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轟火車

兩邊的鬼子蹤跡時不時能看見，路上埋有地雷的痕跡是越來越多，清除了幾批之后，阿虎不敢去再碰，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坦克的履帶炸壞，那就麻煩了。他開到一處寬闊的地方，卻見兩邊是旱地和矮山，他沒猶豫，把坦克往旁邊一轉，往右邊的一座矮山開去，那小山坡度很平緩，完全可以上去。

爬上了山，山的那一面是一條長長的沙谷，很平坦，就不知道有沒有出路？阿虎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開了下去，他想得很清楚，能走就走，不能走就棄車走人。反正走大路是行不通的，鬼子可埋了不少地雷，炸一炸很不妙。而且鬼子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前面也不知還有多少埋伏呢？總之就是不妥。

坦克一下山，他便停了下來，他叫楚冰月在車上等一等不要出來，他自己用最快速度，了桿槍跳出坦克，直沖回山頂，他感覺肯定會有鬼子來吊他的尾，最好能把他們清除掉，走路也方便。

果然如他所料，他剛跑上山頂，迎面卻見著兩個氣喘咻咻的小鬼子跑了上來，三個在山尖上碰了面，鼻子都幾乎碰上了，隊虎的反應很快，那兩個鬼子連表情還沒表現過來，阿虎已一個箭步撲了上去，一刺刀捅進了一個鬼子的肚子里，再借勢飛起一腳直接撩在了另一個鬼子的襠部，他踢得很自然，好像以前經常干這事一般。

山坡上還有八個小鬼子在爬動，阿虎解決了上面兩個小鬼子，立即摔下一顆手雷炸翻了兩個，他的人朝地上一撲，開了一槍把一個小鬼子打爆。然后又是拋出一個凌空手雷，炸傷了三個小鬼子，再一槍打死了另一個鬼子。最后一個很機靈，自己滾了下山去。但他的滾動速度還是不夠阿虎的槍快，滾下滾下就不動了。

阿虎又把幾個受傷的鬼子用槍點殺掉，解決了十個小鬼子后，他用望遠鏡觀察了周圍，沒見到其他鬼子的身影，就這些？他有點想不通。但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沖下去把鬼子的子彈和手雷都揀了回來，這才很滿意地跑回坦克里面，開了就走。

沙谷很長，盡頭是高坎，上面的山腳下似乎有條土路，阿虎爬了出來，跑上去觀察一番，只有能上去，完全有路可行。阿虎很有經驗，他用八顆手雷才炸出了一條可供坦克上去的路，然后開了上去。上面是一條狹隘的平原，兩邊有不少村子。阿虎沒去驚動村民，徑自開向里面。他知道如果和村民們接觸，有可能會引來鬼子的報復。

人生地不熟，想找一條可供坦克行走的出路可并不容易，足足兜來轉去了三四十里，阿虎的坦克才從一條狹窄的小山谷穿了出去。一路朝前開，這一帶似乎很偏僻。沒多少人跡，馳過幾道山坡，又上了楚冰月在坦克呆久了，感覺氣悶，便讓阿虎抱她出去，兩個干脆就在這里野餐。楚冰月饒有興趣地拿著望遠鏡在四處觀望，突然間她的望遠鏡定在了東北方向，她驚奇地道：“阿虎，你看，那邊好像有一條鐵路！”阿虎也很好奇，拿過她的望遠鏡朝那邊望去，遠處還真的卻有一條似乎是鐵路模樣的東西，就橫亙在那邊的原野上。

阿虎看不太清，便是跑上旁邊的高山觀望，這回是看清楚了，果然是一條鐵路！而那邊還挺熱鬧的，鐵軌上正一個像烏龜一樣的東西在緩緩地爬動著。那個不會是鬼子的鐵路裝甲車吧？好像在哪聽說過？記不清了。

阿虎還看見，那鐵路兩邊有幾座孤屋，像個簡易的火車站。那簡易屋前還有好幾十個人影在晃動，都是小鬼子。而且鐵道兩旁還站著不少鬼子，每隔幾米就有一個，似乎在警戒，夠森嚴的。而在遠處卻見著半空中有一道濃濃的白煙，有鬼子的火車過來了。警戒如此森嚴，看來這趟鬼子的列車上面有好東西。

阿虎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他，他立即和楚冰月上了坦克，尋路開了下去，待那裝甲車走遠之后，他直接就把坦克開了過去。開下平緩的山坡，下面極為平坦，很好走。阿虎的目標本來是要去轟永修城的，但給小鬼子的地雷攪了局，到了這個不知道的地方，現在永修城都不知給攪到什么地方去了？阿虎是很生氣，轟不了城那就轟那火車吧！總之就得揀點東西來轟不可。

