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失憶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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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失憶青年
這是一個有著典型邊藏黝黑膚色的老人身著皂色的裙袍頭頂白色法帽行走間身上數不清的藏銀密器叮當作響。
乍一眼看上去他的打扮很像一個喇嘛但只有生活在邊藏的人亦或是那些對邊藏佛教流派有所了解的人才知道法袍三衣受比丘尼戒和未受比丘尼戒各流派各層次之間三衣法袍的差距很大。
白帽老人抬起頭看看天色細長的眼眸里透著莫名的詭異光彩舉步間似慢實快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走進了這片霧氣蒸騰的盆湖。
緩緩的巡視了盆湖里的情形很快的他的目光就流落在了渾身赤果暴露出黑一塊白一塊肌膚的年輕人身上。白帽老人念動了一句咒語驟然間整個身子浮騰起來如一朵云彩緩緩的飄落直到那年輕人的身邊才停落了下來。
他蹲子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年輕人的軀體但很快的他的目光就被這年輕人眉心處的那一
枚若隱若現的銀光彎月所吸引。
“銀月天尸!”
白帽老人說的是藏語但口氣中的驚訝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他抬頭看看云收雨散的天空自言自語道:“剛剛雷云翻滾難不成是這銀月天尸在渡雷劫?看這情形應當是雷劫未成體魄受損。沒想到我靈機一動前來查探竟然會有這樣的收獲。若是將這銀月天尸收為己用那么……”
白帽老人那黝黑的臉龐在白帽的輝映下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很快的他從腰間取出兩柄錘狀的藏銀法器對著年輕人那眉間的銀月猛然互擊雙錘與此同時口中極快的吟道:“雍仲恰辛。”
兩柄藏銀法器互擊之下頓時放射出一道黝黑的光彩黑光一凝便化為兩個“”形標志緩緩的迫近年輕人眉心的銀月。
“”和“”看似只是兩個旋轉方向不同的標志
但實際上左旋和右旋有著極大的區別。而兩個左旋的“”所代表的含義就更明顯了。這是邊藏黑教的標志代表著無變無滅的含義叫做“雍仲恰辛”。
銀月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驟然間放出急劇的銀色光彩瞬間銀光就將那兩個“”形標志給層層包裹了起來。像是鍍銀一般一層一層慢慢的包裹又像是分解融合不斷的將這兩個“”形標志拉扯變形。
白帽老人見此情形不聲不響的掐動法印一指那兩個“”形標志喝道:“雍仲恰辛!”
隨著白帽老者的聲音垂落兩個“”形標志竟然緩緩的轉動起來一蓬蓬黑色的光彩如同利刃一般隨著旋轉的幅度不斷的擴大切割著周圍的銀光。直到將所有的銀光切割粉碎消散不見這兩個“”形標志才像是取得了勝利的將軍一般緩緩的靠近年輕人的眉心接著猛的一下鉆進了隱約里。
銀月幻滅了一下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卻已經變成了一彎黑漆漆的月牙死氣沉沉的掛在年
輕人的眉心。不時的有一道道“”形的光影從黑月上一閃而過。
白毛老者見狀露出滿意的笑容忽然間他也如先前那女子一般猛的回頭看向盆湖遠處的方向眉頭一皺陰狠的罵道:“該死的又來和我作對這一次有重要的事情暫且不和你計較。”
說著他一把裹起年輕人的軀體踩著詭異的步伐身體如同一團飄動的浮云彈跳間便已經掠向了遠方。
在他離開后不久又來了一名與這白毛老者裝束略有不同的年輕喇嘛他在盆湖邊駐留了一番目光又落向了那白帽老人離去的方向低低的吟了一句佛號搖搖頭返身而回。
墨爾多神山是邊藏四大神山之一也是邊藏最古老的宗教黑教的神山。站在墨爾多山之巔東面可望見峨眉金頂西望可遙視衛藏岡底斯雪山俯可覽境內8條銀色的河流像8條潔白的哈達纏繞著墨爾多神山56座美麗的山巒。
據《墨爾多神山志》記載:墨爾多山上的空行母十分靈驗因此在此修行極易修成正果。
在墨爾多神山包攏下有一片神秘的高山峽谷叫做“女王河谷”。居住在女王谷的人有古蜀人和夷人的本底血統加之元代蒙古人、清代滿族人等強悍族群的混血使得他們有著健康的體魄和修長的身材女人貌美如花男子偉岸挺拔。
清澈的溪水邊幾個姑娘捧著裝滿濕衣服的木盆有笑有鬧的緩緩的走回村落不遠處一個面相帶著典型漢人風格的英俊男子坐在溪水邊看著水中的魚兒緩緩的游動著。
“扎西德勒。”
幾個姑娘笑著向年輕人問好她們都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什么來歷只知道這是離村子不遠的那個寺廟里丹普上師撿回來的一個年輕人。據說好像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藏民熱情倒也沒有誰輕視了他。
這個年輕人每天都會在溪水邊呆幾個經常看見他的姑娘時常
會想這個年輕人該不是想喝上一口溪水吧?女王谷的這條溪水可是承載著諸多的神話傳說《西游記》里面的女兒國那條喝了水就能懷孕的河就是起源于此。
“扎西德勒。”
年輕人笑著回禮他很聰明雖然失憶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夠說出一口流利的藏語。
