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山月沒事,我心情一下子也放松很多,笑道!“向我這么怕死的人,哪里敢給他吸毒了?”
被我這么一說,村長也笑了起來。突然,里面房間哐當一聲響,烏老頭有些氣急敗壞的沖了出來,急急的一把拉住我道:“先生,快……………,快……”
“怎么了?”我不解的問道,倫理,我用金針封住了烏山體內的劇毒,在天亮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有事的,說話的同時,我已經隨著烏老頭走了進去。
村長和大壯、黑豹也都好奇,忙著跟了進來,一看之下,頓時也都慌了手腳,那烏山這個時候,連著臉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完全不成個人樣子了。
“他”我大驚失色,讒手扣在了烏山的脈搏上,半晌,我抬頭看了看烏老頭,只感覺嘴巴里面發苦,問道“誰來過這里,動過烏山?”
“這個”烏老頭有些遲疑,黑豹卻沒有這個顧忌,忙道“先生,你去找山月大哥的時候,烏山似乎很是痛苦,烏老伯有些著急,讓我照顧了一下子烏山,他卻找了王大夫……”
村長的臉色在油燈下面,顯得有些不好看,很明顯的,他也開始懷疑王繼仁了。
我嘆了口氣,不僅搖搖頭,畢竟我是中路里走方的郎中,不是正規的,難怪烏老頭不相信我,但是,他就算不相信我,也不能夠拿著烏山的小命開玩笑啊。
“他怎么說的?”我看著烏老頭道“王大夫怎么說的?”
“他……他……”烏老頭有些吞吞吐吐。
“烏老伯”我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如果想要烏山好,就最好實話實說,否則,就算了我明擺著告訴你,烏山這情況,只要我袖手不管,他絕對死定了。”
“不”烏老頭聞言,頓時就嚇得神色大變,噗通一聲,沖著我就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山娃子太痛苦了,我想要給他減輕一點痛苦,就跑去找了王大夫,他也說是山娃子是中了毒,而且還是你下的毒……”
我氣急而笑道“我下毒做什么?我一不圖你們的診金藥費,二不要虛名,我圖什么啊?”
“是是是”烏老頭一疊連聲的答應著,又說“我鬼迷心竅,就相信了,他給了我一顆黑漆漆的藥丸,說是回來了把這藥丸喝溫水灌下去,山娃子就好了,我就信了,回來給山娃子吃了藥,山娃子過來就睡得踏實了……”
“你家山娃子吃了他的藥,是不用痛苦了!”我沒好氣的說道“因為,吃了他的藥,天亮之前就一命嗚呼了”
“那怎么辦?”烏老頭急的就這么跪在地上,用力的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不斷的罵著自己,一副后悔莫及的樣子。
“我想想”我嘆氣,這王繼仁是表明了要烏山的命,壞我名頭,畢竟,如果我治不好烏山,村長等人也不會相信我。
但烏山如今五臟六腑,都已經被劇毒侵入,換句話說,這個時候他已經生機斷絕,形同死人。
“我拿藥給他洗一下腸子試試!”我說“烏老伯,你也不用著急,還是先把藥爐子升起來,我這就煎藥!”
“啊!”烏老頭聞言,忙著答應著,爬起來轉身就像外面走去,不料大概是走的太急了,或者是因為心里著忙的緣故,居然一頭撞在了門框上。
我和老村長見狀,又是好笑,又是傷牟。
等著烏老頭出去了,村長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狠狠的吐出煙霧,問道:“小伙子,你給我一句準話,烏山這孩子還有得救嘛?”
我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救活了也是廢人一個!”我心中明白村長的意思,村長大概也摸著了我的脾氣,知道我的心性,大凡我有把握的,我都會直接說可以醫治,不會這么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
“那你還哄烏老頭做什么?”村長嘆氣道。
“我要是現在告訴他,這孩子徹底沒得救了,我估計,他會從廚房拿刀砍了我!”我苦笑搖頭道。
很多人都難以面對至親之人突然的死亡,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的時候,醫生常常就成了最好的宣泄口。
我完全明白這種痛苦的心情,也知道他們內心的煩躁和傷痛,需要發泄。
“我知道,烏山這孩子就算沒得救,也不怨你的!”老村長倒是通情達理,點頭道“這要不是你恰巧路過,只怕我老早就以王大夫的意思,把他活埋了!”
