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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田佳權少將還在那里做木雞,他們的頭頂突然間便傳來啾啾的磣人的聲響,幾秒鐘后他們才反應過來,不知誰大叫了一聲:敵襲……轟的兩響,爆炸聲中頓時有一堆勇士坐上了“飛機”,野田佳權少將現在是心如熾灰,不想活了,他的戰車沒了,還做個屁戰車旅團的少將旅團長啊,死掉算啦……
他是不想躲,反而有想迎上去用身體去接炮彈的沖動,但他的衛兵還是挺多事,居然很及時地把他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把他蓋住了。忠誠的衛兵給迫擊炮彈的碎片釘在背上玉碎了,他卻是還活著,不過有一塊不太長眼的彈片鉗進了他的小腿中,而且是釘到骨頭里去,老痛啊……
跑是跑不動了,死又一時死不去。頭頂上盡是唧唧啾啾的聲音,支那人在不斷地發射著炮彈,帝國勇士也不斷地玉著碎。小山坡太小了,人卻多了點兒,一炮下來,保管就得玉一大堆的碎。
山腰上的二十多個勇士血紅著眼往下沖,沖沖下,還沒到山腳便都玉碎掉了,支那人的火力太兇猛了,好幾挺機槍啊,一梭下來能打死多少個?就是步槍,人家都打得老準,一槍保管讓你死。雖然那些帝國勇士用的是百式沖鋒槍,但人家都不知埋伏在哪里?空有好武器,能打誰去?打鳥啊?打打下,沒給炮轟死的都給槍打死了。是有幾個勇士想從山后轉進,但一露頭,兩個的頭就爆了,后面還有支那人的埋伏啊!
野田佳權把身后的衛兵的尸體往上拱了拱,探頭看著戰況,下面給火光照得很光亮,看得很清楚。支那人開始進攻了,他們的很怕死,這一閃那一躺,打著槍很小心地往前沖,慢是慢了點兒,但似乎卻是很有效果。死的都是自己手下的勇士,他們倒是毫發無傷。
看清楚后,他是吃了一驚。不是吧?人數就那么幾個?不算那些還在打炮的兵,進攻的連十個人都不到?就幾個人還敢向我的七八十個進攻啊?搞什么搞?支那人什么時候會這樣大膽?當然,除非是那……
野田少將一想起了那個誰誰,立即驚恐欲絕,心是在狂跳:不會是那惡魔吧?他……他……可是最喜歡割少將的頭的呀!天啊,俺可是個少將……
命運似乎已經定了,手下都幾乎死光了。現在也已經來不及打報告申請降職了。他的一生是拚命地往上爬,立過不少戰功,也送過不少東西,總算做到了現在這個職位。但現在他只想讓自己犯錯誤,讓上面把他降個職,大佐可以,哪怕就是降為少佐甚至是尉級軍官,也完全可以接受,都好過這個少將軍銜呀。
現在已經遲了,野田少將只好安慰性地自我降職了,他把領章上的金星偷偷地扭了下來,他真的感覺到悲哀。這個可是他一生的驕傲,戰車旅團的少將軍銜可不是那么容易升上去的,沒有千錘百煉,誰敢佩這個軍銜?但現在這個軍銜卻成了催命的……不,是割頭的符號。要是有可能,他真的很愿意免費送給人家……
已經沒有了退路,野田佳權少將用手挖了個坑,把軍銜標記全部埋了起來,只希望那惡魔沒發現他的身份。他黯然地拔出隨身小手槍,對著自己的小腦袋,心里悲哀地念叨:“下輩子再也不做日本的少將了……”
利用炮火的優勢以及人員的素質,楊潤的特戰隊毫無懸念地把這一小隊鬼子全部解決掉。這可是邁向和那戰神梁宇比拚的第一次大戰,這個鬼子少將的頭自然不能放過,雖然這家伙自殺了,但那用來立威的鬼頭還是不能放過。
兩個時辰后,這渡口大戰便告平靜下來,那燃油燒得急也滅得快,很快把周圍的草草木木都燒光后便漸漸熄滅了。只有對岸的鬼子部隊在空著急,卻又無可奈何,他們只能在亂放著槍,聲援著這邊的同類,但放放槍有個屁用啊,這河面太寬了,根本就是徒勞。
大火燒毀了一切,爆炸周圍一里范圍內是什么都給燒光燒凈,沒有戰利品,就是完整的步槍也收不到半支。不過這個小山頭倒是收獲良多,不單斬了一個鬼子少將的頭,還繳獲了四十支百式沖鋒槍,那是鬼子坦克部隊的隨身裝備之一,數量不多,但總算大部份還完整,而且子彈還挺充裕的。這個是好東西,能弄到這種武器,這個晚上總算沒有白忙活。
