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用不用特效藥？”
“用，這家伙比特效藥值錢，趕緊給他用上，別讓他流血太多！”伍子呲了呲牙道。
“子彈打穿掌心……”
“啰嗦什么，趕緊包扎，我們還得走人呢！”
“伍隊長，我們緊趕慢趕的，還是來晚了一步！”羅青山帶著董海川等人也上來了，累得有些氣喘吁吁，他們可是一路不停息的跑上來的。
尤其是聽到那一聲槍響，更是加快了速度。
“行了，這一次任務本來就是我們抓人，這人也抓了，證物都在這里，就等著移交給你們呢！”伍子道。
羅青山看到達瓦杰卡佐夫右手上纏繞的紗布，前后都讓鮮血給浸濕了，詫異的問道：“怎么的，這一槍是你們開的？”
“這小子挺那么陰毒的，他不是來贖人的，是來殺人的！”伍子撇了撇嘴解釋道。
“怎么回事？”羅青山皺眉問道。
“是這樣的……”伍子湊了過去，在羅青山耳邊解釋起來。
“還有這沒人性的東西，好歹也做過一段露水夫妻，這么絕情絕義！”羅青山破感到驚訝道。
“人心難測呀，人我可是交給你了，下面怎么做，我就不管了！”伍子輕輕的拍了一下羅青山的肩膀。
“謝謝伍隊長，今天要不是你們，我們要拿下這個達瓦杰卡佐夫恐怕會不太容易！”羅青山感激道。
“沒什么。也得感謝你給我們手下這些小子一個實戰練兵的機會！”伍子咧嘴一笑道。
“多余的話不說了。回頭我去你們哪兒，請伍隊長和弟兄們喝酒！”羅青山道。
“沒問題，只要不是戰備值班，一定陪你，就怕你帶的酒不夠！”伍子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弟兄們，把人交給羅大隊，咱們撤！”
“伍大隊，給弟兄們帶了點吃的。在山下車上！”
“謝了，我們自己去取！”
“呼啦”一股風，伍子就帶著自己手下隊員迅速沒入林子當中，轉眼工夫。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幽靈，他們是幽靈！
達瓦杰卡佐夫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受到了驚嚇，此刻臉色蒼白如紙，哆嗦的驚恐的望著羅青山等人。
“達瓦先生，有沒有猜到我們的身份？”羅青山走過去，微笑的問了一句。
“你，你們是幽靈，幽靈……”達瓦杰卡佐夫嚇的不輕，嘴里語無倫次起來！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就是幽靈！”羅青山嘴角的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老董，收拾一下，我們下山！”隨后也不管達瓦杰卡佐夫，對董海川命令道。
“那這對男女呢？”董海川一支也嚇的傻了的布哈林和葉琳娜夫妻問道。
“一并帶走！”羅青山想了一下，命令道。
車隊沒有直接返回哈爾濱，而是去了南郊的馬家溝機場邊上的一個兵營，早已經安排好了。
趕到軍營的時候，差不多是七點多鐘了。
臨時的審訊室內，達瓦杰卡佐夫的情緒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他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他面對的是一群職業的反間諜機構的人員，很明顯，他們隸屬中國方面，或者說他們是哈爾濱這座城市的主宰！
他們是中國的格魯烏！
還有那支恐怖的小分隊，一定是他們最精銳的部隊。內部番號：東北抗日民主縱隊總部機關直屬隊！
也許馬上他們就要換一個新的稱呼了，狼牙特戰旅！
“達瓦先生。廢話我們也不想多少了，我們對你的私生活也不感興趣，我們只是想知道，你跟盛合當的武晴川的情報交易！”時間不多，羅青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如果我們把你交給蘇俄方面，可以想象你的下場會如何，格魯烏出如何處決叛國者的，相比你比我們清楚多了！”
“你們想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他是一個擁有波蘭國籍的中國人，是一個情報掮客，其他的我并不知道！”達瓦杰卡佐夫開口道，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不說話的話，肯定沒有好下場！
