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重的發動機聲,‘嗡嗡’的響徹在算不上遼闊的田間地頭,一前一后,兩輛黑色轎車,相隔不過百米有余,顛簸的車身,使得轎車的走向稍顯‘詭異’,相較于雅閣的起伏,后面那一輛奧迪,顯得更加‘從容’一些。
遠不如越野的底盤在田間那般有優勢,好在身后那輛奧迪轎車的底盤亦比雅閣更低,這才使得本田才能保持著這百米距離,若是在公路,這個距離,早就被身后超越了。
駕駛著本田的司機,是位年約四十出頭的壯漢,即便在這個時候,你仍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緊張,只不過相較于平常,神色濃重少許,顛簸的車廂,只是稍稍晃動著他的身子。
相較于他的冷靜表現,后排那個出手劫持童彤的青年,則顯得浮躁許多,但這份浮躁不是平常的那份浮夸,而是夾雜了瘋狂以及激進后的猙獰。一直咧開著嘴角,扭曲的臉頰,讓他原本俊俏的皮囊,顯得那般怵目驚心。即便在這個時,透過車窗看向身后追逐不停的奧迪時,他那凌厲的眼神內,透著的是一股狂熱。
此時被他牢牢鉗在雙臂下的童彤,瞪大雙眸的望向身邊這個,讓她不敢去相認的青年,曾幾何時,他被譽為淮市最有潛力的存在。
“童大小姐,許久未見了。。不知還記得鄙人否?”聽到這話,在這個壞境下,童彤先是一愣,隨后竟‘哈哈’大笑起來,嘟囔道:
“逼人?葛大少,就是葛大少,非常有前瞻啊,按照現在的說法,我覺得你用吊絲更確切一點。”
“啪。。”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童彤的臉上,使得她那原本胖嘟嘟,紅通通,白潤潤的肌膚頓時留下了五個指掌印,火辣辣的痛,但未曾讓童彤扭過臉頰。
“賤人,你還真有臉,跟我這般說笑?”
“閹人,老娘出來混的時間,不比你短,多大的風浪,老娘沒經歷過?你唬我啊。”童彤這話說的實在,十八歲生日那天,與肖勝一起差點命喪黃泉,沒過多久,父母來接,賭氣逃竄,被歹徒劫持,至今,還能保持如此積極向上的心態,不得不說,童彤還真是‘沒心沒肺’的吃貨,有吃的,啥都忘掉了。
內心已經極度陰暗的葛亮,在經歷了家族從盛到衰,再到如今的落水鳳凰不如雞,在他的認知里,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賤人,在淮市跋扈那么多年,家里多多少少給予自己留下了一筆‘不菲’的‘人脈’,今天,他就是來報仇的。
本來,準備和老劉里應外合,在最近的一處服務站劫持這丫頭,誰知中途有所變故,當他得知,連肖勝那該千刀萬剮的人,也出現在這里后,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他要擋著他的面,搶走他的未婚妻,讓他心痛,即便現在被他這般追逐,他仍舊沒有一絲慌亂,橫豎不就是個死嗎,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就在葛亮聽聞童彤這番反駁的語言,準備再一次揚起手臂之際,前排的那名大漢突然動容的冷聲喊道:
“小心。”可還未等他把話說完,一輛從高坡上猛沖下來的轎車,狠狠的撞向這輛本田。可能是因為車廂內有童彤存在的緣故,俯沖下來的轎車,并沒有攔腰橫撞,而是車身相撞,即便這樣,仍使得本田轎車,措手不及的同時,整輛轎車駛去了原來行駛的軌跡,本就顛簸的車身,晃動的更加厲害,那名司機,緊拉著方向盤,可仍舊無法阻止轎車無規則的運動。
車廂內原本被葛亮束縛住的童彤,在這個時候,一頭扎向了對方,身體承受了巨大壓力的葛亮,又被眼前這個小丫頭猛烈的撞擊一番,身上本就瘀傷未愈的他,頓時感到生疼不已,就在他還未回過神之際,順勢揚起手臂的童彤,重重的回擊對方一巴掌。。
無規則的前行維持了近一分鐘,待到那名頭破血流的司機,穩住車身之際,后面的那輛奧迪已經追趕而來,重重的撞擊在車尾,使得剛平穩的車身,再一次前埔起來。
“肖狗勝,老娘在里面呢。。”額頭直接撞向前排座位的童彤,不禁大聲嘶喊著什么,此時,在連番的撞擊下,本田轎車已經不再按照當初預定的軌跡逃竄,而是直杠杠的撞向,省道旁,那家廢品收購站內,本就是用隔板簡易搭建的廠房,那經得起本田轎車這番兇猛的撞擊,只聽‘砰’的一聲,生生撞開一個缺口的本田,迎頭飛撲向那堆積如山的雜物,原本在站內工作的人員,聞聲趕緊跑開,生怕被波及自身。
‘轟,砰,嘩啦啦。。’強大的沖擊力,使得那名司機,整個人直接從擋風玻璃處竄了出去,身體重重的砸在了雜物之上,那突兀出來的鋼管,猛然穿透了對方的肺葉。也算得上,葛家暗中培養的好手,也曾廝混在各大‘戰場’,可如今的這般遭遇,使得他,根本沒發揮出自己的能力,就這般含恨而倒,心中有諸多的不甘,可現實總是這般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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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坐在駕駛員位置身后的葛亮,在這次猛烈撞擊下,可謂是頭昏腦脹,鮮血布滿了他的臉頰,可絲毫沒有摧毀他那顆報酬的心,當他看到額頭上同樣出血,神志略顯不清的童彤時,他就知曉,她的存在是自己唯一報仇的希望。。
一把撕扯著對方的頭發,順著已經不堪重負的車門竄到地面上的他,順勢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把童彤擋在自己前面,而自己則依靠著那高聳的雜物,血滴順著他的眼眸,滴落在童彤的肩膀上。。
隨后趕到的兩輛轎車,一前一后的停靠在廢品站前,當下車的肖勝與河馬,同時奔向站內之際,所看到的則是葛亮劫持童彤的這一幕。。
“葛大少,別來無恙啊。”聽到這話,看到眼前這個讓自己身敗名裂的男人,一臉陰霾的葛亮,陰笑的說道:
“幸虧你還活著,活著讓我報仇。”在說這句話時,他手中的匕首,不禁沒入童彤脖頸肌膚幾分,鮮血,順著刀刃,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