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磊先生,怎么樣?”
“不一般的年輕人,不卑不亢,進退自如,還不知道他心性如何,還不好下結論!”陳布磊道。文學館
“這個陸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老蔣頗為懷念的說道。
“能夠讓先生想起來的人,一定非同一般!”
“是呀,他的確非同一般,他還救過我的命,可惜,他還是跟那邊的人跑了!”老蔣無比惋惜道。
陳布磊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救過老蔣,又是那邊的人,還被他念念不忘,恐怕只有那位了!
仔細一想,這兩個人除了年齡上稍微有些偏差外,其他方面還真有些相似!
難怪老蔣見到這個陸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人。
“報告!”
“進來!”
“委員長,張副總司令來了!”王世和稟告道。
“請他進來!”老蔣吩咐一聲。
“先生,我是不是回避一下?”陳布磊起身道。
“好的,布磊先生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們再談!”老蔣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漢卿來了,快,坐,坐!”老蔣起身相迎,拉著張漢卿的手,一同走進了他臨時下榻之所,顯得十分熱情關切!
“謝謝委員長!”
“來人,奉茶!”老蔣呵呵一笑,命令道。
老蔣雖然不是gmzf的一號人物,可他手握軍權,他在國府內的話語權恐怕比那位林zx要大的多。
兩人談了大約半個小時,張漢卿就離開,隨后老蔣下令,他累了,不再見客!
這一天算是平淡無奇的過去了!
遼陽。世泰大戲樓。
“咚得隆咚鏘不隆鏘……”
“頭兒,咱們就這么進去?”冷鋒有些嘀咕,這門前門后都有日本兵把守,里面更是燈火輝煌,熱鬧非凡,這萬一打起來,他們就兩個人,這好漢難敵四手,備不好。兩人都得陷進去!
“小鋒子,當過胡子沒?”蘭玉虎嘿嘿一笑,問道。
“沒!”
“胡子打劫之前,首先得派人踩盤子,咱們今天進去就是踩盤子的。要動手的話,起碼也得等咱們把情況都摸清楚了再說!”蘭玉虎道。
“咱們今晚不動手,那什么時候動手,上面就給我們三天時間,逾期不歸,軍法可不同兒戲!”冷鋒道。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說是三天,只要咱們能把這天野少將干掉,別說三天了,三十天咱們雷司令員也認了!”蘭玉虎笑瞇瞇的說道。
“頭兒。你不會是想學柳上校吧?”
“那個丫頭片子,能跟咱么比嗎?”蘭玉虎不屑的說道。
“是沒法比,人家有個當政治部主任的哥哥,你有嗎?”冷鋒道。“擅殺戰俘,只是擼掉職務。還去軍事學院深造了,這那里是受罰,簡直就是獎勵,你行嗎?”冷鋒道。
“閉嘴,石文華那個漢奸不該殺嗎?”蘭玉虎不高興道。
“該殺是該殺,這跟違反軍令是兩回事!”冷鋒道。
“行了,你小子就怕回去受罰,大不了我一個人承擔好了!”蘭玉虎道。
“頭兒,我不是反對你干,只是咱們得把握好分寸,別到時候鬼子沒殺成,自己道惹了一身騷了!”冷鋒道。
“行了,你還想不想干了?”
“當讓干了,不然我跟你來干嘛,站在大街上喝西北風?”冷鋒白了他一眼。
“行,帶種,等我當上副旅長,提拔你當大隊長!”蘭玉虎嘿嘿一笑道。
冷鋒再一次白了他一眼,這一次回去,還不知道會吃多少掛落呢,還當副旅長,能保住現在的位置就不錯了。
還不到戲樓門口,兩個兇神惡煞的日本兵就沖了過來:“八嘎,支那人滾開!”
“干什么,這不是戲樓嗎,怎么還不讓人進去?”
聽見門外傳來的爭吵聲,一個好像是翻譯官之類的人從里面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那翻譯官邁著八字步,一副趾高氣昂的摸樣喝斥道。
“這位先生,我們只是想進去看戲,沒別的意思!”蘭玉虎彎著腰,裝出一副市井小人物的模樣道。
“看戲,你一個鄉巴佬,看得懂嗎?”
