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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一道清脆的掌聲從山田光子身后傳來過來。.
“精彩,精彩!”
山田光子愕然一回頭,看到了一張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的笑臉,在那張笑臉之下,她感覺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刷的一下子,山田光子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
“你,你不是……”
“老板!”雷冬右手揭開左眼上的面罩,恭敬的對陸山叫了一聲,在他身后所有人也都跟著一起喊了一聲!
“你的手臂不是被……”
“被你的針扎了一下對嗎?”陸山微微一笑,抓住雷冬的手臂,從他的手臂上揭下來一塊豬皮,上面果然看到了幾個針眼,但是根本沒有扎到雷冬本人!
“你,你早知道……”山田光子被這一幕刺激的嬌軀顫抖道。
“我并不知道,只是預先防備,沒想到真的用上了。”陸山笑道,“山田光子,你的身份恐怕不是學生,而是特高課的特工吧!”
“你果然不是船越仁敏!”山田光子凄然的一笑,“既然落到你手里,那就任你處置!”
“山田光子,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船越仁敏,那你也明白我想要知道什么了?”陸山喂喂一笑,走上前去,閃電的捏住山田光子的嘴巴,伸出手指迅速的從里面掏出一顆偽裝的非常完美的毒牙出來。
“光子小姐,你落到老板的手里,除了乖乖的聽話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雷冬嘿嘿一笑道。
“想要從我的嘴里得到什么,你們妄想!”山田光子十分硬氣的道。
“我知道接受訓練中又如何應對審訊的,但我勸你不要以為這跟你受到的訓練一樣,我有的是辦法敲開一個人的嘴!”陸山冷笑道。
“說,你的上司是不是田中隆吉?”雷冬問道。
山田光子嘴巴緊閉,一言不發!
“老板,用刑吧!”雷冬苦笑一聲,對陸山道。
“先離開這里再說!”陸山吩咐道。
“好,我去準備!”雷冬點了點頭,下去準備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山田光子手腳被捆了起來,堵住嘴巴,蒙上眼睛被放入一籮筐之中,掛在馬鞍的一邊,雷冬等人一起上路了。
為了不讓林玉琴等人擔心,陸山命雷冬給她們發了一道電報,但讓她們照舊去車站接人。
第二天上午十點,接不到陸山的林玉琴等人自然趕緊的向警察廳報案了。
接到案件的三谷清才剛過幾天清凈日子,這一下子又來一個大案,新晉大亨船越仁敏在火車讓人給綁架了!
這可是了不得的一件案子,三谷清馬上就把案子上報給奉天特務機關的機關長土肥原賢二。
土肥原賢二也是剛接到電話,他派去接“山田光子”的人也沒有接到山田光子。
而且還有一件讓他想不到的事情,山田光子居然跟船越仁敏在一起,而且似乎在海城站一起下車,然后就一起失蹤了!
他剛給海城的鐵路警察所打了電話,那邊回信確實看到了兩人一起下火車,但是去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這下麻煩大了,山田光子不屬于自己麾下,而是外務省駐上海使館的一名文員,實際上隸屬特高課,是被刺殺的田中隆吉的屬下,這一次來奉天,是帶著一份極其重要的文件過來的。//
這份文件是什么內容,他也不是很清楚,現在人和文件一齊丟失了。
而且田中隆吉在這之前突然被刺殺,會不會跟這份文件有關呢?
“什么,船越君被綁架了?”土肥原賢二接到三谷清的電話,頓時感覺到有一種三尸腦神跳的感覺。
他還不知道為什么船越仁敏怎么跟山田光子在一塊兒,怎么這警察廳的消息就比自己靈通,居然知道船越仁敏被綁架了?
“是的,機關長閣下,美惠子小姐和千代子小姐剛剛來報案,我讓手下人帶她們下去做筆錄了!”三谷清抹著額頭的汗水道,幸虧有電話這個玩意兒,不然要站在土肥原跟前,他不知道額頭上要冒多少汗水呢!
