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激動
端午正陽
陸文龍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被抹黑,興致勃勃的趴窗戶上看首都,可是沒多一會兒就興致缺缺了……
哪里有電視上看見的那么氣宇軒昂?到處都是灰蒙蒙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來自綠化還不錯的小地方,又也許是因為來自本來就山清水秀的西南地區,和這邊的北方城市一比,真的覺得到處都挺敗落的,特別是現在還在郊區,看上去更是沒什么吸引力,少年很有點失望的靠在椅背上,手中倒是習慣性的摩挲著自己的球棍······
逐漸隨著外面的高樓大廈多起來,才略微有點看頭,不過和以前宣傳的反差太大,真沒覺得有多光輝燦爛,也許是宣傳推得太高了吧!
等考斯特開進彩旗飛舞,鑼鼓喧天,嶄新的亞運村,陸文龍才終于感覺有了點喜慶氣氛,到處都能看見的熊貓標志,林慧桑最近一年沒少把這標志在家里折騰,看得他終于有點感慨:“我也是其中一員了?”
還不完全是呢,起碼楊淼淼就很不恥與他為伍,在下車的時候,愛憎分明的渝慶姑娘,就在身后猛的一腳把陸文龍給踹了下去!
于是陸文龍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記者圍觀拍照是趴在地上的!
因為楊淼淼這次沖擊亞運金牌真的難度不算太大,有點十拿九穩的意思,所以跟風追捧的記者就比較多,知道她因為父親身體不適回家臨時探親的事情,所以今天很聚集了一些在這邊想采訪回來的她,女教練覺得耽誤事兒,就沒調小車接人,想著考斯特不打眼,停在側門邊悄悄的就進去了,誰知道陸文龍一下摔個大馬趴,手中的金屬球棍在地上叮鈴哐啷的聲音頓時把正在另一邊門口聚著聊天的記者目光全吸引過來了……
緊接著就看見楊淼淼跳下來一臉不客氣:“你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還在陸文龍背上補了一腳!然后氣鼓鼓的沖進游泳館了!
哈哈哈笑著的女教練倒是出來拉了一把陸文龍:“你別往心里去,她就這樣!另外跟你說你們比賽場地在平京城另一頭!這里只是所謂的報到處……慢慢找去吧!哈哈哈……”然后也不回頭的進去了!
陸文龍這孩子在小縣城那可是小霸王級別了,現在呢?站在氣勢宏偉的游泳館外面,脖子都要仰掉了真的被震撼了一把,還有這么大的體育館?
一低頭就被嘩啦啦的相機拍了一通!
后面下來的湯燦清迷迷糊糊的差點給嚇一跳!一下就縮回去了……
陸文龍給閃光燈閃了幾下有點皺眉,正要發作,就想起張柳鳴的叮囑,居然下意識的擺了個珀斯,揚揚手里的球棍,笑呵呵的給記者打招呼!
說實話記者們本來只是想追拍楊淼淼沒拍到,快門膠卷焦距什么都準備好了,沒來得及,就順手拍拍他而已,剛才這個少年和教練、楊淼淼三人之間的互動很奇怪,只是作為記者下意識的敏感性,拍照留底!
免得以后有什么新聞,我們也有料!
反正膠卷都是報銷的。
所以陸文龍這么配合他們倒是有點驚訝,索性多拍幾張,有文字記者還提問:“你和楊淼淼什么關系?你是也是渝慶的?”
陸文龍一本正經:“我是棒球國家隊的!我跟楊淼淼沒關系……”
誰知道這么一說記者們就徹底散了個干凈!
跟楊淼淼沒關系,那還有個什么勁?
棒球隊?
算了,不在那個上面浪費膠卷了……
陸文龍一下就被這些極其現實的記者給搞懵了:“地位這么差?還不如楊淼淼個小丫頭片子?”
后貽下來的湯燦清還是打呵欠:“走了走了,報到了我趕緊睡會兒……”
真的沒地位!
陸文龍問了好幾個人,一個義務工作人員才帶著他們找到棒球隊駐地,不算遠,但是比賽就很遠,亞運村在城北三環外,而棒球比賽訓練場館在西南四環外!
陸文龍有宿舍床位,湯燦清可沒有!連在亞運村內都沒有只能到外面找賓館去……
這都九月上旬了,22號開幕,說這話的工作人員也無奈:“沒法調劑新的房間!運動員這個時候來報到的,真沒有,你獨一份兒!”
陸文龍傻眼……
不過湯燦清就不管這么多了,直接找到陸文龍的房間倒頭就睡!
陸文龍坐在床邊,好奇的打量這間嶄新的所謂運動員公寓···…
這就是華國房地產的雛形起步了,不過陸文龍看不出來,是個小單間,本來有兩張床鋪,但是另一張堆滿了各種器材和行李,有衛生間,有小廚房,還有空調寫字臺,一臺電視機,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陸文龍不在乎,打開彩色電視機,興致勃勃的關小聲音看電視,雖然換來換去頻道都是講亞運會這事兒,可他自己還完全沒有一種融入進去的感覺,偶爾回頭看看睡在床上的湯燦清,倒是覺得挺好笑的,怎么自己跟密斯湯的獅葛也太多了點吧?