“看不太懂,但覺得好聽,看著也熱鬧!”蘭玉虎道。
“原來就是來瞧熱鬧的,你看不懂,又聽不明白,來這里做什么?滾滾……”
“先生,我們雖然只是來瞧熱鬧的,可沒說這瞧熱鬧也不行吧?”
“還沒明白,真是一對鄉巴佬,今天晚上,世泰讓皇軍給包場了,這里來的客人都是皇軍邀請來的貴賓,你們兩個有嗎?”翻譯官不屑的嘲笑道。
“包場?”蘭玉虎與冷鋒一愣。
“怎么,不明白包場是什么意思吧,本翻譯官就給你們兩個鄉巴佬好好解釋一下,這包場的意思是……”
“小鬼子包場了,咱們還進不進?”冷鋒眼神問道。
“進,來都來了,就這幾個小鬼子能攔住我們?”蘭玉虎眼神回應道。
“怎么進?”冷鋒問道。
蘭玉虎眼珠子朝上面轉動了一下,冷鋒也隨之往上瞄了一眼,看到了戲樓院墻外面一顆柏樹,距離院墻也就不到三米,這么點距離,對他們來說,那是小菜一碟!
“對,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我們走!”蘭玉虎拉過冷鋒背向戲樓的方向而去。
“兩個鄉巴佬,還想進戲樓看戲,我呸!”翻譯官呸了一聲,然后低頭哈腰的沖兩名日本兵解釋了一下,然后又裝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摸樣走了回去。
“頭兒,距離太近,一旦被鬼子發現,咱們倆都脫不開身。還有戲樓里面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
“行了,快看,來人了!”蘭玉虎手一指,一輛小汽車停在了戲樓門口,一名富態的中年男子從汽車上走了下來,手挽這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
鬼子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小鋒子,上!”
蘭玉虎一聲輕喝,冷鋒嗖的一下。沖向了柏樹,如同貍貓一樣迅速的爬上了樹梢。
蘭玉虎隨后也竄了上去,兩人隱藏在樹葉當中,以這時的光線,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里面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的,十分的熱鬧,當中一個大戲臺,臺上演員正在賣力的表演著,臺下擺著二三十張桌子,時不時的爆出喝彩和叫好聲。
“好!”
“頭兒,小鬼子不多。但人不少,咱們是不是下去?”冷鋒一邊觀察,一邊對蘭玉虎道。
“下面有沒有狗?”蘭玉虎問答。
“應該沒有,這看戲誰帶狗出來?”冷鋒嗤笑一聲。
“我說的是日本人的狼狗。情報上說,這天野少將酷愛養狼狗,最喜歡的一只是一頭叫大黃蜂的狼狗,看到沒有?”蘭玉虎道。
“看到了。在最前排,一小鬼子少將腳下趴著呢!”
“這就對了。要想對付這天野,咱們第一的想辦法弄走這條狼狗!”蘭玉虎道。
“那咱們下去不?”
“來了,當然得下去,動作麻利點兒,別驚動而來里面的人!”蘭玉虎道。
“明白!”冷鋒點了點頭,輕輕的一躍,人就上了墻頭,正好一陣臺上演到精彩之處,臺下一片喝彩聲,沒有人發現有一名不速之客進來了。
蘭玉虎隨后也進入了戲樓之中。
“頭兒,咱們現在干什么?”
“咱們這身衣服,靠近必然會被發現,得先找一身行頭!”蘭玉虎道,“走,咱們先去后臺!”
冷鋒點了點頭,兩人接著夜色掩護,專挑一些人稀少的地方,一路朝戲樓的后臺而去。
這個時候戲臺上演出的正精彩,幾乎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而且戲樓前后門都有日本兵把守,銅墻鐵壁,安全的很。
“好,好,碧羅春演的太好了,我喜歡!”
“天野將軍,您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辦妥的,只是這碧羅春性子有點倔,黃班主已經勸說她好幾回了,只要肯跟她那丈夫離婚,日后榮華富貴大大的,可她就是不肯,您又不準用強,所以……”
“會長先生,我不喜歡強迫一個女子跟我在一起,我相信一句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碧羅春小姐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天野少將渾然不在意道。
“那是,那是,跟您比起來,她那個只會敲幾下破鼓的丈夫又算什么呢?”
“好了,看戲,等一會兒,你安排一下,我要見一下碧羅春小姐!”天野少將道。
“是,是,我一定安排妥當!”
