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天看到齊老爺子練拳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知道八錦拳叫什么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在北大的校園里,劉宇浩敢肯定清楚這件事的人不會超過三個人。
這個宮老是怎么知道老爺子練八錦拳這件事的呢?他剛才那么說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劉宇浩覺得自己必須要小心應對了。
當然,假如劉宇浩真的非常想知道這個宮田單心里在琢磨什么只要祭出自己的天眼就能知道了。
可劉宇浩現在卻不屑于那樣做,對于一個自己還沒發現對方有敵意的人,劉宇浩是不會輕易使出自己的手段的。
否則的話,劉宇浩每天只是用天眼去“看”別人心里的想法都要累死了,哪還有精力去想別的問題。
特別是這個宮老在劉宇浩的第一印象中還是很不錯的,劉宇浩更不愿意去用自己的異能對付一個普通人。
正當劉宇浩在心里揣摩著宮老的想法時,熊遠甄給老爺子請的保姆鄭媽端著茶水進來了。
看到這一老一少正大眼瞪小眼的干坐在那里一言不發,還以為兩個人都不認識呢,連忙笑著上前來幫他們介紹。
“小劉,這位是譽滿全國的宮神醫,很多中央首長都認識宮老呢。”
劉宇浩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忙笑著站起來重新給宮田單鞠了個躬,說道:“原來宮老就是賀爺爺常提起的宮神醫呀。”
不僅是賀老爺子,其他幾個劉宇浩認識的德高望重的長者以前都提起過這個宮神醫。
但劉宇浩對宮田單的了解還不全是因為賀老爺子他們,最主要的是宮老現在是月兒基金最大的捐助者,僅前一個季度,宮老就給月兒基金捐款高達八千萬元。
而老人們對宮田單的尊重不僅是因為他醫術高明,更重要的是這個老頭有個怪脾氣,他在給窮人或者是樂善好施的人看病時可以不收一分錢。
但對于聲名狼藉的人,他卻毫不留情,最低的診費就是百萬起步,更甚者喊出千萬的天價出診費也有過三次。
對于這樣一位視金錢為糞土的老者,你要說他對八錦拳有什么覬覦的心態和想法,劉宇浩是不會相信的。{}
“宮老,不知道您對熊老這些生病是什么看法呢?”
劉宇浩也知道現在不是談別的事的時機,剛好又在熊老的病床前,所以就想知道神醫究竟神在什么地方。
宮老皺了皺眉,嘆息一聲說道:“我前后來看了老熊三次,也曾經下過一張藥方的,但是現在還缺一味藥,對于這種急性的經脈堵塞少一份藥都達不到治愈的效果,真是急死人了。”
劉宇浩看宮老的神情不似在作假,所以淡淡笑著問道:“不知道宮老缺的是什么藥呢?”
宮田單一愣,隨即想到了劉宇浩既然是齊老爺子的弟子,當然會接觸到一些古籍中介紹中藥的知識,可能是略懂一些,所以就沒避諱,說道:“一直沒找到水蛭。”
“水蛭不就是螞蟥嗎?”
劉宇浩怔了怔,頓時心里覺得非常搞笑,水蛭這種東西雖然不是滿大街到處都有,但只要是有水源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怎么可能搞不到呢。
但劉宇浩忽略了一件事,螞蟥這種東西雖然到處都有,但是京城這種北方天氣卻是不適合水蛭生長的。
尤其是現在這個氣溫低于十度的季節,京城是不可能找得到水蛭的。
但轉念一想,宮老既然這么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又忍不住問道:“宮老,要求用什么樣的水蛭做藥引呢?”
宮田單盯著劉宇浩暗暗點了下頭,心說:“看來這個小伙子真的懂一些藥理知識,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想到水蛭是做藥引用的了。”
于是也就不再隱瞞,道:“我的這味藥方須得三條十年以上的野生水蛭為藥引,現在藥店里的水蛭都是養殖的,根本用不成。”
劉宇浩犯難了,使勁撓撓頭,說道:“宮老,您的這個方子也太奇怪了吧,十年的野生水蛭,別說京城里買不來,就算是在南方也未必一時半會就能找到呀。”
話剛一出口,劉宇浩就猛地發覺自己剛才的話有點過頭了,畢竟人家是大家公認的神醫,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者,自己怎么就一時嘴快去怪別人的藥方去了呢。
可沒想到宮田單卻不以為意,笑著說道:“是啊,這幾天我也在想這件事,這不,今天我過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方法解決,十年的野生水蛭別說是找不到,就算找到了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去了,我也不想自己的朋友這么一直躺在這里。”
劉宇浩頓時心中升起敬畏的感覺,宮老這樣一個神醫竟然會在一個晚輩面前毫不避忌自己不恰當的想法,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呀。
“呃......”劉宇浩為難的撓撓頭,道:“宮老,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您先前的那張藥方呢?”
