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這機警的一個問題,亦使得肖勝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上了幾分,前者‘做賊心虛’般,在登機證件時,時不時把余光瞥向了身邊的肖勝,倒是這廝,表現的異常從容,從兜里掏著領錢,沒有一絲緊張之色。
拿著房卡,提著自己的腰包,緊隨這名守夜的老板娘往二樓走去,在臨近盡頭之際,肖勝突然一個跨步,單手搭在了對方肩膀之上,著實把這名老板娘嚇得猛然一扭頭。
“抱歉,我只是想問一下,房間內浴房嗎。”英法語相互結合,表達著自己意思的肖勝,臉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表情,后者虛驚一場的平伏著內心的波瀾,笑容可掬的應答了幾句。
伏貼在手心內,具備跟蹤和竊聽的儀器,在這一巴掌下,也順勢貼在了對方肩膀處,出門在外,害人之心咱沒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老妖婆的表現,過于敏感了,特別是喊出那個證件上的姓名時,顯得很是‘隨意’,這份‘隨意’透著幾分熟快。
這里距港口不遠,若他們真是社團性質的組織話,應該在周圍都有自己的固定眼線,身在異鄉,多個心眼,就多一條命。
打量了下房間的設施,簡單但不失溫馨,小是小了點,但在摩納哥這樣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能有個這樣的住處,肖勝已經滿足了。
面對笑容與老板娘道別后,肖勝轉身關上了房門,順手反鎖,先是在屋內四處打量了一番,隨后湊到了窗口,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在確定無誤后,肖勝才急匆匆的褪去外套,走進了毗鄰房門的衛生間內。
也許是老板娘的反常表現,使得肖勝過于警惕,并不給予洗浴的他,把熱水看到最大,當滿屋的水蒸氣,滿沒他整個人之際,藏于腰間的檢測儀器,被其快速的掏出,果不其然,在存放浴巾的架臺處,檢測出一個針孔似得攝像頭。
這樣的裝置,在臥室內應該還有不少,褪去上衣的肖勝,看似甩手一仍,但衣服就完完全全的遮擋在了攝像頭上,在解開手上腕表之際,查看老板娘具體位置同時,肖勝不忘打開聲卡,監聽著對方。
一邊洗著熱水澡,一邊享受著頗有異域風情的嘰里呱啦聲,說實在的老板娘的聲線很細,聽起來不錯,但就措詞而言,肖勝聽起來頗為費勁。
一輛黑色的轎車,徑直停靠在肖勝所下榻的酒店門前,四個身著便裝的大漢,同時推開車門,其中為首的一位,更是拔出槍械,即便是在這個持槍合法的國度里,這樣的場面,也實屬少見。
一直湊在吧臺前的老板娘在看到為首大漢后,嘰里呱啦的又說了一通,手腳并用的指向了二樓低端位置,大致描述了肖勝的體貌特征,與此同時,她更是把公用房卡交到了對方手中。
四名大漢一看就是專業的打手,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沖上了二樓,迅速朝著走廊盡頭竄去,靠近房門之際,其中一名貼耳附在了房門之上,當他聽到里面隱約傳出來的洗澡聲之際,利用房卡順勢刷開了房門,緊隨其后的三人,小心翼翼的尾隨而進。
彌漫在衛生間內水蒸氣,使得幾人根本無法辨別里面的情況,在為首大漢的示意下,其中一名下屬,瞬間沖開了浴門,然而,此時浴房內,只剩下那件遮擋住攝像頭的臭T恤。
站在二樓盡頭處,一直觀察著三人一舉一動的老板娘,手捂著胸口心里,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當她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影浮動之際,猛然側頭,差點喊出口的她,被對方用粗糙的大手緊捂住了嘴角。
“不好意思,你家監控系統的密碼是多少,還有你的手機,能借我用用嗎。”
悶重的發動機聲,瞬間讓撲了個空的四位大漢,順勢往樓下跑去,當他們行至吧臺之際,那名老板娘,已經被人用膠布纏住了嘴角,雙手更是捆綁在了板凳上,監控主控系統的機箱,被人搬走,待到這名老板娘,被其中一名扯掉膠布聲,她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手機,他還拿走了我的手機。”
在這個人口極為密集的城市里,開車則是一項很是奢侈的事情,所謂奢侈并不是因為,轎車的價格不菲,而是時間的浪費,主要公路就那么幾條,真正吸引游客的則是那極具歐尚風范的巷弄。
順手牽羊這事要是干習慣了,無論是從哪里離開,都想順勢帶走些什么,當肖勝推開車門,把這輛從旅館前順手牽羊開出來的轎車停靠在公路外沿時,拔掉了連接驅動的電線,放干凈了油桶里的汽油,做完這些后,還不忘把那個監控機箱,拆了個七零八散,估摸著就是斥候這樣神級的‘程序猿’造訪,都無法在拼湊在一起,至于已經保存了錄像的硬盤,則被肖勝順勢扔進了垃圾桶。
這是一伙在摩納哥可謂是根深蒂固的勢力,在確定對方來頭不小后,肖勝就有意通過他們,讓聯系不上自己的帕克和約翰,知曉自己已經來到了摩納哥。
既然是地頭蛇,上層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一而再的在肖勝手里吃癟,一定會找出‘真兇’,東方面孔,身高八尺有余,寸發,身有傷疤,,等等這些信息,不說傳遍大街小巷,但最少會簡單的勾畫出肖勝現有的形象。
只要約翰他們還在摩納哥,那么作為老牌勢力的他,肯定會從某個渠道得知這個信息,除非,他已經出事了。
當然,這樣一則消息,更為引起教廷方面的注意,也就是說,在隨后的一段時間里,肖勝必須把自己的蹤跡徹底抹去。
靜候佳音的同時,打探現在整個歐洲大環境的角逐走勢。
初來乍到,就被當地地頭蛇盯上,更視為眼中釘,這樣的尷尬處境,著實讓肖勝心里苦悶不已,想要低調,估摸著真難。
沿著海灘,徑直往城市西南處縱深走去,當肖勝看到那一排排富麗堂皇的洋房之際,撫摸著寸發,感受著海風,笑呵呵的自言自語道:
“都不簡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