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怎么都沒有想到,袁瘋子居然有這樣的遭遇,換成我,大概也會瘋了,難怪他自稱瘋子。
“西門先生,如果我跟你借回天鬼針,你愿意寫出來,讓我抄錄一遍嘛?”袁瘋子再次問道。
我仔細的想了想,終究搖頭道:“不會!”
“是了,以你的心性尚且如此,何況旁人?”周蟲說道“所以說一想要我們把羽化篇公開出來,人手一份,那也是絕對做不到的。”我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考慮這個問題,在歷代的傳承中,總有一些秘技失傳,比如說,我鬼醫一脈的問仙針,我每每想起,都是痛心疾首,但現在如果讓我把回天鬼針傳給別人,我也同樣做不到,可見,人心終究還是自私的。
“對了,西門先生,我這次來,有點事情要求你!”袁瘋子突然說道。
“救命之恩冉且未報,你就直接說,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夠做到,我絕對不說二話。”我忙著笑道,對于袁瘋子,我還是有些好感的,他幫我兩次大忙,將來還要勞煩他給我啟動七星招魂陣,這個時候拍拍馬屁,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有幾個朋友,想要請先生指一條明路。”袁瘋子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我沉默不語,這是一句暗話,我能夠聽得懂,所謂朋友要求指一條明路,那是道上是說法,這年頭埋在地下的古墓,一座又一座的被發掘出來,這等資源,終究是有限的,將來終究有這么一天,這祖先藏在地下的寶藏,早晚會被人發掘光了。
所以,摸金倒斗的朋友日子也不是那么好過的上佳古墓那是越發的難尋,就算是找到了古墓,誰能夠保證,就沒有別人比他們先光顧了?
那些倒斗的朋友們,已經常常面臨這樣的困境,無墓可盜,對于專業做這個的,自然也就等于斷了生機。
“你不也懂這個?何必問我?”我忍不住說道。
袁瘋子本身就是大風水師,要找古墓,他自然在行得很根本不用找我。
“我不懂逆推地勢!”袁瘋子直截了鼻的說道。
我皺了一下子眉頭,逆推地勢?好大的口氣啊,這些人所圖可真不小,所謂的逆推地勢,就是根據現在的山川地貌,推算出數百年前這地方的山川地貌。
由于底殼的運動或者人力所為,導致河流改道,山川夷為平地等等情況,現在看著普通平庸的地方,說不準數百年前,就是上佳的風水寶地,說不準下面就藏著某個王侯將相的古墓。
“西門先生,你可不要推遲。”袁瘋子再次說道。
“我也不懂逆推地勢。”我有些違心的說道。
“怎么可能?”袁瘋子笑道“當年那位石先生,可是我們一派的大宗師,多少年了,我們這派都沒有出過大宗師了。”“他又不盜墓。”我直截了當的說道,雁棲從來不曾盜墓,甚至他這輩子都沒有碰過死人尸體。
“這不就是說說嘛?”袁瘋子笑道“你跟著他這么多年豈會不懂?再說了,就靠著你一個人,想要湊齊你的那些藥材,熔煉回天鏡,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再過幾年你是否還有這么好的體力去攀山翻土墳包子?你要鬼藥,我的朋友想要一點錢財養家糊口合作則是兩利,何樂不為?”
我想了想,這才說道:“好吧,看在你份上,就此一次,下不為例。”“好的,這等事情,我下次也未必好開口了。”袁瘋子笑道。
“如果要挖墳,我倒有個好主意。、,周蟲突然說道。
“呃?”我不解的抬頭看著周蟲,他能夠有什么注意的?
“我聽得村里的老人說,我們村子就有古墓存在,好想還是什么王的墓,只是年代久遠,實在不知道那個古墓埋在什么地方了,如果西門先生能夠找出來,倒是不錯,我們也開開眼界。”周蟲笑道。
我想起進入周村所看到的奇異景象,還有那只老的褪了毛的烏鴉,心中明白,周蟲倒是沒有胡說八道,只怕這下面真藏著古墓也未曾可知。
“這地方應該真有古墓吧!”我低聲說道“難道不是你師父那個?”“我師父那個古墓真是什么都沒有。”周蟲苦笑道“你沒有看到,我都窮成這樣了?”
