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色:
光芒的出現,再到卷著傅紅袖消失,前后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快的叫周圍那些正與異生物苦戰的諸脈高層,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夏紙鳶和閖靈犀的驚呼,卻很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紅袖……”
夏紙鳶秀哞怒睜。
她的實力遠勝閖靈犀,雖然在不提防之下,同樣中了那光芒詭異能力的暗算,渾身軟綿無力,但卻迅速的恢復過來,身形一動就欲綴著那道光芒而去,可惜那光芒來去無影,消失的了無痕跡。
怒了。
夏紙鳶出離的憤怒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守護的對象,在面前被偷襲得手,并且消失的毫無影蹤,這無疑是對夏紙鳶尸王的身份巨大的羞辱。以夏紙鳶那股子里透出的驕傲,又豈能受得了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
“暗中偷襲的鼠類,給老娘滾出來。”
夏紙鳶一腳踏在傅紅袖消失的地點,揚聲嬌喝,聲音清脆卻飽含殺氣,如無雙劍氣,剎那間橫肆了整座公格爾山,便是與之前狴永生號令族胞宣戰時那滾滾雷音想必,也是毫不遜色。
裂紋。
在夏紙鳶足下的地面擴散。
這是她憤怒的踏腳之力穿透了地面的結果。
整個峰頂上的所有人,無不被夏紙鳶這突然勃發的森然氣勢所吸引,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量。如狴永生,龍骸以及彪漢等修為高強者,更是對這股壓力感受的尤為強烈。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夏紙鳶,似乎在重新審視著這個嬌美女子,即便之前不乏有眼無珠者,看低了夏紙鳶的實力,甚至以為夏紙鳶不過只是秦刺的紅顏知己,但現在,無人敢輕視她的存在。
“好厲害,這女子究竟是誰?”
狴永生若有所思的掃視著夏紙鳶,感受到對方源源不斷播散出來的氣勢,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可惜,此刻的夏紙鳶雖然氣勢勃發,但以她盡復的實力,除非刻意的表現出自己的身份,亦或是動用銀月天尸標志性的能力,否則無人可以識破。便是狴永生和夏紙鳶打過照面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看穿。
與狴永生相同的迷惑,同樣傳遞諸脈高層的心間。
特別是彪漢和龍骸這兩位太上長老,幾乎恨不得能抽離戰團,好好觀察一下這位夏姑娘。
因為他們不無驚恐的發現,以他們的實力,居然都抗衡不了這位夏姑娘帶來的壓迫性氣勢。換句話來說,這夏姑娘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甚至不弱于那位達到破碎虛空境界的秦教主。
“一個進入到破碎虛空境界的秦道友,就已經是打破近千年修行界禁錮,具有標志性意義的存在。現在又橫空冒出一個實力不弱于秦道友,甚至還要高明一籌的夏姑娘,難道修行界的復興真的要到來了。”
龍骸既驚又喜的琢磨著,但對這個籍籍無名,橫空出世的夏姑娘,他同樣為其身份所迷惑。
不過不管是狴永生龍骸也好,其他人也罷,一時間,光顧著震驚于夏紙鳶所表現的強悍氣勢,迷惑于她的身份來歷,和其實力的深淺底細,卻忽視了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傅紅袖的失蹤。
“紙鳶姑娘,冷靜一點。”