“她們接到綁匪通知了?”土肥原賢二道。
“這倒沒有,她們是推測的,船越先生本來是坐這趟k388列車回來的,現在列車已經到站了,可就是不見船越先生的蹤影,所以她們就猜測船越先生可能被綁架了!”三谷清道。
“也許船越君中途下車了呢,你先穩住她們,拖延一下時間,千萬不能讓那些記者知道這個消息,明白嗎?”土肥原賢二嚴肅的命令道。
“哈伊,明白了,機關長閣下!”
應付完三谷清,土肥原賢二馬上叫上吉川貞左,帶著一小隊日本憲兵,朝奉天火車站風馳電掣而去。
“老板,前面有一個村子,今晚我們在那兒的一個寨子休息!”雷冬一馬當先道,在這里活動有近一個月時間了,他對著附近的地形可是熟的不得了。
“好,聽你的!”陸山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他們趕到那個村子,大概有二十幾戶人家,很平靜的小山村,雞犬相聞,寧靜而又和平。
“老板,前些日子有一股土匪想要過來收租子,我們打跑了土匪,村里人都把我們視為恩人呢!”雷冬道。
“做到好,我們當兵扛槍的就應該保家衛國,老百姓供養我們,我們就應該回報他們,這是我們作為軍人的職責所在!”陸山鄭重大說道。
“雷隊長,你們來了!”老村長看到雷冬,熱情的不得了,八十多歲了,還執意要給雷冬牽馬!
“童老,這是我們的頭兒!”雷冬給老村長介紹道。
“你們的頭兒?”老村長童老聞言,走到陸山跟前深深的一躬。
“老人家,這使不得,使不得,你這不是折殺我嘛!”陸山忙彎腰攙扶道。
“不,老朽要代表全村七十三口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手下的這位雷隊長,我們這個村子可能就……”童老激動的老淚縱橫道。
“冬子,怎么回事?”陸山有些詫異的問道。
“老板,是這樣的,這里有一支無惡不作的土匪,為首的叫過山風,在附近方圓百里內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那是血債累累,就這個童村,先后就有十七個人死在這伙土匪手中,真可謂是家家都有血債!”雷冬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這伙土匪現在怎么樣了?”陸山問道。
“怎么樣,當讓去見閻王了!”雷冬嘿嘿一笑,“還別說,這個過山風還真有點本事,手下百十來號人都挺彪悍的,就是手上血債太多,實在是留不得!”
“那繳獲的槍呢?”
“我給編了一支民兵,就在過山風的寨子里訓練呢,等咱們的隊伍開拔,再把他們帶上,現在他們一半人訓練,一半人巡邏,這十里八鄉的再也沒有土匪敢欺負這些老百姓了!”雷冬解釋道。
“好你個冬子,做的好!”陸山聞言之下,不禁大喜過望,這一招“藏兵于民”做的非常好,而且還可以密切聯系群眾,扎根農村,這樣源源不斷的支援和兵員就來了。
“還不是老板你教得好!”
“哎,我都不在身邊,你能夠領悟到這個,非常好!”陸山很高興,不僅僅是雷冬開辟了一個小型的根據地,更高興的是雷冬的成長。
“其實,這都是張貫一那小子建議的,他說看了你的關于游擊戰的想法之后,就琢磨出來的!”雷冬不敢居功,將張貫一給推了出來。
“張貫一,噢,我知道了!”
“這位頭人,請到村子里喝一碗熱水吧?”童老村長道。
“頭人?”陸山哈哈一笑,“老人家,我可不是什么頭人,您老叫我一聲山子就可以了!”
“雷隊長不是說你是他們的頭兒嗎?”老村長有些糊涂,“怎么又變成了山子呢?”
