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那位警察局長大人,聽得江源出現在了延市,而且還鬧出了這么一出,那臉色瞬間地便難看了起來:特別是還聽得了江源那些殺氣騰騰的言語之后,這當時恨不得一巴掌把那個該死的李大頭給拍死。
不過恨歸恨,這還是緊張的問道:“那李大頭問題不大吧?”
“局長,那李大頭…估摸手腳都給打斷了,傷得不輕啊…,”張所長躲在一旁,瞄了一眼對面的江源,見得江源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這趕緊小聲地回報道。
“手腳都打斷了?那家伙下手這么狠?”那邊的局長大人明顯被嚇了一跳;
那邊的張所長看著那一地呻吟不已的人,這心頭也是暗暗心驚,低聲道:“局長,這還不止李大頭一個人呢,他的手下,都被打斷了手腳,現在正躺了一地,在那里呼天搶地呢!”
“啊…”局長大人明顯的呆住了,這江源還真夠囂張的,一個人干翻了這么多?而且還下手這么狠;伸手抹了一把汗之后,這才道:“好了,我現在跟那位匯報一下,看他打算怎么處理,你那邊一定要安撫好那個小祖宗,完全的別在鬧出什么事來!”
“知道,局長”不過您這一定要快一些啊,那位可是說了,過時不候…我怕我頂不住啊,”張所長這趕忙地提醒道,他這可不想在這里應付這位小祖宗,萬一出了問題,這保管第一個被拉出去頂槍的就是他。
“頂不住也要頂,明白嗎!”丟下這句話,局長大人“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然后立馬地給那位打電話過去了。
在某個寬大明亮的辦公室中,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領導同志這時正在一份文件之上利落地簽下一個龍飛鳳舞的名字,同時對著旁邊的秘書,威嚴地道:“讓環保局盡快地將這件事落實,不得有誤…”
“尖,我明白!”旁邊的秘書小意地鞠身應道。
領導同志正要將手頭的文件遞給秘書,突然間,秘書的手機響了;秘書掏出電話一看,應了兩聲之后,便將電話送到領導同志面前,小聲地道:“市長,郭局長找您!”
“老郭?”領導同志皺了皺眉,然后伸手接過電話;
聽得那邊言語了兩聲之后,領導同志原本還挺好的一個臉色,瞬間地一片鐵青,突然猛地一下將桌上的一個細瓷茶杯兒砸到地上,怒聲喝道:“那江源什么東西,還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打傷政府工作人員,還讓我去見他?”
一旁的秘書,看著原本帶著金絲眼鏡一臉斯文模樣的市長,突然間臉色一下猙獰起來,那小心肝也是一顫,這跟了市長這么多年,很清楚,領導這回只怕是真氣著了,否則也不會這般模樣;上次見到領導這般模樣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前了,那次市長生生地出手擼掉了一個局長和兩個副局長,這回冇不知道是誰要倒霉了。
“市長,那家伙現在已經是大校了,只怕是上頭真關系硬的很,否則也不敢在咱們的地盤上這般囂張,我看要不咱們還是過去一下吧,這脯胃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啊,”
聽得那邊摔杯子的聲音,這位局長同志自然知曉自家老板的暴脾氣又發作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不敢火上澆油,那邊那位可也不是好惹的,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先把自家老板個勸服了,省得惹麻煩。
被郭局長這一陣好勸,這位領導同志的氣才稍稍地消了下來,話說能夠混到這個位置的,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這發脾氣也不過是一時面子上過不去;這氣消了之后,立馬地便想通了:這江源能放這樣話絕對不是什么裝逼,人家只怕可能真有這樣的資本,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這位領導同志立刻問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同時又令人去查那余家的情況之后,這才在秘書的陪同之下,前往見江源去了。
半路上,那位郭局長同志也趕來與領導同志會了合,順便坐上了領導同志的車,兩人一邊合計,一邊趕往了事發地。
江源這時候,正坐在余家的小鋪子的與余母和余江扯著家常,余母這時也終于得知了關于余強的消息,雖說早已經有預料了,但這個時候依然是悲痛難忍。
倒是小余江要堅強的多,悲痛了一小會之后,便接受了這事,然后強忍著眼淚安慰起母親來…
好一陣之后,余母這才止住了悲痛之聲;江源便也問起關于這具體拆遷的事情來;
原來某個銀行準備在這條街上新建一個小型分理處,而市里也批準了這個計劃,原本是看中了另外兩個門臉,不過那家要價太高沒談成,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看上了余家的鋪子;
余家自然更是不肯賣的,結果幾次直接拒絕了對方之后,銀行不知道怎么通過了政府,然后李大頭就來了;這來過兩次,威脅余母,但余母以前不松口,這便有了今天的這事。
“那個…江…江源…你既然是咱們小強的戰友,那這事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母子,這若是沒有了這個店鋪,我拿什么供小江讀書啊”余母這遲疑了一下,看著江源,小心地試探道。
江源輕輕地點了點頭,沉聲道:“伯母放心,我和余強都是一起戰斗的好兄弟、好戰友,既然他不在了,那么我以后就是您的兒子,這事自然有我來處理:本來這次我過來,便就是來探望您和小江的,看看您和小江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一定會保證以后沒有人敢再來找您的麻煩…一切有我!”江源微笑著看著余母道:“至于小江的問題,您不用擔心,兩年前我們隊里出了些麻煩,所有的資料和賬目都丟失了,所以每月的撫恤才會突然斷掉了:我也是剛剛才拿到大家的資料,所以便盡快地將兩年的撫恤金都已經補上,以后每月的話,撫恤金會再加一倍,按時到賬”所以生活之類的問題,您也不用擔心!”
