的休息!”他的心思很靈活,山是攻下來了,有功的已經殘了,那么只好自己勉為其難羅。還是讓他們走開的好,免得影響自己大隊的士氣。
他立即指揮自己的兩個中隊展開,搶占兩邊的山頭,當然暗中吩咐他們不能走得太遠,支那人的主力肯定還在附近,免得又重蹈星野大隊的覆轍。他是打定主意,只要防守好,讓師團的主力順利去支援龍口堡,那就是他的功勞。當然這攻山,擊斃上百獨立團的人的功勞絕對應該算在自己的頭上,這可是帝國對獨立團作戰以來,第一次實打實的戰績啊,其它的可都是推論,這回終于眼里能見尸了,那絕對是他阿部中佐的榮譽。雖然尸體是少了點,但總好過沒有啊。要知道人家是多么的強大,星野的大隊可是十比一才弄來,當然還有帝國的二三十門迫擊炮在助陣,才換來這一點可憐的戰果,可以說更是難能可貴,絕對值得升升官,表表彰的,不是說帝國的軍官損失太嚴重嗎,他阿部兵衛絕對是可以考慮提拔的,聯隊長的勉為其難的捏……嗯,少將就免了,很容易給人割了頭羅。阿部兵衛中佐有點興奮,瞇起了眼睛。
星野殘部卻是很凄涼,他們互相攜扶著,悲壯地朝山下開路了,整整一個大隊啊,多長時間啊?就剩那么點人了,這打得什么仗啊?那些支那人簡直是魔鬼,能怎樣打的嗎?絕對是欺負人啊,幾十挺機槍,十幾門迫擊炮竟然都對付到了他們一個大隊的人頭上,這簡直比帝國士兵欺負支那軍隊的火力還要強呀,太恐怖了。星野殘部沒人有心思去搶那功勞,只想快點離開這地獄般的山頭。
梁宇很熱情地扶起野比大雄,兩人身高差不多,摟抱在一起倒是很忖,他的小腿肚中了一槍,是貫通傷,傷倒不重,不過走山路還是頗為艱難的,幸好遇見熱情的梁宇,這才順利地下了山。
場面很凄美,真是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歸來兮很凄涼!百余殘兵回到了鬼子的大部隊面前,那悲壯的場面,讓野地里的數千日軍肅然起敬,炮火中他們那不顧一切沖鋒陷陣星野殘軍剩余的高橋曹長,用眼睛瞄了一眼另一個曹長小山,見他很木訥地站在當地沒什么反應,高橋曹長為人機靈,心里一動,立即大叫道:“整隊,敬禮!”他很自覺地行起了指揮權。沒辦法啊,誰叫現在他是最大之一呢?他心里很開心,在那么多上官面前,這回可是大大露臉了,高升指日可待呀。中隊長玉了,大隊長碎了,能不能讓自己……
悲壯的殘軍對著面前一溜高頭大馬舉起了手行禮,那高頭大馬上的一溜軍官也很肅然地舉手還禮。這些都是真的勇士啊!直面那么多的軍官,梁宇的口水卻幾乎都要流出來了,心里暗叫:“好多魚蝦啊!哈哈,竟然還有一條大魚!”他的食指大動,幾乎想撲上去“撈”了!
在他面前的馬隊中正中一個領章上竟然是兩粒金星的,大魚啊!是那南京大屠殺的罪魁禍首朝香宮鳩彥王那王八蛋?還是第九師團的師團長吉住良輔?嗯,那么胖,記得那朝香可是高高瘦瘦的家伙,那么這個胖子肯定是吉住良輔那王八蛋羅。”
吉住良輔的白手抹也舉了起來,他很傷心,手下秋山義允少將和第七聯隊的伊佐一男大佐給人弄到江里面死啦死啦的了,現在井書宣時少將以及人見秀三大佐又給人弄得死啦死啦了,自己手下的兩個步兵旅團的旅團長都給人弄得死啦死啦,四個步兵大佐兩個給人弄得死啦死啦……接到了龍口堡的急報之后,他是雙眼發黑,幾乎都要暈過去了。心中疾呼:俺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一個二個都死啦死啦……八嘎你梁宇的獨立團呀……我上輩子和你有仇啊?
但龍口堡的軍情緊急,他不能不救,只能率領了步兵富士井末吉大佐的第35聯隊以及森亞吾六大佐聯隊長的騎兵第9聯隊趕往龍口堡,現在安慶城里已沒多少兵了,只能湊出這些人來。他很謙虛,并沒想把那獨立團全的消滅,只想把18旅團的第36聯隊救出來,他們現在正和獨立團惡戰啊,很危險的捏,要知道那聯隊長脅坂次郎大佐可是他的表弟,死啦死啦的回去不好交待的捏。
可是救援的路上也不安寧,那卑鄙無恥的獨立團竟然也在半路上設了埋伏,才打了多久呀,一個大隊就沒了!他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從槍炮聲中就知道了這獨立團伏兵的火力不會在自己一個聯隊之下啊,那么這伙伏兵會有多少?他心里琢磨著:起碼兩個團級規模以上啊。這次出征,他雖然未把師團的重炮旅團調過來,但迫擊炮卻全數拉上來了,狂轟濫炸一番,總算把那伙支那人壓了下去,也順利地占領了支那人的陣地,但一個大隊只剩余那么點人,卻讓他心里所以他明知道獨立團是那么的變態,專門打人家的腦門,聽說那井書宣時也是給人打了腦門再割腦袋的,但為這伙英勇的士兵所激卻勵,他也是不惜身地領著一干將佐策馬沖了過來,現在的應該的是安全的,對面山峰已給自己的部隊占領了,不會的讓人爆了頭的!他心里盤算著。
他當然不會知道,在自己面前的其中一個“勇士”見到他之后,連哈喇汁都快要流出來了,正在食指大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