閖靈犀經過片刻的調息行功,也終于恢復了行動能力,揚手劈開一頭趁亂偷襲的異生物,便迅速的走到夏紙鳶的身旁。她雖然也同樣擔心傅紅袖,但心態上,顯然比夏紙鳶的躁動要沉穩許多。
夏紙鳶面沉若水,并未答話,哞轉四方之間,神識已經運轉開來,逐步透入到足下的山體之中。
閖靈犀見狀,暗訝這夏姑娘與之前迥然不同的心性,以及強橫的幾乎讓她重新審視的實力,但口中卻理智的分析道:“這道光芒來的如此蹊蹺,又去無影蹤,我看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這道隱藏的光芒,究竟是何物所生,又消失去了哪里,只有這樣,或許才能夠救出紅袖姑娘。”
“沒用,我已經探查過這座山體,但卻絲毫沒有發現到任何的異常。這就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那道光芒雖然從其中躥出,來的蹊蹺,走的無影,但似乎和此山一點關系都沒有。”
夏紙鳶徐徐的收回了神識,一番探查她毫無收獲,仿佛那道光芒根本就是憑空而生,卷走了傅紅袖之后,也似乎是在頃刻間,便遁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留下。
不過她終于還是冷靜了下來,可惜渾身暴戾的殺氣,卻沒有因此減弱分毫。她和閖靈犀不同,作為銀月天尸,她有著無與倫比的驕傲,這種驕傲容不得他人的挑戰和侵犯,更何況,她早已經將傅紅袖看做談的來姐妹,聊得開的朋友,傷害尸王的朋友,那就是在觸犯她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尸王一怒,伏尸千里。
不論是尸王的驕傲和尊嚴受到了挑釁,還是對傅紅袖的安危的擔心,以及守護不利的自責,都激發了夏紙鳶憤怒和殺戮的,若非結識秦刺以后,她收斂了不少,恐怕此時,早已經失控。
“怎……怎會這樣?難道這道光芒真是憑空而生不成?”閖靈犀也有些茫然了,她相信夏紙鳶的探查不會出錯,可若是沒有出錯,那這道光芒到底從何而來,又在短短的時間內,去往了何處?
夏紙鳶的眸中閃過一道寒光,陡然沉聲揚言,錚錚如雷:“鼠輩,你聽好了,我不管你是誰,想耍什么花樣,也不管你藏身在何處,你若是膽敢傷害紅袖一根毫毛,我誓將你碎尸萬段。”
轟!轟!轟!……
隨著夏紙鳶的話音落下,她陡然抬腳跺地,巨大的力量瞬間貫穿了整個山體,被譽為帕米爾高原最高峰的公格爾山,居然在這股強橫的力量,連番震顫,恍若山崩,無數碎石被震落而下。
周遭的看書就來}最快異生物,盡管在狼煙的熏陶下,變得無畏無懼,但不知為何,在夏紙鳶所表現的這股強大的氣勢和力量下,似乎被鎮住了一般,竟出現了短時間內,不敢靠近夏紙鳶附近區域的跡象。
狴永生等人在這股震動的力量下,警醒過來,這才察覺到光顧著驚訝這位夏姑娘的實力,卻望了弄明白其憤怒的緣由。因為先前那道白光出現的太過突然,消失的又太過迅捷,而他們那時都全神貫注的應對異生物攻擊之時,所以并沒有留意到夏紙鳶這邊的動靜,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妹,出什么事了?”狴永生一擊橫掃,霸道的氣勢隔開了纏身的異生物,抽空詢問道。
閖靈犀知道狴永生喚的是自己,連忙將剛剛的情況描述了一遍,末了,不免擔憂的說道:“紅袖她只是個普通人,如今被那道光芒卷走,下落不明,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聞聽此言,不僅是狴永生,峰頂上的諸脈精銳和高層,手上的動作紛紛一滯,雖然旋即就恢復了應敵的姿態,但顯而易見的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訝然之色,顯然對閖靈犀的描述,極為震驚。
“難道還有敵手隱藏在暗中,大家都不曾發覺過其存在。”狴永生一聲驚呼,迅速的殺出戰團。
