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一八零、搶鬼子坦克
一個多時辰后,手術完成了,那鬼子醫生卻是軟癱在地。給人揍了半天,又精神高度集中了半天,能頂得下來,已算是奇跡了。阿虎沒管他,用手在楚冰月的鼻孔底下探了探,感覺還有氣息,心中很高興,破天荒的沒有動手清理這鬼子醫生的身體或者尸體。
隨著火把的熄滅,山洞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阿虎沒有去重燃火把,他也很累,就坐在楚冰月旁邊一邊打著盹一邊守護著,而那鬼子醫生干脆就睡了過去。整個山洞漸漸的平靜下來了。
又是三天過去了,楚冰月不但脫離了危險,而且傷勢恢復得很快,這鬼子醫生的醫術還真是不錯,也很盡力。他似乎是處于那種置生死于度外的狀態,對阿虎這個兇悍絕倫的人,他是擺出一副你愛殺不殺的樣子,根本就沒理會阿虎。但他對楚冰月卻就殷勤得很,盡心的醫治。
一開始楚冰月對他還是很避忌,他卻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解釋:“我的池田正夫的干活,靜岡人的干活。你的,不怕的,你的,很像的,我的死啦死啦的妹妹,我的很喜歡的,你的不必的害怕……”然后便是翻來覆去的說著他的妹妹是如何如何的好,只不過在他讀高中的時候卻因為生病死了,他很傷心,只才立志做了一個醫生,要救治天下的生病的妹妹……
楚冰月有點感動,看他的態度也確實很真誠,也就沒再抗拒,對這池田正夫的態度溫和了不少,在阿虎對他吹胡子瞪眼睛要打要殺的時候,她也會很溫柔地勸說幾句。阿虎很郁悶,好幾次想動手清理,礙著楚冰月,他也沒好意思下手。
鬼子兵并非沒有過來搜山,離他們最近的時候也就半里之遙,阿虎是目光灼灼地瞪著池田正夫,只要他有張口大叫的傾向,那么他一定會出手清理的。但讓他很失望,這個小鬼子竟然還表現出有點緊張,那樣子是唯恐同類搜過來,一點也沒張口呼救的意思,阿虎自然也不好意思去掐他的喉嚨,捏他的脖子。這一帶的山不是很高,林也不是很密,搜山的鬼子草草地看了一遍,大約以為襲擊帝國勇士的支那人早就逃走了,便是撤退了。
這里離大路實在是太近了,不安全。阿虎看看楚冰月的狀態穩定之后,便是收拾了東西抱著楚冰月往深山里走,回到深山里面那住宿過的山洞里面,那里有他扔掉的生活用具。那池田正夫沒有絲毫猶豫,也一路著過來了。這讓阿虎很生氣又很無奈,這小鬼子如果肯逃跑的話,那么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出手清理了。但人家跟了過來,這就難辦了。
在深山的山洞中,這幾天是維持著詭異般的平衡,池田正夫在殷勤地服侍著楚冰月,絕對的俯首甘為孺子牛。對阿虎的阿虎對他還是一向的態度,那就是瞪眼睛吹胡子,沒有刮須刀,他現在唇邊的胡子已經夠吹得著了。他的戒備心理一直沒失去,潛意識的他認為小鬼子絕對是信不過的,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但這小鬼子醫生又讓他無活好說,對楚冰月那是絕對的好。漸漸的對他也就沒防備那么緊了,拉屎拉尿也由得他去。為了增加楚冰月的營養,他不能不出去打獵,第一次他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池田正夫捆了起來,這才出去的,后來在楚冰月的說情下,他后面兩次總算沒去動手去捆人。
有了阿虎的營養和池田正夫的醫術,楚冰月恢復得極快,很快就能行能走了,就是身體虛弱了一點。她知道自己的傷口在哪里,曾偷偷地問阿虎,裹傷的時候……阿虎卻如小孩子般很得意地說道:“他……他看不見,嘻嘻……”怎么看不見?楚冰月也不好意思再問。但下一次換藥的時候,卻讓她幾乎暈倒,那阿虎真的做了個示范,他很自然的伸出大手蓋了過來,把她的一邊還真是捂得嚴嚴實實,那日本人醫生有可能真的看不見耶。不過就讓她滿臉通紅,嚇得一動不敢動,眼睛也閉上了。幸好這幾天她的大解小解都是由阿虎幫忙的,不會太過難堪,只能苦笑著想:“這樣也好,沒給那日本醫生看見……”
