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第二百三十九章
停船、收稅
“轟轟轟.......”
龐剛兌現出來的這種大福船,每艘可以裝備四十門火炮,每側裝備二十門,當十艘大福船集體開火時,兩百門拿破侖青銅炮同時發出了怒吼,數百顆鐵丸飛向了正在飛速逃竄的海船。
看著不遠處隆隆的炮聲和密密麻麻向己方飛來的鐵丸,正在飛速逃跑的商隊水手們一個個都嚇呆了,他們當中也不乏經驗豐富的水手,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后趕緊大聲呼叫同伴躲避炮彈。
“快、快,他們開炮了,你們這些笨蛋,趕緊趴下、快趴下!”
“東家、東家,他們開炮,咱們怎么辦啊?”面色黝黑的孫老二驚慌失措的問自己的東家。
“瘋了,這些水師都瘋了,他們竟然真的開炮了。”站在船舷邊的東家仿佛沒聽到自己副手的問題,看著遠處不斷向自己飛來的彈丸,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面色鐵青的喃喃自語著。
這是他這輩子遇到過了最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支號稱大明水師的軍隊竟然向他們開炮了。
“東家,快趴下!”
這時,一旁的副手一把撲倒了正在發愣的東家,倆人一起臥倒在了甲板上,當他們臥倒后一連數顆鐵丸就劈頭劈腦的落在了船上,六七斤重的鐵丸裹挾著強大的動能砸在了船的甲板、船上砸得木屑橫飛,不時還傳來水手們的慘叫聲。
“咚.....”
一顆鐵丸正好砸到了一根桅桿上,足有海碗粗的桅桿被當場砸斷,長長的桅桿轟然倒塌,上面的風帆連同沉重的桅桿也砸到了船艙上,引發了一片混亂。
“東家,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在這樣下去咱們會被打沉的。”孫老二拉著東家跑到了船的另一側后焦急的向東家建議:“咱們不能再跑了,他們可是把咱朝死里打啊。”
“那你說怎么辦?”東家此時也沒了主意,適才的囂張氣焰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滿臉的驚慌。
“東家,趕緊停船吧,否則再晚我們就全完了。”
“好吧,停船!”東家咬著牙臉上的肌肉一陣亂抖,不過他還是很快在要錢還是要命這個簡單的選擇題中選擇了后者,畢竟要錢不要命的人還是很少的。
隨著船東命令的下達,一名水手冒著危險爬到了主桅桿上刮起了一張碩大的白旗,在海風中獵獵飄揚的白旗同時也是給其它海船的命令。
伴隨著東家的命令,這五艘船只慢慢的停靠了下來,與此同時,原本密集的炮聲也停了下來。
“大人,前面的船只停下來了,李統制詢問我們該怎么辦?”這時,一名穿著水手服飾的年輕人跑到龐剛跟前詢問。
“笨蛋,這還用問,趕緊把船靠上去,把他們都抓起來啊,這還用我教嗎?”看著眼前這名興奮中帶著一絲顫抖的年輕人,龐剛很是無奈的罵道,“解金天,你這個水師千戶還得好好磨礪一下啊,這么簡單的事情你也要報告嗎?”
龐剛看著面前這位才二十來歲,參加訓練不足半年的年輕人,心中一陣無奈,如果他參加的是自己的陸軍,作戰時要向自己這么這么請示的話早就被自己一頓鞭子給抽打趴下來,但這是水師,也是他們第一次用實彈向海上的船只開炮,謹慎些也是好的。
想到這里,龐剛就有些憤憤不平,要是訓練陸軍半年的時間已經把軍士們訓練成了一只令行禁止的部隊了,怎么到了海軍就這么麻煩,半年過去了,學員們出了正常的開船操帆外,作戰方面的本事卻沒學到多少,這也是龐剛讓他們向那些海船實彈射擊的目的之一。
“人家后世那些索馬里海盜都知道等到目標一停船就開始登船搶劫,老子的兵怎么就這么笨呢。”看著正匆匆向炮位跑去的謝金天,龐剛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郁悶,看來這些人還是需要多加練習啊。
“走,咱們也靠上去!”龐剛一擺手,就命令旗艦向前方靠了過去。
等到龐剛靠近那五艘商船時,這五艘商船已經被青州的戰船們團團圍了起來,此刻正陸續有持槍的軍士上船檢查。
龐剛來到了其中一艘破損得最為厲害的商船上,剛才在率先掛起了白旗的就是這艘船。
當龐剛上船時,商船上所有的水手都已經被押到了甲板上,龐剛帶著十多名親兵來到了甲板上問道:“你們誰是這些船的東家?”