其余人等也紛紛追隨狴永生的腳步,擺脫那些異生物的追擊,朝夏紙鳶和閖靈犀這邊靠攏。葉怒和姚佳等幾個特行組的成員離得最近,也是最先趕到,十二脈眾人的速度也不慢,頃刻間紛迭而至,短時間內,便以夏紙鳶和閖靈犀所處的方位為中心,結成了一個密密匝匝的圈子。
以狴永生為首的十二脈高層處于圈子的核心處,一邊合力抗擊著異生物的攻擊,一邊向閖靈犀仔細的詢問著細節之處,閖靈犀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夏紙鳶卻依舊一言不發,面寒如冰。
“夏姑娘,聽小妹所言,您已經探查過這座山體?”狴永生迫于夏紙鳶的實力,不自覺的用上了“您”這樣的敬語。其余人等,也紛紛看向了夏紙鳶,表情或多或少的都帶上了一層敬畏。
實力,永遠是修行界獨一無二的資本。
夏紙鳶陰著臉,點了點頭:“探查過了,但毫無所獲,此山就是一座普通的山,諸位也大可嘗試一下。”
“不必了,我相信夏姑娘的探查不會出錯。”狴永生搖搖頭,卻又皺眉道:“但這也太奇怪了,那道光芒來去都如此蹊蹺,甚至我等都不曾有任何感應,難道它真的是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族長,我倒是覺得,此光極有可能是早先就被布置好的手段,想來應該和先前造成異生物異動,并釋放出那通天狼煙的人或是勢力有關。”百騰蛟沉思著出聲道。不過他這倒是冤枉了閻摩,這事兒還真和閻摩無關,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算到十二脈會在此山扎營,并提前做好布置。
“這倒是極有可能。”
場中不少人點點頭,支持百騰蛟的說法,畢竟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能如此做的人,也就只有剛剛造成異生物變動,并且釋放出狼煙的那個人或者勢力了,百騰蛟的分析在當前很有道理。
“不,我覺得這個想法欠妥。”龍骸搖了搖頭:“我等在此山扎營布防,怎會被他人料定先機,提前布置,難道他掌握了我們十二脈的動向,還是擁有神算之力,提前知曉我們會來此山?”
“不錯,我也同意龍骸長老的說法。”彪漢點點頭道:“不說別的,來此山時,我們便已經仔仔細細的探查過此山,并未發現有任何異常之處。如果真是有人提前布置,那怎能瞞過我等所有人的耳目。”
說著,彪漢又指了指夏紙鳶道:“況且這位夏道友剛剛又以神識探查過,如果真有布置,在爆發之后,即便消失,又怎會一點痕跡不留?難不成,布置出如此手段的人,就實力而言,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們所有人?
退一步來說,如果做出這番布置的人或者是某一個勢力,實力真的凌駕在我等之上,那他又何必這般藏頭匿尾,借用異生物之力,對我等展開攻擊,直接斬殺過來,我等又豈能有反抗之力。
更重要的是,這番布置能夠瞞過我等所有人的耳目感知,來的突然,去的無影,那又為何不針對我們場中實力最高的存在而來,反而對一個普通人下手,這也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兩位太上長老的話,立刻推翻了百騰蛟的判斷,讓眾人陷入了沉思。便是先前提出設想的百騰蛟,此刻也開始重新思量起來,這一琢磨,大家都覺得兩位太上長老說的有道理,這光芒確實來的蹊蹺詭異。
“兩位長老說的都很有道理。”狴永生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想要弄清楚這道光芒的來歷,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辦到。但不管如何,這光芒的出現,也未嘗不會和布置狼煙造成異生物變動的幕后之人有一定的聯系,如今秦教主已經追敵而去,或許等他回來,能給我們答案。”
眾人紛紛點頭。
