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儀式進行了足有半天的時間,事先的龐剛只是覺得這僅僅是一場儀式而已,然而在結束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是多么厲害,在儀式這中,他體會得更多的是壓在他身上的重擔,當初崇禎答應將皇位交給他的時候,他還沒有覺得有什么樣的變化,但是經過今天的儀式,才讓他真正意識到的自己的身份,才使他真正的確定了自己的地位,潛意識中那種做夢的感覺到他接過玉璽的那一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到此,龐剛和崇禎之間的權力交接在眾人的矚目下順利完成了。
至此,一場天下矚目的禪位大典就這樣完成了,以龐剛強悍的身體素質也不禁累得直咂舌,就更別提其他人了。
不過當龐剛拖著疲憊的身體在眾多宮女太監的擁護下回到乾清宮時,卻發現一身宮裝的魏蔓葶、孔若蘭兩女已經帶著諸女以及一大批的太監宮女全部來到了門口,屈身歸迎,口中嚶嚶說道:“臣妾等恭迎圣駕,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呃你們這是?”
龐剛不禁愕然,看著跪了一地的眾人,原本心情還挺興奮的他不禁苦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咱們家啥時候興起這套了。”
一旁的魏蔓葶柔聲道:“陛下,您如今已貴為天子,身份貴不可言,臣妾自然不能像以往那般沒有規矩了。”
龐剛啞然失笑,目光在魏蔓葶和孔若蘭身后一掃,看到陳圓圓、李雪珠和靈兒巧兒等人也是身著宮裝乖巧的站在她們的身后,嘆了口氣問道:“圓圓、雪珠,你們也是這么想的么?”
陳圓圓怯生生的說道:“是啊,夫君呃,陛下,如今您是皇帝,咱們都是您的妃子,這里又是宮中。該守的規矩自然是要守的。”
“誰說的?”龐剛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在陳圓圓精致挺翹的小鼻子傻瓜刮了一下,笑道:“亂說,你夫君我不管當上什么官,那也是你夫君,你不用管那么多規矩。”
“陛下您”陳圓圓的俏臉立刻低垂了下來,精致的小臉上涌起了一抹紅暈,夫君當中多出那么親昵的動作。可周圍還有那么多太監宮女在看著,羞也羞死了。
“呃”看到陳圓圓羞紅了臉,龐剛這才意識到這里不是青州那個府邸,這里是皇宮,無論做什么事都會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
龐剛的眼神不經意的一掃,就看到周圍不少太監宮女的目光仿佛閃爍了幾下,龐剛的心中不禁暗自苦笑不已。這時他突然響起后世的時候在網上看到的一則笑話,那則笑話里是這么說的,在古代的皇宮大內。皇帝就算是放個屁,整個皇宮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全皇宮的人都知道,而且還會有專人分析這個屁到底是臭還是香。
“算了。這里是皇宮,不是以前的小家。”龐剛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看到丈夫還傻愣愣的杵在門口,孔若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陛下,您剛回來,還是入內歇息吧!”
聽到孔若蘭的提醒,龐剛這才醒悟過來,趕緊說道:“哦對對,大家都進去吧!別在這里站著了!”
說完,龐剛帶頭走進了乾清宮里明末行。眾女這才尾隨著他魚貫而入。
入到大殿內眾人相繼落座后,龐剛坐在了首位,眾女則以魏蔓葶和孔若蘭為首,分為左右兩側坐在了他兩旁。
看著眾女,龐剛笑道:“好了。咱們一家人終于又團聚到一起了,說實話,為夫很開心。”
“陛下,您現在是皇帝了,應該自稱朕才是。”一旁的魏蔓葶悄聲提醒。
龐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咳咳對我朕差點忘了。”
“好了。朕就長話短說。”龐剛接著說道:“你們是朕的媳婦,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不要因為朕當了什么皇帝就要生疏朕,朕永遠都是你們的夫君。”
說到這里龐剛又對魏蔓葶和孔若蘭道:“若蘭、蔓葶,朕之所以同時封你們為東西兩宮,不分大小,就是不希望你們生出什么隔閡,再說,朕也就你們這幾個媳婦,靈兒巧兒都是跟著你們的老人了,圓圓和雪珠又很乖巧,這后宮也沒有事能難得住你們,朕相信你們能將偌大的后宮管好的。”
“是!臣妾遵旨!”孔若蘭很是乖巧的點著頭,只是魏蔓葶卻是狡獪的笑了笑:“陛下,若只是咱們自家幾個姐妹倒也無妨,可臣妾卻是聽說再過幾日,太上皇賜婚的坤興公主過幾日就要嫁過來了。坤興公主可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出身,臣妾等可是不敢管她啊。”
龐剛的眉頭一皺,魏蔓葶的意思他很明白,坤興公主朱媺娖出身高貴,想比之下,魏蔓葶、孔若蘭等這些反倒像是出身草根了,魏蔓葶這是擔心朱媺娖加入了自己這個后宮后會持寵而嬌,不將她們這些草根階層出身的姐妹放在眼里,屆時她們就很難辦了。
