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肯定會后悔。
即便是崔景程都感覺前途在這刻是那樣黯淡無光,當這個消息傳回去的時候,你說他還有什么臉面繼續在省發改委那邊立足?更別說崔景程自始至終就是棵墻頭草,就沒有任何人是他效忠是他想要站隊的。發生這種事情后,你崔景程再想要站隊的話,你認為有誰會收留你?
顧憲章會嗎?絕對不會。
從這個角度上說,崔景程還不如江和平,誰讓人家江和平還有后臺。
“崔主任,您說這事怎么辦為好那?”
“咱們的事情不能傳回去。”
“可咱們真的要那樣回去的話,你說其余人會怎么看咱們?”
“難道說現在只能夠前去求美巢夜總會那邊給出證明嗎?他們會給證明嗎?”
崔景程低沉的心情陡然間閃過一道靈光,沒錯啊,只要自己將美巢夜總會那邊搞定的話,就不會有任何風言風語傳出來。雖然不知道蘇沐是如何處理那邊的事情,但自己過去后和對方進行交涉,就算用錢將這事擺平也算啊。只要美巢夜總會那邊答應將這事壓制住,那么他們就算回到吳越省,都沒有誰能夠指責什么。
再說你蘇沐讓我們離開交流團我們就要離開嗎?我們只要將美巢夜總會那邊搞定后,只要再將這事給顧憲章說明白,相信顧憲章斷然不會讓他們如此灰溜溜回去。明天早上顧憲章給蘇沐親自下命令,他還能趕走我們嗎?
沒錯。就這樣辦。
我們不但不會離開,我們還要好好的留下來監督拖延你蘇沐。
崔景程越想越覺得這事是大有可為。
畢竟崔景程和蘇沐關系已經破裂,那現在只要有任何能夠解決掉他問題的辦法,崔景程都會去嘗試。不就是花錢嗎?再說這錢又不是自己一個人來拿出來的。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這事我和江主任來處理,但你們也不能夠想要置身事外。不想丟掉你們的鐵飯碗,不想以后被你們家人用異樣眼光看著,你們就聽我的,給我拿出錢來,你們每個人全都拿出來五萬。我今晚就去將這事擺平。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拿錢。但后果如何你們會心知肚明。蘇沐都那樣宣布決定,你們認為還有前途嗎?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拿出來五萬,大頭都會是我和江主任來出的。何去何從。要不要擺平這事。就看你們的想法。”崔景程掃過站在身邊。滿臉焦急像是熱鍋上螞蟻的三個人,突然開口說道。
要錢?
每個人五萬?
什么意思?難道說崔景程你真的認為這事還有擺平的可能嗎?不過真的要花錢能擺平的話,我們是沒有任何遲疑的。所以三個人很快就湊錢出來。不過沒有那么多,每個人都只拿出來兩萬,總共六萬塊錢交給崔景程。
房間中。
江和平有些疑惑不解的盯著崔景程問道:“你拿這筆錢做什么?難道說你真的有辦法將這事擺平嗎?”
“當然,我不但有辦法擺平,還能夠讓這事變成對咱們對最有力的。過了今晚之后,我崔景程就會和你老江一樣,成為顧主任的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咱們就不必說兩家話,老江,你我都清楚這事真的按照蘇沐那樣做,會有什么嚴重后果。而想要擺平這事,只能夠這樣…”
崔景程將心中想法緩緩說出來,江和平越聽越感覺這事可行。
現在只要能保住他們前途,任何事情他們都會做的。
“沒問題,就這樣辦,明天早上咱們就動身去辦這事。”江和平興奮道。
“明天早上的話會有點遲,今天晚上必須將這事搞定。這樣,咱們兩個現在就出去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見到美巢夜總會的老總,也就是后來出現的那個黃悅榕。只要能和他聯系上,我相信咱們的事就成了一半。”
“都聽你的。”
夜晚很快就消失。
當蘇沐清晨早早醒來,坐在酒店的餐廳中吃早餐的時候,郭輔從后面走過來,將飯盤放下后,低聲說道:“主任,就在昨天晚上您宣布完決定后,除卻那三個家伙全都留在酒店中外,我看到崔主任和江主任兩個人連夜出去,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去做什么,但他們離開的時候,手中拎著一個紙袋。紙袋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時候,我看到里面裝著的全都是錢。”
徹夜未歸?
紙袋金錢?