獨立團這邊也有點損失,犧牲了五個戰士,受傷的有十四五個,算起來這次戰斗絕對是一邊倒的勝利。現在那些反正不久的戰士,以及趙本田等是自信滿滿,對自己的團長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跟著他打仗,以前畏之如虎的兇悍的日本人,變得簡直就像紙糊的一般,任你打,任你捅,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卻能收獲一大堆,這堆堆大得都超出了想象范圍。團長要跟那梁戰神比比,這樣打下去,絕對是可以的。那么作為團長手下的一名戰士,絕對會名動天下的、光宗耀祖的……一戰之后,所有的戰士都自信實足,全都以自己是中國第一獨立團的人為榮了。
為犧牲的戰友舉行了一場莊嚴的葬禮之后,楊潤把隊伍拉出三里,他并不想離開,昨天那一仗打得太輕松,有點不過癮。看見戰士們的心氣是越來越高,他決定趁熱打鐵,再干小鬼子一家伙。目標就是對岸的小鬼子,他料那邊的小鬼子肯定會派人過來,他們肯定不會想到自己的部隊竟然沒有撤退,這樣機會就很大。
他把想法一說出來,立即讓眾人齊聲響應,確實沒過癮,一定得再來一下才行。事情便是定了下來,當然得防備北面還有鬼子援軍,他便命令黃牛率一個小隊的人北上偵察,自己率大部隊靜悄悄地在河邊不遠埋伏起來。
遠在信陽的第三十二師團的師團長木村兵大郎中將接到帝國的坦克部隊在渡口遭遇襲擊的消息之后,差點嚇得軟癱在地上。他連忙帶了211聯隊星夜趕到了西里園渡口,但對面除了零星火光外,已經陷盡了一片黑霧茫茫的境界中。
江霧太大,根本看不清對面的情況。根據僥幸未死的工兵聯隊的聯隊長遠藤保人大佐的描述,對面的戰車旅團一部似乎已經全軍覆滅,就連正在忙活的工兵聯隊的士兵一千余人都一個都沒活下來。損失之慘,難以形容啊。
木村兵大郎中將心里雖然很焦急,但表面還是很冷靜。竟然有支那大部隊潛到了他的后方,這事情可大可小。敢襲擊周圍有帝國勇士重兵守衛的機械化部隊的支那軍隊至少都得有三到四千人,但從情報顯示,他的信陽后面是沒有任何一支支那部隊在活動的,信陽一戰,他們逃跑的方向都是往南而去。幾時來了這么一支大部隊?還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既然他們人多,那現在就不能冒險渡河去察看了,免得給他們迫得背水一戰,很兇險。工兵聯隊的人死傷嚴重,已沒人力再搭浮橋。就是有人,也沒材料,這一把火已經燒光了所有能燒的東西,那些板材更是一塊不剩。
他是知道以支那人的習慣,偷襲一旦得手,他們一定會惶急地撤退的。他現在是要考慮他們逃跑的方向,那邊的地形西有師河阻隔,北有淮河天險,沒有渡船他們是沒辦法逃走的。就剩往東或往南的方向了,東面有十七師團的重兵把守,他們的活動空間不大,那么他們最有可能的逃跑線路就是往南逃向雞公山。
一定不能讓這伙歹徒逃走!木村兵大郎陰沉著臉,命令隨行的電訊兵向信陽的210聯隊的聯隊長柏木羊介大佐發報,命令他立即到雞公山前設防,一定要把那伙支那的歹徒一個不留的通通的消滅掉。
對岸的戰斗已經結束,該活的會活著,死了的肯定都死掉了,沒必要再去考究,現在黑壓壓的,說不定還有半死不活的支那士兵會對他們打冷槍。這個是不能不防的,現在的支那軍隊完全是變了態,簡直就和帝國軍人一樣的變態,就是半死不活都要爬起來和你摟在一起然后拉響身上的手榴彈,攻打信陽時他的部隊就因此白白損失了一個小隊以上。
這都是拜托那梁惡魔呀,這變態佬居然還不肯死。但愿岡村司令官這次能把他弄得死死的,不然帝國軍隊不知又得損失多少將軍啊?作為帝國的將軍之一,這事情可是絕對的重要,要知道這變態佬可是越來越變態了,以前也沒聽說他會割中將級別以上的人頭的,當然谷壽夫是例外,他和中國人結下的梁子實在是太大了,誰見了都會割他的頭的。這變態佬變成傻瓜后,竟然連中將級別的都要割,簡直就是有點豈有此理了。當然他重出江湖只割了一個中將級別以上的人頭,那就是松井大將。既然有此先例,這個變態佬說不定見著中將都要照割,危險啊!他可不想給人割頭,只能希望岡村司令官這次能大功告成羅。
