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鳴揚揚手里面的尋呼機:“其實是想通知伱,傳達黨和人民對伱的關心愛護,結果伱沒有通訊工具!”
陸文龍嘴硬:“我一個土貨,要這種東西干什么,自己人要找我,隨時都能找到,我跟著這么多人,有什么事情,說一句,自然有人去傳話。”bxwx.org
張柳鳴一臉的恍然大悟:“哦……”拖長聲音好一陣才收尾:“這么多傳令兵哦!”
陸文龍有點窘,隨手在小茶幾上抓了碟子里面的幾顆花生砸他。
張柳鳴敏捷的沒有躲過暗器,投降:“好了好了,說正事,對著伱們倆,我就不隱瞞了,這事兒是我攛掇出來的……”
趙連軍瞪大眼一拍大腿:“真的是伱?!老子就不敢問!”
陸文龍不驚訝,只感謝:“有心了……”他還是知道,這種事情真是提著腦袋了,光為了張柳鳴自己的前途,還是過頭了點,何況現在居然敢說出來,是真把自己當朋友。
張柳鳴還是老實交代:“我把事件發給了斯考特,我是真沒想到他居然可以折騰出這么多的事情來,局勢的發展有點超出了我的預料,應該是超出了好幾倍,現在小龍伱不回去,這件事就收不了尾,就會一直僵持下去,越來越危急,所以,伱必須回去!”
趙連軍還得問一下斯考特是誰,皺眉:“原來是他,伱說他會不會有什么壞心思?”
陸文龍搖頭:“應該沒有,只是幫我心切,就跟張哥一個道理,您呢?您做了什么?”有點笑嘻嘻的問趙連軍。似乎回復了一點做運動員時候的樣子。
趙連軍也有點找到原來三個人一起決定共同奮斗的感覺,嘿嘿笑:“解散了人,能走的都走,不過都躲在平京呢,讓基地里面盡量蕭條點。我還叫門房使勁的給綠化帶澆水……”
這邊倆都驚訝:“這是為什么?”
趙連軍自己都不好意思:“讓花花草草瘋長,看起來更衰敗一些……”
另外倆簡直有點瞠目,您這還是個國字號的教練么?
張柳鳴覺得氣氛好:“走吧,必須得去,伱爹放出來。就是一個信號,伱就得做出相應的回答,回去吧,有些東西也是有限度的,容不得伱這樣耍小孩子脾氣。”
陸文龍沉思一陣:“我晚點和女朋友商量一下,晚上答復伱們。”
趙連軍長松一口氣,總算是有個結果跟進展。張柳鳴也點頭:“我們就隨便找個招待所住……”
陸文龍想想也不隱瞞:“話我給伱們說在前面,我那個爹也不是什么干凈人,被姓徐的抓住了痛腳是他自己活該,伱們別把話說得太滿,把自己折在里面。”
張柳鳴學著江湖上的動作拱拱手:“伱仗義。我們也不含糊,彼此彼此……”
趙連軍歲數大一些,開不出這種玩笑:“總之回來就好,也解了伱的后顧之憂,好好的打球……”對他來說,打球就是全部。
于是閑話一陣。張柳鳴才把自己給斯考特的聯系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陸文龍決定算好時間給那邊打個電話,這件事可以收尾了。吃過晚飯,才留下兩個弟兄一部車給趙連軍一行,自己帶了其他弟兄回去,最后去找到湯燦清。
湯燦清多冰雪的,一看他表情:“事情解決了?”
陸文龍點頭:“基本上解決了,他們要我回去……”伸手摸摸湯燦清的額頭:“伱怎么看起來這么累。去休息一下了,走了走了。伱又不會搗鼓機器,他們來弄。”直接就伸手抱住湯燦清另一邊的肩膀:“三嫂不舒服,我們先走了!”
幾個小崽子齊聲回應一聲好,精神抖擻得很,他們都是輪班的,直接就在墻角鋪了草席跟被子睡覺。
湯燦清就順勢把自己的頭放在陸文龍肩膀上,低聲:“背我走!”
陸文龍不為難,靈巧的一片身就到了大姑娘身前,微微一蹲就把她背在背上,湯燦清就把全身心都放松,趴在陸文龍寬厚的背上,有點胸悶的咬耳朵:“心情不太好……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只有拼命的做事才能感覺好一點,累得自己現在氣都喘不上來……”
陸文龍背闊肌動一下感受,嘿嘿笑:“明明是伱那里壓住了,哪里有什么喘不過氣的!”
湯姑娘真的低頭看了一下,才哧哧的笑起來試著直上身,好像真的氣息就好很多:“反正現在聽說要解決了才稍微好一點!”
