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不遷都
二零九、不遷都
二零九、不遷都
盡管是身經百戰，殺人發麻，看遍了尸山血海，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中將被眼前的慘狀還是差點嚇得軟倒在地，尿都幾乎噴薄而出了。在飛機上各種樂觀或者略帶悲觀的設想，瞬間給這殘酷的現實打得支離破碎。他那精明的頭腦短時間內陷入了休克狀態。還是岡部中將又撫他胸又拍他背，在他身上忙活了半天，岡村寧次才回過氣來。
這次真是大禍臨頭了，真的很不妙！帝國的大將不是沒死過，前邊就有兩件呀！但這樣的死法還真是沒見過，在自己的司令部給人把頭割走了，怎么說也說不過去。岡部中將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把他的應變計劃說了出來，岡村寧次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緊緊摟住他，感激涕零呀。
這個應變計劃真的很喲西！多虧這親家的當機立斷，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名譽還有可能挽得回來。望著大將閣下那干枯的軀體，他仰天長嘆：“你這個殺千刀、遭萬剮的死惡魔，你生仔沒，你掉進河里不冒泡……”這么嚴密的防衛，還能鉆進來把大將閣下的頭割走，不用猜，不用想，用屁股也知道這瘋狂大膽的行動肯定是那支那惡魔梁宇，變成傻瓜后的阿虎所為，只有這個不是人的家伙才會干出這么變態的事情，絕對比帝國的軍人還變態好多倍！若要加個數量，那就是一千倍，一萬倍……
整個殺人事件，親家已經偷偷地調查清楚了，這個變態佬竟然是從下水道里鉆進來，然后偷偷地爬進人家的屋里，干了這罪大惡極的壞事，割完頭還拍拍屁股就溜走了。沿途的沙井蓋都揭開來看過了，給水淹得滿滿的，絕對再也藏不住人，而且事發當晚，沙井蓋周圍都有帝國士兵在警戒，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爬上來的。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他是原路返回，從河里溜走了。
別指望他掉進河里不冒泡，事實證明這個惡魔能耐大得很，大到都變了傻變了態。將軍的衛隊中的兩百人已經一路追上去了，希望能把大將閣下的頭頭追回來。但也不能指望他們，那惡魔變態得很，肯定是個鉆進了山里都不見了。
望著地圖，手指順著那河流一路劃下，岡村寧次心里涼了半截，這惡魔肯定是進了天柱山，那山有多大啊？比安慶的大龍山還要大，不會又打出個天柱會戰來吧？那帝國的大將中將少將又得一大堆了。不行！絕對不行！必須把這個惡魔的罪惡行徑消滅在萌芽狀態，山里面可是有不少土匪，萬一又給他整合成形，那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岡村寧次頭痛欲裂，痛苦難當，在和親家商量了一晚之后，總算找了一個穩妥的辦法。第二天一早，他便和岡部中將聯名是向大本營上了電報：松井大將親臨前線指揮作戰，由于年事已高，于日前不幸病逝。第35師團師團長前田治中將因未及時地找到特效藥，挽回松井大將的寶貴生命，愧疚難當，也于日前已剖腹自盡……
大本營如何決策？那是他們的事，管不了那么多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盡快找到大將閣下的頭顱。岡村寧次倒不擔心那惡魔會把大將閣下的頭顱扔到糞坑里面去。經過深入的研究，他對這惡魔是很了解的。他知道這惡魔是個很風騷的人，沒變傻瓜之前，如果割了大將的頭，肯定會是招搖過市，唯恐人家不知道。變傻瓜后，恐怕更會傻乎乎地抱著人頭到處溜噠，說不定吃飯都會拿出來看著。嗯，肯定是這樣子！
那么這大將閣下的腦袋肯定會很好的保存，還有追回來的可能。現在唯一的要務是必須盡快把他消滅掉，要是讓他把大將閣下的頭拿出來招搖撞騙，那么他們只會有一種結果：剖腹謝罪了！而且這惡魔是無論如何都得消滅的，絕對不能讓他緩過氣來，到時的損失肯定不會是一個大將閣下那么簡單。
岡村寧次望著地圖，那一條條的藍標，表明了皇軍的進攻路線是越來越近武漢了，只要加把力，鼓鼓勁就能把支那的臨時首攻了下來。但攻下來又如何？那惡魔就在你身邊，隨時不知會從哪個陰溝里鉆出來割你的頭。就是把武漢打下來，說不定是滿城盡是大頭兵羅。支那的軍隊不用多慮，只有這個惡魔才是帝國的最大敵人！
岡村寧次滿含淚水，痛苦地發出了他的命令：110師團、21師團、27師團以及獨立混成旅第8旅團，除堅守幾個重要據點之外，馬上停止進攻，用最快速度向岳西集結……同時命令空軍用最密集的出動，轟炸天柱山的所有能行走的東西，甚至準備好特種彈備用。
