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__(8j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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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回到七號公館,還沒等坐下來,喘口氣,電話鈴就響了。//看//
“喂?”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但是有輕微呼吸聲,陸山身為特工,對各種聲音都是非常敏感和留意的。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來電顯示,但基本上只需對方一開口,他就知道是誰。
只是今天這個電話有些特別,沒有人說話,只問呼吸聲。
“是由美嗎?”
“你怎么知道是我?”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一個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除了你,很少有人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你答應跟宮平八郎比武了?”森山由美問道。
“不是我答不答應,這老家伙跑過來送來一張戰書,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根本就沒問我意見,還有,他把戰場選在明天我料理店開業的門口,他這不是砸我場子嗎?”陸山哼哼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宮平八郎是日本有名的宗師級別的高手,雖然年過六十,但武道修為深不可測,仁敏,你不是他的對手!”
“戰書我已經接下來,難不成還能還回去?”陸山冷笑道,“還是間接認輸,我還有顏面再在奉天城待下去嗎?”
“仁敏,你聽我說,宮平八郎是武林前輩,你就算認輸也不算丟人?”
“打輸了我認,沒打過,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陸山道。
“你難道就不能聽我一次嗎?”森山由美已經是軟語相求了,“我不想看到你有事。”
“由美,就算我肯認輸,人家未必接受。”陸山嚴肅認真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不會有事的。”
“今晚你來嗎?”森山由美沉默了半晌,問道。
“今晚我就不去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好應付明天的比武!”陸山道。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說完電話那頭掛了。
陸山遲疑了一下,也放下話筒!
“老板,開飯了!”
“叮鈴鈴……”
“等一下,我接一下電話!”
“喂?”
“船越君,我聽說你今天接下了宮平八郎的戰書,勇氣可嘉呀!”老酒井的聲音很低,但是很有穿透力。
“呵呵,酒井伯父的消息很靈通嘛,這么快就知道了?”
“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酒井道,“宮平八郎可是成名三十多年的高手,拳法、劍術方面可是有很深的造詣,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還跟他比過武!”
“哦,是誰贏了?”
“呵呵,不怕打擊你,宮平年輕的時候爭強好勝,而你父親主張練武強健體魄,兩人的主張不一致,因而比武決定勝負,你父親雖然贏了一招,但卻還是敗了!”老酒井道。
“有這樣的事情,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還沒有出生呢!”老酒井道。
“這么說來,這也算是一場宿命的對決了?”
“船越君,你要小心,宮平被你父親擊敗后不久就來到了中國,后來做了內田康哉的隨從,這三十多年來,很少有他的消息傳出,但能夠肯定他的武功已經達到隨心所欲的宗師境地!”老酒井道。
宗師境,自己也達到了,差的不過是火候而已,而宮平已經六十多了,自己才二十出頭,一日如日初升,一個則是夕陽西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多謝酒井伯父關懷,我一定會小心的!”
“呵呵,你自己明白就好,明天的開業典禮我就不去了,我讓美惠子過去!”老酒井道。
“沒關系,美惠子小姐能來一樣是我的榮幸!”
“再見!”
掛了電話,陸山思考了一下,老酒井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提示呢,還是告知所謂的“宿怨”呢?
電話鈴又響了,這一次是渡邊一郎!
渡邊一郎問了些開業的事情,最后也問道了宮平八郎挑戰的事情,這個比較好敷衍,一下就過去了。
消息擴散的很快,很快宮平八郎挑戰船越仁敏的消息就傳遍了奉天的軍政商三界。
就連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聽到這個消息,也表示了極其濃厚的興趣,但因為安全問題,他最終還是沒有打算前來觀戰,但是派出了土肥原賢二大佐為全權代表,前往觀戰并作評判!
日本人跟日本人比武,這可是驚動的大新聞,第二天一早,有關報紙就賣脫銷了,就連老百姓們很不喜歡的《盛京日報》也在第二天一早就賣完了,連續加印了兩次才滿足了市面上的需求!