深山之中食物是不缺,但衣服卻沒有得換,十天下來,雖然是寒冬,三人身上難免味道不太好。血腥汗臭,揮發了好幾天,還真的夠難受的。池田正夫是個愛干凈的人,對自己身上的氣味也是皺眉皺鼻,對阿虎更是捂嘴捂鼻,唯有對楚冰月還能耐下性子,但那神色也是有點不太對路。
楚冰月有點尷尬,便要阿虎去找衣服來換。阿虎早就在這里呆得不耐煩了,眼見楚冰月傷勢沒有大礙,已能勉強走動,這天一早,他就突然出手砍暈了池田正夫,只把楚冰月嚇了一大跳,急道:“阿虎,你干什么……”阿虎朝她笑道:“我們……走,離……離開這里。”楚冰月望著池田正夫一眼,道:“但你……”阿虎把他擺好,一邊說道:“沒……沒死,一會兒……就會醒……的。他是……日本人……不能跟著我們。”
楚冰月對這個小鬼子醫生印象還好,不放心地問道:“真的沒事?”阿虎道:“沒……事,最多……半……半個時辰……就會醒……醒的。”說著他抱起楚冰月出了山洞,朝西北方向走去。那邊肯定有日本人,正好去搶衣服。他也很想換一件,自己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臟了。
他雖然有點傻,但對自己身上的氣味還是能感覺出來,至少楚冰月也需要換一身,她身上發出的氣味可沒那走一陣休息一陣,黃昏時他們已到了十幾里外的山邊,下面就是那大路,不過現在爛得很厲害,應該是給什么重型機械壓爛的。在山里抱著一個人走路實在是太艱難了,阿虎干脆便下了山沿著大道往前走,這樣舒服很多了,反正從山里望下去,周圍幾里內都不見有人影,樂得清閑。這一帶兩邊都是山,一有情況隨時可以閃進山里面,應該是安全的。
抱著太累,路好走了,阿虎便是改抱為背一路向前行。走出四五里,遠遠便見到前面有一團黑黑的東西,旁邊還有幾個人在走動。阿虎嚇了一跳,立即把楚冰月背上了不遠處的一座濃密的高崗,隱藏在崗頂的樹林之中。阿虎用望遠鏡觀察,那邊卻是一輛日軍的坦克,有四個鬼子兵正圍著車體在忙活,看來是那坦克發生了故障,正在那里維修。
楚冰月很好奇,伸長了脖子想看動靜。阿虎便把望遠鏡給她,她驚奇地道:“哇,那是什么呀?”阿虎想也沒想,嘴里說道:“日本人的97式坦克,全重15噸,車長5點52米,車寬2點33米,車高2點23米,最大速度每小時38公里,最大行程210公里,裝甲厚度8至33毫米,配備一門57毫米短身炮管,一挺7點7毫米重機槍,乘員四人。是日本人在二戰初期和中期的主戰坦克。”阿虎嘴里機械般地說著,竟然是流利無比,像是在背書一般,一點也不似他平日說話的結結巴巴。
楚冰月反應過來,愣了一愣,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一副凝神模樣,那“書”是極為流利地背著出來的,她暗暗驚奇,只想:“咦,這阿虎怎么說話那么好?奇怪呀!嗯,這阿虎說傻很傻,但為什么有時就……”她真的想不明白。
過了不久,東邊的大路上突然間傳來了馬蹄聲,阿虎趕緊拉著楚冰月伏好,不久,便見兩輛馬車狂奔著過來了,馬車上堆有不少物資,兩車各有兩個鬼子,他們徑自奔馳到那坦克面前,和那幾個鬼子會合在一起,便是開始鼓弄那坦克。
阿虎見那邊只有八個小鬼子,手便是癢了起來,他悄悄地對楚冰月說道:“你……你留在這。我……我去宰鬼……鬼子。”楚冰月擔心地道:“阿虎,他們有好多人呀……”阿虎卻道:“沒……沒問題,才八……八個,我行的!”他讓楚冰月就呆在這里不要動,交待她一定要伏好,不要暴楚冰月心想:“嗯,阿虎不背書的時候就會結巴,真的很奇怪?”她擔心阿虎的安全,一直用望遠鏡看著那邊。差不多一個時辰后,那群鬼子舉手似乎在歡呼,便見一個鬼子爬上了那什么坦克,然后一晃就不見了人影。然后便見那鐵家伙竟然是動了起來,在原在轉了一圈,便是停了下來。然后那鬼子又出現在那鐵家伙的頂部,再跳了下來。
那八個鬼子并沒有離開,竟然在路邊的一塊空地上生起了火,煮起東西來,還攤開一塊大布席地而坐,似乎還有酒,那八個正不停地舉著杯。阿虎的行藏卻一直沒看見,也不知躲在哪里?
