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如同急促的細雨般,順著肖勝的下巴滴落在衣襟,雙手緊緊握住,背靠墻面,只為讓自己受擊面,少去一塊。
褪去了外衣,肌肉上那蜿蜒的傷疤,如此刺眼,但在這里又是如此的耀眼,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依然掛在嘴角,只不過現在肖勝的笑,多了幾分暴戾的味道。
正前方十五米的距離里,橫七豎八的躺著近五名大漢,雖然已經失去了戰斗力,但無一人痛楚的,都在強忍著那份疼痛,倔強的望向矗立在那里的肖勝,他們的眼神,讓肖勝想到了一種動物,,狼。
不屈不撓的狼,一旦頭狼下達命令,不死不休的狼,眼前還剩下的這幾人,仍舊沒有收手的原因,不是他們有自信,能給眼前這個‘新兵’好好上一堂課,反而,在短暫的打斗中,已經知曉了與肖勝間的差距。
可他們還在堅持,只因‘頭狼’的一道命令,這些是最純粹的軍人,他們擁有著屬于自己的驕傲,即使倒下,仍舊不依不饒的緊盯著眼前的‘獵物’。
如果此時肖勝收手,非但不會取得他們的好感,更會讓他們感覺自己是在侮辱對方,這份堅持、純粹或者說……單純,有著讓肖勝內心舒適的共鳴,也許,唯有現在使出全力,才能真正還以對方‘尊嚴’。
沒有的贅言的動身,身影是那般的矯健,廝殺中的吶喊聲此起彼伏,肉搏下的‘嗙,嗙……’更顯得刺耳。
反身的一拳,在前面一名大漢姿勢還未展開下,便已經揮了出去,磨有老繭的拳面,直接鑿在了對方側臉之上,沒有所謂的余力,更沒有蹣跚的后退,雙腳離地,身子直接騰空砸向地面。
‘嗙,噗……’腫脹的臉頰,散落的牙齒,以及那昏厥前,仍舊不甘的眼神,這是一場看似玩笑,卻無比血腥的博弈。
玩世不恭的笑容,被冷冽所替代,不再做作的留有余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般的簡單干練,僅余的幾名大漢,未有在這個時候,阻止肖勝半分,當肖勝大踏步的一躍而起之際,最后一名漢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沒有勝利后的得瑟,一臉陰沉的肖勝,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微微扭頭的他,望向了那臺剛好對準自己的攝像頭,目光是那般的猙獰且陰沉,而此時俱樂部內所有的人員,都目不轉睛的通過大屏幕,望向對方。
是在示威,而肖勝隨后一番話,著實讓坐在后排的霍姆斯,成為了眾人關注的對象。
“這么喜歡打,為什么你不親自出手,動動嘴,就讓互不認識的十多人,互相毆斗,美名曰這是規矩,那么我問你,在這里新兵蛋子可以試一試老兵的身手嗎,如果沒有規定這一條,霍姆斯將軍,你得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
我這算通過了吧,我能跟您老‘不死不休’的切磋切磋嗎。”
一時間,整個俱樂部除了那悠揚的音樂,頓時鴉雀無聲,待到所有人扭頭把目光投向身后的霍姆斯時,坐在他一旁的威爾森卻咧開了嘴角。
“貌似你力捧的這個新人,對你很是不感冒啊。”眼神中夾雜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霍姆斯就是再能打,也已經上了年歲,更何況在這個俱樂部歷史里,還從未有人真正挑戰過俱樂部高層。
“我喜歡他的脾氣,替我出去把他領回來,告訴他,我霍姆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當然,如果他真想出氣的話,讓他有本事來打我啊。”‘俏皮’的回復,給人一種倚老賣老的感覺,可在場的眾人,誰都不敢開口吭聲。
而站在霍姆斯身后的那名警衛兵,在這個時候,已經推開了俱樂部房門,待到他再回來的時候,卻是跟隨著肖勝的腳步……
重新穿上了外套,肖勝的出現,引來眾人算不上友善,但又不抗拒的眼神,不友善是因為他剛才的表現,無疑顯得囂張,而不抗拒,也正是他的表現,博得了他們的承認。
從霍姆斯警衛兵的站位,也能充分的體現,此時的肖勝在眾人心中地位,已經從當初的‘裙帶關系戶’,儼然躍升為有資本,也有資格,甚至亦要比他們地位更為高上那么一點的人物,畢竟,不是誰都敢直言不諱的挑戰的霍姆斯這樣的人物。
“有意思嗎,如果僅僅是切磋也就罷了,非要整成不死不休的博弈,你考慮過……參與者的心情嗎。”
“你相信嗎,倒在地上的那些人,會感激你的,因為在實戰中,他們成長的更為迅速,而觀看了現場直播的人,也一定有所心得,這就這家俱樂部,一直能存在下去,且每年都會吸納來自全世界各地軍界精英的根本。
只要是這里的會員,你可以隨時調度同等級間對手的任何視頻,不單單是格斗,還有一些外界你可能永遠無法得到的資料。
進了這個門,大家都是戰友,哪怕你們在外面打得血噴,來到這里,彼此照樣可以把酒言歡,當然,如果在喝酒的過程中,又能化干戈為玉帛的話,那么很多事情,就不需要用暴力去解決。
所以‘招待新兵’,是我們這亙古不變的規則,而越級挑戰高層,則就屬于你個人囂張的表演。
我脾氣好,不跟你計較,當然了,正如我剛才所說,如果你滿意,有本事你打我啊。”與肖勝的這番交談,霍姆斯沒有避諱在場的任何人,選擇國際通用的英文陳述。
此時,不少‘磨刀霍霍’的老兵,都在用極其玩味的目光,望向肖勝,想著與眼前這個新兵蛋子好好在后面格斗場切磋一番。
直至這個時候肖勝才發現,剛才自己的沖動……裝.逼,是件多么愚蠢且惡心自己,福利大家的事情。
“老將軍,您是知道的,我還是個孩子……孩子嗎,肯定有犯錯誤的時候,剛才喝假酒上頭了,說的那番話,您老最好別往心里去,當然,你真往心里去了,你來打我啊。”這一次,就連霍姆斯身邊的威爾森,都差點把嘴里的酒水噴出去。
(環球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