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郎昆重現
血族的出現可以說完全超出了秦刺等人的預料,沒有人會想到,不久前才討論過的東西,轉眼間就自己主動的冒了出來,并且還對教堂進行圍殺,這叫人有些揣摩不透其中到底蘊含著什么味道。
當然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涌入到教堂里的血族,并非是從諾亞方舟里釋放出的那些類血族,而是實實在在的現代吸血鬼家族里的血族,至于是魔黨還是密黨,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深淺。
“確實是血族,約莫有一百多頭將整個教堂都給圍住了,看模樣,它們是打算把這座教堂殺的雞犬不留了。”夏紙鳶收回神識,肯定的點點頭,又迷惑道:“不過真奇怪,這些血族為什么對這圣約翰教堂進行襲殺,難道這座教堂跟它們有過節,還是說,它們受到了某種指引?”
“我看這事兒不簡單。”百巧老祖凝重的說道:“雖然我沒怎么接觸過血族,但是奪舍這具教皇的身子以后,因為教廷和血族之間天生敵對的關系,多多少少對血族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根據我所掌握的信息,血族在俗世之中始終處于被打壓的狀態,就算私下里有一些小動作,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動手。更何況,這座圣約翰大教堂可不是普通的教堂,就算如今世道混亂,它們也不敢有這么大的膽子。所以說血族突然襲殺這樣一座教堂,背后沒有一定目的和支撐的話,那肯定不可能。”
“對,我也覺得血族沒有這樣的膽子。”鹿映雪皺著黛眉,點點頭道:“我們巫教一直以來,對血族這樣的勢力也算是比較關注,對于他們的行為的方式算是有一個比較固定的了解,在我看來,血族雖然會行些惡毒之事,但多少受到制約會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如現在這般張揚直接的對一座有主教座堂的大教堂進行屠殺式的攻擊,這不像是血族平常的行事作風。”
“我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和類血族脫不開關系。除了類血族這一撥和血族有著親密血緣關系的強大實力,我實在想不出,有誰有這個能力,愿意推動血族來做這樣的事情。”秦刺分析道。
“就算和類血族沒有直接關系,但也一定又類血族的影響在里面。”百巧老祖也點頭下了論調,同時又說道:“不管怎么說,安娜主教曾援助過我,和我也算是朋友,如今她坐鎮的教堂遇到這樣的麻煩,我是說什么也不能坐視不理的,徒弟,還有兩位姑娘,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教訓一下這些卑劣的東西。”
“當然沒有問題,這樣的事情遇不到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那又豈能讓這些血族如此囂張。毛病要是慣成習慣了,就很難去糾正,趁著現在血族剛有異動,扼殺掉它們,順便也捉住幾個問清楚情況再說。”
秦刺點點頭。
夏紙鳶和鹿映雪這倆姑娘也是殺機勃勃,所以一行四人破窗而過,直接加入到屋外的戰斗中。
短短的時間內,圣約翰大教堂里里外外都已經是血流成河,戰團彌補在教堂的每一個角落。那些還未喪命的神職人員,拼命的反抗,但是由于來犯的血族數量不少,實力相對來說,也高上一籌,所以大多數的神職人員都沒能堅持多久,就被斬殺當場,甚至有人直接被吸干血液。
只剩下一些能力較為高明的神職人員,還能勉力抵抗,但是數倍于己身的血族進攻下,也是岌岌可危。
安娜本來正打算安排人手布置一下餐宴,卻哪能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事實上,在血族殺進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畢竟對于她們這些多多少少接觸過一些血族或者相關事跡的神職人員來說,血族的地位一直處于被打壓的狀態,基本上不可能干出這么明目張膽的事情,更不可能對一座主教坐鎮的教堂進行這種襲殺,這簡直是打破了血族的制約。
等到安娜徹底反應過來以后,已經有三頭血族將目光對準了她,這三頭血族明顯是這次來犯的血族當中的領頭人物,因為他們都擁有接近公爵的實力,這樣的實力,無論在血族的魔黨還是密黨,都是不容忽視的人物。
安娜作為坐鎮一座大教堂的主教,自身的能力和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但即便是這樣,也無法同時面對三頭擁有接近公爵級實力的血族,所以在短暫的交手之后,立刻讓她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而三頭公爵級血族一占據上風,就立刻采取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似乎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手斬殺當場,也正因為如此,當秦刺和百巧老祖等人現身戰場的時候,安娜已經是身受重傷,臉白如紙,嘴角噙血,恍若風中的柳枝,已經可以明顯的看出,她支撐不了多久了。
“教皇!”
看到百巧老祖四人的一剎那,安娜蒼白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一道喜色,疾呼一聲,但卻因為貿然分神,遭遇到一頭血族重擊在肩頭,整個人歪歪斜斜的倒飛出去,迎空灑下了一口鮮血。
“安娜!”
