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側躺在后排座上,吞云吐霧的肖勝,目光緊盯著車頂那微弱的燈光,僅隔半米遠的斥候,通過話筒,不斷的與六組,四組交涉著內容。
也許是自己過于杯弓蛇影,風聲鶴起了,但也許是未雨綢繆呢,單從現在自己所掌握的線索來看,自己應該屬于后者。
可總覺得這件事還有一條線自己沒有抓住,洪峰也算得上當地不大不小的名人了,看過他的資料,從當初的郁郁不得志,到現在的風生水起,他的崛起與李澤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慧眼識英雄,好苗子不止他一個,為什么偏偏選中他。
一貧如洗,家境連殷實都算不上,這樣的‘貧下中農’,也許更容易被洗腦,更容易被控制,但是肖勝從資料上來看,與他同期的,亦比他更加容易拿捏的新人,也有嗎。
這個問題一直都縈繞在肖勝腦海里,揮之不去,平常都壓在心頭,但今天發現對方準備‘金蟬脫殼’后,不經間又把他們聯系在了一起。
‘名人’嗎,受人矚目,目標性強,他肯定不會動手,那樣暴露的可能性就要大,對他的調查中,肖勝也沒發現有什么可疑的對象,就連他的妻子,都一清二白,普通至極啊。
“斥候,洪峰現在到哪了。”
“快到李澤那里了。”
“彈頭跟進一下。”
“我知道了頭。”聽完這話,捏著眼角的肖勝,再次靠在了的靠背上,沒有睜眼的輕聲道:
“斥候,把洪峰和李澤的資料拿過來,我再看一遍。”聽到這話,斥候微微點了點頭,整理圖文資料,轉身遞給了身后的肖勝。
把拇指厚的資料放在雙腿之上,首先翻開第一頁便是洪峰的個人資料以及生活照,包括他與李澤以及其妻子的合影。
正當肖勝把自己早已經看爛的第一頁翻過去之際,‘嘩啦’一聲,肖勝又掀了回來,仿佛抓住什么的他,細細打量著這組照片。
“頭,洪峰到李澤家了,是那老家伙親自開的門,上了二樓書房,依稀能通過燈光,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
“彈頭,你覺得他們倆像嗎。”聽到肖勝這話,就連斥候都轉過身看向身后的肖勝。
“頭,你是指。”
“輪廓,個頭,以及身材。”
“哎,你還別說,單從身影上來看,很難分辨出誰是誰耶,若不是從座位的主次來判斷,還真有點模糊。”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不對在哪里。”緊握著拳頭的肖勝,發出‘吱吱’的響聲。
就在肖勝抓住什么,但抓得不牢靠之際,耳麥內突然傳來了AK的聲音:
“頭,醫院的醫療垃圾,都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也就是馬上,。”聽到這話的肖勝,湊到了屏幕前,會意的斥候,把近幾道街的監控,都調到了肖勝面前。
果不其然,一輛印有‘某某環衛站’的皮卡,正朝著這家醫院駛來,繞過主干道直接駛入院內的地下停車場,隨后,三名身著隔菌服的男子,拉開了車門,有說有笑的推著一個空車,走進了貨梯。
對方三人顯得輕車熟路,而復雜指引他們干活的,正是那名剛剛狗眼看人低的中年男子,每一層的樓道口,都有事先準備好的醫療垃圾箱,幾人一趟又一趟的把盛滿的醫療垃圾,送入樓下。
沒有看出任何異常的肖勝,提醒著守在沿街街鋪旁的河馬,時刻jǐng戒著四周,而此時的肖勝,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電腦屏幕。
“平常整理這些醫療垃圾都那么麻煩。”面對肖勝的質疑,對這方面并不是特別了解的斥候幾人,誰都沒有開口。
拍打著腦門的肖勝,在看到最后一層的醫療垃圾被清理完畢后,仍舊未發現任何異常,難道自己判斷錯誤了。
“等等,斥候,把剛才對方運送醫療垃圾,進出貨梯的畫面,再給我重放一遍,對,就這,貨梯都是勻速下降的,這幾次所承載的重量都相差不大,跟我計算一下,他們每次下沉的速度。
河馬,給我盯緊了,給我盯緊了。”此時任務期間,不單單是斥候能聽到肖勝的低吟,就連六組也已經聽到,數名技術人員在計算機前,快速的敲打著鍵盤,對方上下共計五次,每一次貨梯下沉的速度,都有人分工計算著。
“十一點七秒,十二點三秒,,,九點二秒。”
“九點二秒是第幾次。”
“第三次。”
“從醫院地下表層穿過街道到沿街街鋪要多久。”
“三分半鐘。”在說這話的同時,肖勝一直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目光冷峻的他,對著話題說道:
“河馬,該出現了,AK也過去,盯著,仔細的盯著,第三次,第三次尸體藏在了電梯下方,他們的隧道是直通貨梯低端的。”
“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停尸倉,那個停尸倉是雙格,有暗閣,通知猴子,悄無聲息的把那名中年男子給我控制住,不要有一絲聲張。”
“頭,商鋪后街有輛黑色商務停靠在了店后。”在聽到河馬這話,斥候把圖像推向后街,看到了一輛本地牌照的商務車,停靠在了漆黑的后街旁。
“這輛商務車,在監控范圍內,總共出現過了三次。”這是六組那邊傳來的消息。
“車里面幾個人。”
“看不清,估摸著四人。”
“我要具體。”
“加上上車的兩人,確定四人。”
“把這輛車剛才逗留的畫面給我找出來,看車胎,多承載了兩人跟多承載四人的車胎行駛軌跡不同。”
“頭,這是最少五個人的重量。”
“跟上,AK跟上,斥候,啟動尸體內的跟蹤儀,六組配合進行信號增強。”
“頭,確實在車內。”就在斥候說完這話,耳麥再次響起了彈頭的聲響:
“頭,洪峰離開了,獨自離開的。”
“那么巧,鏡頭推進點,。”去時便一身高領毛衣,帶著金絲眼鏡的洪峰,此時并沒有任何的異樣,河馬的所安置的監控設施,也算是得到,雖看不清對方整張臉,但也能看到大致輪廓,但就在對方低頭的那一剎那,肖勝驚呼道:
“他的黑痣呢,洪峰脖頸上的那個黑痣怎么沒有了,他不是洪峰,他是李澤,彈頭跟上去,跟上去,。”
這一連串的突發事件,使得肖勝始終處在一個情緒激進的地步,此時的他,有心親臨現場抓賊,可奈何作為總指揮,他必須統籌著全局。
內心焦急不已的他,總覺得這事情過于蹊蹺,。
“嬌嬌你別動,我覺得事情不對,我一定算漏了什么。”單線與嬌嬌聯系的肖勝,直接避開了所有波段,此時就連肖勝自己都知曉,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