阿虎打定主意，立即全速把坦克開了過去，在離簡易車站大約七八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把炮口對正前方的一段鐵道的直路。

阿虎坦克的突然出現，讓沿途的鬼子很吃驚，他們可沒接到通知會有這玩意出現。不過一看那坦克是帝國的東西，他們也就沒那么緊張了，都在想肯定是為了確保這趟列車的安全，師團部派它出來加強警戒的吧。這阿虎的“奸細”坦克除了司令部的那些人知道外，下面的可都不知情。

沒多少鬼子在意，也沒人過來詢問，列車快要到了。帝國的坦克可是帝國的獨樹一幟的兵種，一般的步兵人家還不鳥呢，沒必要去自討沒趣，它愛趴哪里就趴哪里得了。反正火車一眨眼便過去了，幾秒后就不關他們的事羅。

一輛列車呼嘯而至，后面幾截車廂依稀還載著四五門帝國的重炮。兩邊車窗露出不少鬼子頭來，很無聊地向著兩邊的警戒鬼子打著招呼。兩旁警戒的鬼子們都沒有動坦，可以說是紋絲不動，反正眼一睜一閉間任務便完成了，做個樣子，表現帝國勇士的風采還是很有必要的。再說這趟列車比較重要，聽說是裝便在這時，遠處的那輛帝國坦克突然間顫抖了一下，發出了一種聲音，所有沿途站著的鬼子都愣下愣下的，么西么西，自己打什么自己？莫明其妙的捏？

說時遲那時快，坦克的高速炮彈和火車飛馳的車頭撞到了一塊，然后便是一聲震耳欲裂的大爆炸，然后奇景便出現了：火車頭爛掉了，那列車急促停頓，中間的車廂在扭曲，列車的尾部更是夸張，突然間來了個神龍大擺尾，高高地在半空中揚了起來，然后緩緩地砸在了“自己”的頭上。列車的尾擺得似乎有些倉促，那些野戰炮盡猝不及防之下，給重重地甩了出去，其中什么輪子呀，炮管呀，難免會撞著些動物，又是一地的血肉。

更糟糕的是，那列車的后幾截車廂似乎還裝有幾箱彈藥，在如此激烈的“擺尾”行動，它們也不能不去湊個熱鬧，轟地一響，平地一聲雷呀，周圍百米內基本上是沒有能站得起來的人、動物或者是植物……那簡易的火車站連同周圍的人都瞬間給夷為了平地。就連遠處的阿虎和楚冰月也給震得小心肝在狂跳，不過他們都舍不得合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眼前這動人的奇景……

硝煙還未散，車尾和車頭幾乎是堆在一起，中間幾節車廂也壘成了一個很大“堡壘”，層嵐疊嶂，好不壯觀。阿虎可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又是對著那堆廢銅爛鐵打了幾炮，把那“堡壘”也打散了，他要來個雪上加霜，讓里面的小鬼子死了還要再死。

轟了一輪，他便是開動坦克沖了過去，對著滿地的小鬼子輾壓了一輪，嘰嘰咯咯的聲音不斷，很磣人。壓完了，他便把坦克朝前開去，那邊有一輛鬼子的裝甲車，他想去和那鬼子的裝甲車玩玩，看誰能打得過誰？是裝甲車厲害還是坦克厲害？似乎那玩意是在哪見過？他是很感興趣的。

開出了三里左右，他終于看見了。不過那鐵軌扭得像麻花一樣，直接把那裝甲車震出了軌道外，側翻在地。阿虎很高興，停了下來，一炮就朝那裝甲車的底部轟了一炮，直接打中它的油箱，然后便見一團轟轟烈烈的火團，里面還有吱吱的小鬼子呼救聲，很短促就沒了。

太快了，打了兩三炮就沒得玩了。阿虎真的不是很滿意。看看油表，都差不多見底了，在山上爬來爬去，挺耗油的。得走人，找個地方棄車，不然便開不動了。正前方四五里外是高山還未到山腳，后邊卻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楚冰月回頭看去，忙道：“阿虎，有好多鬼子的騎兵追來了。”阿虎正嫌沒得玩，精神立即就來了。他迅速倒車，正面對著前方，卻見大約有三百多騎的鬼子騎兵朝這里沖了過來，他們是在兩旁巡邏的第34師團的騎兵，聽到動靜，跑了回來，見到眼前的慘狀，都是紅了雙眼，嗷嗷叫著要找那奸細坦克拚命！