這會兒的湯燦清睡得就安穩了,只是滿臉有點出汗,身上的運動服也穿著,九月天,還是挺熱的,陸文龍怕她病情繼續加重,也不敢開空調,想想,就在對面的新球服袋子里找出一張背襯的硬紙板,當成扇子,坐在床邊,一手扇風,一手拿了張毛巾幫她擦臉上的汗,眼睛卻瞅著電視機······
就這么坐著,陸文龍也不覺得累,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眼珠子都掉電視里面了,實在是平時沒什么機會這么悠閑的看電視······
湯燦清也舒服得多了,整個白天都在路途上折騰,總算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一直到太陽西下……
當有點紅彤彤的夕陽,從窗戶透進一片斜陽在雪白的墻面上時,湯燦清拿舌頭舔一轉嘴唇,終于醒過來,首先感到的就是那一陣清風……
再把眼臉抬高點,就看見那個身影坐在自己床頭前一只手機械的扇風,另一只手拿著一條毛巾。
都說生病時候的人心理是最脆弱的,生病的女人就更是感性了……
何況是湯燦清這種長期都在外面獨立生活的女孩子?
一黑手沒什么猶豫的就搭在陸文龍腰上,只是把頭側過去稍微靠著就嗚嗚嗚的哭起來!
好不容易找到部香港槍戰片,看得津津有味的陸文龍給嚇一跳,低頭看著湯燦清的手臂摟住自己的腰,臉卻在自己身后哭得吭吭的:“怎么了?沒看言情劇吧?”
湯燦清真是悲從中來哭得正帶勁呢,聽他這么一說,又想笑,兩邊一撲騰眼淚鼻涕什么都出來了,使勁就在陸文龍身上擦:“我·……就哭……怎么了1就哭!”
陸文龍仲手一拉,湯燦清就算是躺他懷里了:“你哭什么啊?什么事情值得這樣的?”
湯燦清覺得挺舒適,頭還扭了幾下,調整位置:“你······管我!”繼續吭吭吭的專心哭!
陸文龍懶得打聽,繼續扇風,繼續拿毛巾擦,湯燦清就哭得更傷心了陸文龍也不問,各干各的……
好一陣湯燦清哭過癮了,才問:“你就不問問為啥?”手還環在陸文龍腰上呢也不覺得別扭。
陸文龍眼睛在電視上:“為啥要問,上回在天臺你不也莫名其妙-的哭得稀里嘩啦?”
湯燦清居然有點鼻音,不知道是感冒還是撒嬌:“你就問問嘛!”
陸文龍心不在焉:“嗯,你為啥哭?”
其實湯燦清真就是想找個人說說:“我想起他來了······以前我生病,他也曾經這么體貼的到女生寢室來給我扇風擦汗······”
陸文龍撇嘴:“我可是得讓你早點好起來,你看看你上午都給我惹多少事兒,我都進局子了!真晦氣!”小混混最忌諱這個。
湯燦清不滿:“你說還是我說!”才不需要回應呢,就是自己想說說!
陸文龍閉嘴,湯燦清又不滿:“你得問啊!”
陸文龍白眼:“然后呢?”
湯燦清才自顧自:“我們進學校認識的,他家庭條件很不好所以進了師專就很勤奮,想早點開始工作,自食其力,我也覺得他很優秀很獨立…···”拿手捅一下陸文龍,陸文龍順口:“然后呢?”
湯燦清好久都沒有回憶過這一段了,有點磕巴:“怎么開始的我就想不起來了,總之他經常幫我去食堂端飯,很體貼人,再有就是我生病了,也是他這么扇風擦汗,喂我吃飯…···”
陸文龍一心兩用:“要不要我喂?”
湯燦清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二年級開始,三年級我都覺得他真是我的一生伴侶了,只想著畢業就跟他一起找個學校一起工作,一起生活,把自己什么都交給他,臨近畢業,我都在偷偷的想讓我爸幫忙聯系工作了······”
陸文龍還是不太認真:“嗯,湯爺爺怎么了?”
湯燦清也不在意他的反應:“他在外面自己跑工作聯系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家里是當官的,說是可以幫他聯系升大學而且申請助學金,他居然都不問問我的反應,就這么直接回來給我說分手,我們不合適……”
陸文龍稍微低頭聽得細致一點了,看看湯燦清的臉,密斯湯沒看他,就側著臉躺在他的大腿上,視線基本就是散亂的:“我以為是我做錯了什么,哭啊,求啊,他就說是因為我不肯跟他親熱······我,我的家教就是這樣,發乎于情止乎于理,難道錯了么?結婚以后才能同房難道錯了么?居然這也可以被當做甩掉的理由!他還真不如直接告訴我是因為他想升大學,我找爸爸幫他聯系一個機會,也不是不可能吧?”
懷中的女子越來越激動,有辯論賽的傾向!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