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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消滅他們
“什么?有一股明軍在我大清境內活動,有二十多個村莊兩萬多族人被屠戮!”
清寧宮的大殿里,代善一把抓起一名甲喇章京的衣襟,惡狠狠的瞪著他問道。
“是的大貝勒,這事千真萬確,有許多人曾經親自到過那些村莊,現在整個盛京都傳遍了。”看到大殿里這多大人在狠狠的瞪著自己,這名甲喇章京滿頭是汗。
代善緩緩的放開了自己的手,一屁股做到身后的凳子上,此刻,留守盛京的文武大臣都圍在了他的身邊,等待著他出主意。
良久,代善才木然的說道:“范先生,你有什么對策啊?”
剛被任命為內秘書院大學士的范文程神情凝重的說道:“現今我們只有迅速派人奏明皇上,請皇上迅速派兵來援,其二廣撒探子,迅速探明這股明軍的規模、人數和統兵將領。其三,我們要立刻關閉盛京四門,在援兵沒有抵達之前決不能開城門,否則一旦讓明軍趁虛而入我盛京危矣。”
“什么.......關閉四門?這怎么能行!”一旁的內大臣昂邦章京圖爾格大怒道:“現如今我盛京還有一萬多大軍駐守,豈可因為一股小小的流寇而緊閉四門,這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
“被人恥笑也總比被人活捉的好。”范文程毫不猶豫的反譏道:“須知如今我大清最精銳的大軍都已經隨皇上南征,此刻盛京的兵馬太少,守衛偌大的盛京都嫌不足。而我大清北部雖然尚剩余四五萬精銳,可這些精銳都分布在建州、木里吉衛等地,要召集起來絕非一朝一夕之功,非得花費一兩個月不可,請問圖爾格大人,若是這股明軍殺進盛京,你拿什么來抵擋?靠你的家奴嗎?”
圖爾格鄙夷的說道:“哼,你們漢人就是貪生怕死,連敵人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就嚇得緊閉四門,哪里還有我大清勇武的樣子。”
“你這是魯莽!”范文程毫不猶豫的大聲道。
“哼......膽小鬼沒資格說我魯莽!”圖爾格不屑的反駁。
“夠了夠了!”眼看倆人就要吵起來,代善不得不搬出了大貝勒的架子喝道:“現在大敵當前,我們自己還要起內訌嗎?”
代善身為禮烈親王、四大貝勒之首,此刻皇太極不在,自然擁有極高的威望,他一開口,圖爾格和范文程也不得不給他面子,及時停下了嘴巴。
等到倆人住了嘴,代善才說道:“現在,那伙窮兇極惡的明軍還在不停的屠戮我大清的百姓,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派出兵力把這股明軍給消滅掉!”
“什么?出兵?”范文程焦急的說道:“大貝勒,萬萬不可啊,適才我已經說過,現在咱們只有一萬多兵馬,守衛盛京都嫌不足,怎么反倒要派出兵力進行掃蕩呢?那不是讓盛京更加空虛了嗎?”
代善沉著臉道:“那還能怎么辦?難道我們真的置之不理,等著他們將我們的族人一一殺盡嗎?若是這樣的話等到皇上回來你讓本王如何向皇上交代。”
范文程和周圍的文武大臣都沉默了,這確實是一件難以抉擇的事情,一邊是盛京的安危,一邊是族人的生命,哪頭都不能拋下啊。
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將領走了進來對代善拱手道:“啟稟大貝勒,前方探子來報,胡子河一帶發現了那伙明軍的蹤跡。”
“是嗎,拿地圖來!”
一名軍官趕緊取出地圖放在桌子上,眾人都圍了過來,這名軍官指著地圖的一側道:“大貝勒,這就是胡子河,離我們盛京有一百多里遠。”
“太放肆了,竟敢跑到胡子河來屠戮我們的百姓。”一種大臣看得義憤填膺,畢竟屠村這種事往常都是他們做的,今天卻有人搞到他們頭上了,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決不能讓他們這樣猖獗下去了!”代善瞪著炯炯有神的眼睛問那名軍官:“那伙明軍有多少人?”
軍官搖了搖頭,“具體人數咱們的探子沒有查出來,畢竟當時他們的夜不收很兇,探子們只能遠遠的看了一眼,粗略估計有四千多人吧!”
“才四千多人就感到我大清國的境內來撒野!”代善不怒反笑,“好啊,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英俄爾岱!”
“屬下在!”一名穿著固山額真服飾的將領走了出來,在代善面前站定。
代善的眼里透著殺氣:“我命令你帶領五千精騎立刻前往胡子河,一定要把那支明軍給消滅掉!”
“渣!”
“記住,若果可以,那隊明軍的將領我想要活的。”代善陰沉的命令道。
此刻的代善和眾人并不知道那隊明軍帶隊的人由他們的生死大敵龐剛帶隊,只是派出了五千騎兵,若是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止是這五千騎兵,而是全部人馬了。
“還有,立即給皇上報信,請他立即率兵回援以防萬一,還有立即緊閉四門,決不能讓明軍趁虛而入!”范文程在一旁補充道。
“好了,就這樣吧,大家都各自散去!”
看到事情安排完畢后,代善一揮手,讓眾人各自去準備了。
就在滿清高層正在調兵遣將的時候,離胡子河二十里遠的地方,一列長長的隊列正向著南邊走去,這只隊伍里有兩千多名漢人模樣的人,他們正趕著一群浩浩蕩蕩的牛羊向著前方走去。在他們的兩頭則分別是一隊騎兵和數千步卒尾隨。
龐剛騎著戰馬,扭頭望著遠處就要落下的夕陽沉思不已。
在他身后的大壯小聲的問郝大用道:“岳父大人,龐大人這是在干嘛呢,怎么老是望著那太陽想個不停呢?”
郝大用苦笑道:“我怎么知道,若是我能猜出來豈不成了郝半仙了。”
“呵呵!”大壯憨厚的笑了笑,撓了撓腦袋就不說話了。
看著自家女婿憨厚的模樣,郝大用暗嘆道,這個毛腳女婿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憨了,將來恐怕難免會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