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如鷹,猛如虎,群起如狼……
今天注定將是顛覆傳統觀點的一晚……當肖勝用一通電話,一條命令,吹響著號角之際,有人旁觀,有人唏噓,更有人如坐針氈。
原路折回的奧迪很刺眼,更激燃……車廂后排的肖勝,輕撫著放在身旁的沙漠之鷹,目光冷峻,表情儼然。
不和諧的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肖勝知曉,這通電話絕不是‘自己人’打來得,作為這次任務的最高指揮,無論是上層,還是‘家里人’,都給予了他最大的權限。
“你真準備在我的主場撕破臉。”這是銀狐的電話,聲音依舊那般低沉,但卻多了幾分冷峻。
“在你讓我感覺到,不值得共存的時候,故事的走向便已經偏離了原有軌道,我視兄弟為手足,你欲要斷我手足,我豈能容你。”待到肖勝一字一句說完這句話之際,電話另一頭的銀狐緘默了少許,隨即回答道:
“那我就真不介意,替你家老爺子,教你做人。”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生后名。
可憐白發生……
銀狐老矣,我會向你證明這是屬于我們的時代。”說完這句話,隨即掛上電話的肖勝,透過前車鏡,向彈頭微笑一番,后者同樣回以笑容,霎時間,兩扇車門同時打開,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在轎車高速行駛下,飛奔而出。
與此同時,宛如雨滴般傾刻而出的子彈,夾雜著那刺眼的尾光,不約而同且密集的砸向了這輛,早已無人駕駛的車輛。
‘砰……’失去了駕駛員的奧迪,如同無垠的蒲公英般,狠狠的撞在了旁邊的柵欄處,四起的槍火,使得這片區域,然如煙花綻放般奪目……
一同扎入幽暗的綠化帶深處,朝著兩個方向,不同躥去的肖勝和彈頭,只留給敵手一道鬼魅的倩影,隨即,又消失不見……
‘轟隆隆……’承受不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射擊,自燃的奧迪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竄天的火柱,使得街道周邊的車輛,隨即停下行駛,而遠處四起的警笛聲,漸行漸近……
‘滋……’原本受到阻塞的接聽器,霎時間接通,就在肖勝與彈頭詫異不已之際,耳麥內傳來了斥候那虛弱的聲響,以及周圍醫護人員的準備聲音。
“少了右手,單手依舊能玩轉,高科技這玩意,最大的優勢便是沒有地域性,只能幫你們維持著信號的暢通,其他的……盡人事,聽天命吧。”就在斥候說完這句話之際,耳麥又傳出了他對身邊醫護人員的一句話:
“不要給我打麻針,這樣會影響我對數據的分析。”
“可是……”
“古有關云長刮骨療傷,今有斥候單臂接骨,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啊,操、蛋的,這些年一直身居幕后,風頭都被他們幾個畜生搶光了,好不容易能表現一次,給點面子唄,幫我從隊里請個程序員,我說他操作,接骨時我怕影響操作……”
隔著話筒,斥候的話肖勝和彈頭聽的清楚,也聽的明白,誰也沒有插嘴,就像肖勝他們拗不過肖勝的決定一樣,對于他們這批人來講,開弓沒有回頭箭……
徐菲菲在半道上,被龍影的人轉接到另一輛車上,在下車之際,當徐菲菲迎上河馬那張嚴肅的臉頰時,貌似已經猜到了什么。
“那邊出事了。”這是徐菲菲下車后的第一句話,已經知道斥候斷了右手的河馬,冷臉回答道:
“嗯……斥候斷了一條胳膊。”話至此,徐菲菲蹣跚的后退數步,直至身子抵在了車身處,作為一個不乏大智慧的女人,她知曉這樣的事情發生,與她剛剛的‘任性’,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當她的離開,調走河馬之后,肖勝的部署就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而正是這個缺口,才擁有了現在的結果。
她不是主因,但卻是誘因……
渾渾噩噩的坐在車廂里,望著窗外的霓虹燈,手腳冰涼的徐菲菲,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遠在紐約的肖珊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徐菲菲突然哭出聲來,單手捂臉喊出了一個‘媽……’字。
已經得知事情經過的肖珊,沒有第一時間安慰她,而是在等到她的情緒緩和幾分后,才喃喃道:
“能從一件事中,長大幾分,也是不錯得,看得出中磊很寵愛你……實話實說,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在他身邊一而再的任性,而你做到了……
好好珍惜你所擁有得,反思你有所失去得,展望你所渴望得,事已至此,再多情緒、言語都已經不重要了。
這件事過去,中磊會有些情緒,讓著他點……不想回去,就在洛杉磯逮著,沒人能攆得走你,除非你自己……”
掛上電話的徐菲菲,擦干了眼角的淚水,抬頭對著那名駕車的司機輕聲道:
“能送我去一個安全的酒店嗎,我還不想回去……”聽到這話的司機,微微‘嗯’了一聲,在駛入城市高速后,朝著十三街區駛去。
外面哪怕打得血光沖天,在這里依舊太平盛世。
稱不上奢華的別院,卻有著東方的古色古香,待到這名司機把徐菲菲送到這里后,沒有隨之進去,而就守在了院內。
推門而入,打開燈光,本以為會感到陌生的徐菲菲,卻看到了一片熟悉的布景,亦如自己在京都的住處那般,這里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只不過這是在異國他鄉……
“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出門,因為每次出門在外,都讓我沒有家的感覺,要想讓我喜歡上一個男人,無論我身在何處,他都能讓我感到家的溫暖。
喂,納蘭大少,單就這一點你就做不到,死了你那顆風流心吧。”
在泰國曼谷的一些零碎片段,如今歷歷在目,霎時間涌出腦海的記憶,讓她明白了這一切布局的用心良苦。
猛然沖出門的徐菲菲,怔怔的站在那里,哽咽的向那名司機問道:
“你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送我去機場。”聽到這話的那名司機,始終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在我的命令中,沒有載你去機場這一條,這是最終目的地。”
淚水,不爭氣的順著下巴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