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w臺下的士卒們看著在陽光下銀光閃閃的箱子,眼睛都直了。
武吉使勁吞了口口水,“我草,這是這是補發給咱們的軍餉?”
胡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喃喃的對身邊的黑子道:“黑子,你你使勁掐我一下,看看咱們是不是在做夢。”
黑子聞言后使勁掐了他一下,一股疼痛從腰間傳來,胡子腦子一醒,這才精神一震清醒過來。
這時,李巖的聲音也通過鐵皮話筒的傳了過來。
“本來前朝所欠諸位的餉銀與本朝是無關的,但陛下仁慈,不忍看到眾將士艱難度日,因此特命本官前來補發前朝所欠半年餉銀,現在以營為單位,喊道名字的就上來領取自己的餉銀,爾等可聽明白?”
臺下一片寂靜,竟然沒人回答,李巖看到眉毛微微一翹,再次大聲問道:“爾等可聽明白!”
這下有動靜了,一陣陣凌亂的聲音從校場上傳了上來:“聽明白了!”
緊跟著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聲音從校場上傳了過來:“大華萬歲,皇上萬歲!”
“萬勝!”
無數士卒激動得不能自己,朝廷終于發餉銀了,自己一家老少終于有奔頭了。
就在士卒們激動不已的時候,觀禮臺上的遼東諸將卻是神色復雜的看著眼前一箱箱的白銀,目光中貪婪、惋惜、氣憤、不服等等神色不斷閃爍。
是的,這些遼東將領們不服了,以往朝廷調撥餉銀過來,首先就要被以祖大壽為首的遼東諸將們刮一層,隨后才是底下的中低級軍官再刮一層,最后十兩銀子能發到士卒們手里的不足四兩。
而他們這么做也是朝廷默許的,雖然這是一種陋習,但朝廷的風氣早已墮落,即便是對此看不慣的大臣對此也是有心無力,因為你若是要查究的話得罪的利益集團可是太大了。大到足以將把他們燒成灰燼。
但是現在李巖卻是要將這些陋習全都清除,自然會引起遼東諸將的反彈,這也是昨天的晚宴上差點和李巖翻臉的原因,若非李巖帶著重兵而來,恐怕他們早就翻臉了。
站在祖大壽身邊的祖大粥一邊用貪婪的目光望著臺上的銀兩,一邊痛心的對祖大壽耳語道:“大哥,這么多的銀子足足有二十多萬兩啊,若是讓咱們來分發。咱們至少可以撈六七萬兩,就這么發下去太可惜了。”
“住口!”祖大壽瞪了祖大粥一眼,冷冷的說道:“二弟,你要記住,這些銀子是朝廷的,不是咱們的。今時不同往日,咱們現在既然吃大華的俸祿,就要守大華的規矩,否則出了事情誰也救不了你。”
“是!”
聽了祖大壽的警告。祖大粥只得悻悻的應了聲退了下去。
隨著開始發餉銀,一箱箱的銀子被抬下了觀禮臺,它們被分成了十多堆。每一堆都有好幾名司務官負責分發,在司務官的周圍還站立著幾名軍法官,他們是負責監督的,若有克扣、侵吞軍餉的事情發生,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出來制止。
“張大福”
“王三路”
“傅老五”
每當念到一個名字,就會有一名士卒上前領銀子,許多士卒在領到銀兩后,都激動的哭了,這些餉銀來得太及時了。稱之為救命銀也不為過。而且他們早就注意到了,這些銀子成色十足,看起來雪白發亮,絕不是以往那種參雜了鉛塊,顏色發黑的劣質銀兩。
“頭。發了發了,十五兩,我足足領到了十五兩銀子,這下咱們有銀子了!”
領了銀子的胡子回到隊列里,興奮得手舞足蹈。手中沉甸甸的銀子晃得人眼睛發暈。
“王鐵栓蘇有道”
隨著名字一個接一個的念下去,越來越多的士卒領到了銀子,興高采烈的回到了隊伍當中,看著喜笑顏開的士卒,祖大壽心中一陣凄涼,此刻的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家族經營了近百年的錦州恐怕就要拱手讓給朝廷了
此時的錦州處于和滿清交界的第一線,祖大壽等人歸來并帶來了大批的糧餉和援兵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城內的探子,就在城內發餉銀后的第三天,這里發生的一切就被人用快馬送到了位于盛京的皇太極手中。
皇太極接到情報后,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召集文武百官前來崇德殿議事。
時間不到一個時辰,大多數滿清王公就聚集到了殿內,皇太極命太監將探子發來的情報送下去,讓諸位王公相互傳閱。
皇太極坐在大殿內,看著下面的眾人正傳閱著情報,他們一個個神情凝重,有的在沉思,有的在暗暗咒罵,有的則是愁眉苦臉,有的卻是不屑一顧,種種神情都映入了皇太極的眼中。
“諸位,這是咱們潛伏在錦州城內的探子剛傳來的消息,大華將他們的兵部尚書派來了遼東,欲與我大清爭奪遼東,諸位何以教朕?”
