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星月劍并沒有和審判之光相接觸。但是長劍的劍鋒帶動之時,米迦勒周身的光華卻帶出了一抹淡藍色。這是毀滅之力的光華。蕭飛雖然使用毀滅的力量,但是領悟這力量的時間還是很短。甚至可以說,他之前除了會驅使自己身上的力量去進行攻擊,單純的毀滅之外,他并沒有懂得毀滅力量的真諦。
然后毀滅力量的真諦并不是在于單純的力量攻擊。任何一樣東西,只要誕生,就會有毀滅的那一天。
只差時間。
毀滅,就在時間的盡頭守著。時間到了。任何強大的存在,都會被摧毀。毀滅的力量,在這一刻將會展現出它不可抗拒的力量。比如人類不可能抗拒得了死亡,滄海抗拒不了變成桑田,比如宇宙抗拒不了最終的毀滅一樣。
但是毀滅,也可以加速的。這才是掌握毀滅力量的真諦所在。毀滅之力所展現出來的強悍攻擊力量,蕭飛已經懂得如何使用。但是蕭飛直到此時才明白,毀滅的隱性力量,那便是時間。
蕭飛所揮出的一劍,并沒有強大的物理攻擊力量,但卻帶有濃郁的時間痕跡。它把米迦勒所在的位置的時間提速了千萬倍。
哪怕米迦勒再強大,也不可能比時間更厲害。他終究還是有隕落的那么一天。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強大和力量也會喪失。最終化為宇宙之中的一縷塵埃。
這便是蕭飛的攻擊。毀滅之力的真諦,便是時間之力。
米迦勒很愕然。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長槍刺出的時候,霎那之間,他已經觸碰到了蕭飛,但最終卻讓蕭飛逃逸了,這事情非常不正常,讓他覺得怪異莫名。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被蕭飛長劍釋放出來的力量所束縛。察覺到那力量的威能之后,米迦勒更是臉色大變。
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消失。渀佛自己已經被卷入了時間的漩渦一般,瞬間便蒼老了許多。好在身為一個天使,容顏是不會發生變化,就算喪失更多的青春力量,他也能夠保持著英俊無比的容貌。只是時間卻也能夠帶走他的力量。而且這些力量的喪失,無論如何卻是彌補不回來的。
“你……”米迦勒臉色大變,往后疾馳。他很清楚,要是被困在這一股力量里面,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蕭飛扼殺。
“嘭……”以強大神力掙脫毀滅氣息的籠罩,米米迦勒面目猙獰。他至少損耗了一半的力量,才掙開蕭飛的攻擊。蕭飛的毀滅攻擊,不是他所能夠抗拒得了的。
膽戰心寒的米迦勒無心戀戰。這個等級的力量,已經不是區區一個天使能夠對抗的了。米迦勒恨恨看了蕭飛一眼,口中發出一聲長嘯,振動羽翼,朝著遠處天空逃竄。
蕭飛看著遠遁的米迦勒,口中吁出一口濁氣,然后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看似無暇的眉心上,忽然出現一個淺淺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那便是審判之光所給蕭飛帶來的創傷。實際上,蕭飛被這長槍點中眉心之后,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這傷口換了別人,哪怕是古徵或者馮羽,可能都會致命。但蕭飛卻能夠挺過來。因為他掌握了毀滅的力量,實際上也就是掌握了時間的力量。在米迦勒槍尖點中他眉心的瞬間,他把自己安置在了時間的漩渦之內,在里面靜靜恢復傷勢。毀滅力量轉化為體內的精元,以極快的速度將他破損的神識修復回來。
若按照正常時間,或許百十年或者更長久之后,蕭飛的能夠復原。但在這加速的時間里,只是瞬間,蕭飛受到的受傷便已經沒大礙。
代價便是,蕭飛損失了數十年的笀命。但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類的蕭飛,幾十年的笀命,已經是一個很小的代價。
“呼……”看著米迦勒遠遁的背影,蕭飛苦笑了一下,輕輕拭去眉心上的血水,說道:“米迦勒已經如此難對對付,何況耶和華?”想到未來的場景,蕭飛心里一陣黯然。抬頭四望,蕭飛竟然找不到該往那個方向離開。
“地獄已經失守,看樣子,起源之地里的戰爭,也應該打響了吧?”蕭飛喃喃說道。
實際上,起源之地的戰爭不僅打響,而且戰火還在繼續擴大。不少天使大軍向著已知的其他世界進軍,比如煉獄,比如冥界,都遭到了天使的二次攻擊。煉獄還好,雖然是上次神戰的失敗方,但多年積累仍在,所以和天使軍團還能夠對抗一陣。但冥界勢力本來微弱,加上最能打的阿喀琉斯也被米迦勒打成到重傷沉睡。基本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便淪陷。如今的天堂,只要在起源之地這個主戰場上獲勝,那么便等于成功發動神戰,將所有的對手消滅了。
起源之地是最后也是最主要的戰場,蘋果和古徵肯定會在那里決戰。所以蕭飛尋思了一會,便知道,自己應該去那個地方,在那里,他必須要爭取在古徵和蘋果打起來之前,和蘋果先打上一戰。
“不知道迪爾怎么樣了?”蕭飛想到之前心頭出現的那個虛影,心里總有些空蕩蕩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心理有些發慌。從迪爾在他思想上留下的烙印看,迪爾可能一直不復存在。
蕭飛發出一聲長嘆,環視了炎獄四周一眼,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聲。地獄的敗局已定,他留在這個地方也發揮不出什么作用來。往前走了幾步,蕭飛消失在茫茫冰封的雪地之中。
背后,好大一場雪。
雪上好多血。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起源之地的上空,多了一個巨大無比,閃耀著無比光華的寶座。寶座被濃郁的光芒遮掩住上方,無人能夠透過那絕對的光輝,窺探到上面是否有人坐著。
但即使看不到,也能夠感覺到,這寶座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這只能是耶和華的寶座。帝君看到那寶座,很想騰空上去,和耶和華大戰一場。但是他卻知道,他不是對手。況且,這個對手,也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