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三、該死的坦克
部隊朝著鐵路邊上的大路全速前進，黃昏前已到了運城五十多里外了。丁大山派人前來報告，正有一列火車朝這邊開過來了。梁宇很驚奇，給自己炸了那么多次，這些小鬼子還敢坐火車呀？不是找死嗎？真不長記性，也好！你敢坐，我就敢炸，他立即命令丁大山放過那火車，這邊他找了個高地，把一門重炮架了起來，炮口遙指著鐵路，就等你火車過來挨轟。
不久鐵路上搖搖晃晃地開來了一列火車，正在緩緩地減著速，看來它們是準備停車了。到了自己的地盤，你想來就來，想停就停啊？沒門，梁宇手一揮，那門重炮就發言了，炮的是三十八軍的炮兵團團長陳安中，他可是炮能手，這次戰役打得那么好，絕對應該記他一大功。
說實話，見到他的水平，梁宇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中還真是藏龍臥虎，雜牌軍中還有這樣的人才，絕對是令人驚喜，所以他是毫不猶豫地把炮隊交給了他，讓他按他自己的方式去辦去打就是了。結果他也沒讓自己失望，無論是重炮，還是高射炮，都是玩得很嫻熟，轟得頂呱呱。一句話，水平真是它媽的高！
這一次也沒讓人失望，一炮下去，那火車頭便是高高飛躍在了半空中，車廂一下子就扭曲起來了，這場面很熟悉，相當解氣。到目前為止，說實話，他最喜歡的就是用這種方法去解決小鬼子，省時省力，效果很明顯，基本上是一個不會留下，自己這邊還能毫發無傷。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用他教了，埋伏在兩邊的戰士們是一擁而上，興高采烈地對著火車來個雪上加霜。
他旁邊的蒼井紀子是有點反應，把眼睛閉上了。梁宇愛憐地摟住她，安慰道：“紀子，這就是戰爭，他們不死，戰爭就沒辦法結束，我們也不能過安穩的日子。他們不死多點，有可能你就會成為寡婦喲。”蒼井紀子忙道：“老公，我不做寡婦。我知道，戰爭就這樣，他們殺了你們很多人，你也殺了他們很多，這個我理解。我們的軍國主義和你們的那些土豪惡霸一樣是壞東西，我不會同情他們的。老公，我只要你。不過你殺害了那么多我們本國的男人，我也要替他們報仇。你不許偷懶噢。”她媚眼如絲。
梁宇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摟緊她道：“沒關系，你們日本死多少男人，你就生多少個……”蒼井紀子驚道：“有沒搞錯？我生得了那么多嗎？我又不是母豬。我最多生十個。其他的你讓睛嵐和你其他的老婆生去。嗯，老公，睛嵐妹妹的屁股好大，一定好生養。你讓她生一進個去，嘻嘻。”
梁宇捏了她的屁股一把，笑道：“你的屁股也不小呀，肯定也很會生。不過十個是不是有點多？咱們沒錢，養得起那么多嗎？要好多錢的呀。”蒼井紀子媚笑道：“那你快去弄多點錢呀。十個不行，至少也得五個吧？你不許偷懶，勤快點干活。”她瞪起了眼。梁宇苦笑道：“那我還真得要考慮要求漲工資，養咱們的小孩羅。”
兩夫妻在打情罵俏，其樂融融，車廂中的鬼子兵卻是慘不忍睹，又是車禍，又是槍槍，又是彈彈，誰還受得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隊伍便又整裝待發了。這次戰斗又很輕松地收割了一個大隊左右的鬼子，戰士們居然是毫發無傷，真如拉了泡尿般的輕松。
這時隨軍的電臺有了反應，卻是東條英機親自發過來的。他的意思是：仆街，你第一師團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久不見回答？我日你吉本的娘啊！仆街，快快向我匯報……看得出，他現在也是云里霧里不太明白真相，而且給各方來的消息弄得有點氣急敗壞了，已經失去了耐性。