我被周蟲逗的笑了一下子,袁瘋子似乎對我很是好奇,問道:“西門先生,你和那位石先生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沒有說過,什么地方可能埋著王陵?”我仔細的想了想,搖頭道:“沒這個可能性的他自已常常說,他既怕鬼,又怕黑,你讓他注么一個晚上睡覺都要開著燈的人去盜墓,怎么可能?有王陵他也會敬而遠之的。”
“那我走了,三天后我帶著人來,找先生如何?”袁瘋子問我。
“好的!”我點頭答應著,既然答應他們做了,我自然也不僑情了。
“我也會去睡覺了,天色不早!”周蟲也起身告辭。
我等著他們兩個都走了,也略加收拾了一下子,關了門,倒在床上,蒙頭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忙著披了一件衣服,就下了床,外面已經是一片晶亮,天已經大亮了,雖然下過雨,但夏天的天氣,雷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今天有是一個大晴天。
我口中答應著:“來了,誰啊?”這么大清早的,正好涼快,也不讓人睡個早上?
“西門先生,你快去看看吳大娘家的丫頭”外面,有人急沖沖的叫道。
我忙著開了門,敲門的是隔壁的老王婆,老王婆上了年紀了,兒女也都在鎮子上,她舍不得老家,就住在這里,種菜養雞養鴨,自給自足。
“怎么了?”我急問道。
“先生先不要問了,快跟我走吧。,…老王婆也顧不上什么,拉著我就跑。
吳大娘家門口,圍著好些人,我倒有些喜歡這些村民的淳樸,一家有事,四鄰來幫,就向周爺爺過世了,也都是四鄰幫著料理的喪事,一直到入土為安,和那些城里人不同。
雖然城里人看著熱鬧,四處車水馬龍,可是,誰和誰之間,都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好了好了,大夫來了!”眾人看到我,都讓了開來,我心中好奇,正欲詢問兩句,對面村長急沖沖的走了出來,看到我就叫道:“西門先生,你來的正好,開去看看吳丫頭,可是中邪了”“中邪?”我皺眉,想來這個什么吳丫頭,還真病的有些古怪了。
吳大娘六十開外了,一張蠟黃的臉,如今,正坐在里面摸眼淚,一邊哭,一邊吶吶念叨著什么,嘴唇哆嗦著,也不知道到底說什么,似乎神智有些問題。
“這里你看看吧!”村長領了我進去,里面,一張很是普通的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紅色格子襯衣的女人,從背面看,這個女人年齡不大,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我走了過去,本能的叫道:“大姐一”但隨即,我嚇得驚叫出聲,連連后退,接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站住腳步,愣然的看著躺在床上,死氣沉沉的女人……
或者說,我已經不能夠稱呼她是一個女人了,她原本鮮活的血肉,這個時候竟然全部干枯了,貼在骨頭上,那張臉,咋一看,就是一個骷髏,她的眼睛雖然閉著,但是,眼瞼連著眼珠子都蓋不住,顯得格外的恐怖。
我小心的抓過她的手腕,一雙手也是如此,如同是雞爪一樣,干枯的血肉似乎是突然之間失去了水分,就這么貼著骨頭。
我費了一點功夫,才算摸到了這女人的脈搏,脈搏已經弱的快要診不出來了。
這女人,生機已經完全斷絕,但是,我卻從她的脈搏中,察覺到一絲怪異一這個一個年輕的女人,但卻在極端極端的時間內,被什么東西吸干了血肉生機,如今,就剩下干枯的皮肉貼著骨頭,五臟六腑都已經枯竭,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先生,吳丫頭還有得救嗎?”村長站在我背后,低聲問道。
“嗯?”我原本正欲說“準備后事吧!”突然心中一動,問道“可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變成了這樣,如果知道病因,我還可以試試……………”“哦我也不太清楚,你問吳大娘吧。”村長搓搓手,嘆氣道“我也是今天一早,有人跑去告訴我,我才趕過來的。”
我轉身去找吳大娘,叫了兩聲,吳大娘似乎都是神智恍惚,都沒有理會我,我忙著推了她一把,不料吳大娘竟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口中嚷著:“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吳大娘全身都在顫抖,神智不清,我從針囊中,取出一根銀針,對著她頭上就直接刺了下去,隨即捏了一下子,起針“呼”吳大娘呼出一口濁氣,然后身子一軟,就向著地上倒去,我忙著把她扶住,拉過一張板凳,讓她坐了下來。
“大娘,你家丫頭是怎么回事?”我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