犁天才也不知道從哪個渠道知道了這個消息,第二天一早給陸山發密電詢問。
得到陸山肯定的回答,把老犁急的是滿頭大汗,但是又沒有辦法,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這個宮平八郎老了,不行了,根本不是陸山的對手。
宮平八郎早年在中國游歷很多年,挑戰過不少高手,以至在中國武術界也都有流傳他的事跡!
犁天才手里也有一些資料,于是他稍微集中的梳理了一下,給陸山發了過去,希望他能夠知己知彼。
犁天才的一番好意,陸山也不好意思推辭,看了一下,這個人確實有點厲害,挑戰比武的人當中好幾個都是中國近代武術史上比較熟悉的名字。
這些人或一方大家,或成就一代宗師,在民間享譽很高的地位。
其中宮平八郎還跟大刀王五交過手,但勝負不詳,反正兩人似乎都沒有對外公布這件事,外界猜測應該是平手。
后來王五英勇就義,那一場比武的勝敗就只有這個宮平八郎自己清楚了。
末了,犁天才還透露給陸山一個消息,這大刀王五被清廷殺死可能跟宮平八郎有關!
“老板,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薛顯敲門進來道。
“嗯,知道了,我傳一下衣服!”陸山道。
“等一下,把這個穿上!”林玉琴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條薄若蟬翼的背心道。
“這是?”
“家傳護心軟甲,可抵御三成暗勁!”林玉琴注釋道。
“這個不用吧!”陸山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穿上,不然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讓你去比武!”林玉琴一伸手,攔住陸山,表情決然道。
“老板,林小姐一片好意,你就穿上吧!”薛顯附和道。
“這寶甲是你的家傳之寶,我穿不合適!”陸山一臉難色道,欠的情越多就越難還。
“虎子年紀還小,等他長大了再給他!”林玉琴貝齒輕咬嘴唇說道。
“好吧,我穿上!”陸山見林玉琴堅定的表情,有些無可奈何,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了。
“這個要怎么穿?”陸山拿起這寶甲,發覺他很輕,也就三四兩的樣子,還不如一件外套。
“穿在最里面,貼身穿!”林玉琴道。
“是這樣,你們等我一下!”陸山拿著寶甲走了進去。
林玉琴怕陸山故意這么說,偷偷的把寶甲藏起來,不穿,于是示意薛顯跟過去。
薛顯剛要抬腳,就被陸山一道凌厲的眼神給瞪了落回了遠處。
“膽怯鬼!”林玉琴不爽的看了薛顯一眼,在陸山的注視下,走進了陸山的房間。
“玉琴,我這呢,你一個女孩子,這男女……”
“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可你第一次穿這個寶甲,沒有人幫你是不行的!”林玉琴道。
“那讓薛顯進來好了?”
“不行,他笨手笨腳的,我不放心,別把寶甲弄壞了!”說完,林玉琴面頰悄然一紅。
陸山哪里看不出她是故意這樣的說的,可要是點破的話不免太傷林玉琴的心了。
再說就是一件上身甲,看一眼也不見得怎么樣,就算摸一摸也沒什么。
林玉琴只見過父親的后背,寬闊肩膀,結實的肌肉,給她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而除了父親之外,陸山是第一個林玉琴見到的后背的男人。
同樣的寬闊、結實,還有一種特別的美感!
“玉琴,快給我穿上呀?”
“啊,噢,來了!”林玉琴感覺自己面頰滾燙,自己竟然對著一個男人的后背發呆走神了,這簡直有點兒犯花癡了。
林玉琴說的到不錯,穿這個寶甲確實需要一個人幫忙,因為后背有一種鎖扣,沒有人協助下是弄不好的。
穿上之后感覺很輕,而且似乎還有很好的彈性,也沒有那種悶人的感覺,也許現在是冬季,感覺不出來。
然后再一件件將原來的衣裳穿上,也沒有感覺身上多了件什么東西,就好像并不存在似地。
穿好了出來,又多花了十分鐘。
三輛汽車,前后是保鏢,中間一輛薛顯親身開車,副駕上還坐著一人,然后一身和服的林玉琴陪著陸山坐在后面!