那就告訴他吧。梁宇便是口述了電文，向東條英機發了電報，向他表明第一師團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了第二師團想反抗他們英明神武的東條大將，就是想造反。他吉本聽到了當然很生氣，第一師團也很生氣，便是舉兵從河對岸殺了回來，對第二師團發動了進攻，雙方正在激戰中，勝負還沒分出來，要東條大將再等等，很快會有結果的。
電報是發出去了，也懶得管東條英機的反應，反正他愛信不信，沒空去理他了，就等他自己去核實吧，俺的隊伍還要繼續前進。梁宇一聲令下，隊伍繼續向前，沿途又宰了零散的幾個據點的鬼子，大約一個中隊左右，他們對這支炮多人少的隊伍都摸不著頭腦，大多不敢上前接觸，梁宇卻是讓手下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亂轟過去，把他們通通的轟碎，這次可是來消耗彈藥的，用不著客氣，大鬼小鬼都是鬼，是鬼就得挨轟。
不久隊伍到了一個叫裴介的地方，鐵路是一直朝東北方向延伸，另外有一條土路卻是往南，那是通往夏縣的。梁宇看看這個地方丘陵甚多，地形挺復雜的，是個好戰場，再說天色也晚了，應該休息了，便是命令部隊停止前進，找了個高地停了下來，就在這里等小鬼子過來算了。這邊的動靜應該會驚動聞喜的第十四師團，相信他們會連夜趕過來的。當然他的最終目標是夏縣，那邊才是進山的必經之路，便是讓項盡山的獨立團全軍出動，連夜摸過去監視那里的鬼子，并侍機而動。
上半夜，偵察兵來報，鬼子的十四師團出動了至少一個旅團，前鋒已到了水頭，他們沒有休息，正在星夜趕路朝這邊而來。不過他們隊伍后面的響動很大，似乎有坦克部隊跟著前來。梁宇很高興，這大炮廢物這回更有價值了，有鬼子坦克墊背呀，不是很好嗎？既然有鬼子的坦克過來，那陣地前面就得多加點料了，他立即叫趙畢過來，這樣那樣的吩咐了一番。這家伙也是人才，絕對值得重用。
到了后半夜，有一個中隊的鬼子摸了上來，梁宇沒有動用重武器，來個千彈齊發。結果留下了鬼子百余具尸體，就讓剩余的鬼子退回去算了。這次用的都是步槍，把人數暴露一下，嚇嚇他們，重火力是很好地隱藏著。
十四師團的鬼子沒有再組織進攻，他們也在等天亮，畢竟這里的地形很復雜，溝溝坎坎到處都是，一不小心就得摔下去，很容易殘廢喲。從火力偵察來看，這支敢襲擊火車的敵人人數不會多，就一千來個，火力更是殘缺不全，很容易對付。只要等重炮上來，甚至也不用那些坦克來幫忙。
不過還是坦克的腳程快，第一戰車旅團的六輛坦克在他們的戰車第八聯隊聯隊長古川作夫大佐的率領下跑過來了，這支戰車旅團可是讓帝國步兵相當鄙視的，在中條戰役中，這伙笨蛋從旅團長以下都給惡魔宰個精光很凈，坦克都給他奪去了，反而調轉炮口給帝國的步兵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原第十四師團就是給他們的坦克弄得幾乎全軍覆滅的。所以說現在新編的第十四師團恐怕只有那幾個將軍會感激他們，就是他們的戰車把原先的師團長和旅團長都弄得全部死啦死啦的，他們才會有這樣的機會。
這第一戰車旅團戰后也在重建，他們的駐守地方也在聞喜，新任的第一戰車旅團旅團長伊東喜人少將正好和新任的第十四師團師團長山田乙三中將是好朋友，一聽這邊有動靜，火車給人炸了，伊東喜人少將沒有絲毫猶豫就派了古川作夫大佐前來幫忙。
敵人沒有重火力，有了坦克，他們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嘛。關鍵是黑夜中看不清，很容易給他們逃掉，不過據步兵反映，他們是沒有逃走的意思，這不很喲西嗎？古川作夫大佐沒有馬上發動進攻，而是讓手下徹底檢查戰車，以免在作戰時發生故障，給那些王八蛋逃走了，他有把握，單憑這六輛坦克就能把那些家伙沖垮，甚至都不用步兵出手。