雖然沒有來過世泰,但戲樓的后代都是大同小異,很快,蘭玉虎和冷鋒就找到了演員換衣服和休息的后臺!
里面緊張而又繁忙,演員們進進出出,對于蘭玉虎和冷鋒兩個人,那根本就是視而不見!
“頭兒,來這里干什么?”冷鋒問道。
“找班主!”蘭玉虎道。
“找班主,你瘋了,這不是暴露自己嗎?”冷鋒驚訝道。
“不,我沒瘋,只有班主才最清楚碧羅春跟鬼子少將的情況,咱們要想知道第一手資料,只有找他!”蘭玉虎道。
“那班主萬一告密呢?”冷鋒道。
“傻了,難道我們會以真實身份打探嗎?”蘭玉虎道。
“請問班主在什么地方?”蘭玉虎直接就攔住了一名剛才臺上下來的戲班演員問道。
“你們找班主做什么?”那人似乎有些不太友好的眼神盯著蘭玉虎問道。
“我們老爺想請你們戲班去唱堂會,老爺子八十大壽!”蘭玉虎道。
“是這樣呀,班主在里面左拐,第一個房間穿灰色長袍,板寸頭,花白胡子就是!”那人舒了一口氣。
“勞駕,這唱堂會一般得多少錢?”
“你們什么都不知道,來做什么?”
“我們家老也不太清楚行情,差我們先問一問,這我們也好回去匯報一下!”
“看演多少場吧,一場八十大洋,如果是一天下來的話,至少也得一千大洋,如果只是半天,也得六七百大洋,晚上的話,那得加倍,經典曲目三四倍價錢,這個的你們去跟我們班主詳談!”
“怎么貴呀!”
“不貴,你找別人的話,也許就沒有這個價了,找我們只能是這個價!”那人冷冷的瞥了蘭玉虎一眼,徑自走開了。
“我的乖乖,這唱戲的這么能賺錢?”
“這是名角的價格,要是北平的梅先生,再翻幾倍都不稀奇,人家那是宗師級別了!”蘭玉虎道,“走,咱們去見見這一位黃班主!”
“你怎么知道班主姓黃?”
“我要不知道,還來干什么!”
掀開厚重的門簾,一股熱浪混雜這濃烈的香味撲面而來,蘭玉虎和冷鋒還有些不太適應。
“你們找誰?”
“貴班的黃班主!”門口兩人看到蘭玉虎和冷鋒一身下人的打扮,上前攔住了他們。
“找黃班主做什么?”
“我們老爺子做大壽,想請貴班去唱堂會!”蘭玉虎道。
“我們是駐臺戲班,不唱堂會,請你們離開!”
“不是,這怎么就不能夠唱常會,前兩天,這李家太太做壽,你們不就去了……”
“誰呀,這是?”
“副班主,這兩位不知道是誰家的下人,說是要請咱們唱堂會!”
“哦,今晚來的都是天野少將請來的貴賓,你不會不知道規矩吧?”副班主冷冷的瞪了那人一眼。
“兩位不好意思,他以為你們是來后臺搗亂的!”那副班主客氣的將蘭玉虎和冷鋒請了進去,“不知道二位是哪家的?”
“我們家老爺姓李!”
“姓李,莫非是城西的李松鶴李老爺?”副班主道。
“不是,我家老爺住在城北!”蘭玉虎道。
“城北,這沒聽說過呀!”
“副班主,你沒聽說過說明你孤陋寡聞,我們家老爺雖然沒什么名氣,但勢力還是不小的,不然也不會成為今晚天野少將宴請的貴賓!”蘭玉虎道。
“那是,那是,聽說你們家老爺要唱堂會!”
“對,老爺子八十大壽,好好熱鬧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后天!”
“后天,那可不巧了!”副班主道。
“怎么講?”蘭玉虎問道。
“后天我們的演出已經預訂了,演出的戲票也售完了,如果推遲或者取消,那沒辦法向觀眾交代!”副班主道。
“不就是錢嘛,好說,你們的損失我們負責,退票就是了!”蘭玉虎道。
“這我做不了主,得請我們班主來!”副班主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做主。
“那就請你們的班主過來!”
“好的,請稍等!”副班主想了一下,抬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