百巧老祖驚呼一聲,身形如風,精準的把握到安娜的落點,將她的嬌軀穩穩的接在了手中。
“安娜,你怎么樣?”百巧老祖須發皆張,焦急的看著懷中人兒蒼白的臉色,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
“你來的也太慢了。”這時候的安娜居然還有心思埋怨,但是眉眼之中卻明顯蘊藏著一絲驚喜,和那蒼白的臉色配合起來,呈現出一種病態美,讓百巧老祖這種經歷了上千年時間的人物,都突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不過看在你能這么擔心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看到百巧老祖有些征神,安娜忽然撲哧一笑,隨即又皺眉如撒嬌般的說道:“嗯,他們打的我真疼,還殺了這么多人,你可要替我報仇。”
“放心!它們敢傷你,我會讓它們千倍萬倍的還回來。”百巧老祖用力的點點頭,安娜頓時滿足的笑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來對付它們。”百巧老祖扶著安娜站起身,目光就指向了那三頭剛剛和安娜激戰的公爵級血族。
這時候,秦刺和兩個姑娘也都走到了百巧老祖的身旁,秦刺道:“師傅,你照顧安娜女士,這三個家伙,就交給我吧。”
百巧老祖擺擺手道:“用不著,雖然我的實力在奪舍之后大跌,但對付這三個家伙還是綽綽有余,你們去對付其他來犯的血族,這三個家伙就交給我,我要親手讓他們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
秦刺點點頭,有些狐疑的看了那三頭血族一眼。自打秦刺他們出現之后,這三頭血族就停止了攻擊,但似乎并不是畏懼秦刺他們的實力,因為他們的目光有些怪異的落在了百巧老祖的身上,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小刺,別愣著了,這三頭血族傷了安娜女士,自然要交給老祖來處理。咱們還是打掃一下其他地方的衛生吧,我不習慣自己呆的地方有太多的垃圾。”夏紙鳶朝秦刺使了個眼色,語氣十分的輕松。不過這也是事實,這些來犯的血族在普通人壓力是恐怖的存在,但是在秦刺他們這幾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的眼里,都是揮揮手就能灰飛煙滅的角色,根本不值得重視。
秦刺點點頭,但并沒有留意到夏紙鳶話中的另一層指明百巧老祖和安娜關系的意思,身形一動,便和兩個姑娘一起,開始清掃那些來犯的血族。
“教廷教皇?”
三個領頭的公爵級血族,居中的一個開了口。
俗話說的好,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是自己的對手。這句話套用在教廷和血族這兩支敵對的勢力上,顯然也是非常合適的。對于血族勢力之中,高層次的血族來說,顯然沒有人會對教廷的教皇陌生,即便他們不見得全和教皇有過直接的接觸,但也不妨礙他們對教皇的面貌牢記于心。
正因為如此,在百巧老祖現身的時候,這三頭血族就認出了百巧老祖現在這身奪舍過后皮囊的身份。所以他們遲疑的停住了攻擊,不完全是因為畏懼百巧老祖和秦刺等人的實力,而是因為百巧老祖奪舍之后的教廷教皇的身份,顯然他們不明白,教廷的教皇怎么會出現在這座教堂里。
“你們該死知道么?”
百巧老祖冷冷的一哼,雖然這頭血族說的并非漢語,但是在接受教皇這個肉身的同時,百巧老祖也接收了他一定的記憶,而教廷的教皇所掌握的語言數量顯然不少,所以百巧老祖完全明白這頭血族的意思。
三頭血族感應到了百巧老祖的殺機,自然明白無需再做任何的交流,但是教皇的實力,卻讓他們頗為忌憚。他們可以輕易的對付這座教堂,對付這座教堂里的主教,但是卻沒有信心對抗一位教廷的教皇,畢竟教皇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而這座教堂里冒出了教廷的教皇,也是在他們在動手之前沒有想到的。
正因為如此,看到百巧老祖殺氣騰騰,他們就有些打退堂鼓了,但是考慮到此次行動的目的,又不能就這么離開,最起碼要先干掉那個女主教。所以他們彼此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后,便分出兩個對付百巧老祖,另一個則是直奔受傷的安娜而去。
百巧老祖焉能看不出它們的意圖,頓時怒氣勃發。盡管在奪舍之后,他的實力大跌,但百巧老祖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就算不完全依靠實力,他百巧老祖也有千萬種厲害的戰斗手段。
是以,當三頭血族分兵作戰,分別攻向百巧老祖和安娜的時候,百巧老祖陡然彈指,虛空畫符。一道道神秘而詭異的符箓,憑空生成,轉眼間就密布在安娜的四周,將她團團守護起來。
緊接著,一道火焰百巧老祖的周身騰騰冒出,宛若太陽精火般熾烈,這正是百巧老祖修行的基礎。火焰迅速的在百巧老祖的手上凝聚成一把大刀,一揮之下,火焰四溢,如同道道火蛇,撲向那兩頭迎面而來的血族。
“不好!”
兩頭血族也曉得厲害,旋即想要抽身,卻已經是來不及,不少的火焰沾在了它們的身上,卻怎么也撲不滅,燒的這兩頭血族鬼哭狼嚎,抱頭鼠竄。但百巧老祖又迅速在周圍布下了虛空符箓,讓兩頭血族根本逃竄不出去。
“啊!”