其實劉宇浩也就是好奇,他也知道自己提的這個請求非常過分,估計是不可能成真的。
作為一個醫生,最大的秘密和實力就是來自于自己的獨家秘方,如果連這些都不加以控制的話,那神醫干個幾天也就要轉行了。
宮老沒有經過什么遲疑,爽聲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想找個懂藥理的朋友一起幫著我看看呢,既然小劉你也懂那就幫忙參謀一下好了。”
說完,宮田單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劉宇浩。
劉宇浩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隨口那么一說,宮老居然真的把自己的藥方拿出來了,而且絲毫不帶一絲做作。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
咳咳咳......那啥,說錯了,是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呃,這才是人家神醫的風范嘛!
紅參、何首烏、蘄蛇、麝香、制草烏、兩頭尖、天麻、防風、全蝎......
劉宇浩大致的看了一下,基本是全是以通經活絡為主的藥材,多達四十八味,而且除了作為藥引的十年生野生水蛭外,其他的全都是藥店里經常賣的一些中藥材。
“是不是有點失望了?”宮老笑瞇瞇的看著劉宇浩說道。
劉宇浩連忙擺手,正了正色道:“宮老,中醫就是以奇正之法攻雜癥,雖然這些中藥看起來很常見,但包含了許多奇正結合的藥理,對熊老的病非常對癥。”
宮田單很意外的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點頭。
在他看來,劉宇浩是專攻考古的,就算是在古玩鑒賞上的能力再強那也是應該的,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能懂中醫的奇正醫理,真是讓人驚愕不已。
劉宇浩笑著又道:“其實貴重的藥材不一定是萬能的好藥,而普普通通的藥也不能說不好,最重要的是要懂得選擇適合病癥的藥材才能達到藥到病除的效果。”
宮田單淡淡一笑,說道:“小劉,你這些藥理知識也是跟齊老學的嗎?”
劉宇浩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壞菜了,哥們怎么一時嘴快就說了不該自己說的話了呢。”
好在經歷的事多了以后劉宇浩也圓滑了起來,微微一笑,說道:“老師的書房里有很多書的,有時候我沒事了就翻來看看。”
嘿嘿,這句話你找不出毛病了吧,我可沒說齊老爺子懂醫術,更沒說我知道的東西是跟老爺子學的。
而且,齊老爺子書房里的確有很多書,只不過是沒有中醫方面的罷了,可背不住你不能去齊老書房里亂翻啊。
“齊老真是一個值得我敬佩的人呀!”宮田單點點頭發出自己內心由衷的感嘆。
劉宇浩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里大呼僥幸,要不是自己胡說八道一通,還不知道怎么才能蒙混過關呢。
其實,真的不是劉宇浩想在人家神醫面前顯擺什么,而是在最近一段時間里劉宇浩發現自己突然間無師自通,懂得了一些以前從未接觸過的藥理知識,所以他想驗證一下罷了。
因為,隨著劉宇浩修習八錦異能之術的時間越來越長,他腦海中對鹿皮圖譜的認識也越來越深。
在前一段時間,劉宇浩突然意識到了,鹿皮圖譜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其實不完全是用來鑒賞古董的。
在經過辨認以后,劉宇浩發現,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張鹿皮圖譜忽然變得越來越清晰了,甚至于劉宇浩在上面發現了很多丹元修煉的理論。
一開始,劉宇浩也為自己這個發現而感到好奇過一陣子,但后來他終于想明白是為什么了。
自己的八錦異能之術本來就是源自于全真教丘處機的內功心法,而道教最擅長的也不僅僅只有真元的修煉,他們更注重煉丹。
在過去的時候,煉丹并不是像后世一樣專門用來騙人錢財,其實真正的實際情況是,丘處機處在的那個年代,全真教的每一個道士都是醫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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