蘇沐敏銳的察覺到其中可能有古怪,但卻沒有多想,反正自己早就將決定宣布出來,難道這兩個人還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不成?再說現在眼瞅就要離開這里,前去殷玄市,在這個節骨眼上,蘇沐不想要節外生枝。
“沒事,趕緊吃飯,吃完飯后咱們就要動身前往殷玄市。”
“是。”
這個區域全都是吳越省省發改委交流團的人,正在吃飯的他們,全都會時不時掃向坐在那邊的蘇沐。在昨天晚上那件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沒有誰能夠想象到蘇沐會如此強勢,當場做出那種決定。但今天醒來后發現崔景程和江和平果然沒有出來吃飯,在明白蘇沐昨晚真的不是在鬧著玩,不是在說笑話,蘇沐是十分認真的。
跟隨這種作風硬朗的強勢領導出來辦事,或許也是不錯選擇。
“咦?”
只不過就在大家伙都趕緊吃飯的時候,誰想到突然間從那邊走過來兩個熟悉身影,赫然便是崔景程和江和平。在所有人心中不應該出現,不敢露面的這兩個人,此刻非但沒有任何畏懼不說,臉上竟然還帶出一種笑容。
事出無常必有妖。
這里面和崔景程最熟悉的就是靳舒,靳舒知道崔景程是個賭徒。你要不傷害到他的利益,他就是墻頭草,會隨風搖擺。但真的威脅到他利益的時候,崔景程便會做出任何你認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以前崔景程又不是沒有做過?
只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燕北省,難道說你崔景程也能做到嗎?
靳舒心中懷疑著,看到崔景程和江和平徑直走向蘇沐,也就起身走過來。這里是餐廳,是公眾場所。就算有什么話,也要在隱蔽的地方說不是?靳舒可不想要讓這里成為一處戰場,成為一處動輒就交鋒的戰場。崔景程和江和平真的要是在這里和蘇沐開罵的話,影響便會相當惡劣,靳舒不愿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蘇沐當然也看到了崔景程和江和平兩個人,只不過他心里疑惑的同時,臉上卻沒有任何異常流露出來,他仍然平靜的坐在餐桌前面,安然吃著早飯。
“蘇主任。”崔景程站在餐桌前面,面色傲然道。
傲然?
真的就是傲然。
在昨天晚上還是滿臉頹敗神色的崔景程,此刻卻散發出一種誰都不敢忽視的強烈氣勢出來,如此情景看在誰的眼中都會感覺到有點古怪,會猜測崔景程到底是怎么會變成這樣?難道說一夜未歸,崔景程就能將事情翻盤不成?而要不是翻盤的話,你說崔景程怎么會像現在這般趾高氣揚那?這里面有什么貓膩?
“有事?”蘇沐淡然問道。
“是這樣的,昨天你對我們宣布的決定,我們有異議。我們昨天晚上就說過,那件事情是有內情的,是有誤會的。但你硬是不讓我解釋,不過幸好我已經將事情說清楚,現在這里有顧主任的電話,他會和你說明白的。”崔景程說著就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就在放下的和瞬間,手機便刺耳般的響起來。
蘇沐坦然接聽。
“我是蘇沐。”
“蘇主任,這次你們的交流會進行的怎么樣?”顧憲章在那邊笑著問道。
“一切全都在控制中,多謝顧主任惦記。”蘇沐平淡道。
“一切順利嗎?我怎么聽說你和崔主任之間有點小誤會。這件事情你不用多說什么,我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就是誤會,因為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接到美巢夜總會老板的電話,他說了那事是夜總會那邊的手下人瞎搞,責任全在他們那邊。既然是誤會的話,那么我想就沒有必要非糾纏著這事不放不是。還有就那個所謂的公務發票的事情,江和平有點粗枝大葉,沒有給你說清楚。
我們這邊有規定的發票需要報銷,其中有一項因為將發票丟失,所以有機會的話,我就讓他們想辦法弄點發票回來補充。不過你放心,他們只是拿著一個所謂的發票名額,至于說到里面花掉的錢,全都是他們私人掏腰包的,你不用有任何擔心他們會花公家的錢。你在那邊是團長,他們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教育他們。只不過教育過后,該做工作還是要做工作的。”顧憲章聲音溫和,不緊不慢。
蘇沐聽著顧憲章的話,掃向崔景程趾高氣揚的臉蛋,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弧度。
有點意思。
這個崔景程竟然能夠想到從黃悅榕那邊下手解決這事,果然有點門道。
只不過崔景程啊崔景程,你以為這樣就能萬事大吉嗎?你以為能繼續留在交流團中,就能夠挽回你的聲譽嗎?我昨晚那樣做是因為什么原因,你壓根就不清楚,你還真的認為我是為了救你們出來而過去鬧事的嗎?
不過你既然見過黃悅榕,那么想必會知道點底細。
如此的話,咱們就能夠好好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