就在這兩頭血族正飽受煎熬的時候,安娜那邊傳來一聲慘叫。聽聞叫聲,百巧老祖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不用看,他也知道,那頭血族定是在偷襲安娜的時候,被守護著安娜的那些虛空符箓所傷。
這邊,百巧老祖在進行著一面倒的戰斗,那邊,秦刺和兩個姑娘的手腳也不慢,由于實力的差距,打掃衛生的過程出奇的快速與順暢,這三人所過之處,那些來犯的血族根本無法抵擋,迅速的被斬殺。
等到最后一頭血族被夏紙鳶一道銀光斬成七八節,連精核都被直接斬碎以后,戰斗終于平息了下來。但整座圣約翰大教堂已經是一片狼藉,地面上全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基本上在場的所有神職人員都死了個一干二凈,而外圍那些普通人更是早先在血族展開攻擊的時候,就已經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經不住殺啊,這么快就結束了。”夏紙鳶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目光梭巡著,似乎好想找出隱藏的血族。
“可惜沒問出來什么。”秦刺皺皺眉頭,剛剛的廝殺中,他們也曾捉住過不少的血族詢問這次來犯的原因,但是這些血族似乎都只是小嘍啰,只是照吩咐行事,并沒有觸及到核心的機密,所以沒有問出來什么結果。
“或許那三頭公爵級的領頭血族,知
道一些什么。”鹿映雪道。
“希望師傅還能留下一個活口。”秦刺點點頭,剛想返身回到百巧老祖那邊,忽然間目光一凝,直指教堂外的某個方向。于此同時,夏紙鳶似乎也發現了什么,眉頭一動道:“還有一頭血族。”
“走!”
秦刺一揮手,三個人迅疾的朝著那個方向撲去。
但是等到秦刺撲到他們所感應到的那個地點時,卻發現已是人去無跡,根本找不到那頭血族的影蹤,甚至連半點氣息都沒有留下。便是三人展開神識,都沒能追蹤到那頭消失不見的血族。
“逃的還真快。”
夏紙鳶心有不甘的撇撇嘴。
秦刺若有所思的說道:“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剛剛逃走的這頭血族,應該就是這次血族行動背后真正的指揮者。可惜,這頭血族很不簡單,居然這么快就察覺到被我們發現,并且果斷而且極其快速的離開。若是能抓住這頭血族,或許咱們就能知曉,這次血族襲殺教堂的真正原因了。”
“既然已經走失了此人,我看還是先回到老祖那邊吧,或許他那兒的三頭公爵級血族的口中還能問出點什么。”鹿映雪道。
秦刺點點頭,和兩個姑娘一起返身趕往百巧老祖的所在之處。
而此時,距離圣約翰教堂十里之外的地方,快速的劃過一道身影,又掠行了數十里的距離,這道身影才停住了腳步。但仍舊謹慎的查探著身后,待發現身后確實沒有人追蹤過來,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渾身覆蓋在黑袍內的人,造型和早先百巧老祖露面時的裝扮很想,但是籠在頭上的連衣帽很快寬大一些,大半個面孔都被遮蓋住了,但是小部分暴露出來的肌膚,卻透著一種異樣的蒼白。
“真沒想到,秦刺這個家伙居然會出現在圣約翰大教堂里面,若不是我反應的快,恐怕就難以脫身了。”這個人心有余悸的說著,但面上卻慢慢的浮現出羞惱和憤恨之色,“該死的東西,這次清剿圣約翰大教堂的行動算是給破壞了,秦刺,我終有一天,要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股怒氣勃發上來,這個人的臉上浮現出道道怒紅,似乎排列成一道猙獰的紋身。但很快,有平息了下來,他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還不能著急,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很快就能超越他,到時候,我要千百倍的討回來那些曾經的羞辱。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先討回來一些利息。”
話一說完,這人仰頭狂笑,路旁幾個匆匆而過的行人詫異的看向他,但很快,他們就被一道黑影覆蓋,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尖利的獠牙刺入脖,轉瞬間,就化為一具被抽干了血的干尸。
“普通人的血液,味道真是太差了。”這個人看也不看那幾具干尸,掏出一方潔白的絲帕,優雅的擦拭著嘴角的血液。擦拭的動作,帶動了帽檐微微上揚,幾許陽光鉆入了進去,終于照清了這個人的面孔。
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人,但是嘴角慢慢縮回的獠牙卻暴露了他血族的身份,不過若是秦刺亦或是郎志遠在此的話,當不難發現,這個人,就是不久前在絞殺日本九菊一脈時失蹤郎昆。
“血族果然是黑暗里的生物,雖然不懼怕陽光,但是照射在身上,卻怎么也不自在,遠沒有黑暗帶來的感覺舒暢和安全。”郎昆嘀咕著,慢慢的拉低了帽檐,目光再次梭巡了一圈,化為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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