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惜辣仍然覺得恐懼。說完之后,她不由地又喝了一口烈酒。忽然,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停留在了古徵的手上。
古徵正玩弄著手中的那塊玉飾。惜辣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塊玉石,好像是我丟的小配飾。”
“什么?!”古徵當場就叫了起來,和謝海峰面面相覷。兩人都清楚這玉飾是什么東西,但是這惜辣卻說這玉飾是她的,這話未免讓人有點悚然。這是什么東西?這是放在死人嘴里的壓口之物,她竟然拿來當飾品?!
“有什么不妥么?”惜辣見古徵的反應這么激烈,當即有點緊張,連忙問道。
古徵苦笑了一下,揚了揚手中的玉飾,說道:“惜辣,你知道這玉飾是用來干嘛的么?”
惜辣搖了搖頭,說道“不就是一個玉飾么?”
古徵很是無語。現代生活下的人,對于古代的這些傳統基本已經不甚了解了。玉蟬在古代,可以用來佩戴在身上,象征的意義也不同,比如掛在腰間,寓意腰纏(蟬)萬貫等等,而在古代,尤其是秦漢時期,玉蟬切實用來當陪葬品最多的東西,而且是用來壓口,以玉護尸。毫無疑問,這一塊玉石卻是新玉,絕非古玩,而這惜辣卻拿來當飾品,也太詭異一點吧?
但是古徵卻發現,林大發一臉古怪地盯著古徵手中的玉飾,神情很是緊張,不時還用手揉了揉眼睛。
古徵見林大發神情古怪,于是問道:“林總,有什么事么?”
林大發揉了揉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陳先生,可以把這玉石給我看看么?”說完,他又咕嚕地喝了一口酒。表情愈發的古怪了。
古徵沒有猶豫,馬上就把手中的玉飾遞了過去。林大發的手卻有點顫抖,接過來之后,他顫巍巍地把玉蟬對著燈光看了一下,然后手一哆嗦,那玉蟬就掉了下來。
“怎么會這樣……”林大發整個人都有點發懵了,而古徵也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林大發又猛地喝下了一口酒,渾身哆嗦了一下,回頭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樓梯處回過頭來,才慢慢說道:“這,這是我爹的陪葬品啊……”說到這里的時候,古徵就已經明白林大發的意思了。
“啊……”方圓和惜辣都嚇得叫了起來。方圓的聲音和林大發的截然不同。方圓雖然當了林大發好幾年的司機,但是對于林大發家里老人的情況卻截然不知情況,因為林大發沒提起過,但是剛剛他才跟著林大發和古徵上到上到書房去,他可是親耳聽到林大發和書房里面的人交談,叫那人為父親的。至此方圓才明白,為何最近老板總是神經兮兮的,原來家里是出了這么詭異的事情了。頓時他就覺得整個屋子都陰森恐怖起來。
而惜辣卻是被陪葬品這三字給嚇到了。她很明白,陪葬品是什么東西來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陪葬品比她所想象的還要惡心,因為這是放在死人口中是壓口錢。
古徵和謝海峰卻只是略略地表示了驚訝而已。古徵對著惜辣說道:“這個玉石跟了你多久了?“
惜辣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八天前!我在一家文物店里買的,我見這東西精致,就買了下來了,花了兩萬塊錢……”
古徵眉頭微微一皺,哼了一聲;“黑心的奸商!”雖說黃金有價玉無價。但是這一塊玉蟬的卻是一塊新玉,成本和做工加起來也不到五千塊,這黑心的商人竟然賣了兩萬塊!而這還不止,這明明是一件陪葬的玉蟬,但是商家卻說是飾品,分明就是隱匿了真實的信息,這才是最讓人氣憤的!要是古代的陪葬品就罷了,可是這玉蟬可是新品!或許就是從死者身上剝落不久的東西,這樣的東西竟然還賣給了一個女人!
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林大發已經認出這是給他父親的陪葬品,它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
林大發卻是一臉陰沉,酒精的力量將他從驚恐中漸漸恢復了鎮定,事已至此,他知道恐懼也沒用,有古徵和謝海峰在這里坐鎮,他也不怕有什么東西來害他。好一會,他對著古徵說道:“小陳,你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死去了父親活著回來了,他的陪葬品卻出現在古董店里,而惜辣卻被僵尸追殺,而她身上竟然還帶著我父親的陪葬品,這之間,有著什么聯系嗎?”說到這里的時候,林大發的聲音隱約又有點發抖了。
林大發是個很聰明的人,他似乎已經發現,這發生的一切,實際上是可以聯系起來的。只是他卻不知道這其中的關鍵是什么。
古徵凝重地點了點頭,想了想,才慢慢說道:“不錯,但是我現在還不敢斷定,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忙,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這是破解整個詭異事件的重要線索了。”
“什么事?”林大發眼中閃現一抹精光。
“我要開棺,開您父親的棺!”古徵的聲音里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語氣。實際上,這個念頭自從看完資料后,他心里就已經油然而生。斷定林大發父親的變異,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開棺驗尸,檢查一下尸體是否發生了什么變化。這是最簡單的方法。當然也是最難的方法。任何一個人,都不愿意去破壞長輩的安息,尤其是林大發,里面躺著的可是他父親的尸骨。
再說風水之說源遠流長,在民間根深蒂固;不少人更是擔心開棺會破壞了這墓地的風水,林大發可是一個身家巨萬的人,他不求那死鬼老爹在泉下庇佑他財源滾滾,但求平安無事,讓他繼續穩住現在的財富就可以了。這種思想是普遍的,很多狩妖人處理過不少案子,凡是需要開棺的,阻力都是不小,這些案例古徵都是有聽說過的。所以他一開始,也沒有提出這個極端的要求。
“嘩啦……”林大發的手一抖,酒瓶一下子就重重摔落厚厚的地毯上。酒瓶沒破,但是酒瓶里的酒卻淌了一地。
“不行!這個不行!”林大發哆嗦了一下,臉色慘白地說道。他的聲音雖然顫抖,但是卻非常堅決。
古徵笑了笑,口氣依舊平靜:“這是最好,最快速的方法。”
“還是不行!我知道你們是能人,手段肯定不止一種!不要吝嗇你們的能力,我可以給你們加錢,酬勞翻倍都行!使用其他的方法,但是,開棺這事,沒得商量!“林大發的口吻變得愈發的堅決,聲音也提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