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蔡文臉上那點點小變化,卻是瞞不過黃射,看來他還是在擔心自己要搶他的功勞了,于是笑道“蔡老弟啊,我來給你介紹,這位便是會稽王爺。”
蔡文明顯吃了一驚,這一直坐鎮揚州的會稽王爺怎么也來了?而且剛剛小校是說,黃射要和會稽王一起來審單福,看來這一切都值得懷疑了。這單福可是荊州境內的慣犯,怎么又和他揚州的王爺有什么關系呢?此時更是斷定了,是黃射要來搶自己的功勞了,要怎么應付呢?不過蔡文畢竟是官場上混了這么久的人,此時雖然心中詫異,但是臉上卻未表現出來,忙上前過來給孟龍行禮。
又一一介紹完畢,黃射終于切入了正題“蔡老弟啊,這王爺想親自審問單福,你覺得方便不方便?”
蔡文心中不服,可是卻不敢說出來,你們一個是當朝的王爺,一個是這江夏的重將,可是自己雖然遇著蔡家做靠山,如果與面前的這些人為敵,恐怕蔡家也不會為了一個像這樣的旁支,而來得罪這么大的勢力吧。可是眼看到手的功勞,卻要被旁人奪走,蔡文心中自然不甘,于是看著黃射道“這個不是小弟不肯啊。少將軍你也知道,這單福可是詭計多端,我們可是傷了幾十名弟兄才能夠將他抓住……”
“不用說了,你覺得我黃射是要搶你的功勞嗎?”看到蔡文的表情,黃射心中沒有來的生出一股厭惡之情,生生地打斷了蔡文的話。
此時看到蔡文過來陪話,卻有不少兵卒知道了黃射的到來,都爭相圍了過來,看著身邊自己的這些生死弟兄,蔡文似乎心中打定了主意,緩緩道“末將可不敢,末將可不敢。”
蔡文不說還好,這一說可是更把黃射氣得吹鼻子瞪眼了,這是什么態度嘛,明顯的就是在擠兌自己,不過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又不好發作,卻是趙云走了上了,拍了拍黃射的肩膀。
有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辦法,看到趙云堅毅的眼神,黃射點了點頭,卻把目光飄向了孟龍。只見孟龍似笑非笑,看了田豐一眼,卻也不作聲了。
“蔡文將軍,難道有我家王爺在此為你作證,這抓單福真是你的功勞,你還不相信嗎?”田豐走上前道。
蔡文心中一愣,這儒生又是何人,不過既然是會稽王的手下,一定也不會簡單,可是又想到,這會稽王貌似和襄陽蒯家關系不錯,于是心中仍是抱著一絲希望“相信,相信。只是此次抓捕單福,卻是由襄陽蒯越大人設計,蔡瑁大人指揮的,我們不過是奉公辦事而已。”
既然把蒯越和蔡瑁的名號都拿出來了,黃射不禁皺了一皺眉頭,看來這次抓捕單福確實是費了不少心思,居然連這二人都參與其中了,一聽到蔡文的話,又看到黃射緊皺的眉頭,孟龍自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于是笑呵呵地走了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蔡文將軍你可就更加不用擔心了。蒯越先生可是本王的至交,這蔡瑁將軍,可是荊襄名將,本王也是神交已久,雖然不曾見面,可是也常有書信來往。所以若是有任何差池,本王自當負責。”
話說到這里,尤其是孟龍最后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王者的威嚴,蔡文自然不敢怠慢,心中已經松動,可是如此一來,便顯得自己太沒面子了,于是裝作一番深思熟慮,沉重地點了點頭“既然是王爺作保,如果蔡文執意不肯,倒是蔡文的不是了。”
在蔡文的帶領下,一行人卻來到了大帳之內,孟龍在主位坐下,黃射、蔡文二人分左右在旁邊坐下,田豐和趙云則是侍立在孟龍的身手。隨著蔡文的一聲吆喝,小校已經把單福給帶了上來。
孟龍定睛一看,此時的單福卻不像歷史書中寫的那樣仙風道骨,風流倜儻了,身上一件白色的囚衣,帶著斑斑血跡,散落的頭發,掩蓋著憔悴的面容,雙手蠟黃,帶著微微顫抖,可見這幾天卻是受到了不小的行刑。從他那孱孱弱弱的身子骨來看,孟龍的心已經跌倒了低谷,看來今日自己是白費一場心機了,看來這單福,卻不是歷史上的單福,也不是歷史上的徐庶了。
蔡文正欲問話,朝旁邊的孟龍看了看,又朝黃射看了看,卻看到黃射正是小心翼翼地看著孟龍,等待著他的行動。此時,蔡文心中才隱隱察覺到,似乎眼前的這位王爺,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了,能過讓黃家的少將軍如此小心的,在荊州,除了蒯越大人和蒯良大人,似乎還沒有出現第三個人。
孟龍看了看站在廳中央的單福,雖然心中有些沮喪,可是仍是懷著一絲絲希望,如果說這歷史上的游俠徐庶,就如許褚當年投靠自己一樣,還達不到歷史上描述的那種級別,一直到受到青云道人的教誨才成為絕世武將一樣,這徐庶會不會也是這種際遇呢?想到這里,孟龍心中的絲絲希望又燃了起來“你就是單福?”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呢?”雖然不知道中間此人是誰,但是看到蔡文和黃射二人都對他如此恭敬,單福自己知道他的來不小,雖然被擒,可是骨子里的傲氣,卻不容許他認輸了。
“我看未必吧。”孟龍搖了搖頭,湊上前去,裝模作樣地仔細看了看單福的臉龐道“本王仔細看來,卻覺得,你好像跟我數年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和相像。”
旁邊的蔡文和黃射心中同時大驚,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會稽王此時的單福,心中也是十分詫異,仔細回憶起來,好像自己與眼前的這位王爺可是素未謀面,怎么初一見面,他就如此說話呢?不過他又覺得這其中似乎藏著絲絲不妥,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妥,自己卻有說不出來,于是鎮鎮地看著孟龍,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其實孟龍什么時候又曾見過這個單福呢?不過此時,要揪出他的真實身份,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徐庶,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了。想那徐庶如此謹慎之人,如此孝敬之人,斷然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身世,而給老母親帶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