“老村長,聽我來給你解釋!”雷冬將老村長拉到一邊解釋去了。
進入村中,男女老幼都熱情的涌了出來,都希望雷冬他們能夠到她們家去坐坐,那些大姑娘們望著雷冬手下的小伙子,一個個都眉目傳情的,要不是中國女人含蓄,早就主動上來搭訕了。
在老村長家里吃了熱茶,老村長還主動的留他們吃飯,將準備過年的臘肉都拿了出來。
陸山當然不肯了,這些東西他們要是吃了,這一家人過年可就沒肉吃了。
老百姓日子過的苦,他們又不缺這些,當然不可能吃他們的東西。
老村長跟雷冬一個堅持要給,一個堅持不收,最后沒辦法,陸山讓雷冬向村長買下這些臘肉。
聽到這個消息,全村人都動起來了,將自己家腌制的臘肉都拿了出來。
雷冬沒有辦法,只好都一一收了下來,給足了銀錢。
這么多臘肉他們肯定一下子吃不完,反正寨子里還有新編的山林隊的隊員,給些他們也算是犒勞一下,山里人哭,打獵的東西基本都是賣掉換些生活用品,真正自己吃的很少。
從老村長家出來,隊伍進山,他們今天要在寨子里過夜!
走了大約兩個多小時,一座小型的山寨出現在大伙兒面前。
“雷老大!”
站崗放哨的民兵一眼就認出了走在最前面的雷冬,幾十米的距離,直接就沖了下來。
“雷老大,你可回來了!”
“回來了,弟兄們還好嗎?”雷冬呵呵一笑。
“好,都好著呢,大伙兒天天念著雷老大呢!”小伙子有些激動的說道。
“留下一個人,其余的跟我進寨!”雷冬下令道。
走在最末尾的一名隊員把手里的韁繩交給隊友,然后找了一塊山石,就這樣潛伏了下來。
“師父,您回來了!”山寨之上亮起了燈火,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人在十幾個人的簇擁下迎了山來。
“老板,這是山柱,我新收的徒弟!”雷冬介紹道。
“師父,這位是?”山柱看陸山面生,不由的問道。
“柱子,按輩分你應該叫師公。”
“師公!”山柱忙肅然恭敬的對陸山叫了一聲。
“別聽你師父胡說八道,師公都把我叫老了,叫一聲山哥就可以了。”陸山很滿意這年輕人,眉宇間一絲正氣,而且十分憨厚,是個老實人。
“師父,我……”
“他是你師父我的頭兒,他讓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渾小子!”雷冬對山柱一種抑制不住的喜愛。
“嘿嘿。”山柱撓了撓頭,憨厚的一笑道,“山哥。”
“柱子,趕緊的做飯,我們都餓了,這里一些臘肉,快去煮了,一塊吃!”雷冬儼然以主人的身份命令道。
“好咧,終于見到油水了!”山柱歡喜的笑了起來,招呼手下人趕緊的下廚房準備吃的了。
“這個寨子不錯,過山風選擇在這里落草,還是花了些心思的!”雷冬帶領陸山參觀了一下寨子,評價道。
“這伙綹子在這里為禍七八年了,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官府也不管,這些人就越來越猖獗了,這一次要不是山哥讓我們出來實戰練兵,這些老百姓不知道還要承受多久的痛苦!”雷冬道。
“所以我們才要拿起槍,保衛屬于我們自己的家園,打跑日本侵略者和反動軍閥,建立屬于我們自己的新中國!”陸山道。
“山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張貫一和趙子和都是赤色的?”雷冬憋在心里很久了,終于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冬子,如果說山哥看好他們,你怎么看?”陸山心道,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山哥你不會害我的!”雷冬道。
“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咱們出生入死,我當然不會害你們。”陸山肅然道,“他們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負,而且愿意為這個國家和民族犧牲一切的人,他們紀律嚴明,目標明確,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未來國家將由這些人主導!”
“山哥的意思是咱們以后要聽他們的?”雷冬不解的問道。
“呵呵,這不是誰聽誰的問題,假如有一天我們跟他們一樣了,那不就不分彼此了嗎?”這是陸山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山哥,我們要加入他們?”
“這個我還在考慮,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這位好兄弟的!”陸山呵呵一笑,輕輕的拍了拍雷冬的肩膀道,“不過在我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今天的話你不許告訴任何人。”
“我知道了,山哥,反正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雷冬心思比較單純,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陸山連這么秘密的事情都告訴他,他怎么會疑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