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陸文龍光是賣相就比人家好太多了。
長年的高強度體育鍛煉跟科學的營養配比,讓他的身材壯碩而不失敏捷,也就是運動員特有的那種青蛙身材,肩膀寬厚結實,腰部倒三角的收緊,然后手腳都有很粗壯的二頭肌,帶來全身強烈的力量感,以至于隨便走路動作,都富有彈性,這才是最讓人生慕的優良體質。
當然,陸文龍的確說不上多俊俏,但這幾年豐富的生活經歷還是讓他臉上增加了好幾分沉穩,因為經常在露天訓練活動,有些黝黑的皮膚搭配寸頭,的確不是個辦公室的白領模樣,那道頭頂的傷痕平時還能掩藏在短發中,沒有那么兇悍,但真沒什么文縐縐的味道”“小說章節。
所以亨瑞在桌邊坐下,忍不住打量了他好幾次,終于還是開口了。
亨瑞快四十了,肯定沒有陸文龍這種剛開始保質期的新鮮小伙子那么干凈利落,但是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也讓他白白凈凈有種寬厚的氣質,帶著黑框眼鏡,更增添幾分厚重感,除了稍微落伍有些標志性的分頭略顯好笑以外,也說得上是相貌堂堂。
往前二十年,在陸文龍這個年紀的時候,亨瑞也曾經肆無忌憚的縱橫情場,香港著名的那些女星大多數都能經手把玩過,只是現在隨著家族的擔子越發重了,自己也定性,所以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當務之急就是要趁著自己的年齡,尋找一個優秀的體質傳宗接代。這種檔次哪里還會在乎有沒有女人。從來都是大把貼上來的。
所以難得的細微挫敗感讓亨瑞有些不死心。他算是提前在香港富人圈子里定下了楊淼淼,對方目前還年輕,玩玩什么的他也不在乎,關鍵就是過幾年歲數差不多了,身體發育完整,適合做母親了,就必須要拿到手里,只是沒想到居然冒出這么個毛頭小伙子來!
不過這種事情也見得太多了。女人嘛,在年輕的時候總會沉迷于這些所謂愛情跟忠貞之類無謂的東西,不過以亨瑞的眼光來說,女人反而也是最容易從這些東西中間擺脫出來的,遲早還是他的,他并不在乎現在發生過什么,只是陸文龍有種讓他下意識不太舒服的東西,無法忽略。
舞會嘛,桌子都是朝著中間舞池的,靠近舞池這邊不坐人。圓桌對著舞池的方位蘇文瑾坐中間,蔣琪和楊淼淼在兩邊。陸文龍坐在靠著蔣琪這邊的側面桌邊,其實是方便去端各種吃的,蔣小妹也多次堂而皇之的挽著他來去,亨瑞邀請坐在另一邊的楊淼淼,自然就對著陸文龍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他更不會在意吃shíme:“陸先生有沒有興趣,我們到那邊喝兩杯?”那邊有長長的吧臺,其實維克托就是包下了一個酒吧俱樂部,私人派對最流行這么做。
陸文龍能看見維克托在跟別人熱情斡旋的時候,偶爾會看他一眼,也順便看看單獨坐在左邊自己的未婚妻和三嫂,維克托當然知道這個亨瑞的想法,但作為香港最龐大的兩個家族接班人,他還是給了陸文龍一個希望平穩的手勢表情,沒必要……
陸文龍笑笑點頭:“行……”跟著起身就走了。
蔣琪小皺眉:“這個男人是干什么的,看上去怎么油頭粉面的歲數這么大,沒有阿托那種感覺?”
楊淼淼轉頭就是一句:“我呸!就不是個好東西!”
穩重的大嫂終于有點好奇:“為什么呢?”實在是現在能讓啥都覺得很滿意的小虎牙鄙夷的東西很少了。
楊淼淼才吧啦吧啦的把自己上次在香港遭遇的事情講了一遍:“就是這種人才讓我míngbái,原來有錢人這么壞!而且就是看了這些大人物差不多都有好幾房老婆,我……我才覺得接受你們也不是什么難事。”
兩位姑娘才恍然大悟的哦,不過對這個體質的事情的確有點感興趣:“你的體質真的跟我們不同?”
楊淼淼得意:“你們覺得呢?”
好吧,人家是億中無一的最頂尖人物,蘇文瑾跟蔣琪對看一眼,不服氣的支使人:“這個好吃!你去端點過來!”折騰小老婆也算是一種權力吧?
楊淼淼才不在意這種事情呢,樂呵呵的就去了,還找了個盤子高聳入云的端了一盤,用她那超乎常人的平衡感跟耍雜技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端過來!