依舊是一片沉默,那些這兩年曾經南侵與龐剛交過手的滿清王公將領,如多爾袞,阿濟格、杜度等人更是默不作聲,以前龐剛只是一個千戶、指揮使的時候就那么悍勇難纏,現在人家已經登基為帝,無論是兵力、財力比起以前更是雄厚了不止數倍,更加難以對付。
看到眾人都默不作聲,皇太極心下暗自惱怒,問道:“卿等為何不語,現在大明已經倒了,如今的大華新成立不過數月,難道諸位連與大華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嗎?”
看到皇太極發了怒,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大貝勒代善,在這里以代善的威望不能說最高,但他的年紀卻是最長的,加之他身為正紅旗旗主,由他來第一個發言最為合適。
代善看到眾人的眼光,無奈之下只好站了出來,對皇太極拱手道:“皇上不必擔憂,雖然大華增兵錦州,但未必就是要對我大清動手之征兆,我大清今年來實力雖略有下降,但也不是區區一個新立的大華所能動搖的。以臣之見,此不過是大華正常增兵調動而已,皇上不必擔憂。”
代善的話并沒能讓皇太極寬心,皇太極皺了皺眉頭道:“還有人要說么?”
這時,皇太極的長子豪格跳了出來,“諸位,你們這是怎么了,想我大清赫赫威名,難道就這么怕了大華不成,想那大華不過新立不足數月,可為何諸位一提到大華都是心有余悸,難道那龐剛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豪格的話剛一出口,多爾袞忍不住翻了個一個白眼,心道,你要真有能耐就去碰碰他們啊,在這里叫囂算什么本事。
皇太極滿意的看了看自己這個兒子一眼,豪格是皇太極的長子,相貌不凡,英武豪俊,力大超群,久經沙場,屢建軍功,是以深受他的寵愛,聽了豪格的話他滿意的說道:
“豪格所言有理,大華雖然增兵錦州,但也不過兩萬,對我大清尚且夠不上威脅,若是他們敢擅自向我發兵,咱們大清的鐵騎也不是吃素的。”
這時,原本站在隊伍里默不作聲的寧玩我和范文程對視了一眼,寧玩我站了出來說道,“皇上所言甚是,依奴才看,那大華初立,所占地盤也不過昔日大明的四五成,若奴才是那龐剛,管好自家那一畝三分地都來不起,豈敢有犯我大清的意圖?不過皇上也要做好準備,防止錦州將領立功心切,派出大軍對我進行挑釁才好。”
皇太極點帶年頭:“嗯,寧卿所言甚是,朕也是這么認為的,此時大華與我大清全面開戰的可能不大,但卻是要警惕下面的邊關將領立功心切,擅自出兵于我大清為敵。”
說到這里,皇太極又想了想,對豪格說道:“豪格,明日你便領五千兵馬前往錦州附近駐扎,若遇到敵軍大隊人馬不許戀戰,立即率隊返回,若是對方尾隨追趕,你就將他們往盛京方向引,朕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與我大清決戰!”
豪格大喜,立即站了出來大聲應道:“兒臣遵旨!”
這時范文程卻站了出來對皇太極道:“皇上,請允許奴才與大阿哥一同前往錦州。”
豪格一聽怒了,向來瞧不起漢人的他瞪了范文程一眼怒斥道:“范文程,你這是何意?難道是對本王不放心嗎?”
范文程拱手道:“奴才不敢,只是那新來的遼東督師李巖奴才昔日也對他有所耳聞,此人頗有謀略,奴才只是想萬一此人有什么陰謀詭計,奴才在大阿哥身邊也好為大阿哥出謀劃策一翻。”
范文程說這番話時確實是一番好意,豪格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勇武有余而謀略不足,他是擔心豪格不能領會皇太極的意思,與大華硬拼,白白折損大清寶貴的兵力。
“夠了!”怎奈豪格卻不領情,暴怒的大喝道:“本王不用你教如何同漢人作戰,就憑你們那些懦弱的漢人如何是本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