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真的所愛之人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冷之清忽然拋出一個問題，“水是必需品，所以我是你的必需品？”
這個問題，卻讓蕭曦曦沉思良久都說不出話。
說實話，她想過，偶爾會想這個問題，冷之清對于自己究竟確切的感覺是如何的？知道他的傷痛與過往的時候，她很矛盾。想要安慰他，像安慰任何一個曾經有過傷口的人，然而，特殊的與丁柔相同的容貌，卻讓她遲疑。
不得不說，自從冷之清出現之后，有太多的時候，他代替司徒雷焰充當了父親的角色。她懂得他那些心意，但...遲疑，依舊太多。
“可以么？”冷之清再次開口，“我不可能讓你過一種普通人的生活，我想，司徒雷焰也不能。”
蕭曦曦本來只是默默地聽著，卻沒想到他會提起司徒雷焰，她頓時有些萎然：“冷之清，有些事和他并沒有關系，你不要總覺得他的存在會有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冷之清開口。
“只是，我真的說不清楚一些東西。”蕭曦曦的雙眼里閃起了一些云霧，猶如浴室里的蒸汽騰騰上升，“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那么多，想那么好。還有，我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真的，我不知道丁柔是什么樣的，但...我不是她，甚至我連她的萬分之一可能都不到。”
不由地還是提及了丁柔。蕭曦曦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許多水蒸氣凝固在上面，偶爾滴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無形中刺痛了冷之清？
心里，莫名地有些懊悔。
“你不是她。”冷之清的聲音更加低沉，“我有足夠的分辨能力，只是希望，你也可以讓過去過去，讓未來到來。”
蕭曦曦還是有些愣。
“我想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冷之清淡然開口，“我給不了你安穩，但是，愛，我可以給。”蕭曦曦猛然詫異，不知道為什么冷之清會忽然又提及這些。
“我...”蕭曦曦頓時有些失語，“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渾身說不好哪里不舒服，只是，對冷之清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錯愕。
三天后，教堂。
璀璨的陽光在碧空如洗中一直從門口蔓延至走廊，門口的花橋編織精致，在空氣中蕩漾著數不盡的芬芳。安然的空氣中，散發著一種愉悅喜慶的氣氛。
黑禮服包裹著頎長的身材，嚴睿，挽著面含悅然的葉子薇從紅毯上，緩步走向神父面前。兩旁的鮮花也比不過婚禮的女主角，有一種美，是無可名狀的。
“小爵和小蕙今天也好標致！”曉雯悄悄地在蕭曦曦耳畔低語。看著身著兒童版禮服與新娘妝的兩個小人兒跟在兩人身后，給神秘恬靜的婚禮增添了幾絲俏意。
“只要他們好好表現就好呢。”蕭曦曦看著很是冷峻嚴肅的小爵和小蕙，心頭也泛起陣陣美意。小爵穿著小禮服更像是一個小少爺，手中拎著一只花籃，卻不乏霸氣。小蕙穿著公主裙，認認真真地托著葉子薇席地的拖裙，像童話里的天使一般好奇。
盡管嚴睿想要低調行事，但依舊有媒體們擺放的攝像抑或照相設備。最美的一刻，被永恒地記錄。
“真好。”蕭曦曦不禁暗嘆，看著兩人在神父指引宣示下，互相道出“我愿意”，美好得有點想要落淚。礙于身旁的冷之清在，她也只是忍著，眼里暗暗地滑過晶瑩。
“蕭曦曦，”冷之清驀然低聲開口。蕭曦曦的目光并未轉移到他身上，依舊看著前方的嚴睿和葉子薇，輕聲道，“怎么了？”
“羨慕的話，我”冷之清開口，“會給你另一場最完美的婚禮。”
“你...”蕭曦曦猛然一驚，眼底掃到曉雯并未聽到，轉眼皺上了眉頭，“你在說什么，我，我當做沒有聽到。”上次他令自己錯愕過，現在又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臉紅耳熱的話。
不可以，蕭曦曦搖了搖頭。
“怎么了？”曉雯忽然開口問。
“沒，沒什么。”蕭曦曦趕忙擠出一絲笑容掩飾尷尬，不再理會冷之清。
忽然，眼眸里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仔細地看了看，沒錯，是顧若藍。現在，一旦看到顧若藍的話，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陰霾的司徒雷焰。這次，她恐怕是代表他來的吧，沒錯，畢竟，她是他的未婚妻。
舉世皆知。
儀式經歷了許久，人們熱烈的鼓掌中，開始隨著新人走向教堂外，逐一上車，開始往酒店趕去。盡管儀式是西方的，依舊還是由雙方的長輩選擇了酒店，遵照中式傳統舉辦宴席，并未照搬西式的自助餐模式。
隨著人群散去，蕭曦曦去領小蕙和小爵，一襲悠藍色的長裙出現在面前。她條件反射地開口：“若藍姐，你好！”
“嗯，曦曦，最近還好嗎？”顧若藍的語氣很是欣然，最近的司徒雷焰，很令她溫馨清然。不那么專橫與冷漠，反而對她算是關懷有加。
蕭曦曦淡然回答：“挺好的，若藍姐呢？”并不想和她繼續交談，目光里找尋著兩個孩子。
“當然不錯，”顧若藍悅然不已，笑靨如花，“今天焰很忙，我代表我們兩個人來。曦曦，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再叮囑你一下，不要覺得你和他有孩子就...”