大好的形勢毀于一旦，岡村寧次中將實在是萬分舍不得，但又不能不這樣干，支那惡魔實在是太恐怖了！尤其是變成傻瓜后，更是不得了，簡直是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再不趁此機會解決掉，帝國大業必將喪于一朝。
岡村寧次心里是發了狠：“無論如何，你的，必須的，死啦死啦的！”至于大將閣下的遺體處理，他也有了應對之策，密令親衛去軍中搜刮，看有沒有跟大將閣下相貌類似的人，偷偷地把他的頭砍下來，再縫到大將閣下的脖子上，年紀不對不要緊，多抹點粉就是了，誰也不會去刮死人的臉吧？有了這個，大將閣下的頭能找回來最好，找不回來，那就算了吧！總之這惡魔必須死，無論是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而此時武漢的西郊機場，一架專機已發動了，蔣總裁默默地望向東方，滿腹的苦澀。終于還是給日本人得再一次要遷都了，這次是要到偏遠的大西南而去，幾時才能回到這美麗的中原地帶？他一點底都沒有。
作為民國的元首，給異族得一退再退，實在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但沒辦法，日本人的兵鋒太盛，北面信陽、紅安、麻城相繼失守，鄂東北門戶宿松也在風雨飄渺之中，看起來也支撐不住了。九修防線也是支離破碎，日軍隨時都能沖進鄂境。現在就連最放心的南面長沙，在日軍喪心病狂地用毒氣彈，以及集中了三個師團的兵力的強攻之下，也是失了守。現在武漢已是四戰之地，三面都隨時要面對日軍的攻勢。
國破思良將啊，梁宇啊，你在哪？我為什么看不見？為什么再也聽不到你的消息？難道真的是失陷在那大別山中？蔣總裁喟然長嘆。形勢很不好，所有人都勸他遷都，他很無奈，只能從善如流，決定遷都到重慶去。
武漢似乎是守不住了，日本人很猖狂，但更讓他痛心的是那民國第二把手汪精衛的出逃，這個孬種竟然投靠了日本人，現在正在南京籌辦偽政府。娘希匹，這可是致命的呀！國民的德性，蔣總裁還是很清楚的，熱血的壯士是不少，但茍且偷生之輩更是多，這汪孬種只要舉旗，肯定會附聚不少的軟蛋，那梁宇打出來的大好抗戰局面有可能毀于一旦。
他不是沒努力過，甚至給戴笠下達了必殺令。戴笠也不是不努力，但日本人好不容易揀了這個活寶，那防衛森嚴得是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軍統已經犧牲了不少壯士，但都無法解決這個孬種。現在事情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暫時避一避了，從頭再來吧。蔣總裁是萬分不愿意，但又很無可奈何，畢竟有多少事能重頭再來？
專機就要起飛了，蔣總裁嘆了口氣，默默地朝專機走去。剛剛踏上舷梯，便見機場外一輛轎車飛馳而來，看車牌是戴笠的專車。他會有好消息？把姓汪的漢奸殺掉了嗎？他停下了腳步，一心的期待。
果然便見那戴笠從車里蹦了出來，大聲疾呼：“校長，好消息……好消息……”他很快就跑了過來。蔣總裁現在一心一意就是關心著那汪精衛的生死，便對著惶急而來的戴笠道：“雨農，有什么好消息？說來聽聽！”
戴笠把手中的一份電報紙遞了過去，顫抖著聲音道：“真的是好消息啊……”蔣總裁仔細地看了一遍，又狐疑了半天，問道：“日軍的華北方面軍真的是無端端的撤退了？”戴笠喜道：“千真萬確，學生已再三核實。日軍的三個師團都是不約而同地向天柱山方向聚集。加上在岳西的35師團，足足在那里圍攏了三個師團以及一個混成旅團呀！學生起初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剛剛接到東京方面的電報，原來是他們的最高司令官松井石根死了，就死在岳西，而且那35師團的師團長前田治，也因他的死而剖腹自盡。那邊傳來的消息是說松井石根是病死的，但學生卻以為……”他欲言又止。
蔣總裁心情稍好，微笑著道：“雨農，你有什么話只管說。”戴笠道：“是，校長。這事情很反常，松井石根就是病死了，那前田治也不用剖腹啊？按學生的推測，很有可能是那松井石根在岳西城遭遇不測，岡村寧次是在殺人滅口……”
蔣總裁一愣：“殺人滅口？”戴笠道：“報告校長，據南京傳來的消息，那岡村寧次的人現在是在岳西。”蔣總裁嗯了一聲道：“這岡村不在南京侍候那姓汪的嗎？跑到岳西去干什么？”戴笠喜滋滋地道：“因此學生大膽推測，那敵囚松井石根肯定是死于非命，而且極有可能是慘不忍睹，所以那岡村不惜親自去處理，把知情的前田治滅了口。如果那松井石根是死于非命，那岡村寧次是難逃干系的，所以他是連汪精衛那賊子都顧不上了。”
蔣總裁點點頭道：“有道理。雨農，你繼續說。”戴笠道：“是。岡村寧次不惜自毀大好形勢，把主力部隊都調到了岳西，肯定是有理由的。根據他以往的行事，他一直對一個人極為重視，又成立專門的機構研究，還出書給他的手下作為作戰指導，甚至不惜動用毒氣彈，什么事都干過。只有他，岡村寧次是會不惜一切代價……”