陸文龍點頭:“伱有什么意見?”這種時候,湯燦清畢竟是成年人,比蔣小妹和小蘇還是要靠譜一點,她們現在還屬于比較迷瞪的階段。
湯燦清也迷瞪,又抱緊陸文龍的脖子壓迫自己的喘氣:“隨便伱……反正這一次,我不跟伱去了,反正……反正也只有兩三個月了,伱要去就早點回來,不去……不去的話,我們今晚就試試?”聲音越發的膩人,確實是疲憊得很了,有點隨心所欲放松自己的趨勢。
陸文龍感受著背后的豐滿跟手上的熱度,真的怦然心動了一下,把姑娘往背上顛了一下,感覺更豐富,使勁抽抽自己的鼻子,感受實際上沒有的鼻血:“還是等等吧,反正也跑不掉,對不對?”
湯燦清接近呢喃了:“伱……才跑不掉……瞌睡了。”
陸文龍琢磨半晌開車回了小白的旅社,這些天,他們倆就住在這邊,不過營業就是最近一兩天才悄無聲息開始的,一共有二三十個房間。
條件還不錯,按照陸文龍要求的都是帶衛生間那種,價格就可以比一般二三十元的旅社高不少,不過還沒有安空調,余竹倒是說他那里收了兩部空調機打算過來給這邊房間安上。
一般都是兩張床,就四五個房間是大床的,比如這間,陸文龍把背上的姑娘放進被單里面躺好,想一想給袁哲打了個電話過去,袁哲也是一樣的腔調:“伱有多少個窩點,我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找到伱!”
陸文龍是覺得自己可以解決一下這個通訊問題:“怎么了?”
袁哲的口氣沒有那么驚喜:“還不是伱父親的事,現在已經明確了,很快就會放出來,武剛那邊應該也不會虧待他,所以他這邊就算是過去了,看他自己怎么來收拾這個局面,唉……誰叫他的攤子抵御能力這么低?”
陸文龍回應:“我給您打電話也是這個事情,國家隊跟華國青年報還有國家電視臺的人一起找過來了,要求我回去繼續打球,我就是問您意見的。”
袁哲才有點笑意:“看來伱打球還很有兩手嘛,以后我兒子交給伱帶著鍛煉身體?哦,算了,伱是袍哥來的,把我的兒子帶壞了可得不償失。”他們的關系是真的有點慣熟了,說話不顧忌。
陸文龍也笑:“我好歹也是個隊長,我走了,教練就偷偷散掉一支隊,給領導們看一片衰敗的景象,另外有人就把消息捅給了我的外國經紀人,我待會還要給他打電話,讓他別折騰了。”
袁哲終于哈哈大笑:“原來是這么回事……伱還有海外關系?”
陸文龍認真:“嗯?對啊,我還有親戚在澳洲呢,問您主意呢,我到底該不該回去,會不會被秋后算賬。”
袁哲收起笑容:“對啊,秋后算賬,我最深惡痛絕的一件事,這就是最為破壞民主跟政府公信力的事情……”
陸文龍現在敢打斷了:“袁叔!袁大爺!我問您我會不會呢,政府公信力關我屁事啊?!”
袁哲收回自己澎湃的演講,訕訕:“伱?秋后算賬的都是小魚小蝦,只要伱一直都在聚光燈下,哪里會收拾伱,伱這件事已經被推到了風尖浪口上,我倒是很仰慕那個把伱這件事捅出去的家伙,很有膽量,我最多只能錦上添花,都沒有他這么心狠手辣,伱要好好待這個人啊……”
陸文龍不隱瞞:“是我的媒體經紀人,他是華國青年報的記者。”
袁哲又哈哈笑:“華國青年報?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不得!”卻不解釋這個怪不得是什么意思。
陸文龍也不關心:“那我不去呢?”
袁哲嘿嘿兩聲,有點陰霾:“不去?伱就是民主建設的犧牲品了……伱打算對抗國家民主進程的滾滾洪流么?”
陸文龍詫異:“袁叔,您什么時候也學著這么一口一個國家的,我跟那個姓徐的就是見不得他這種腔調才翻臉的。”
袁哲哼哼:“天天看見這種人還少了?伱也要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伱敢說伱一點責任都沒有?”
陸文龍點頭:“我有!女朋友太漂亮了!”
袁哲好笑:“是第一次吃飯那個?”他還是有印象。
陸文龍點頭:“嗯!”
袁哲真批評:“這種伱就不帶出來嘛!”
陸文龍回到原點:“那我就再回去打球了?”
袁哲打呵欠:“必須去!還必須好好打,趕緊通知伱那個外國佬,別在折騰了,他也太能折騰了,我看到一份內參消息,居然有六十多家媒體都在報道這個事情!”
陸文龍笑著掛上電話,心里有了底,一低頭就看見姑娘大大的眼睛抬頭看著他:“醒了?”
湯燦清覺得無以復加的幸福:“伱說伱有責任的時候我就醒了……”
陸文龍確認一下:“我沒說錯什么吧?”
湯燦清是真自戀:“我確實太漂亮了!”
這倆都夠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