他比任何人都怕死，不然也不會計劃出逃了，但是要躲避格魯烏的追殺，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達瓦先生，你覺得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嗎？”羅青山冷笑道，“以你的謹慎和智慧，會不調查一下交易的對象，就敢跟對方合作，而且合作這么長時間？”
“我真的不清楚，他的資料很干凈，就算我動用了關系，也沒有發現什么，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商務參贊，沒有那么強大的權力，而且，我做的是殺頭的事情，當然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了！”達瓦杰卡佐夫解釋道。
“你就沒有懷疑過對方的身份嗎？”羅青山問道。
“懷疑過，很少有中國人擁有波蘭國籍，太罕見了，所以我懷疑他為日本ZF服務！”達瓦杰卡佐夫想了一下，回答道。
“你有沒有試探過他，或者問過他購買情報再賣給誰？”羅青山問道。
“沒有，做這一行的有規矩，不問情報來源和去向，一手交錢，一手交情報！”達瓦杰卡佐夫道。
“像你這樣的人在蘇俄領事館內有多少？”羅青山問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個，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達瓦杰卡佐夫楞了一下。
“達瓦先生不愿意跟我們合作？”羅青山臉瞬間陰了下來！
“不，這種事情被發現，那是要被殺頭的。就算還有人在做。也不會讓我知道的，你們應該明白的！”達瓦杰卡佐夫急的一張臉通紅的為自己辯解道。
羅青山就這么瞪著他，也不說話。
達瓦杰卡佐夫被羅青山瞪的有些發毛，好半晌道：“我知道有一個人，他是領事館的副武官，叫普尼托夫，也是馬迭爾賓館的常客，就是不知道……”
“馬迭爾賓館是遠東國際情報掮客活動最頻繁的地方，你在那里擁有長期包房，你的上司就沒有懷疑過你嗎？”羅青山問道。
“他們只知道我在馬迭爾包房是為了跟葉琳娜幽會。并不知道我做情報交易！”達瓦杰卡佐夫解釋道。
“真的嗎？你們蘇俄總領事館內就沒有格魯烏的人？”羅青山輕蔑的一笑道。
“有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不知道是誰！”達瓦杰卡佐夫說道格魯烏的時候，眼神不自然的露出一絲恐懼。
在駐外使領館中，商務參贊這個職務其實不是很高。有時候就是一個聯絡員的作用！
但是如果所在國跟本國有著相當密切的商貿來往或者投資，商務參贊的地位自然會提高不少！
達瓦杰卡佐夫的身份不是很高，但是因為蘇俄在滿洲，特別是黑龍江地區的利益非常大，很多蘇俄的企業都在這里有投資，興建工廠等等！
所以達瓦杰卡佐夫也能接觸到一些機密文件，但是又不是很高，對于日本情報機關來說，這一類人是最理想的拉攏對象！
地位太高，人家不會理睬你。太低了接觸不了機密，除非看得出來這個人有相當潛力，未來可以升上去，否則從頭培養，對于急功近利的日本人來說，那還不如選擇這種中間派，只要抓住一個小小的把柄，就能讓他乖乖就范了！
達瓦杰卡佐夫就是百武晴吉手中運作的最好的一個。
“說說看？”
“二等秘書柳琴莎娜波娃……”
“女的？”羅青山一聽這個名字，微微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是的，傳說她是中東鐵路局局長簡尼諾夫的情婦。我只是聽說，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達瓦杰卡佐夫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一個年近半百，肥腸滿腦的家伙，居然還有如此艷福？”羅青山更加驚訝了。
“那女人是看上了簡尼諾夫的錢了。這兩年，他貪了不少錢。柳琴莎娜波娃在道外區第四街擁有一棟房子，就是簡尼諾夫買下來送給她的！”達瓦杰卡佐夫哼哼道。