反而搞得倆姑娘不太好意思跟她一桌。
陸文龍坐在高腳凳旁邊,頓時覺得人家這種設計很有趣,就在可以升降的高腳凳上多摸了幾把,在亨瑞的眼里更加具有鄉巴佬氣質,也就不愿啰里啰嗦的兜圈子:“楊小姐以后是要嫁入豪門的,開個價吧,你主動走開,多少錢。”
這真是陸文龍第一次聽見用錢買賣感情,還楞了一下:“老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今天是維克托的好日子,我不跟你計較,換個時日如果你再跟我提這句話,我立馬動手,打得你五馬開花!”
亨瑞更理解為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做派,他zìjǐ就兼任香港奧委會職務,沒少見這樣的運動員特征:“我們都是文明人,用文明人的方式來解決,沒有什么東西不能開價的,說無價的無非是價碼不夠高,一百萬?五百萬?或許更多?”他連斤斤計較的興趣都沒有,也不用拍賣式的層層加碼,直接翻倍,而且這對于一個運動員來說,應該足夠了吧。
陸文龍能瞥見維克托投來的目光次數明顯增多,還是不愿當面拂了弟兄面子:“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再提醒你一句,楊淼淼是我陸文龍的老婆,按照道上的說法是穿錯鞋,穿紅鞋是大忌,后果就是殺無赦,別碰我的底線,你那些用錢或者別的東西累積起來的東西在我眼里屁都不是,好好的把你這些不該說的話收緊到屁眼里!”然后笑瞇瞇的一口喝了面前杯子里的威士忌,頓時覺得那種帶著杏仁的味道就跟小時候誤嘗圓珠筆芯油墨yīyàng難受,隨口就吐掉,轉身走了!
能不當面揍人已經是他眼下的底線。
亨瑞有點驚呆了,這也太粗鄙了一點,幾乎從生下來開始,他跟維克托這樣的天之驕子就沒有接受過別人的輕慢,更別說還帶著這樣的粗話,行為也那樣粗魯,看看手里的二十年窖藏,真是牛嚼牡丹白瞎了,就好像那個玲瓏剔透的美人胚子一樣,一沉聲:“你真的以為能承擔所有一切?”
陸文龍笑了,轉頭看看這個大分頭:“承擔?!老子承擔楊淼淼一輩子!包她開心!有種就放馬過來,老子接了!別跟個娘們似的只會提虛勁!”
亨瑞直到好久以后,才míngbái這個提虛勁是放大話的意思,頗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跟自己接觸的層面完全不同風格的年輕人輕蔑的離去,目光一直鎖定,直到被人站在中間截斷。
站過來的是維克托:“阿龍是我弟弟,如果有什么不禮貌的行為,我擔待了,但是我希望這件事不要成為不愉快的起點,楊淼淼跟他在一起也很快樂,我很祝福他們。”很明確的表明了zìjǐ的態度,卻不知不覺也有點江湖味了。
亨瑞看看他,卻有不一樣的思路:“你們是決意要進軍內地市場了?”
維克托不介意他瞬間就把話題轉移到商業上,聳聳肩:“優劣勢都在那里擺著,同樣的資金運作,帶來的成本效益比,香港和內地的區別太大了。”
亨瑞有些皺眉:“你們……會把第一個起步點選在渝慶?你有shíme內幕消息?”這幾乎是個很詭異的事情,在他們眼里首選還是平滬粵三地,怎么也不應該是到偏遠的西南地區,而且還是那個連省會都算不上的二級城市。
維克托故作神秘的聳聳肩:“哦,上帝才知道……”
亨瑞笑了,毫不介意的點點頭:“好吧,那就看看到底誰能在這塊新的市場,獲得最終勝利吧!祝賀你訂婚愉快!”舉杯跟維克托碰一下,輕抿一口意思下,就放下酒杯離場了!
李家跟陳家的巔峰對抗肯定是要延續到內地了,亨瑞的所有注意力跟精力都會放到這個宏大的戰場中去,至于那個不知所謂的愣頭青,根本méiyǒu放在亨瑞的眼里,不過是幫他調教老婆而已,在他這種人習慣的只看結果的方式里面,并不在乎女人曾經怎么地,就好像那些娶了女明星的富家,都知道過往并不清白,只要別太過分就好。
可沒想到,接觸也來得太頻繁了一點。
第二天就又遇見了。
因為楊淼淼撒著嬌讓陸文龍同意了她跟體育公司簽訂合同的事情。
小虎牙可是很賣力的在被窩里降服了陸文龍,施展各種招數才迷昏了自家男人,得意洋洋的搞定這件事。
不過跟她簽訂合同的雖然是龍牌體育公司,列席的就有耐克大中華區的總經理以及耐克體育總部過來的企劃官員,還邀請了香港體育界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