龐剛的話音剛落,一名身材高大,但身材偏胖的中年男子就擠上前來點頭哈腰的笑道:“大人、大人,小人正是這些船的東家,小姓梁,適才多有冒犯,請大人多多見諒。”
“哦,你就是這些船的東家?”龐剛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了一會,直把這位東家看得發毛后才說道:“你膽子不小嘛,竟敢沖擊關卡,沒聽到我們的旗語和喊話嗎?”
“大人,我們.....我們.....我們不知道您是不是真的大明水師啊,否則我們也不敢逃跑啊。”東家拼命的辯解著,同時眼睛也在滴溜溜的亂轉。
“呵呵,回答得還挺溜的。”龐剛冷笑道:“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怕停下來后被我們勒索吧。”
這名東家肥胖的老臉閃過了一絲紅色,但很快就隱了過去,趕緊陪著笑臉道:“哪有的事,我們從來都是按照朝廷的規矩來納稅的,只要上了碼頭我們就交。”
“哦,是嗎?”龐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對了,我都忘了問了,你們這些船裝的都是什么貨啊?”
這位東家陪著笑臉道:“大人,小人這次拉的是絲綢,都是小本生意,自然不看在您的眼中。”
“哦,五船的絲綢也算是小本生意啊,我算是長見識了。”龐剛譏諷的笑道:“那好啊,等一會把數目算出來你們就可以向本官繳稅了。”
“什么,向您繳稅?”這位東家愣住了,他做了這么久的生意也沒見過這么繳稅的。
“大人,您好像是青州水師吧,怎么也來杭州的地界上收稅了?”這位東家的話里隱隱點出了龐剛有伸手撈過界的嫌疑。
龐剛可不會理會這個商人的廢話,很快,軍士們就點清了船上的絲綢共裝滿了五艘船,每艘船上的絲綢價值二十萬兩銀子。
龐剛邊聽軍士們報上來的數量一邊冷笑道:“呵呵,梁老板,你所說的小本生意還真不小啊,五艘船上足足裝了一百萬兩銀子的貨物啊。好了,本官也不跟你廢話了,一百萬兩銀子的貨物你就交上來二十萬兩銀子的稅款吧!”
“什么,二十萬兩!”這名姓梁的東家聽后幾欲暈倒,他幾乎是頓時跳了起來,“大人,我大明的賦稅什么時候這么重了,這可是兩成的賦稅啊!”
“重嗎?本官記得你們向佃戶收取的田租可從來沒有低于五成的,本官只收你們兩成賦稅很重嗎?那好,這些貨物本官先扣下了,等你什么時候把銀子交上來本官再還給你。來人,把這些人都送回碼頭上去!”
“大人,不行啊,小人還要回去交貨的,大人大人!”這位東家眼看不妙,習慣性的繼續和龐剛討價還價。
龐剛沒興趣跟他廢話,一揮手就讓軍士們把姓梁的東家連同船上的水手伙計全都壓上了小船給趕走了。
這位姓梁的東家沒料到這位將軍竟然說翻臉就翻臉,連一點緩和的余地都沒有,很快五艘貨船上的數百名水手連同伙計就被軍士們用小船給押到了杭州的碼頭上。
碼頭前發生的事很快就在杭州城引起了轟動,作為第一個“受害者”,那位姓梁的商賈立刻就跑到了巡撫衙門向陳亞東哭訴了龐剛的“暴行”。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氣得拍案而起的吳亞東立刻叫來了新任的杭州兵馬指揮使宋興和,責令他立刻出兵把這個膽大包天的龐剛給抓起來。
宋興和苦笑著搖頭道,“大人,非是卑職不肯出兵,而是卑職是有心無力啊,卑職總不能讓士卒們游到海上去抓他們吧?”
“呃......”吳亞東這才猛然想起,現在的大明,除了南京外已經沒有一支有成建制的水師了。
吳亞東皺著眉頭道:“那能不能向南京求援,讓他們派水師來剿滅這伙亂兵?”
宋興和苦澀道:“大人,恐怕不行,且不說南京兵部會不會命水師馳援我杭州,可即便是南京兵部下了命令,南京那支已經上百年未添一艦的水師還能不能勝任此事這也是尚未可知啊。”
“那就向皇上稟明,請朝廷派水.......派.....”說到這里,吳亞東就說不下去了,現在的朝廷哪里還有水師呢。
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吳亞東萬萬沒想到,這個原本并不放在他眼里的小小的武夫竟然給他制造了這么大的難題,這下自己卻被人家給逼到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