天一亮，能看清環境了，那些壞蛋是逃不了了，古川作夫大佐立即跳進車內，發動了進攻。第十四師團第九旅團的旅團長吉野桑夫少將也命令一個大隊隨著坦克進攻。他的一個大隊又坐火車坐死了，這讓他很生氣，他要報仇，敢來炸他的火車？你以為你們是梁宇呀！就是梁宇前來，這仇……嗯，就別報了！對這個死去的支那惡魔，他還是有點畏懼的，畢竟人家不是吹出來的，實打實的是割出來的。作為帝國的將軍，哪一個敢說不怕他？說不怕的都給他割了。自己升為少將，幸好那惡魔死掉了，否則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喲。
他判斷這支來歷不明的隊伍應該是支那人在中條山中的殘余跑出來作案，自己是太大意了，聽到動城方面的動靜，為了趕時間，他是讓一個大隊坐火車前去，按計劃別太靠近運城，離著幾十里就停車，這樣應該會安全，結果……哎，后悔都來不及了。總之，以后咱的兵是絕對不能坐火車的，歷史的教訓很深刻啊！他暗暗告誡著自己。
現在是到了為自己的那些坐火車坐死掉的手下復仇的時候了，有了坦克的幫忙，這次戰斗看來會很容易，一個沖鋒基本就可以結束。那些支那殘余雖然占著地勢，但再好的地形也經不住坦克的沖擊，現在就得考慮是不是一舉沖進山去消滅其他的支那殘余了，不過聽說山中還有不少支那部隊，自己一個旅團恐怕人手不夠……不管了，先解決這股惡徒再說吧。
炮兵聯隊的六門山炮是趕過來了，都累得氣喘噓噓，這強行軍，不單累了馬也累了人呀，路實在是不好走。早知如此，也不用調他們過來了呀，真是浪費腳力。炮就擺在一邊，似乎是用不著了，那坦克足夠搞惦他們。
離支那人的陣地的五里外的一個山坡上，吉野少將用望遠鏡觀察著對面，山坡下就擺著一溜帝國勇士，他們都很放松，這次戰斗應該是用不著他們了。六輛坦克加上一個步兵大隊，有點多了，那炮兵更是顯得有點多余。
坦克炮不斷地在支那人的陣地上炸響，支那人都在縮手縮腳，根本不敢露頭，偶然開上一槍半槍都打到不知哪去了？坦克開始上坡了，吉野少將搖搖頭，這回真是大炮打蒼蠅，浪費了，自己是白走了那么一趟，早知道就摟著美人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呀，到這兒折騰個鬼喲。幸好自己是騎馬的，不會很累，不然真的是虧了。
一輛坦克往陡坡上爬，第二輛坦克的覆帶也輾了上坡，大局已定，但支那人的抵抗還是很零星，難道逃了？他有點迷惑，他手下的步兵的腳步還是慢了點兒，都落在了坦克兩百多米后面。這是可以理解的，他們只有兩條腿，再快也快不過坦克那兩條履帶呀。
第一輛坦克上到了斜坡中間，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吉野少將連忙把眼睛湊到望遠鏡上去觀望，他是吃了一驚，發現那輛坦克下面突然間炸開了，強大的沖力，加上坡度的陡峭，那坦克頓時是給掀了起來，然后來個王八大翻身，仰腹在轉圈呀。可憐的是，有兩個腳步很快的勇士，遠遠沖在大隊前面，就跟在它的屁股后面，在粹不及防之下，給坦克大王八壓在了下面，還轉圈呀……
吉野少將打了個冷顫，慘啊！骨頭都可能給磨碎羅，那坦克可是老重。正在傷感間，第二輛坦克下面也炸了開來，它一樣也給掀翻了，還是在王八大翻身，一樣的在轉圈，幸好這次沒壓著人。
八嘎啊，這支那人老狡滑，竟然在那險坡上安排了那么多炸藥，可惡啊！他很生氣，正想命令部隊全軍壓上，便在這時，對面打起雷……不，八嘎！是在打炮！而且是重炮！射程起碼八公里以上，八嘎，這里絕對不是安全的地方……你八嘎的，真的轟過來了……
轟隆隆的爆炸聲震耳欲裂，吉野少將所處的高坡第一時間就給炮彈擊中，他還沒罵完，就給重炮炮彈的爆炸震得高高飛起，余光所及，自己擺在山下的大部隊，都給籠罩到了炮火之中……他很傷心，這回又上了坦克的當，我日喲，你這該死的坦克，第十四師團跟你坦克有仇嘛，幫幫幫幫個鳥忙，越幫越忙……