看著幾個姑娘有說有笑的走遠年輕人慢慢的將目光聚焦到了清澈的溪水中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喃喃的自語道:“我到底是誰?為何我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巴桑丹普上師讓你回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年輕人的身旁走過來一名皂衣喇嘛是一個受了具足戒的年輕喇嘛。年輕人回過頭來他知道對方叫的是自己巴桑這個名字是那個撿他回來的丹普上師給他取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現在的他只知道自己叫巴桑。
“你告訴丹普上師我馬上就回去。”
皂衣喇嘛點點頭轉身疾行向遠方。
年輕人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子微微揚起頭看著天空似是想從那片片云彩中尋找到自己失去的記憶。但顯然云彩不能告訴他什么他只能黯然的垂下頭慢慢的朝著那個皂衣喇嘛行去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離女王谷的村落不遠處是一個典型的黑教寺廟孜蘭寺這是黑教最古老的寺廟之一。寺中巨大的金剛手銅像靜靜的處理著一個身著皂衣膚色黝黑如墨染的老人靜靜的站立在銅像下。
他正是當初那個出現在盆湖邊的白帽老人是孜蘭寺的頭人尊號丹普上師。此刻雖然沒有戴上白帽但是細長的眼角那一縷縷詭異的光彩卻始終未變。
在他的身旁卻是兩個個衣著華麗精致的年輕人如果仔細辨別不難現這兩個年輕人的衣著服飾都是價格不菲的奢侈品牌。其中一個年輕人面色極為蒼白面孔帶著典型的西方人特色一頭純金色的頭微微彎曲著如同紳士一般捏著紳士杖帶著白手套。另一個年輕人則是滿面微笑純正的東方人面孔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面相上倒是能給人極大的親切感。
“丹普上師許久不見貿然來訪還請不要見怪。”說話的是那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雖然兩個年輕人的臉龐都同樣的英俊但顯然他這般陽光的笑容比之另一個面色蒼白中透著隱瞞的年輕人要好了許多。
年輕人說的是藏語非常的流利若非他的面貌和打扮很難辨別出他并非是個藏民。
丹普上師淡淡的一笑說:“朗先生你我已經是老朋友不需要這么客氣。不知道朗先生這次突然到訪是為了什么。”說著丹普上師的目光一轉落到了那名面色蒼白的年輕人身上瞇眼笑道:“你的這位朋友好像不太干凈吧。”
“恩?”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頓時鼓起了眼睛
閃爍著兇惡的光芒看的出來他也能聽得懂藏語。是以丹普上師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里被人當面說不干凈自然面色不好看。
那姓朗的年輕人朝身旁的同伴遞過去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激動這才緩緩的開口笑道:“丹普上師果然身具慧眼什么都瞞不了您。不錯我這位朋友正是西方傳說中的血族。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血族他來自西方血族秘黨的布魯赫族。布魯赫普銳斯先生可是一位擁有伯爵實力的高等血族丹普上師應該不會排斥我的這位好朋友吧。”
丹普上師目光一閃對方拋出身份砝碼的方式他卻也不見怪若是含含糊糊的遮掩其身份他反倒會疑惑。見狀自然是爽朗一笑說:“自然不會排斥我們黑教歡迎任何朋友不管是人還是血族都是一樣。”
朗姓青年也應和著笑了幾聲又開口道:“這次貿然打擾丹普上師的清修是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道郎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求助我。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
郎先生背后的勢力除了腹地的練氣十二脈應當沒有什么畏懼的吧。我這小小的一個沒落教派的上師能有什么給郎先生提供助力的呢?”丹普上師閃爍其詞的笑道。
朗姓青年笑道:“丹普上師太謙虛了。您身后的教派不過只是表面上凋零而已實際上核心的實力從來就沒有失去傳承。丹普上師作為白帽苯的嫡系傳人能量自然非同反響。這次我專程來就是希望丹普上師能夠將你們白帽苯的秘傳法器借我一用。”
丹普上師面色一邊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淡淡的開口道:“郎先生你我認識多年雖以朋友相交。但是你的求助未免有些過分了吧。白帽苯的秘傳法器乃是我教代代傳承的圣物又怎么可能借于他人。”
朗姓青年倒是不急不躁的說道:“丹普上師我自然知道這樣說會很讓你為難。但是我既然開了口作為朋友就絕對不會讓您吃虧。我巫教四分五裂以后名亡實存各脈實力依舊得到妥善的保存。我們月宗遷居歐美這些年來也逐漸恢復了些許元氣。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月宗就會
聚攏巫教三宗七脈重新合并成巫教返回華夏之地到時候必然以力壓千鈞之勢將十二脈多年積壓在我們頭上的勢力一掃而空。等到我們巫教光復回歸之日丹普上師所在的白帽苯曾提供的助力我們自然不會忘記。到時候必然會讓丹普上師身后的勢力在這邊藏地區重現昔日榮光。”
丹普上師目光閃爍不止忽而冷冷的一笑說:“是么?巫教三宗七脈向來以日宗為主什么時候以你們月宗為主導了。何況十二脈之威若是可以這般輕易的懾服那你們巫教當年又何必四分五裂。”
這話說的自然有諷刺之意但也說明丹普上師并非是好糊弄的人。憑著對方的一個空頭支票連一點實在點的好處都沒有他怎么可能答應。
朗姓青年的笑容也慢慢的淡了一些他淡淡的說道:“我這樣說自然有我的根據。難道丹普上師你就一點沒有光復你教派昔日榮光的想法么?”