不管怎么說,做事一定要加倍的小心,既然現在情況不是很明了,那就干脆等天亮吧,反正離天亮也差不多了。由于不了解那邊的損失,他也沒讓通訊兵發電報給土橋司令官,一切等天亮后再說吧。先準備船只再說,渡船好辦,過江時帝國軍隊已把沿岸的大大小小的渡船都集中起來了,當然在收集的過程中,有許多中國的船夫不太愿意,到他們不愿意的嗎?不歡迎大日本皇軍,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啦死啦的。那些船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弄上來就是了。等天亮后再運兵過去吧。
兩個時辰后,天終于亮了。木村兵大郎立即命令一個中隊的士兵渡過了河,戰場上的慘烈遺跡以及那濃郁得撲頭蓋鼻的焦臭味道,膽小的立即就是酸水上涌,張口狂吐。就是一些見慣了大場面的日本兵都是忍不住地撫腹干嘔。
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慘無人道啊!到處是手手腳腳,焦頭隨地都是,燒成了灰還不嚇人,但燒了一半,或者燒了三分之一的那就讓人不得不吐了。又一中隊的士兵過來了,一樣的嘔一樣的吐。以至于手軟腳軟之下,他們最遠的也就挪到一里外的地方警戒,這個雖然不符合《作戰指導》的規定,但他們心中都認為那些偷襲的支那人肯定不是死啦死啦的,就是逃得遠啦遠啦的,斷然不會還要在這里搞埋伏。再說這邊的視界很好,一眼望去,連個鳥鳥都看不見,很安全的,所以他們都懶得再往前搜,或者是吐得手軟腳軟沒力再往前。
木村兵大郎中將聽到了那邊的慘景,心也是顫動不止。無敵的帝國坦克部隊啊,二十五輛就這樣不見了,而且聽說連親自率隊前來,新近升了職的野田佳權少將也不見,不知道死到哪了?難道是燒成了灰?這個可是帝國的少將啊,不能不重視。他傷心之余,還是決定親自過去看看,反正現在安全得很,那些偷襲者早就不知跑出多少百里了,說不定正撞著了柏木羊介的部隊,準備惡戰呢。
木村兵大郎中將和211聯隊的岡奇慎司大佐踏上了一條木船,渡過了對岸。見著了那動人心魄的戰爭場面,聞到了那驅之不散的臭臭的味道,木村兵大郎的腹內也是精彩之致,但他作為師團的最高指揮官,可不能在屬下面前獻丑,那只能內部消化了,他是意志很堅定的人,體內的潮水涌上來,又給他吸了回去,再涌我再壓,這自我消化的過程還真的很辛苦,以至于弄得頭暈眼花,好不難受。他真想像那岡崎慎司一般,噢噢噢的吐個暢快淋漓。
憑著意志力,他終于控制住了體內,神致也開始有點清楚了,便在這時他聽到了滿天盡是啾啾的聲音,是鳥叫嗎?好像不是,然后他便給衛兵撲倒在地。他心里暗叫不好,支那人竟然沒走,糟糕了……
四門迫擊炮同時在河岸邊炸開了,把那里站著的或者正要下船的日本兵全部炸翻到了河里面,然后又是一輪轟在了河面上,把那里正在運兵的三十條大大小小的木船打沉了一半以上。然后便是數門擲彈筒的轟擊聲,都落在了岸上了日本兵堆里,他們都是吐得頭昏眼花,反應遲鈍了不少,一下子就給轟滅了一大半,然后兩支人馬從西面及北面殺了出來,在擲彈筒的配合后,開始用槍虐殺那過了河的兩個中隊,而迫擊炮卻是在狂轟河里的船只,幾輪下來,幾乎便沒完木了。
楊潤率人從東面殺了過去,趙本田剛率軍從北邊沖擊,這伙鬼子似乎很容易打,都是反應很遲鈍。進攻很順利,一大部份的鬼子都倒在了沖鋒槍的掃蕩之下,沒遇到多少抵抗,鬼子就是想組織頑抗,也給擲彈筒集中的火力全部打散。這四百人的鬼子根本經受不住他們的重火力的打擊,很快就徹底崩潰了,不過有十幾個卻還在負隅頑抗,他們擁著一個軍官朝西逃竄,不過遠處指揮炮兵的李祥羽的眼很尖,立即讓兩門迫擊炮掉轉炮口朝他們轟了過去,一下子把他們炸得七零八落,再給后面沖過來的幾個戰士亂槍掃射,場面很快就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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