古川大佐也是很吃驚，他的坦克給掀翻了兩輛，而且支那人居然還埋伏有重炮，這坦克的薄鐵皮可是禁受不住帝國的150毫米的榴彈炮的打擊的，不好，這是支那人的圈套，回去？不行！退回去肯定會受支那人重炮的打擊，絕對會死啦死啦的。
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了，但支那人會不會還有炸彈埋在那里？一炸立即變烏龜了呀，翻都翻不起來，怎么辦？他迅速地下了判斷，兩害取其輕，挨重炮絕對受不了，做烏龜勉強還能接受，那就繼續沖唄，就搏支那人沒那么多炸藥！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這也是錯的，兩輛手下坦克奮勇直上，然后那陡坡就整塊炸開了，給炸成了一道陡壁，那兩輛英勇的手下，無一例外給爆炸震成了灑肚王八了。完了，上不去，那就退吧，退到坡底咱就不動，他們的重炮也炮不到啊。這步兵的忙他是幫不了了，還得等他們沖散支那人的炮兵，自己才會安全。他打定主意，立即命令另一個幸存的手下，一起朝后倒車。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坦克是在飛速往下滑，后面似乎聽到很多肢肢胳胳的聲音，很不妙呀，后面似乎還有很多步兵，他們跟上來了。這一倒車忘了跟他們打招呼，難免會把他們很多人壓在坦克底下，但沒辦法，這坡度太陡，剎也剎不住，只能壓出一塊平地了。
坦克的下滑對帝國步兵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讓人驚心動魄了，一路紙板呀，血肉之軀哪能頂得住這幾十噸的鋼鐵怪物的壓迫？第十四師團的官兵本來就對坦克有刻骨銘心的仇恨，原先的一個師團都幾乎給他們搞光了，現在又來了？上百個第十四師團的勇士都做了紙板人了，這該死的坦克，真可惡！
有幾個老兵實在是忍不住了，在避過坦克的壓迫后，悄悄地拉響了手雷，一個徑地往它們的覆帶上塞。一個半個的手雷對帝國的坦克覆帶是造不成傷害的，但十個八個就難說了。給人塞了十個八個之后，車廂里已是濃煙滾滾，古川大佐也呆不下了，四個坦克兵都在爭先恐后地掀蓋想跑出來。剛一落地，便有人擁了上來，等一散開，他們身上到處冒血花呀，也不知給捅了多少刀？八個坦克兵包括古川大佐無一例外地給步兵捅死了，他們作的惡太多了，新仇舊恨讓第十四師團的步兵忍無可忍地朝他們捅起了刀子。
坦克沒了，支那人就在上面，那就繼續沖吧，退回去更慘，君不見后面的同類的慘狀嗎？尸骨難存呀，帝國的重炮可不是開玩笑的。沖上去還有一線生機。但他們很快就發現，這一線，也是有點懸，天空中突然間遮天蔽日的砸下一大堆的手雷，天啊，密集得都看不見陽光了，那是上千人一齊扔啊，絕對沒有死角，絕對得去死！
眼快的拚命地朝下跳去，眼慢一點，都沒了，那上千手雷集體爆炸的威力絕對不亞于重炮的轟擊。半個大隊的勇士集體就沒了。在坡底尚有二三百人，見勢不妙，紛紛往兩邊竄去，前進不可能，后退要挨重炮，兩側的生機還有一線，不過這邊的一線也很懸，坡上的支那人終于冒頭了，天啊，好幾十挺機槍呀，還是沒死角，即使有些坑坑洼洼也沒用，支那人還有好幾門迫擊炮，而且好像是錢多人傻的那般，不惜用兩門炮來轟你一個人的藏身之地呀，一群敗家子！叫人怎么活？
支那人太可惡了，近的用槍打，中間的迫擊炮轟，遠的用重炮砸，第九旅團的全體官兵真是苦不堪言，這樣的火力，這樣的立體打擊，他們絕對沒經歷過。前面的基本上沒人能幸存，及時退縮的有一個大隊左右，但他們的驚魂還未定，不知何處卻是冒出一隊支那人，他們手上竟然有上十門迫擊炮，而且不分青紅皂白就狂砸了過來，然后他們的人又沖過來又是扔手雷又是打槍槍，結果逃出去的只有一個中隊多一點，可憐的是，他們竟然連對手都沒看見多少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