蔣總裁嚇了一跳，愕然地道：“你是說是梁宇？”戴笠點點頭道：“學生認為很有可能。學生是這樣推斷的。有可能是梁上將還活著，這次有可能是他干掉了松井石根，更大的可能是他把松井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作了一個喀嚓的手勢。
蔣總裁喜道：“你是說梁宇殺了松井石根這老家伙，還割了他的頭或者什么的？得岡村寧次把知情的前田治滅了口，然后調集大軍要不惜一切代價地找出梁宇？”戴笠道：“學生認為有可能是這樣。就不知推測得對不對？還請校長示下。”
蔣總裁給這個驚人的消息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他在專機前來回踱著小步，他仔細地回味著，感覺這戴笠的推測還真有可能發生。梁宇是最喜歡爆鬼子將軍的頭的，這次是松井石根，他沒理由不動點手腳。如果那松井真的做了無頭之鬼，相信岡村寧次是會發瘋的。這次調動不是說明了這岡村寧次真的是瘋了嗎？大好的形勢他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按他狡于狐，兇于虎的德性，絕對是沒可能會是這樣的。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天柱山上藏著一個他最為重視的對手，這個人不用說肯定是梁宇了。這么說來，梁宇還活在這世上？既然他還活著，我還會怕小日本嗎？
蔣總裁興奮起來，他一揮大手，命令道：“這個都不遷了！都回去！”他又對著機上叫道：“夫人，絲絲，小韻，你們都下來，我們回去，這重慶不去了。我們都留在這。不遷都羅。”
話音剛落，艙門上宋美齡走了出來，她身后一個美麗的少婦和一個豐腴的少婦，她的手里還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正是方韻和蕭絲絲，她手里抱著的正是梁宇的“遺腹子”梁孝嚴。名字是由干爺爺蔣總裁起的。他是當他親孫看待的。
宋美齡問道：“達令，怎么啦？”蔣總裁微笑著道：“日本的華北方面軍亂了，我們不用怕他們了，這遷都遲一點再說吧。我們回去。”他接過小嬰兒，逗著他的小臉蛋微笑著道：“小寶貝，你父親還活著，他在替爺爺打小日本喲。”
方韻和蕭絲絲雖然一直認為梁宇是沒那么輕意會遭小鬼子的毒手的，但聽到蔣總裁的話還是吃了一驚，蕭絲絲道：“義父，小宇有消息了嗎？”蔣總裁搖搖頭道：“還沒確定，不過岳西的日軍亂了，敵囚松井石根死了，極有可能是小梁下的手。我相信他是一定會回來看我這乖孫的呀。”蕭絲絲和方韻眼淚都下來了，蕭絲絲喃喃地道：“這冤家，我就知道他沒那么容易死的……”
蔣總裁打道回府，也讓送行的何應欽、李宗仁、陳誠等莫明其妙。蔣總裁向他們通報了戴笠的情報，他們這才心下釋然，既然梁宇有可能還活著，那么岡村寧次肯定得去全力對付，也就有充足的兵力去堵漏排險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這都遷不遷都罷了。一干人等都是興奮地打道回府，立即緊急地召開軍事會議商量對策。
何應欽笑道：“岡村寧次似乎是想隱瞞事實，我們是不是就給他宣傳宣傳？至少得讓那日本天皇知道，那松井石根不是病死的，而是給我們的梁宇上將割頭而死的。”陳誠笑道：“對呀，我們倒要看看岡村寧次怎么應付？嗯，只是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李宗仁微笑著道：“辭修，要些事，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們說我們的，那些日本人愛信不信喲。”他的第五集團軍給岡村寧次打得一敗涂地，對這惡鬼實在是怨恨得很，有這樣的惡心岡村寧次的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眾人是一致贊成。
次日，《中央日報》便是大幅報到了梁宇上將還健在的消息，說他正在深入敵后消滅日本人，當然把阿虎的戰績全都算在他的頭上。同時還報道了驚人的消息，梁宇上將在最近的時間，擊殺了日軍的最高司令官松井石根，還把他的頭上的零件割走了。那岡村寧次為了遮掩他的無能，殺死了第35師團的師團長前田治中將……同時蔣總裁為了表彰梁宇三級陸軍上將的功德，也把他的軍銜提升到了國民革命軍的二級上將……
梁宇的消息剎時間讓全國的軍民振奮起來，都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獨立第一旅迅速地奪回了長沙，堵住了武漢之南門戶。九修一線，軍民的戰斗力也是大爆發，各線的奮力死戰，使坂垣征四郎的部隊傷亡越來越大，只得放緩進攻腳步，著手消化新占領區。而北線，由于岡村寧次在全力對付梁宇，前線兵力嚴重不足，麻城，信陽、太湖等戰略再要地再次回到了的手中，抗日形勢又開始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