“喲，”蕭曦曦身后忽然響起了另一聲女聲，同樣的悠然卻不無諷刺之意，“這不是焰的未婚妻么還真是隨處可見！”顏杏兒的嗓音清脆，“未婚妻”三個字很是突出，卻聽上去無比刺耳。
顧若藍知道她帶著譏諷，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些，但還是保持著居高臨下的笑意：“隨處可見的，還不是我們的顏大明星么，怎么，你的身價是任何場合給錢就出現么？”
“這個，自然無需您的多慮，”顏杏兒卻絲毫不為動容，唇角泛起會心的笑容，“恐怕，后院失火的人，沒有資格談論這些吧。”
蕭曦曦又一次夾在中間，莫名失語。不知道為什么，上一次，自己和顧若藍在一起就撞見了她，這次又有如此的巧合。
“曦曦，我先失陪了。”顧若藍從容地開口，翩然離去。
蕭曦曦留在原地，有些不自然地打了句招呼：“顏小姐，幸會。”
顏杏兒倒是忽然收斂起了剛才的劍拔弩張，換上了淡然的語氣：“蕭小姐，你的孩子們在那一邊。”循著她的眼神望去，蕭曦曦看到了小蕙和小爵朝向自己的小臉。
她剛剛要道謝，顏杏兒的神情卻變得認真而有些神秘感地在耳畔叮囑：“蕭小姐，以后離她遠點兒。”轉身，也意欲離去。
蕭曦曦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個并沒有很深刻印象的顏杏兒，為什么會帶著出言相助的語氣，她緊追幾步上前：“顏小姐，謝謝你。”對于顧若藍，自己其實有了戒備，只是依舊不好拉下面子不去理會。
“謝我就不用了，”顏杏兒輕緩地開口，打量了蕭曦曦幾眼，唇角勾起，似是在自言自語，“想不到，如此看來...焰是真的有所愛之人了。再見。”
這次，空留下蕭曦曦一個人有些失神，但片刻后，她幡然醒悟，往小爵和小蕙的方向走去。
她話里的意思，是指司徒雷焰沒錯，那么，和顧若藍這兩次的接觸，顏杏兒這么適時地出現，都是因為司徒雷焰么？蕭曦曦疑惑不已。
從腦海的一隅，蹦出來司徒雷焰那張冷峻的臉龐。拉著小爵和小蕙，往車的方向走去，滿心疑惑。
“表現真棒！”冷之清捏了捏小爵和小蕙的臉蛋，露出難得的笑容。
“謝謝冷爹地！”
“冷爹地也很棒！”兩個孩子對冷之清始終抱著毫無間隙的感覺。
但現在，蕭曦曦看著這個場景，有些不置可否。這...仿佛也逐漸變成了一個難題。兩家人，一起生活和接觸得太多，實在是不敢想象要繼續往一家人的方向走去。
冷之清抬眸，對上了蕭曦曦的目光，但她轉而把視線轉移到另外一個方向，佯裝沒有看到。
總裁室里。
“請進。”司徒雷焰冷沉地開口，慵懶隨意地靠在寬大的座椅上，他看著顧若藍翩然地步入屋里。手里的手機旋即按下了關閉鍵。
“焰，”顧若藍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笑意翩翩，“我回來了，婚禮還是很不錯的，看得人很感動。”話語里，滿懷期冀。
“去了就好。”司徒雷焰回應了，但并不如她所期望。
“還有，”顧若藍的杏眸一揚，唇角有些不滿，“我看到顏杏兒。不知道她怎么還會去參加嚴睿的婚禮。”語氣里更是不樂意。
“可能婚禮也需要一些娛樂圈的人物參與吧。”司徒雷焰并未在意，從抽屜里抽出一個盒子，揚起手，“顧兒，打開看。”
顧若藍的鳳眸轉而被他手上的長形盒子吸引，猜出了幾分，剛剛的不快一掃而光：“焰，是...”
“禮物。”司徒雷焰直接截住了她的話，看著她的反應，臉上不無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