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身子繃緊的肖勝,目光緊盯著那道彎曲下去的黑影,按理說,現在這個時候,正是突擊的最佳時間點。
不管對方是何等境界的高手,最起碼落了先手,若是再加上河馬的出其不意,完全有機會給予一個正常人重創。
可對方不是正常人,沒有疼痛感,全身上下皆是致命的武器,水階以上級別的傀尸,不但具備了靈智,更具有了戰略意識,打不過,且戰且退,掩護著隱匿在暗處的降頭師撤離,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現階段,根本無法向斥候傳達自己的意圖,雖然僅有五百米的距離,但在茂密的叢林內,五百米,足以讓幾人的視野范圍受到阻礙,再加上在黑影出現后,幾人都處于蜷身隱匿狀態,這個視角,很難達到理想的溝通。
在失去現代化設備后,即便‘搖旗呼應’的幾人,此時也顯得有些沒招,望著對方直立的身軀,瞬間隱匿在草叢中的動作,‘猶豫不決’的肖勝,以此向幾人隱晦表達著自己的意思:有變故。
合作了那么久,幾人之間的默契程度,不言而喻,突擊的機會沒有,可以在尋覓,但若是阻殺的機會,失之交臂,再有下一次機會,就難上加難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肖勝極為熟悉的藥草味,這應該是來自于那名傀尸皮膚表層,隨著對方繞過前方的樹桿,距離自己越發臨近的時候,肖勝知曉,不能再等了,一旦圓點中心的‘香囊’失去了它誘敵的作用后,情況只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全身蓄力,腳底與樹枝之間那細微的‘吱吱’聲,這聲響就如同毒蛇所發出的‘嗞嗞’聲般,在晚風夜襲的樹林內,瞬間被掩蓋。
近了,就在眼前,從肖勝所處的樹桿,到他那里,不過三米的距離,這是肖勝最大一擊的有效范圍。
‘噌,,’毫無預兆的猛然俯沖,此時利刃對于這些根本無法稱之為‘人’的種族,根本‘無關緊要’,相較而言,趁手的警棍,更能給予給予他來自骨頭縫的傷害。
‘砰’積蓄全身力道的一棍,在對方猝不及防的之際,重重的鑿向了對方的頭顱,即便是傀尸,也是依靠腦部支配全身,肖勝自信這一棍,如果打中的話,定能讓對方腦袋開花,失去先機。
“小馬,狼狗在前方。”在肖勝突襲的那一剎那,響徹整個樹林的聲響乍然而起,本就因為肖勝的猶豫,而感到狐疑的河馬,瞬間,改變了跳躍姿態,直接俯沖至正前方。
快速的移動,靈巧的躲閃,使得他瞬間推進了近百米距離,而此時,遠處前方二百米方向,突然竄出了兩道黑影,一道迎著河馬奔去,而另一道則反方向奔跑。
一擊未中,準確的說,這飽含了肖勝全力一擊的悶棍沒有鑿在對方的頭顱,不曾想到對方如此警惕,反應能力如此之快的肖勝,揮下去的一棍,僅僅砸在了對方肩膀處,即便這樣,那骨骼斷裂的聲響,在這片寂寥的樹林內,也仍舊異常刺耳。
沒有疼痛感,但你整個身子是依靠骨骼支配吧,一旦斷裂,在短時間內,將無法施展吧,對方的反撲,顯得極為迅速,在肖勝走神的瞥向前方,確定斥候未有貿然動手的時候,內心竊喜的他,還未來得及表現出來。
這名傀尸的反撲,已經讓肖勝吃盡了苦頭,剛剛那一棍,雖然打斷了對方的骨骼,但對方身體的強硬度,遠遠超出了肖勝的想象。
反彈的力道,差點沒讓肖勝緊握在手中的警棍脫手,身子后傾,才卸下這股力道,而自己的走神,更是給予了對方,反擊的時機。
‘嚓’,僅僅是左臂,橫向掄了一下,對方緊裹在的手指上的利器,便劃破了肖勝胸前的衣襟,那被劃破的胸口,瞬間溢出了鮮血,不單單如此,對方凌厲的反撲,還在繼續著,陷入被動的肖勝,不斷往后翻滾著。
在失去一條手臂的平衡后,眼前這具傀尸的移動,遠不如肖勝的翻滾速度快,在腳底抵住一塊突兀出土地的石塊后,整個人借助這股向前沖的力道,猛然間,撲向對方。
攻防迅速的轉變,使得這名‘勇往直前’的傀尸,腳底微微停滯數分,整個人橫向騰空,想要躲開肖勝的反撲,然而,早已熟練掌控蓄力,卸力的肖勝,利用腰間的發力,上半身扭曲般,改變了方向。
以此同時,揮起的警棍,重重砸了下去,攔腰狠鑿在了對方的椎骨處。
‘砰’,騰空的傀尸,瞬間趴在了地上,而比其稍稍晚上半分的肖勝,甩出了鋼絲,在壓倒性砸在對方之際,用鋼絲纏在了對方的脖頸處。
‘噗’,對方的反身一腳,重重揣在了肖勝腰間,近乎著貼在地皮,往前滑行了近半米的肖勝,此時痛苦不已,感覺到,整個人的小腹,被重物擠壓般,使得上下半身,無法很好的銜接。
“媽嘞戈壁,老子要是腎上出問題了,我拉你祖宗賠命。”強忍著疼痛,沒有松開鋼絲的肖勝,渾然發力,直接把剛要竄起身的傀尸,再次拉倒。
緊爆的肌肉,掙咧了肖勝外套,單手抓住樹桿,原地旋轉,以樹桿為中心,利用回旋力,直接把手中的這具‘龐然大物’甩了出去。
傀尸的身體,騰空而起,重重砸向了遠處那顆被肖勝等人標記過的粗樹樁,生硬身體,在撞擊樹桿后,發出了刺耳的轟鳴聲。
‘咣當,砰,’落地的傀尸掀起了一陣塵土,而在甩出傀尸后,肖勝第一時間,拔出了軍刀,甩向了捆綁在這顆粗樹枝中間的繩索。
‘砰,’河馬拿出吃奶的勁,才拉上去的樹樁,從天而降的重重砸在了這名剛剛落地的傀尸身上。
削尖了的樹樁頭,狠狠的砸在了對方胸腔之上,那數根肋骨同時斷裂的聲響,如此的刺耳,而沒有任何停緩的肖勝,騰空而起,雙手緊握著手中的警棍,這次他連屙、屎的勁都抽出來了。
只聽‘噗’的一聲,對方裸、露在外的腦袋,直接被其砸碎。
‘砰’突兀的槍聲,驚飛了遠處的飛禽,而砸碎對方腦袋的肖勝,在這聲槍響后,被埋過膝蓋的雜草所遮掩。
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