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吭聲的霍姆斯,靜靜的聆聽著兩人間的對話,不插嘴也就不偏不倚了,但就觀點而言,他還是傾向于肖勝的所作所為,無論你身居何職,需要為多少人考慮,屁股可以歪,但底線絕不能無下限。
而近些年來,霍姆斯無論是信念,還是信仰都已經脫離了最初的初衷,為了政治資源、資本以及地位,變得越發‘毛躁’、輕浮甚至于無底線,雖同屬同一俱樂部的老人,但就身份而言,霍姆斯在這些事情上,并沒有‘直言告誡’。
畢竟忠言逆耳,很多時候,不是誰都能接受這些‘忠言’,然而,肖勝的‘橫空出世’,且反手給倒打了威爾森一耙,著實算是給威爾森當頭一棒。
此時無論威爾森如何放狠話,但大局已經牢牢的掌控在了這個年輕人手里,以他‘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脾性,霍姆斯覺得,威爾森真的很難從他手里得到‘實惠’,哪怕你是這里的霸主之一。
面對肖勝立場上的強硬,顯然不愿就此低頭的威爾森,還在做著最后的努力,或者說是一名優越慣了的將軍,向肖勝傳達最后的通牒。
先是輕笑兩聲,隨后收起這份陰沉的笑容,單手點著桌面對肖勝說道: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就這件事而言,哪怕我不插手,你想要‘上士’的人頭,那也是天方夜譚。
再說了,似瑞士那個慈善組織在歐洲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次我損失的,不過是批貨,但我確定你損失的,將是在歐洲扎根的可能。”聽到這話的肖勝,先是一愣,突然笑出聲來,此時,就連霍姆斯都不禁皺眉望向對方,他倒要看看,眼前這個小年輕到底還有什么后手。
“威爾森將軍,你沒發現隨我一同前來的那些戰友、兄弟們,近段時間都憑空消失了嗎,我想你應該從霍姆斯將軍那里,得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在他的人教cia的人如何做人之前,我的人已經教會了他們,什么叫做死亡。
既然我能把他們在摩納哥的聚點摸得這么清,那么順藤摸瓜找到‘上士’在歐洲的駐地,我覺得也不難。
至于你最后所說的這些……貌似威爾森將軍這些年,從未給我的人大開方便之門吧,可我們的人,依然活躍在歐洲、法國、以及法國南部等地,當然,如若您特別‘關照’的話,我想應該會‘舉步維艱’,但說真的,我也可以拍著胸脯向您保證,貴國在我方的企業,也會受到特別關照。
我不否認您老在法國的地位和能力,但您無可否認的是,我們納蘭一門在國內的‘關系網’,相信我,別的資源我調動,單就我現在手中所能直接掌控的資源,足以撼動貴國在華夏幾家大企業的地位。
還有,別跟我說貴國這些企業的公關力量是多么的強大,籠絡了我們國內多少有身份的人士,我的代號叫臉譜,我的大名納蘭中磊……別人也送了我一個‘雅號’叫納蘭惡少。”毫不避讓的與威爾森對視著。
后者的目光內,已經閃爍出了殺戮的閃光,但肖勝的臉上,始終掛著童叟無欺的笑容,在這個過程中,肖勝抬手看了下時間,補充道:
“在來的路上,雖然霍姆斯將軍沒有告訴我今晚去哪,但我已經能預見今晚要見誰,生怕您老覺得我在唬你,就給國內的一些好友發了一條短信,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近一個小時。
按照我納蘭中磊在國內說一不二的尿.性,有點預見的小伙伴們,都應該把這事給我辦妥了,您可以直接打電話詢問一下。
一個小時您在法國根除不了我的人,但一個小時,我可以讓你們的企業家們焦頭爛額,法國是個民主、自由、開放的國度,這些企業家,大都扮演著議員的‘資助商’,若是讓他們知道,發生這等事情,完全是因為您的不理智行為,那么我想……”
就在肖勝還未說完這話之際,威爾森的私人手機突然響徹個不停,看了下號碼的威爾森,先是惡狠狠的瞪了肖勝一眼,隨后抓起電話起身離開。
一直沉默不語的霍姆斯,在看到威爾森離去的背影后,不禁扭頭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肖勝,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釋然的詢問道:
“還有什么是你沒算計到的。”
“可能出現的情況,我應該沒落下,當然了,若是今晚沒您老的穿針引線,我想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簡單、粗暴,我喜歡這樣的解決方式,因為這樣能讓我不再去考慮事情背后羅里吧嗦的裙帶關系。”
“謝謝,也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充當一次‘和事佬’。”顯然霍姆斯這番話夾雜著幾許‘反譏’,這是對肖勝把他也算計在內的一種不滿。
微笑著搖了搖頭,單手拿起擺在那里的酒瓶,斟滿自己酒杯的肖勝,說了一句‘先干為敬,做晚輩的向您賠禮道歉’,仰脖……一飲而盡。
本就不是什么矯情的人,撇了撇嘴的霍姆斯,端起酒杯僅僅是泯了一小口,這也算是給足了肖勝面子。
“威爾森啊,其實現在是騎虎難下,老人嗎都要面子……”有些話點到為止,就看肖勝會不會做人了。
“我理解,所以才有了‘逼宮’這一出戲,這出戲對于威爾森將軍來講,不痛不癢,但絕對能讓他給予cia方一個滿意的交代,他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推,而對于我來講,虱子多了,也就不怕癢了。
您覺得,我給他這個臺階,還趁腳吧。”原本只泯了一小口的霍姆斯,在聽到肖勝這番解釋后,隨即也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水,這一次,算是真正的‘原諒’了肖勝的所作所為。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之際,肖勝的私人電話突然響起,看了下號碼,肖勝沒有避諱霍姆斯的直接接通,沉默的聆聽電話另一方的匯報,只是在最后說了一句:
“他要是這么容易死,就不叫‘上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