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劉宇浩所知,泰國法師與和尚不同,他們不是僧人,所信奉的也不是占泰國總人口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大乘佛法,而是婆羅門教。
當讓人不解的是,就是這么一小撮法師卻地位崇高無比,能稱得上師的人物在泰國所受的禮遇幾乎與泰王一樣,平民見到他們竟要行同樣的禮節。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詭異的存在。
但事實上佛教和婆羅門教在修行理論上有不少相似之處,特別是密宗一派,幾乎和婆羅門教一模一樣,都是通過符咒和另外一些特殊的修煉方法,包括瑜伽或打坐、或雙修,來達到對身體和精神的修煉,有些最終還能得到一些特殊功能。
若讓劉宇浩區分,婆羅門教和密宗兩者間最大的不同之處莫過于密宗很關注禪定問題,認為瑜伽就是通過傳統的調息、制感、攝心等手法使自己與最高實在或事物的實相,或佛性,或本尊佛等相應。
而婆羅門則不同,他們幾乎個個佛道雙修,學成之前都隱居山野,從不與外界接觸,主張通過苦行,來加速受業報,從而更快地解脫。
但婆羅門下的法師很神奇,一旦出師便似乎擁有了天生擁有神奇法力,能連結神明,也有天眼通與他心通的能力。
此外,法師還精通佛道兩學、風水命理等,法事方面,諸如姻緣和合、化解官非、增運轉運、驅邪解咒、嬰靈超渡,過契法事、供養古曼童、法器開光、祈福許愿等。
在平民的眼中,法師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就連用從天書里的星宿的八位天神來為人們占卦來、預測吉,兇運數也都信手拈來,令信徒們敬佩的五體投地。
但究竟孔老爺子口中的那位阿贊如何,劉宇浩沒見過,也沒接觸過這方面的人,所以老爺子突然問起他的意見,這還真讓他有點不好回答。
遲疑片刻后,劉宇浩笑著站了起來,忽然想起:“老爺子,您怎么就突然想起要見一見那位阿贊了呢?”
倒不是劉宇浩多管閑事,如果孔老爺子想見的那位阿贊本身是個賢才倒也罷了,怕就怕又遇到自己在香港見過的那位法王一樣本身的修為不足,德行不高,甚至犯戒破法。
那他身上存在的就不是正向能量而是負能量,簡單的說,那位阿贊很有可能會把孔老爺子的固有思維引向一個死胡同中去。
普通人可能無法影響到孔老爺子,但那位泰國來的阿贊如果真的象傳說中那樣神乎其神可就不好說了。
畢竟劉宇浩就身懷常人所不能及的異能,那么別人為什么就不能有呢。
打一個比方,假設孔老爺子是一個杯子,里面的茶水就是他的福德,假設本來是一杯污濁的水經過有德上師的加持,就如同注入清水,整杯水也會慢慢清澈。
而若是注入德行不佳的修行者的加持那就有如加入更多的污水,從此更難清澈,運勢也就一落千丈。
或許這種荒唐的想法劉宇浩以前絕對不會產生,可自從自己擁有了八錦異能之術后,劉宇浩自己也迷惑了。
無數個誰不著的夜晚劉宇浩都會在心中暗暗問自己:“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和自己一樣具有超能力的人存在呢?”
盡管直到現在答案也一直沒找到,但現在劉宇浩不得不考慮,孔老爺子參加法會或是想去參加某阿贊的加持時會不會受到別有用心者特殊能力的影響,會不會有人覬覦孔老爺子的億萬身家而特意設了個局讓老爺子去鉆。
會不會......
“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有什么奢望。”
孔老爺子抬起頭來看了眼劉宇浩,笑容有些勉強,吸一口氣,飛快地接著說道:“我現在所擔心的就是冬兒的將來,聽說那位阿贊精于以水及油作法,自創人緣桃花精油,其開光加持之香水,有助美顏、增加人緣、催旺桃花,有利于姻緣和合,所以我想......”
說道最后,孔老爺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了,頭一遭在晚輩面前面色漲紅,心虛地將頭扭向一邊不再看劉宇浩。
“噗哧......”
劉宇浩終于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很可笑嗎?”
孔老爺子立刻龍顏震怒,略帶羞惱地狠狠瞪了劉宇浩一眼,孩子般鼓起腮幫子。
“呃......”
見孔老爺子的確是發火了,劉宇浩也不敢再繼續放肆,馬上收起臉上笑意,正色說道:“老爺子,冬兒的事......您的擔心也是對的,咱們就去見一回又能怎樣。”
孔老爺子這才臉色好了一點,咳嗽了幾聲,稍許露出一絲笑容,道:“我知道你事情多,這次回國以后如果遇到合適的機會,還是幫冬兒找個合適的人家,她打小就沒了父母,我又疏于管教......”
