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真的早就過了大家解決溫飽問題的階段。冰火中文.
林胖子手里的錢,基本都是有進無出的狀況,各處的收益刨掉各種開支,基本都得上交到他這里來,每天都會有楊森的人到各處收款收賬,然后陪同林聰的會計一起到銀行上賬,再交給余竹對賬,最后交給蘇文瑾留存數目。
所以說蘇小妹說自己走不開,幾乎每晚七八點,她都會面對一大疊各種銀行存單,從幾百到幾萬都有。
喵喵每天能分到的流水賬算是最大的,特別是酒水款項,平日里每天二到五萬不等,周末輕松上十萬,這還是刨掉各種工資開銷以后,再跟香港方面分成的結果,這個比例會越來越大,累積起來不得了;
然后賓館、維修廠、搬家公司、各種店鋪飯館都這樣,連阿林小白這些大哥都習慣于每天交賬,需要用的時候再給余竹寫條兒支款,最后還得蘇文瑾簽字,林聰才會給。
說起來一個個都是公司總經理或者廠長,卻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因為這套荀老頭和龐爺都覺得理所當然的舊時賬房管理方法讓這些沒文化的家伙們也覺得天經地義,加上陸文龍太過強盛的威名壓住,沒人炸刺。
所以每天都有數十萬的進項,湯燦清的錢卻是唯獨不走這邊的,也沒人覺得不對,大哥自己的家用嘛,所以刨開廣告噴繪公司那邊同樣豐厚的收入,所有人幾乎是今年春節以后才注意到,所有產業里面最來錢的,還是那個摩托車配件市場。
因為摩托車、運鈔車都還在摸索上路的階段,賣房子更是剛嘗到點甜頭只做了一把,其他的收入講究個細水長流,只有這個每季度都要收一次租金的交易市場,幾乎啥都不用做,坐等收錢,而且款項一次就有三四百萬!
感謝維克托當時給陸文龍留下這么一份豐厚的大禮!
楊森帶著十來個黑T恤打家笑瞇瞇的陪這邊的財務人員去收租金,還真沒誰敢拖欠的,所以春節以后搞了一次,非常順利,年中這次大哥們就都沒參與,自有打家跟小崽子們操作,反正中間也有賬房……哦,是財務人員跟著的。
其實家里也沒多少余糧,因為國立大廈那個無底洞一般的大嘴每天都在吃,蘇文瑾經常覺得心驚肉跳,還要在弟兄們面前做著淡淡然的模樣,阿剛和阿杰就是開支的大戶,每天交出來的單子都是六位數,如果不是新福公寓那邊收了一大堆現金慢慢補,收入的速度真跟不上消耗。
陸文龍是不管這些細賬的,他只要知道進出收支大概什么樣就行了,蘇文瑾也不喜歡跟他叨叨這個,兩人在一起更多是指揮他給豆豆換尿片喂奶,看余竹他們都下樓了才吱聲:“楠哥說你回來就該去找他一次了,有筆款項在他那,你什么時候跟楠哥還有生意往來的?”
陸文龍眨巴一下眼睛,知道是張慶楠自己的黑錢,要投到自己這邊來藏匿跟生崽,點點頭:“回頭我跟他聯系一下。”
蘇文瑾擺指點的口吻:“他現在名聲有點黑,老爺叫我告誡你要注意跟他保持距離。”
陸文龍還是點頭:“我知道。”
蘇小妹想起點事情:“琪琪那個……”蔣琪就伸頭進來:“背后說我什么壞話,陪我去上學,你說你多久沒去學校了。”牙尖舌利的漂亮妞氣場都跟小蘇這種迥然不同。
蘇文瑾就不說話了,只接過兒子攆陸文龍出門。
結果就是這么一忽閃,到下午就出事。
就是她想說的那個蔣琪小姐妹劉宓。
事情很簡單,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年輕姑娘,心態徹底失衡!
甜甜蜜蜜兩個姑娘一起牽著手,充滿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從安靜的校園,突然進入這個充滿喧嘩跟光怪陸離的圈子,那在校園一直被看成是蔣琪身邊兩個同樣靚麗聰明的姑娘,卻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感受。
田恬敏銳的把握到了這是自己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認真而專注的規劃了自己的生活,選定目標下足了功夫,春節帶著余竹回自己家見過父母以后,兩人就決定今年結婚了。
這個姑娘直到春節雙方父母首肯以后,才結束跟余竹老是在外面看電影逛街的戀愛階段,搬上樓去同居,這方面對身體的珍惜也可見一斑。
余竹是打算偷偷摸摸住到一起,大不了結婚時候再熱鬧一把就行,可弟兄們顯然不這么看,借著陸文龍去香港的這些日子,頗有些捉弄二哥的心態,支應著阿剛和周杰,運送材料跟設備上樓,打了墻給余竹重新筑了一間兩居室帶廚房衛生間的套間!