龐剛想了想,不以為然的說道:“蔓葶你的擔心我很明白,但是這不要緊,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朕對于你們一視同仁的。而且朕聽聞媺娖素有賢名,她肯定是不會讓你們為難的。這樣吧,朕既然已登大寶,今日索性就封將你們的封號定下來。”
聽到這里,由于事關自己的身份地位問題,即便是像陳圓圓這般平日只熱心于歌舞的人也豎起了耳朵傾聽,因為除了孔若蘭和魏蔓葶已經被龐剛正式冊封為東西兩宮的皇后外,她們幾個人的名份可是還沒冊封呢。
在明代,后宮等級除皇后外,還有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才人、選侍、淑女等級別。明代后宮諸妃稱號為:賢、淑、莊、敬、惠、順、康、寧,也有貴妃,位在諸妃之上。后妃以下,雜置宮嬪,而間以婕妤、昭儀、貴人、美人等名號。嘉靖十年(1531年),嘉靖皇帝又模仿了古禮冊立九嬪:德嬪、賢嬪、莊嬪、麗嬪、惠嬪、安嬪、和嬪、僖嬪、康嬪,位在妃下。
后宮等級如此之多。每一個等級的月俸和排場差了不少,是人都有攀比之心,陳圓圓等人也不例外。
看著旁邊幾位媳婦都豎起了小耳朵傾聽,龐剛笑了笑道:“這么吧,朕就冊封圓圓為貴妃、雪珠為淑妃、靈兒為德妃、巧兒為賢妃,你們都是一般的大小,日后在宮中你們要相親相愛,和睦相處。知道嗎?”
“謝皇上恩典!”
聽到龐剛親口冊封,陳圓圓幾女趕緊站起身,盈盈拜了下來,幾女美目中都帶著興奮的神色。
陳圓圓乃青樓歌姬出身,雖然是以清白之身嫁給了龐剛,但以往歌姬的名份一直壓在她身上,雖然知道夫君深愛著自己,但與龐剛婚后的這兩年一直沒有身孕,她的心里總是有些忐忑。現在聽到龐剛親口冊封自己為貴妃,地位隱隱在其余三女之上,在不勝喜悅的同時。心里也安定下來。
而李雪琪則沒有想那么多,原本就天真浪漫的她聽到自己當上了淑妃后就心滿意足了。
而靈兒和巧兒就更不用說了,她們原本都是丫鬟出身,作為通房丫鬟隨著自家小姐嫁給了龐剛,在這個時代來說也只是丫鬟的命。原本能當上龐剛的妾侍她們就已經很滿意了,現在龐剛更是分別封了她們為德妃和賢妃,在后宮的地位更是只在兩位皇后之下,她們還有什么不滿足呢?
“謝陛下!”
冊封完后,四女齊齊拜伏下來。口中更是稱謝不已,尤其是靈兒巧兒,大眼中更是紅了起來。
“行了行了,你們看看,都是老夫老妻了。你們還不知道我知道朕的脾氣嗎?謝啥啊!來人,快把幾位娘娘扶起來。”看到這樣的情形,龐剛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同時在心中也是感嘆不已,這個人啊。一旦地位和環境變了,他們的心境也會隨著改變,眼前著這幾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此時的龐剛雖然沒有點出,將剩下的皇貴妃的封號留給誰,但在座的人誰都知道,這個在后宮中地位僅次于皇后的封號自然是留給那還未過門的坤興公主留著的
山海關,又稱“榆關”,位于永平府右側,距離永平府百里之遙,匯聚了華夏古長城之精華,大明長城的東北關隘之一,也是大明長城東端的起點,素有“天下第一關”之美譽。與萬里之外的嘉峪關遙相呼應,聞名天下。山海關城,周長約4公里,與長城相連,以城為關,城高14米,厚7米,有四座主要城門,多種防御建筑,在冷兵器時代,稱它為固若金湯也不為過。
它不但是大明抵御滿清南下的軍事前線,是遼東重要的軍事指揮中心。明末以來,大明就利用這座城地阻擋滿清二十余年,而大明也對山海關向來投入了巨資,舉國的兵力和銀子都向它傾瀉。
山海關如此重要,能當上山海關總兵之人自然不會是一般人,事實上,現任的山海關總兵就是曾經很受崇禎皇帝信任,在歷史上也非常有名的一名將領。
山海關的城門上,建著一棟四四方方的極具華夏特色的城門樓,這座城門樓上只有一層,面向城門外的地方掛著一個碩大的白色牌匾,牌匾上用黑色的大字寫著“天下第一關”五個大字,這塊牌匾上的字乃明代著名書法家蕭顯所書,這幾個大字筆法蒼勁有力,神韻莊重瀟灑,在城墻的垛口處,幾面寫著“明”字大旗的旗幟正迎風飄揚明末行。
此刻,一個身著精致的精鋼鎧甲,外罩紅色鴛鴦戰襖,后披一條紅色披風,年約三旬,一張不怒自威的國字臉,頜下一縷短須的中年人就站在這塊牌匾后的城門樓的窗戶后望著城外皺眉不語,這個中年人就是現任山海關總兵吳三桂。
今年剛好三十歲的吳三桂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出身于遼東名門望族的他打小就聰慧,在其父吳襄的調教下更是文武雙全,不到弱冠之齡便考中武舉人,二十歲便開始軍中生涯。二十三歲擔任前鋒有營指揮使,同年九月升卓為副總兵二十七歲擔任團練總兵,去年便擔任山海關總兵,風華年少的吳三桂一路飆升。從游擊,副將,總兵,團練升遷之快,超乎想象。
少年得志,手握數萬精兵的吳三桂自然是意氣風發,但是近年來大明的局勢卻是愈發的艱難,不但韃子頻頻南侵犯關。前些日子以李自成為首流寇更是攻入了京城,若不是那龐剛率軍殲滅了流寇,大明朝幾乎要覆滅在一群流寇之手。
可是讓吳三桂想不到的是,崇禎皇帝竟然禪位給了龐剛。消息傳來,遼東數萬將士惶惶不可終日,可對于吳氏家族等遼東權貴集團來說,更是如同世界末日。
“大明完了,改朝換代了!”這個想法在無數人的腦海里盤旋著。
吳三桂怎么也想不通,延綿了數百年的大明怎么就這么完了呢?那山東的龐剛怎么就當上皇帝了呢?
