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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時想起小魔女。
莊聞向三人道:“看在我面上,不要怪她,她要發瘋,便任她發瘋。”
萬仞雨有感而發的道:“我們明白!”
駱駝王遠眺捷道的方向,和闐河水把他的目光帶往山勢開始起伏處,悠然道:“該起程了,今夜你們可在捷道口扎營,路上小心點。”
有“死亡之海”之稱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東抵蒲昌海,西臨喀什綠洲,南接昆侖山北的于闐綠洲,北瀕塔里木河,面積超過四十萬平方里,周圍高山環繞,成一低下去的盆形低地,與外方隔絕。
幾個入口,全因河流沖奔而成,最著名的當然是和闐河注進沙漠的入口,水盛時沖奔千里,貫穿南北,形成綠色捷道。
秋冬之時,河水斷流,綠色捷道亦被風沙掩沒,只余零星的小綠洲,且不住遷移變化,連僅有的生機,亦所余無幾。
這個時候的塔克拉瑪干,像個熱烘烘的大燒窩,毒風熱沙,縱然走的是以前的捷道,一旦錯過水源,肯定沒命,確是步步驚心,寸寸艱難。
上無飛鳥,下無走獸,有的只是人駝的枯骨。
和闐河全長千里,橫過于闐綠洲,是該域第二大的河流,沖入大沙漠的一段,形成蜿蜒曲折、地勢復雜的沙質河谷和起伏不平的岸阜。
大隊晨早起程,到黃昏才抵達入口處,流水轉淺,到最后只見干涸的河床,且于里許外淹沒在浩瀚的沙海之中。
他們于入沙海前最后一個胡楊林地扎營休息。
從他們的位置朝大沙海瞧去,隱見一座座聳然冒起的三角狀沙丘,比庫姆塔格的尖塔形沙丘高上一倍,嘆為觀止,也使人望之生畏。
三人挨樹坐著。遙觀前路。
萬仞雨道:“難怪他們須找人帶冇路,換過任何人,看著一望無際的毒沙,誰都要掉頭走。”
風過庭思索道:“既不是到龜茲去,又有王族的女人同行,運的又是石頭般重的東西,更擔心遇上沙漠外的風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龍鷹道:“我嗅不到任何氣味,真古怪!”
萬仞雨道:“只要不是二、三萬人的來攻打我們,還有甚么是我們應付不了的?我不像你們般有好奇心,只希望快點走完這段沙漠路。鷹爺的鼻子又沒失靈,到龜茲后大家分道揚鑣,雙方都不管對方的事。”
風過庭向龍鷹道:“秘人有跟來嗎?”
龍鷹苦笑道:“我只懂求神拜佛希望駝兒不使性子,又在隊頭,很難察覺是否有人暗躡隊尾。”
萬仞雨道:“入口的寬度只七、八里,只要于闐兵守在高處,該沒有人可跟來。七天后,我們已不知到了沙漠哪里去。”
風過庭低聲道:“鐵剛來哩!”
鐵剛是駱駝王的手下,負責騎駝拉拽那負載神秘物品的車子。
鐵剛態度友善。有氣沒處發泄的道:“那些且末人不知奉了甚冇么鬼命令,人人守口如瓶,問十句答一句。頭子又不肯說清楚,只囑我一路小心。又說三位是可結交的朋友。”
三人一聽,始知連他亦不知道運的是甚么東西。
鐵剛的吐蕃語暢通流利,比龍鷹說得更好。
風過庭笑道:“鐵剛兄的老板告訴我們,目的地并非龜茲。究竟最后是到哪里去呢?”
鐵剛想都不想的答道:“你們竟不曉得嗎?是到突騎施人的大牙去呵!”
三人同時動容,怎都未想過,神秘貨物會被送往碎葉城。
次日起程前。彩虹又有餿主意,使人拿來一枝大旗,硬要龍鷹拏著走在隊前,好讓后面的人看清楚。人人均曉得這個貴女想出來的,不切實際,但誰敢因此事反對她?