他們要拚命，正好阿虎也沒玩夠，反正坦克都沒油了，給你炸了履帶也沒所謂，阿虎也不想走了。先是打炮，然后雙方便是火星撞地球般，你打你的槍，我扔我的雷，打得是不亦樂乎，阿虎的機槍在高速地射擊著，鬼子騎兵是悍不畏死地朝坦克塞手雷。

鬼子死傷了一地，但沒死的卻是涌了過來，很多很煩人，打不過來了。阿虎干脆便開動坦克，用最后一格油料橫沖直撞，盡量往山里面開，有四五個鬼子是撲到了坦克的頂上，想掀阿虎的蓋子，但都給阿虎用車速變換及時地把他們摔了下來。

他現在不敢停，一路輾了過去，坦克身軀時不時在震動，也不知給鬼子砸了多少顆手雷？還好履帶沒給炸壞，還能動。阿虎盡量朝著凹凸不平的地方開去，減少鬼子騎兵的活動空間，鬼子騎兵想追，只能去繞道了。有了這一點空間，阿虎終于把坦克開上了大山旁邊的一處土坡上，也把鬼子騎兵摔下一段距離。他立即掉轉了炮口，就是對著下面狂轟，炮彈轟完了，就再用機槍掃射，又轟又掃，前面的鬼子很快就沒多少了。

不過這時坦克卻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接著倉內煙霧彌漫，應該是履帶給摸上來的小鬼子炸壞了。阿虎悄悄打開左邊的觀察孔，一槍把一個鬼子打死，再迅速合了起來，把一個鬼子砸來的手雷擋在外面，再打了開來，開槍打死了那鬼子，頭頂上面已聽到叮叮當當的砸蓋子聲音，應該有兩個鬼子在干體力活了。阿虎淋濕了一條毛巾給楚冰月捂著，他自己悄悄跳上一格，突然間松脫了格柵，上面的兩個鬼子正在用力地掀著蓋子，一下子就掀了個空，一個從車上跌了下去，另一個死死地抓住蓋緣，竭力地平衡著身子。

阿虎腳步上用力一點，猛地竄了出去，現在他手握兩枝南部，人在半空中，左就對著坦克上那個鬼子開了一槍，把他打落坦克，眼角瞥見旁邊不遠有個人影，他的右立即開火，把那影子射倒。

阿虎飛躍下來，一腳踩在一塊軟軟的東西上，身體失去了平衡，他用力朝著一道黑影撲去，順一聲喲西、一道光影帶著磣人的寒風朝他砍了過來，側邊有一個小鬼子在向他動馬刀。阿虎已躲閃不及，他用全身的力氣，扯住那砸中的鬼子的衣領往自己側邊拖去，一聲慘叫，有人給砍中，不過不是他！阿虎右手的槍指著側邊的人影扣響了扳機，有倒地的聲音。開完槍，他的人也重重撲倒在地上，很疼，不過沒受傷。

這幾下正所謂是兔起鷹落，是如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阿虎迅速蹦了起來，遠處有兩個鬼子在蠕動，阿虎沒客氣地補了兩槍，眼角卻瞥見前面馬尸和人尸之中似乎有此動靜，他嚇了一跳，身子一斜撲到坦克后面，便聽砰的一響，叮的一聲，一顆子彈射在了坦克身上。阿虎勾起地下的一具鬼子尸體，把他身上的手雷摘了下來，延遲六秒拋了出去，爆炸一起，他的人便閃了出來，對著三個受爆炸影響動了幾動的鬼子傷兵補上了幾槍。

戰場安靜了下來，一地的人尸馬尸，坦克是壞掉了，終于開不動了。阿虎抬頭朝火車站那邊看去，卻是嚇了一大跳，正有一大堆鬼子從東面涌了過來，有騎兵，有步兵，也有車隊，總之一大堆。他不敢再停留，一手握著南部，觀察著尸堆動靜，一邊跳上坦克，把楚冰月拉了出來，背著便朝山上跑。鬼子太多，他打不過來，只能溜了。

阿虎朝山里狂跑，讓他高興的是，這邊的山是屬于山高林密的那種，很容易躲藏。他不敢停步，一路朝深山里跑，外面似乎有動靜，又有一隊鬼子騎兵沖過來了。越過兩座山，爬過三道坡，鬼子好像并沒有追來，大約他們事情太多，顧不上追吧。阿虎是精疲力竭，放下楚冰月，便是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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