“怎可能沒有。”丹普上師冷冷的一哼“但是靠你的說法我還是很難茍
同。秘傳法器的事情不用再提這是我白帽苯的圣物就算你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我也不可能借給你們。”
朗姓青年為不可覺的瞇了一下眼睛他自然知道對方的態度堅決從根本上而言只是自己拋出的砝碼不能讓其滿意罷了。但是現在大業未成他也許不出什么有嚼頭的利益砝碼出來但在來時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論此行如何都必須要將這白帽苯的圣物秘傳法器弄到手。
“呵呵既然丹普上師的態度如此堅決那我也就不強求了。此行打擾了丹普上師多有歉疚這就告辭。”朗姓青年一拱手朝身旁的普銳斯使了個眼色。
“不送。”丹普上師淡淡的應了一聲。
便在這時一個穿著藏民服飾卻有著典型漢族血統的英俊青年走了進來正是那個失憶的巴桑。
“丹普上師您喚我?”
的目光在朗姓青年和那面無血色的普銳斯身上一劃而過但目光落到那面無血色的普銳斯身上時他忽然覺得有一種沖動的感覺。心頭不斷的升起一層層的波動好像對這年輕人有著天然的敵意。
不僅是他那普銳斯也在一瞬間表現出了相似的敵意甚至衣袍鼓動了起來本來抿合的嘴唇有一種東西像是要突破合起的嘴唇沖出來一般。
巴桑的目光陡然一凝眉心處一輪黑色的月亮浮現出來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有“”的光影不斷的閃爍而過。
“咦!”
朗姓青年眉頭一皺詫異的盯著巴桑眉心處的那一彎黑月似是在仔細的回憶著什么。而他身旁的普銳斯已經慢慢的開啟了合攏的唇兩枚如同獠牙般鋒利白森的牙齒暴露了出來。
“這是?”
巴桑的眉頭一皺腦海中似乎有模模糊糊的記憶閃過但是
卻怎么也抓不住。這種痛苦的感覺他已經嘗試了太多次當他想回憶自己的名字和來歷以及過往的種種時總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記憶就好像被蒙了一層面紗能看得見朦朧的一片卻始終也無法揭開。
雖然回想不起來這是什么但憑著腦海中模模糊糊的畫面他可以斷定他見過這個人或者說見過這種有著尖銳獠牙的人。并且他此刻沸騰的血脈讓他有一種沖動那就是撕裂對方。
“普銳斯。”
“巴桑。”
朗姓青年和丹普上師幾乎同時開口急聲喝止兩個初次見面就已經氣勢攀升到一觸即的年輕人。
巴桑慢慢的收回了周身的氣勢壓抑著沸騰的敵意深深的看了那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一眼轉過頭恭謹的看向丹普上師。
而朗姓青年則是朝普銳斯遞過去一個眼色再深深的看了巴桑一眼回頭
朝丹普上師莫名的一笑。便拉著普銳斯走了出去。
丹普上師從那朗姓青年臨別時那大有深意的一眼中讀出了什么他不僅皺起了眉頭思索著什么久久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要阻止我我能感受自己對那家伙的敵意是一種天生的敵意。我想他也是如此。郎昆你不要再阻止我我一定干掉那個家伙。”
離開了孜蘭寺以后普銳斯終于忍耐不住面帶不忿的朝那朗姓青年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若是白蓮教的一眾長老或是鹿映雪看到這朗姓青年一定會驚訝的現這就是一個月前曾登門告知他們一線神隙就要開啟的那個月宗族人郎昆。不過怕是白蓮一脈絕對不會猜到一個月后這郎昆會再次踏足邊藏只不過目的地卻是這神秘的女王谷以及坐落在此的孜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