深深的吸了口氣。望著前方,站在城門樓北望,角山、長城、古堡、烽火臺歷歷在目。若是沿南長城遠眺,則老龍頭依稀可見。
望著遠處的景色,吳三桂心情不禁大惱,一拳打在墻磚上喝道:“如此大好河山,怎可淪入賊子之手!”
正當吳三桂氣惱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知道身后來人的吳三桂并未回身,頭也不回的喝問道:“何事?”
來人大聲道:“啟稟少將軍,吳老將軍和祖總兵等人請少將軍回府中議事!”
“議事?”吳三桂的濃眉皺了起來。低聲問道:“除了本將,舅舅和父親還請了何人議事?”
后面的士卒朗聲說道:“小的不知!”
“罷了罷了!”吳三桂低聲嘆了口氣,轉身下了城門樓和城墻,城樓下自然有士卒牽來了他的馬匹,吳三桂接過馬韁和馬鞭。一躍上馬,雙腿在馬肚子字上一夾,馬鞭在空中一揮,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呼哨,馬匹立即向著前方飛馳而去。
山海關雖然是軍事重鎮。但除了數萬士卒外,里面也住著不少平民,還有鎮守城池軍士將領的家屬,足有十多萬人,因此整個城池不但規模甚是龐大,街道上也是人來人往的。
街道上的人看到吳三桂的馬匹快速飛馳而來,紛紛躲避到了一旁,有膽子大的還小聲議論起來:“喂,你說少將軍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在大街上策馬狂奔?他也不怕撞著人嗎?”
一旁的人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道:“少將軍做事還用得著你管?平日少將軍的脾氣好著呢,人家必然是有大事,這才在街上策馬飛馳的。”
“嗯嗯,那也是!”挨了罵的這位不但不生氣,還頻頻的點頭同意這位的看法。
吳三桂策馬來到了位于城中西南角的吳府,看到吳三桂到來,守衛在大門口的六名守衛立即推開了那兩扇外包鐵皮的寬大而沉重的大門。吳三桂沒有停留,策馬飛馳了進去。
吳府的道路做得很直,中間是一條長而寬大的青石路,一直通到了內宅,吳三桂一直策馬到了內宅的大廳這才勒住了馬韁讓戰馬停了下來,丟下了馬韁,吳三桂大步的向大廳走去。
“父親,舅舅,你們都在呢,到底是”
來到了大廳的吳三桂剛進門就大聲嚷了起來,只是話才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這時的吳三桂才發現大廳里坐滿了人,不但自己的父親吳襄、還有三個舅舅祖大壽、祖大樂、祖大弼以及十多名山海關的高級將領都在。
大廳內的氣氛很是沉悶,看到吳三桂進來后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看到吳三桂進來,坐在左邊首位的吳襄向吳三桂招了招手道:“長伯,你趕緊過來坐下。”
“是!”
吳三桂趕緊走了過去,在吳襄的下手的空位坐了下來。
落座后,吳三桂看著吳襄問道:“父親,您匆匆喚孩兒前來到底有何要事?”
今年五十歲的吳襄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身材高大,和吳三桂一般長著很像的他鬢角已經花白了一半,此刻的他臉上浮現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愁容。聽到吳三桂發問,他嘆了口氣后才說道:“長伯,那龐剛登基了,取國號為大華!今日他派人送來了信使,讓我等進京詢向新朝述職!”
“述職?”
吳三桂的眉頭一皺,所謂述職,就是諸侯向天子陳述職守,《孟子.梁惠王》中也說,諸侯朝于天子曰述職,述職者,述所職也。
誠然,天子有權利命令他任何一名手下來到他跟前向他匯報情況,這是皇帝的權力,但龐剛驟登皇位,就這么著急的命令還沒有向他歸順的將領進京,這是不是太急切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