“狴先生說的雖不錯,可是傅小姐如今吉兇難料,咱們也不能忽視了。難道要坐視傅小姐陷入危險之中,我等就在此無所作為?”姚佳雖然還沒完全弄明白十二脈的具體身份,但也有些隱約明白了這股勢力的強大,遠非特行組所能比擬。面對這些大鱷交談,他本沒有開口的資格,但他和傅紅袖相熟,十分擔心其安危,見狴永生話中透出坐等結果的態度,忍不住插了一言。
“對,一定要想辦法救出紅袖,否則秦教主回來的話,恐怕會發狂。”閖靈犀在一旁補充道。
“傅小姐一定是要救的,但現在連敵情都不了解,想要施救也沒有門路啊。”狴永生搖搖頭,這時候,他倒是沒有為女兒吃醋的心思。以他對秦刺的了解,若是知道身邊人出現了危險,真有發狂的可能。
“我能不能發表一下看法?”一直默然無語的葉怒,突然開了口,他的實力在場中算是低微的一類,連姚佳都自覺沒資格插口,他就更沒有什么資格發言了,所以這一開口,就有點下級向上級請示的味道。
“你說。”
狴永生掃了葉怒一眼,雖然看不上這些世俗機構中擁有一些非凡能力的人,但看到葉怒身上那滿布的淋漓鮮血,和縱橫交錯,深可見骨的傷口,倒也露出幾分贊賞之意,覺得對方實力不強,但是條漢子。
葉怒定了定神,道:“諸位前輩,我剛剛一直在思索,這白光為何偏偏選在夏小姐等人的立身之處。結果我無意中發現,夏小姐等所立之處,以及所指的白光出現之地,乃是這峰頂的中心所在。”
此言一出,不由引得眾人紛紛觀望,片刻后,所有人都發現,確實如葉怒所言的一樣,白光出現的地點,正是這峰頂中心之地所在。并且嚴格點來說,不多不少,正是這峰頂的正中心。
“看來我們都忽視了這一點,倒是這位小兄弟觀察的仔細。”狴永生朝葉怒點了點頭,頗讓葉怒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這個情況也難以代表什么意義,到底是巧合,還是被人有意布置而成,很難料定啊。”
“我倒是有些看法。”葉怒又開了口,眾人的目光再次匯聚到葉怒的身上,被這么多大鱷盯著,那目光有如實質一般,便是葉怒受到過專門的訓練,心理素質一流,此刻也難免有些緊張。
“哦?看來這位小兄弟還真是深藏不露呢,那就請你說說,其中有何含義?”狴永生道。
“不知道諸位前輩,還記不記得在此之前,這座公格爾山曾發生過一次劇烈的震動?”葉怒謙然道。
“咦!”
經葉怒這么一提醒,眾人紛紛記起了不久之前那一陣詭異的山體震動,而在這之后,就發生了奇光卷人事件,若是一時不察,或者不會聯想到一起,但此刻既然想起了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猜想其中的關聯了。
“這位小兄弟確實敏思過人,我等光是盯著那道詭異的光芒,卻忘記了之前的山體震動,真是不應該啊。”龍骸贊許的看了葉怒一眼,隨即點頭道:“那山體震動的蹊蹺絲毫不下與之后躥出的光芒,響動震天,不像是人力所為,在這之后又出現了奇光,我想兩者之間很有可能存在著某種聯系。”
“但是之前的山體震動,一閃即止,我等都不知曉其來源,同樣也是無路可查啊!”狴永生皺眉道。
“小兄弟,你還有沒有其他的看法?不妨全部說出來,也好給我我們參考參考。”龍骸朝葉怒問道。
葉怒連忙恭敬的說道:“不敢不敢,晚輩也只不過是胡思亂想,既然前輩交代,那晚輩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晚輩不知道此山是不是提前被人做了布置,也不明白山體震動和那道奇光的來源及聯系,但晚輩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偶然查閱到的一些跟上古傳說相聯系的資料。”
“哦?”
龍骸目中精光一閃:“快說。”
葉怒連忙道:“傳說,在上古之時,水神共工曾怒觸不周山,根據我記憶中那卷資料中所記載的內容,這帕米爾高原之所在,似乎就是上古時期,那不周山所矗立的地方。我不知道這資料的真實性與否,也就是感覺到山體震動和那奇光的古怪,突然思及到這一點,覺得或許其中有些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