“烏老頭會瘋的!”我搖搖頭,烏老頭和烏山自幼相依為命,感情不是別個能夠比的,而且烏山是他全部的希望。
“所以,你說有的救,我才姑且讓你試試!”村長抽著煙,一屋子的煙霧繚繞。
我自然不會對老村長說什么吸煙有害健康的屁話,這兩天,我也習慣了村長一邊抽著旱煙筒,一邊跟在我身邊問長問短,或者說說村子里面的一些趣事。
“我先喂他吃一些解毒藥,然后在給他洗一下腸子,讓他把腹中的污物排出來,然后”說到這里,我嘆氣道“他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村長你了。”“我?”村長不解的問道“我一個老頭子,能夠做什么?”“我沒有解毒的藥,不是我配不出來,而是一時三刻的,藥材不齊全,所以沒法子醫治烏山,但想來那個王繼仁既然有毒藥,自然也備有解藥,就看村長能不能找他討要到解藥來!”我說道。
“呃”林長聽了,點點頭,嘆氣道“你說的有道理,只是如果他不承認下毒,可如何是好?”“我也是大夫,我不在乎和他當面對質的!”我冷笑道,人命關天,我一點也不在乎得罪那個王繼仁。
如果他對我不滿,大可當場找我,哪怕就用斗毒的法子想要趕我走,我也無話可說,但他使用這等卑鄙的法子,著實讓我瞧不起他。
原本陰陽紫河車的事情,我還不能夠判定就是他動了手腳,但烏山的這個毒,有著烏老頭作證,卻是鐵證如山。
這人根本不配成為大夫!
“好,小伙子有你這么一句話,老頭子我也放心了。”老村長點點頭。
“天色已經晚了,村長不回去睡覺?”我問道。
“可你”老村長皺眉道“你原來是客,總不能夠丟下你不管?”“我估計還要忙活一個小時!”我看了看時間,要給烏山煎藥,還要灌下去,一個小時能夠忙活好,就不錯了。
“大牛……”村長想起大牛。
“村長放心,我說過我明天去一趟那個古墓,但愿能夠把大牛找回來,如果不成,村長也莫要抱怨。
”我說道。
雖然我攆村長走,但村長終究不放心,還是留了下來。倒是山月,雖然中了蛇毒,服下解藥后,跑去茅房一頓痛拉,過后居然向是沒事人一樣,只是感覺疲憊不堪。我原本還想要問問他,怎么就被那毒蛇咬傷了?而且,那毒蛇有著蝙蝠一樣的蝠翼,他可有見到?
但我看到山月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也只能夠作罷,老村長吆喝著他早些回去,免得他老娘擔心。
我看山月也著實撐不住,和老村長打了一聲招呼,便于離開,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我正在藥爐子上煎藥,站住腳步,看了我看,張口似乎想要說話。
我看著山月的表情,似乎想要和是說什么,但最后終于一句話也沒有說,掉頭就走了。
這讓我好奇無比,要知道,山居男子大都耿直,這山月到底想要找我說什么,居然這等吞吞吐吐的模樣?
我一時也不及細想,如今,還是先救治烏山要緊,等著藥煎好了,我招呼過烏老頭,準備涼水,趕緊把藥冷一下,這剛出來的藥,可燙的緊。
“小伙子,我看烏山已經是湯藥不進了!”老村長湊在我的面前,壓低聲音,低聲道“他還吃得下藥?”“怎么了?”我皺眉,我也知道,烏山現在的情況真不樂觀。
“那孩子,牙關都咬緊了,看樣子是哎”村長一邊說著,一邊嘆氣。
“我也沒準備用正常的法子!”我低聲道“這不是吃的藥,這是灌腸的藥,他這個時候,腸子應該還是蠕動的,并沒有死,只要能夠把藥灌進去,暫時緩解一下子毒性,如果村長能夠討要到解藥,那是再好不過,否則”
“否則怎樣?”村長低聲問道“這人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頭子可以理解,我只是擔心烏老頭想不開……”
“我雖然一時三刻配置不出解藥來,但緩解一下,應該沒有問題,拖個十天半個月的。”我苦笑道,我行醫十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束手無策的事情,該死的王繼仁陰了老子一把。
我雖然心中咒罵王繼仁不仁不義,但也實在拿他沒有法子,用毒一途,千變萬化,我算是身上藥材夠多的,但也不可能把天下奇藥找全了。
“小伙子,你和那王大夫,要輪醫術的話,誰更高明一點?”村長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