說起兒孫,無論是橫刀立馬的將軍還是富可敵國的巨賈,亦或是如孔老爺子一般身份斐然都是一樣滿臉慈愛。
劉宇浩頓時大汗,滿臉羞愧道:“您老就放心好了,老爺子您交代的事我一定會放在心上的,等回去以后我會讓嘉怡幫著張羅。”
一年多來劉宇浩對孔冬兒一直沒怎么關心,現在突然被孔老爺子問起來,自然心里會生出覺得很對不起老人家的感覺。
還是上次劉宇浩戲弄鄧叔的林子,也還是孔老爺子那天坐的位置。
高大的銀杏樹擺著一個蒲團,一個白衣人坐在上面對樹打坐,雙腿大盤,雙手擱在膝上,好像根本就沒覺察到孔老爺子和劉宇浩到來似的,連回頭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孔老爺子駐足笑道:“阿贊大師,我有一位朋友前來拜訪,您不會介意吧。”
“這,這位就是阿贊法師。”
劉宇浩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詫異地輕輕在孔老爺子耳邊問了一句。
“別亂說話,你小子沒聽見我剛才說什么嗎?”
孔老爺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可說話的語氣卻頗為嚴厲,看來,老爺子對那位阿贊法師還是極為恭敬的,要不然也不會對劉宇浩如此嚴厲了。
可若不是孔老爺子親口喊出,劉宇浩幾乎不敢相信那銀杏樹下打坐的就是老爺子口中的法師阿贊。
仔細看過去,樹下男子年紀約有四旬上下,留著一頭長發,蓬頭垢面,腦后梳了一個譬,這還倒罷了,關鍵的是,那男子面容枯槁,嘴唇一絲血色都沒有。
知道的當然不會被嚇著,若是以前沒見過或不知道對方身份的人看了阿贊的模樣估計要嚇個半死。
“法師你好。”
雖然心里不服氣,可劉宇浩還是順著孔老爺子微微點頭朝那男子示意。
樹下的阿贊法師用了半分鐘時間才緩緩睜開眼睛瞥了過來,輕輕吐出一句:“請坐。”
正面相對以后,劉宇浩對男子面容看的更清楚了,那位阿贊法師鼻子又高又尖,瞇成一條縫的眼睛充滿了銳利,毫無血色的雙唇說完簡單的兩個字后馬上又緊緊閉上。
“坐個毛線啊!”
劉宇浩微微皺眉,心中腹誹了一番,但看到孔老爺子已經席地而坐了,無奈之下,他也只好暗暗在心里搖頭,跟著老爺子身后坐了下來。
阿贊法師和劉宇浩都沒說話,雙方似乎有一種非常令人震駭的感覺似的都在打量對方。
冥冥中,劉宇浩似乎覺得面前的阿贊是在什么地方見過的,可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這對記憶力驚人的劉宇浩來說很有些不可思議。
而那位阿贊法師也一樣,開始還是渾濁的目光在與劉宇浩眼神碰撞以后驀然變得清澈無比,一抹驚愕的精芒從黑色瞳孔中迸射而出。
孔老爺子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一臉茫然地看了看阿贊法師,又回過頭瞥了劉宇浩一眼,滿頭霧水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么怪異的事讓他們會顯得如此神色錯愕。
“法師......”
孔老爺子剛要說話,卻被阿贊法師虛空壓了壓手硬咽了回去。
阿贊法師放下手中的器物,道:“你姓劉。”
劉宇浩眼睛猛地一瞇,臉色變得冷漠了起來,淡淡說道:“法師果然厲害,如果我猜的沒錯,在我來之前孔老爺子應該沒有向你提及過我吧。”
說話間,劉宇浩迅速催動異能朝阿贊法師投了過去。
這個時候再不是隱藏自己真實實力的時候了,要知道,在前一個照面中,劉宇浩已經輸了,人家都說出了自己的姓,可劉宇浩卻對阿贊一無所知。
假如對方是自己的敵人,僅是剛才那一剎那,劉宇浩就很有可能讓自己處于險境中。
陡然,劉宇浩眸子一亮,瞳中射出一道駭然之色,嘴巴張的足能夠放下兩個雞蛋大小:“心,心經。”
心經全稱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心經在佛教三藏中的地位殊勝,就相當于釋迦牟尼佛的心臟一樣,收于大正藏第八冊。
心指心臟,含有精要、心髓等意,本經系將內容龐大之般若經濃縮,成為表現“般若皆空”精神之簡潔經典。
全經舉出五蘊、三科、十二因緣、四諦等法以總述諸法皆空之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語,即是出自本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