龍鷹逆來順受,舉著大旗走在前頭。起始的一段,還有少許河床鹽地可走,接著便是吞掉和闐河的滾滾黃沙,還被高大的沙丘擋路,通行困難,左彎右曲,即使以駱駝的長腿,也走得極為吃力。塔克拉瑪干果然名不虛傳,連沙子也與別不同,比起上來,庫姆塔格的沙子,便堅實多了。
到太陽升上中天,熱氣騰升,周圍變得模模糊糊,活像進入個大火爐里,其苦況更是難以形容。
龍鷹三人本立下“大志。”要以無上定力,鋼鐵般的意志,清心內守,克服沙漠的熱毒。可是當身歷其境,口干舌燥,其渴難熬,苦況永無休止的延續時,亦不由英雄氣短。不過在隊前亦大有好處,至少不用冒著被駱駝踢起的滾滾沙塵前進。
熟悉的沙漠景觀,重現八方,火毒的太陽,在沒有一絲云彩的高空,無情地直射下來,幸好亦沒有一絲風,雖被曬得頭昏腦脹,總好過風沙刮臉。
龍鷹早將大旗扔掉,當然沒有人注意到。要在這么一個極目盡是沙窩沙丘、全無生氣的鬼域,找尋有水源的綠洲,近乎大海撈針,以龍鷹對魔種的信心,在如此惡劣的環境里,也動搖起來。其他人更不用說。
在這漫無邊際的地域里,他們最可怕的敵人是太陽和沙子。任你如何英雄了得,也要壯志殆盡,唯一的希望是趕快離開。
午后不久,忽然刮起風沙,算不上強勁,但已有得他們好受,沙粒滿天飛揚,圍著大隊飛快旋轉,無隙不覷的鉆進脖子,灌進喉冇嚨,堵著鼻孔,迷住眼睛,不但看不見太陽,還似被茫茫沙海掩沒。
幸而風沙速來速去,到“死亡之海”回復風平浪靜,眾人方曉得風沙來前的辛苦,是多么難能可貴。
看著沙粒向下飄落,一層層地撒在沙漠上,頗有歷劫余生的滋味,也心知肚明這只是沙海大爺牛刀小試之作,可怕百倍的大風沙仍在前路某處恭候他們的大駕。
大沙漠在此刻陷進永恒的沉默里,可是它的威懾力,已令每一個闖入者,深深感受和體會著。
沒人有興趣說半句話,駱駝亦失去鳴叫的心情。在此看不到時間和空間的變化,也絕看不到任何生機,有的只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單調沙景,遠離人世,盡管其炎似火,但充滿心中的卻是陰森森的寒意。
本聲勢浩大壯觀,由二百三十頭駱駝和一百二十五個人組成的大隊,在浩瀚的沙海比照下,變得渺小不堪,只像緩緩蠕動的一條可憐小蟲。
黃昏時,他們選了在四座較堅實的大沙丘間結營。
繁忙、混亂、喧嚷的情況再次出現,卸貨立營,工作重復而令人煩厭,又是別無選擇,更曉得未來的日子,都要這么干。到太陽下山,氣溫直線下降,從熱至汗流浹背,到冷得穿多少hòu衣也頂不住似的,那種感覺怎都沒法表達出來。
三人躲進他們的營賬去,吃攜來的干糧,忽然行軍總管風漠將軍捧著個大西瓜鉆入賬內,笑道:“大家一起吃,是駱駝王送的,裝滿十二頭駱駝,夠我們吃三晚。”
三人忍不住歡呼怪叫。
風漠取出鋒利的匕冇首,分大西瓜為四份,捧瓜大吃,只覺世間最美妙之物,莫過于此。
風漠向龍鷹道:“照你的估計,以我們這樣的速度,需走多久才可碰上第一個綠洲?”
龍鷹心忖只有老天爺曉得,但當然不能以老天爺作擋箭牌,扮出信心十足的模樣,道:“該是七、八天的事。”
風漠皺眉道:“竟冇需這么久,清水的消耗量極大,我們須得到補充。”
萬仞雨訝道:“你們帶了這么大量的清水,照看最少可供人畜用上十天半月,怎可能第一晚便告急?”
風漠狠噬一口西瓜,嘆道:“彩虹夫人和她的兩個女侍衛今晚要沐浴,說受不了沙子,你們明白哩!”
三人同時失聲嚷道:“甚么?”
風漠苦笑道:“女人!女人!她們根本不該來,但大王有命,誰敢說話?”
風過庭道:“她曉得我們扔了她的旗子嗎?”
風漠微一錯愕,終于記起,與三人眼神接觸,接著是滿帳哄笑。
龍鷹道:“我們曉得貴國今次不惜在不適當的時候,橫貫大沙海的送貨往北方,是個秘密任務。不過我們是闖南走北的人,如果能透露點會遇上的風險,心有預防,對大家是有利無害。”
風漠點頭道:“我今晚來找你們說話,正是莊聞大人的意思,如果他不是被彩虹強征去說話,會親來見你們。”
又皺眉道:“有件事,我和莊聞大人都感到困惑。昨天狄端修兄到駝場買駱駝時,駱駝王仍不太信任你,故不住試探你的本領,反是莊聞大人因懂相人之術,認為你是可靠的人。可是今早出發前,駱駝王態度一改,多次提醒莊聞大人,今次任務的成敗,全系于三位身上。莊聞大人仍不在意,以為指的是你們穿行沙漠的本領,到剛才靜下心來,由于他熟悉駱駝王,知他不會輕易贊人,愈想愈覺其中微妙處。敢問三位,你們是否曾向駱駝王透露某些事,令他改變看法呢?”
三人心中一震,已知駱駝王猜到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