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事,往往是‘大舍’方能‘大得’,人生最難舍的,不是財富,不是名望、不是權勢,而是自我,只有主動撒手,先舍掉自我,才可能真正得到,
人們總是渴望獲取和占有,卻常常忽略了割舍和放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懂得舍,愿意舍,豁達灑脫,淡然處世,才能以不爭為爭、以不得為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割舍與獲取之間,說不上‘精蟲上腦’,但參雜了個人感情的文超,選擇了后者,
可蛇與村夫的故事,在現實中卻不斷的在重復上演,這與成熟無關,只是男人片刻間的仁慈,早就了‘美杜莎’的繼續猖獗,
文超覺得劉媚迫切所需要的是自由,但豈不知,自打她走上這條不歸路的時候,渴望的便是的物質需求,也有過浪漫的邂逅,也曾彷徨在十字路口,可當本質的,被挑唆之后,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舍與得的關系,文超不是看不透,反而少年老成,打小便被冠以‘妖才’的他,比誰都看的清楚,這中間的利害關系,可,,這就是文人,比不上軍人的雷厲風行,更比不上軍人的激進,
也許,正是文超的‘懷柔’,使得上面由他輔佐百盛,掌控這個龐然大物的方向,更加的讓他們放心吧,畢竟,在這個和平年代里,手段過于激進了,只會適得其反,肖勝做不到,也許納蘭中誠也做不到,可文超會潛移默化的讓納蘭中誠做到,但他絕對改變不了肖勝的意念,
收起了百元大鈔,示意章怡繼續倒酒的肖勝,默不吭聲,給予對方充分的思考時間,而原本相較于剛才輕松下來的氣氛,再一次變得緊張起來,特別是在斥候等人,先后離場后,無論是誰,都已經猜到了納蘭大少的抉擇了,
只不過,他在等,等一個人真正的下決心,
“戲子呀戲子,沒有自己的名字,縱然演過千般角色都是別人的故事,。”五音不全的肖勝,在喝下這被酒水后,突然開嗓,輕哼了鄭智化的《落淚的戲子》,論演唱功底,肖勝絕對算得上狼嚎,可現在當這些詞匯,在這個時候,被對方輕哼出來后,卻一種蒼涼的感覺,
“是不是我不管點不點頭,都要走那一步。”許久未有開口的文超,患得患失的輕聲道,
“不知道,我只是執行者,不是決策者,你才是,我現在一窮二白,什么身份都不是,什么職責都沒有,我只想讓百盛循序漸進的度過這場危機,我不聽命與任何人,同樣的,我的人,也只聽命于我,
任何結果,都在你一念之間,她可以沒有出現,她也可以充當著叛徒的角色,文哥,我在等你的答案。”聽到肖勝這話,文超笑了,笑的很燦爛,猛然吸了一口涼氣的他,少有的端起烈酒,先是泯了一口,緊皺著眉頭,隨后仰脖一飲而盡,
在把酒碗‘咣當’一聲放回原位之際,抓起桌角的左輪槍,剛準備收臂之際,肖勝緊緊的把對方手面,按在了上面,扯開了笑容,輕聲道:
“你得抉擇,我已經知道了,坐在這里喝酒,我去去就來,。”說完,肖勝從對方手底掏出手槍,塞在了兜里,在起身的那一剎那,肖勝神情冷峻的對著話筒低吟道:
“把整個十層,給我圍住,連個蒼蠅都別放出去,注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說完,肖勝揚手向坐在吧臺前的陳廣打了身招呼,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杯六十多度的老白干下肚,那種燒心的感覺,使得文超整張臉變得扭曲不已,本就白面如雪的肌膚,此時通紅刺眼,搖搖晃晃的身子,仿佛無法坐穩似得,
“兄弟,女人,二選一,呵呵,如果只是我自己,我依舊優柔寡斷下去,但當中磊牽扯進來后,我不得不站在理智的角度去看待全局,這也許,正是上面讓中磊負責這件事情的另一個原因吧。”聽到這話的章怡,嫣然一笑,若有所思的說道:
“一輩子的愛人,不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是什么承諾和誓言,而是當所有人都離棄你的時候,只有她在默默陪伴著你,
當所有人都在贊賞你的時候,只有她牽著你的手,嘴角上揚,仿佛驕傲的說,我早知道,不要因愛人的沉默和不解風情而郁悶,因為唯有時間會告訴你:越是平凡的陪伴,就越長久,
文哥,我想嫂子,現在都應該還沒睡吧,我見過她,她是個很殷實的女人,沉默,不解風情,相夫教子,可她活在文家那個等級森嚴的世家里,你覺得她真就沒有怨言,有,只是怕擾了你工作,,
我沒喝酒,送你回家。”聽到這話,眼神原本渾濁不堪的文超,霎時閃過一絲動容,當他抬起頭望向章怡之際,看到的是對方如花般的笑容,沒有嘲笑,唯有朋友間的心心相惜,
“陳哥,這烤魚味很正宗,能給我打包一份嗎。”原本趴在前臺,看報紙的陳廣,放下手臂,微笑的點了點頭,輕聲道:
“算我請弟妹吃的,這個不算錢。”說完,陳廣瘸著腿,一點點的向烤爐走去,
高大的身影,逐漸顯露在柔和的路燈下,一直守在正門的AK,湊到了他的身邊,輕聲匯報道:
“十個記者,已經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黃浩與劉媚,已經到了十樓,剛進屋,負責守衛的幾個保鏢,已經被河馬和彈頭搞定,按照計劃,已經往河北趕至。”說完,看了下時間,繼續說道:
“差不多凌晨四點多鐘,等趕到地方,五點之前,解決戰斗。”
“我不要差不多,我要一定,利索點,天亮之前,我要黃家在京都的爪牙,蕩然無存。”聽到這話,AK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輛銀灰色的別克商務,高速行駛在由北省至京都的高速路上,坐在車廂內的納蘭老爺子,目光朝著窗外望去,而陪他并肩而坐的章老爺子,嘀咕了半路子,
“早知道要趕八個小時的車,就不貪杯了,我的老胃哦,。”
“我也不想啊,可誰讓他黃毛,那么沉不住氣呢,送他一程,咱倆親自出面,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