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祖拉著兒子黃射,轉頭對孟龍和趙云道“真是對不起了,射兒從小就受他娘的影響比較深,當年也是因為我的過錯,欠下他娘太多了,所以他娘又是對女人有些偏見,所以射兒才有了今日唐突之舉。還望趙夫人恕罪。”
此時,眾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張寧的身上,畢竟從一開始,黃射的言語就都是沖著她去的,可是此時張寧似乎并不惱怒,因為從一開始看到黃射,她便覺得自己從心里喜歡這個小孩子。張寧比趙云要大上數歲之多,此時已經三十五六歲的人了,到了為人母的年齡了,可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生育,于是對小孩子也算十分喜愛。
這黃射天真無邪,聽到了黃射的解釋,張寧剛剛的尷尬也就完全消弭開來,換句話說,剛剛黃射罵自己是壞女人,其實也是在稱贊自己漂亮了。看著眾人都在盯著自己,于是嫣然一笑道“黃將軍言重了。童言無忌,不用放在身上。”
看到張寧已經釋懷,孟龍笑了笑道“黃射,你不是說想跟著趙子龍學槍嗎?”
黃射看了看孟龍,一臉不解,試探性地問道“王爺笑叔叔的意思是,讓我跟著趙子龍將軍學槍?”
孟龍搖了搖頭道“我說了不算,你要學槍,還得得到趙子龍和他夫人的同意了。”
黃射聽到這話,心中可是涼了一截了,要知道,剛剛自己還罵這女人是個壞女人,現在卻要征求得她的同意才能夠跟趙子龍學槍。而且趙子龍既然每次打仗回來都要跟她報告,趙子龍的傷疤都是她在數,那么自己得罪了她,趙子龍會愿意教自己嗎?于是,黃射一臉難色,嘴角微微張開,小心翼翼地問道“趙子龍將軍,你愿意教我學槍嗎?”
趙云看了看黃射,卻沒有急著答應,要知道,自己的槍法可是不能隨便傳人的,而且這黃射還是黃祖的兒子。曾經聽聞主公說過,揚州與荊州雖然是聯盟的地界,但是弄不好會有一場打仗要打,而且隨著交州邊境的摩擦升級,難免不會影響主公和劉荊州的關系。
看著趙云猶豫的眼神,黃射的心可是涼到了極點,看來,自己想法果然沒錯,這學槍之事是泡湯了,一股沮喪的心情涌了上來。此時一旁的黃祖,心情也是極為復雜,若是能夠讓黃射跟隨這趙云學的一招半式,
孟龍自然知道趙云的顧慮,這種事情,他自然不能夠幫趙云做出決定,如果說只讓趙云教黃射幾招簡單的槍法,其實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可是他正欲開口說服趙云的時候,站在趙云身邊的張寧卻開口了“小家伙,趙子龍不答應你,我答應你就好了。他不教你,我讓他教你就好了。”
黃射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自己還羞辱了看著自己兒子愣在那里,黃祖趕緊踢了他一腳,俗語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既然張寧此刻能夠不計前嫌答應黃射,那么有孟龍在,她斷然不會反悔了,于是道“射兒,還不快拜見你師傅和師娘。”
姜還是老的辣,在黃射拜完之后,趙云自然不好再推辭了,尤其是看到孟龍和田豐的臉上都是洋溢著笑容,他明白,似乎這一切都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不過,看著黃射的身段臂力,趙云覺得,他一定是一個練槍的好苗子了。
不說黃射跟著趙云去練槍,卻說在孟龍的勸說下,黃祖已經把禰衡從牢房中放了出來,此時,在孟龍的房間內,只有禰衡和孟龍二人對坐。
“禰先生,久仰大名了。”孟龍看著一身布衣的禰衡道。
“知道我名分的太多了,可惜皆腐朽之士也。”禰衡哈哈大笑道。
知道禰衡的性格,雖然知道他本性如此,但是孟龍心中此時也有些不快了,自己好心來見禰衡,想不到他居然如此放蕩,直言聞其名者皆腐朽之士,這不是罵自己又是什么呢?不過馬上就鎮靜了下來,笑道“想那北海孔融孔文舉,亦知先生之名,不知是腐朽之士否?”
禰衡臉色一變,要知道,在當今世上,也只有兩人能夠入得了他的法眼,一個是荊襄名士龐德公,而另一個,則是北海孔融了,看來這會稽王倒是有兩把刷子,于是再笑道“孔文舉非俗世之輩,又怎能與這些庸官俗吏相比呢?”
既然有弱點,孟龍自然不會放過。如果在禰衡的心中,尚有孔融的位置的話,那就證明他一定也有弱點了。如果自己能夠把他心中的孔融的形象批判起來,那么自然可以增加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于是聽到禰衡這么回,孟龍便哈哈大笑起來。
禰衡見到孟龍發笑,卻不明原因,正待等他下文,卻見孟龍緘口不言了,不禁有些詫異,問道“不知道王爺何故發笑?”
“我笑,我笑你禰衡自以為是,不識天下英雄啊。”孟龍搖了搖頭,嘆道。
禰衡本來就自視清高,此時被孟龍譏笑,如何能夠忍耐得住,于是反唇相譏道“話說是禰衡不識天下英雄,恐怕是王爺卻把糞土都來當寶貝疙瘩了,揣在懷中沾沾自喜吧。”
孟龍聽到此話,心中勃然大怒,說這禰衡的嘴臭,果然還不是一般的臭。不過,既然今日見到了你,自然有辦法打得你心服口服,難道以我兩千人的經驗,還斗不過你一個破算命的?于是孟龍冷笑道“先生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否?若見到孟龍如此之說,禰衡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孟龍心中暗自詫異,不知道這禰衡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怎么一下子又哭了起來,不可能只是被自己這么嚇唬嚇唬,被害怕得哭起來了吧,那未免也太沒有挑戰了吧,于是笑道“不知道禰先生又在為何而哭呢?”
禰衡回道“行于死柩之中,如何不哭?”
聽到此言,孟龍不禁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