又等了一會兒,似乎那鍋里的東西熟了,幾個鬼子已站了起來,準備去動筷子了,便在這時,從道旁的一塊大石后面突然間竄出一條人影,極快地撲到了鬼子堆里,看身影正是阿虎。他手中好像有刀,在陽光的余輝下閃閃發著光。他手上的刀霍霍地展開了,瞬間便有三四個鬼子倒在了地上。另外兩個鬼子想逃,阿虎卻追上去把他們勾倒,還有兩個鬼子卻是撲向了阿虎,五個纏綿在一起,楚冰月很為阿虎擔心,人也站了起來,伏在一棵大樹后觀望。
卻見一個鬼子捂著彎下了腰,是挨了阿虎一腳。另一個鬼子給阿虎狠穩地揍了一拳,倒在了地上,一個鬼子沖過來抱住了阿虎,卻給阿虎一個后仰往后一壓,連人把那鬼子壓趴在地下,順手又是一腳踹在了最后一個鬼子的下面,那鬼子也像第一個一樣在捂著下面,在原地蹦來跳去。楚冰月臉上一熱,心想這阿虎真是的,怎么專門打人家的下面……
又見阿虎的手肋動了幾動,然后便是站了起來,對著他身后的鬼子踩了幾腳,然后又沖過去,用刺刀對著沒死的鬼子亂捅,一會兒功夫那八個鬼子便全都死掉了。楚冰月很高興,這個阿虎還真是厲害,一個打八個真的好像很輕松。
再看那阿虎圍著那鐵家伙,好像叫什么坦克的,正在左觀右望,然后竟然是爬了上去,又跳了下去,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怎么回事?楚冰月嚇了一跳。卻見那鐵家伙坦克自己卻動了起來,而且正緩緩地朝這邊開了過來,一開始還搖搖晃晃的,走了幾百丈之后,便是順溜了。
楚冰月張大了眼睛,不會吧?阿虎竟然會開這個東西?眨眼間,那鐵家伙坦克已經跑到她所處山崗的前面大路上,停了下來。然后那上面的鐵蓋打開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在鐵家伙坦克上面露了出來,真的是阿虎呀!只見他跳下坦克,一路朝著這邊跑了上來,他神情很興奮,對楚冰月說道:“我……我搶了鬼子……坦克……”他一把楚冰來到坦克前面,阿虎把她托上了坦克下層,自己跳了上去,爬上最高層,把楚冰月拉了上去,他自己跳下了那蓋子下面的洞,伸出手來接著楚冰月走進了坦克里面。空間很小,到處是機械還有彈藥,氣味也不怎么樣,不過楚冰月卻是松了口氣,至少這里的氣味可以掩飾身上的臭味呀!
阿虎坐在前面的一個狹窄的座位上,讓楚冰月坐在他的旁邊,前面有一排小孔,能看見外面的的東西。楚冰月很好奇,不停地問這問那。阿虎卻沒空答她,手上是亂動,那東西竟然是動了起來,又嚇得楚冰月哇哇亂叫。阿虎卻很得意地道:“這……是97式……坦克,…………作……很……很簡單……我會……會開!”坦克緩緩地向前,一會兒后,楚冰月也漸漸地適應過來了,就是有點臭,比起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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