于是樓上樓下都知道這茬兒,蔣琪都一本正經的去祝賀了一下,蘇文瑾更是認真批款要姑娘們把房間打扮得漂漂亮亮。
江小船帶人把田恬的所有東西從七樓的宿舍給搬走時候,劉宓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果說以前看著同一寢室的蔣小妹,身后的男朋友居然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奧運冠軍,讓人除了羨慕,倒也祝福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更何況后來知道還有三個別的姑娘,估計也會讓那異樣的心思得到最大限度安慰。
可田恬呢?兩人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條件啊!
曾幾何時,劉宓還在有些艷羨的給田恬描述自己看見蔣琪連上樓都是別人搶著幫她按電梯,現在田恬居然也頂上了田二嫂的頭銜,也同樣成了所有人看見都要恭恭敬敬的嫂子!
這種失落和難以置信簡直難以抹平!
直到春節之后才知道自己這個姐妹居然跟齙牙哥走到一起,劉宓有種被突襲和背叛的感覺,卻沒回想過,當田恬陪著余竹在當鋪熬更守夜的清查物品,等待陸文龍他們出擊的那些消息回報,細心了解弟兄們有什么喜好,幫余竹把周邊弟兄們的女朋友甚至孩子招呼得妥妥帖帖時候,自己卻在迪斯高舞廳瘋狂玩樂,當田恬把工資拿來給余竹買保健品,買圍巾的時候,她卻毫不在乎的買新衣裳新鞋子,偶爾還嘲笑田恬身上都沒換新花樣。
她不會反省這些東西,從春節以后就愈發的放浪形骸,跟曹二狗、阿光他們也上過床,可顯然別人已經不把她和田恬劃等號了,之前在喵喵跟幾個領舞少爺不干不凈的過往已經徹底給她打上烙印,自己不珍惜自己,別人比你更不在乎!
不過就是個玩物!蘇文瑾就是想提醒這點,她已經聽見點風聲,怕幾個兄弟之間別為個女人鬧出事來。
這才是社會的殘酷!
所以完全鉆進牛角尖,怨天尤人的認為是從田恬到這些大哥背叛了自己的劉宓決定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搞一票就跑!
她正好就是那個摩托車配件市場的出納,這正是今年第二次收取各家各戶的租金,有了春節之后那次的威名,現在繳得都很主動,不需要弟兄們上門催收,劉宓的保險柜里面每天都有幾十萬的租金!
恰好因為陸文龍帶著一大票人從香港回來,接機的,找那些去過香港的小崽子們好奇打聽的,一下就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打家弟兄們除了下午過來收錢帶走去銀行,白天就沒一同協助收款了,這些混混還能指望有多強的規章制度?
更何況這也是二嫂的小姐妹,沒誰懷疑啊。
所以當這一天,因為來了好幾個大戶,金額一下就在下午三點過達到一百五十萬時候,劉宓一直有些渾渾噩噩的心思就好像鬼迷了心竅一般,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人都是這樣,只會在別人身上找理由,來給自己填充借口。
因為自己搬不動這么大一堆現金,她甚至找了一個之前在喵喵勾搭的男領舞,趁著喵喵要在下午五六點以后才開始上班的這段間隙,有些妖嬈的帥哥打了一輛出租車過來,整個財務室居然就只有劉宓一個人,她把其他人都支走了。
只用了十秒鐘,她就用成堆的鈔票收買了這個同樣也只有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兩人手忙腳亂的用垃圾袋裝滿了四包鈔票,然后倉皇出逃!
等到其他人回來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到處散落的零散鈔票跟洞開的保險柜,立刻就知道出事了!
消息馬上就反饋通報到余竹和林聰那里,蘇文瑾也緊接著知道了,所有人都不敢給陸文龍說!
余竹帶著田恬上來都要跪下了:“應該是劉宓!我們沒注意到,六哥和二嫂把她們給我,沒照看好……”
田恬的一張臉煞白!
愈了解這幫人,她就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甚至如果余竹覺得劉宓的事情他要負責任的話,斷了自己跟田恬的關系都是絕對可能的!
更何況一百多萬的現金,就算是送到警察局,也夠得上槍斃的罪行!
眼淚止不住的就噗噗噗的往下掉,渾身都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不敢抬頭看!
直到一片軟乎乎的手帕遞過來碰到她的臉上,淚眼婆娑中看見那個一貫平靜的妹妹頭模糊在眼前:“她……有傳呼,對吧?阿森,馬上跟阿林開車帶人去她家鄉,扣了她爹媽,用她家電話打傳呼給她!拿錢換她爹媽,小田……你帶路,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吧?”
語調依舊平緩安靜,楊森悶聲答應就轉頭摸出電話安排人手,余竹輕聲:“給六哥說不?”甚至都沒轉頭看一下淚眼朦朧使勁點頭的田恬。
還是蘇文瑾那軟軟的手臂在田恬肩膀上抱了一下:“老二,你陪著小田去,好好安慰一下,別太當回事,一百多萬而已,晚上他跟琪琪回來我再說,但是你跟阿聰記住,我不希望再看見下次!”
陸文龍要當義氣大哥,就必須有個讓人怕的黑臉老婆,這是荀老頭給蘇文瑾灌輸最多的東西,天曉得這個娃娃頭要怎么咬牙才能做出一副冷漠大姐頭的模樣來!
真夠難為人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