聽得江源的這話,余母臉上終于是露出了一絲稍稍輕松了一些的神色,這兩年來,雖說有店鋪在,維持生活之類的,沒有什么問題;但畢竟獨立一人,維持著這個家也不容易,這若是沒有店鋪,那兩母子以后的生活就有大問題了:更別說小江還要上大學,花銷就更是大。
“江源…原本這個撫恤金,我們不拿也是可以的,但”下半年小江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所以…那個按照原來的給就行,我們不用雙倍,夠用了…”余母想了想之后,有些尷尬地道:“我想還有其他的孩子家里,需要這些…”
“伯母不用擔心…我們的資金很充裕,而且這次我也不只是拜訪了您這一家,其他的戰友家里,我正在按計劃一一拜訪,而且他們的撫恤金也都同時到位了”江源笑著言語道。
聽得江源這話,余母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余家的店鋪外邊,這時也都圍滿了人,看著店鋪里邊這正在和余家母子談話的江源,那臉上都是興奮和好奇之色,這一邊看,一邊議論道:“這下好了,雖然余強怕是不在了,但這兩母子冇這回算是找著主心骨了;有這位在,只怕市里也沒人敢再拆他們的房子了…”
“就是就,這原本就是強買強賣的,人家孤兒寡母的就靠這鋪面吃飯,別人不賣就來欺負兩孤兒寡母的,實在是不要臉的緊:這回有這位出頭敢再動這兩母子的怕是不多了…”
“嗯嗯…張淑珍這回算是熬出頭了…她大兒子雖然不在了倒是沒有想到那余強竟然還有這么一位戰友,這個年紀的大校”估摸三十歲前就能授將了,前途無量啊,有了這位,這兩母子以后就不用擔心了…”
眾人這紛紛議論著,外邊卻是一輛警車鳴笛過來了;眾人循聲望去,便見的警車在店鋪前停下,后邊一輛奧迪車上下來了三個人: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和一個夾著公文包的年輕人陪同著一位滿臉威嚴帶著金絲眼鏡的領導同志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來了來了…看,真的來了…這江源大校果然厲害啊,一句話,人家就乖乖的來了!”看著那三人走了過來,圍觀的人群趕緊地讓開一條道來,讓三人進去,而旁邊幾個警察這時也都跟了過來,待得三人進去之后,這便站在門口,朝著眾人揮手道:“好了好了大家散了散了啊…,別看了,別看了…”
被警察這么一陣的驅散,眾人值得悻悻然地散開,站遠了一些,然后伸長了脖子朝著這邊張望:原本還以為能夠看個熱鬧,看看這些高高在上的領導同志們,這回碰到了克星會是什么個模樣:這回只能是失望了。
江源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進來的三人,看著這走進來的三位領導同志,那是一點起身的想法都沒有不過余家母子看到了那電視上熟悉的那張威嚴臉孔的出現,這卻是沒有江源那般淡定了:兩母子趕緊地起身站了起來,擠出一臉笑容看著這位父母官同志。
這走進來的領導同志,見得江源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這臉色便不由地有些難看:旁邊的那位郭局長,這很有眼力勁兒,見得江源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便注意到了身邊老板心頭的不悅,這趕緊地便大步上前,在江源面前站定舉手敬禮道:“江源大校同志您好,我是延市警察局局長郭毅彪。”
果然,郭局長這禮一敬,這一直沒有起身意思的江源,緩緩站起身來,而且還把帽子端正地戴上了,這才回禮,道:“你好,郭局長同志!”
郭局長心頭暗暗地松了口氣,總算是把這場面給圓了過去,當下趕緊地堆滿了笑容,又跟江源握了握手,便趕緊介紹道:“江源大校同志,這位是我們延市張市長。”
“啊哈…,江源大校同志你好,大駕光臨延市,歡迎歡迎啊”雖然心頭極度不爽,但這位領導同志還是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伸出手去與江源握手,道。
“張市長你好…。”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江源的臉雖然依然有些冷淡,但禮數倒是不缺,伸手與張市長握了握手,便伸手示意道:“來,兩位請坐!”
看著江源已經把自己當這里主人來招待客人了,這張市長的眼睛不由地縮了縮,但立馬便笑著在旁邊余家母子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甚至還客氣地對著余母說了聲謝謝:弄得第一次見到這么大官的余母,頗是有些手足無措。
待得余母將茶送上來之后,江源便也不客氣了,直接地道:“今天很抱歉,打擾兩位了…”
“哪里哪里…江源大校大駕光臨,我們身為地主,本該接待的,實在是該我們說抱歉才是”這郭局長把官場上兩面逢源的本事那是發揮的淋漓盡致,愣是把一個有些尷尬地場面,說的團團圓圓的。
江源淡笑了笑,便也不多語,直接地道:“今天這件事,我很在意…”
江源看了看旁邊的余母和余江,道:“這兩位都是我最親密戰友余強的親人,為了國家,余強光榮戰死了:原本,余強為國戰死,他的親人應該得到足夠的優待:但因為某些保密原因,所以國家和軍方并沒有宣揚此事…”
說到這里,江源頓了頓,便盯著這位二把手以及郭局長,緩聲地道:“所以,兩位不清楚,我也不怪你們…但這種縱容屬下,暴力征收和拆遷的行為,國家早有政策是不允許的,我對此深表遺說。”
聽得江源這一語便將一個大帽子壓了下來,這兩位領導同志,臉色都是一變,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只要能把事情壓下去,誰還在乎這個?要在乎這個,那還拆個屁?
但現在被江源這番言語,兩位領導同志臉色便是有些難看了,若真定性為這樣,那么這傳出去,就是個麻煩事了,這帽子那是絕對不能被戴上的:想到這里,這位二把手同志,臉色盯著江源便是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