很張揚,至少在奉天城,能夠有這樣出行派頭的沒有幾個,這也是因為自己的料理店開張,陸山才弄了這么一個高調的出行,平生最多也就兩輛汽車,多數時候還是薛顯跟他兩人,一輛汽車就夠了。
因為今天是五家料理店一齊開張,遍布奉天城的東西南北四個城區,還有一家在日租界!
總店設在了日租界,也方便渡邊一郎的管理。
來了!
因為這場盛世的比武,船渡料理總店門口一大清早就聚集了上千人,等到陸山的車隊到達的時候,整個街道都已經被堵塞了,如果不是今天的正主到來,他們的汽車未必能夠開到店門口。
渡邊一郎早早的過來了,他是今天的主角,招待各路來賓,那是忙的是不亦樂乎,開業這么火爆,未來生意還不好的爆棚,他已經預感到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最矚目的那是那宮平一郎,早晨六點中就到了,帶了一個蒲團,懷里抱著一柄武士刀,就坐在船渡料理總店門口的大街上,正對著大門。
開業慶典的紅地毯不斷鋪到他的腳下。
也不跟人打招待,別人打招待也是閉著眼睛,不理不睬的,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似地。
陸山七點一刻從七號公館出發,七點五十分才趕到船渡料理總店。
“船越君,來了!”渡邊一郎上前驅逐陸山,終究這船渡料理陸山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大股東,而他只不過是小股東,被推到前臺的管理人而已。
“宮平先生是我們日本的武士大師,怎么能讓他一個人獨坐在大街上,這不是顯得我們失了禮數?”陸山道。
“我已經相請過來,但是宮平大師不愿意進去,我也沒辦法!”渡邊一郎苦笑道。
“哦,那是你的誠意不夠!”陸山道,“看我的!”
陸山徑自走向宮平八郎,在他面前站定,淺笑道:“宮平先生坐了這么久,腿也乏了,是不是進去喝一杯熱茶?”
“我是不會進去的,除非你現在就跟我比武!”宮平八郎斜眼一瞇,說道。
“今天是我船渡料理開業的好日子,宮平先生這么做不覺得有失武士道精神嗎?”
“那你暗傷我小主人就有武士道精神嗎?”
“套用宮平先生的一句話,技不如人,怨得了誰,不瞞您說,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很討厭他那張英俊的臉蛋,到哪里都有漂亮女人自愿倒貼!”陸山俯來,淺笑的在宮平八郎耳邊說道。
“你,我家小主人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出手如此歹毒!”宮平八郎怒目相向道。
“這個問題等你打贏了我,我自然會告訴你!”陸山笑呵呵的道。
“好!”
“不過,宮平先生,我這個人不喜歡爭斗,只喜歡冒險和賺錢,您是日本武術界的泰斗人物,而我只是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如果您要是輸在我的手中,那豈不讓人笑話?”
“你想說什么?”宮平八郎問道。
“我是商人,無利不起早,跟你比武,我無利可圖,我完全能夠拒絕的。”
“你就不怕別人恥笑嗎?”
“恥笑,您是日本武術界的泰山北斗,而我并沒有興趣在武術上有所發展,您覺得一個商人在比武中輸給一個武林高手,這會被人恥笑嗎?”
“你想怎么樣,才肯跟我比武?”宮平八郎不傻,如果這場比武對方主動認輸,并沒有什么喪失,而他的喪失就大了,身為武術宗師,欺負一個商人,就算這個商人會點武術,那也是有區別的。
而且這場比武還是他強加給別人的,別人拒絕也很正常,比武拳腳無眼,難免有損傷。
“當年您跟大刀王五比武,究竟是誰贏了?”陸山悄然一笑,小聲問道。
宮平八郎聞言,眼睛不由的一縮,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驚恐,目光閃爍,似乎沒想到陸山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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