“這些你怎么知道的？”羅青山問道。
“又一次我親眼看到她們兩人一起進去的，事后我一打聽，才知道那房子是柳琴莎娜波娃的，價值上萬盧布！”
“為情人，一擲萬金，聽起來，這個簡尼諾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做記錄的董海川罵道。
“這個柳琴莎娜波娃既然是格魯烏的人，那為什么要給簡尼諾夫當情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據我所知，格魯烏培訓的女間諜，都叫燕子，對嗎？”羅青山道。
“你們怎么知道？”達瓦杰卡佐夫驚恐萬分道。
“別問我們怎么知道的，看來，我們又找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達瓦先生，謝謝你的合作！”羅青山灑然一笑。
“今天，你是不是約了武晴川見面？”
“是的，十點鐘，在馬迭爾賓館！”達瓦杰卡佐夫如同霜打的茄子，有什么就說什么。
“是情報交易嗎？”
“是！”
“什么情報？”
“是關于你們對中東鐵路路權談判的一份意見備忘錄！”達瓦杰卡佐夫道。
“這是相當機密的文件，照理說，你很難把它弄到手？”
“我利用查閱文件的時間，偷偷的把它用照相機拍了下來，然后回去之后沖洗出來！”
“底片呢？”
“在家里！”
“什么地方？”
“書房！”
“書房的什么地方？”
“保險箱內！”
“這么重要的東西就放在保險箱內，就不怕被小偷偷走嗎？”
“不會，保險箱在書櫥的后面，一般人不會發現，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葉琳娜都不知道！”
“葉琳娜去過你那兒？”
“去過，有三四次，其他時候都在馬迭爾賓館！”
“被我們抓到，你知道后果吧？”羅青山微微一笑，后背靠在椅子上，十分輕松的問道，對于達瓦杰卡佐夫的審訊，十分輕松。
原因有兩點，一是，達瓦杰卡佐夫他膽小，怕死，第二，就是他在這之前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落到中國人的手中，他還有活命的機會，落到格魯烏或則日本人手里，那就不好說了！
在達瓦杰卡佐夫的認識里，中國人還是比價善良和講道理的。
“知道，我只有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才有活命的機會！”達瓦杰卡佐夫緩緩說道。
“老董，幾點了？”
“還有一刻鐘就八點了！”董海川看了一下手表道。
“領事館是八點半上班吧？”羅青山問答。
“是的！”
“很好，現在我們送你回去上班，九點半的時候，你給武晴川打一個電話，說更改交易地點，他要是問你為什么要更改地點，你就說那里不安全，把布哈林劫持葉琳娜的事情告訴他，相信他會派人核實消息，一旦核實確認，他是會同意改變交易地點的！”羅青山道。
“你們讓我去上班，可我怎么解釋我手上的槍傷？”達瓦杰卡佐夫哆嗦了一下，顯然不敢相信這些中國人想要干什么，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嗎？
“你就說早上擦槍的時候，不小心走火了。”羅青山邪魅的一笑道。
“擦槍走火，你認為有人相信嗎？”
“會相信的，因為會有醫生幫你證明，你是在他那里包扎的！”羅青山微微一笑道。
“一個如果真的是擦槍走火而弄傷了自己手的人是不懼怕被外人知道的，不是嗎？”羅青山解釋道，“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會拼命掩蓋事實的真相，一個跟你素不相識的醫生是不會幫你做偽證的，所以會有人相信你的。”
達瓦杰卡佐夫目瞪口呆，這是一群什么人，居然早已計劃好了，還如此周全！
“放心，只要你幫我們抓到武晴川，你就不用去上班了，也不用擔心格魯烏會追殺你，因為我們會保護你的！”羅青山站起來合上聞訊筆錄道。
“你們真的會保護我？”達瓦杰卡佐夫問道。
“放心，只要你對我們有價值，是不會讓你死的！”羅青山道，“看到了今天抓你的人了嗎，把你送到他們中去，你覺得格魯烏的殺手能夠殺的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