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康平和子晴說著桂英的時候,桂英也被春玉和大毛罵了一個狗血噴頭,尤其是春玉,還拿起家里的雞毛撣子狠抽了桂英幾下,“我打死你這個蠢婆,你沒看到那姓林的眼里只有子晴,你還癡心妄想攀高枝,你也不看看,就你這鬼樣子,那姓林的能瞧上你?本來就因為你大哥的事情搞砸了,你二舅一家指不定怎么憋著氣呢,咱們哄還哄不過來,你可倒好,還往火堆上添了一把柴火,這下,咱們什么好處也撈不著了,你個死蠢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東西,老娘怎么會有你這樣蠢的女兒?”
桂英聽了搶過春玉手里的雞毛撣子,瞪著春玉,喘了幾口氣,喊道:“娘,你憑什么罵我,憑什么打我,要不是聽了你和爹爹教大毛去扯子晴的衣裙,說什么只要摸了子晴,子晴就會嫁給大毛,我能想到去找林康平嗎?你不也是看著子晴的東西眼熱,想讓大哥娶她,哼,子晴有什么?還不都是林康平買給她的,我要是能嫁給林康平,不比大哥娶了子晴強?我要是穿了那些綢子衣服,戴上那些漂亮首飾,林康平還指不定喜歡誰呢?”
大毛聽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了想,還是說道:“娘,你可千萬別再對二舅家動什么心思了,還有你,桂英,咱家會被你們害死的,你想死也別拉著我們墊背。就憑你,也想跟子晴比,你也不好好從水塘里照照你自己的模樣,噘嘴,齙牙,皮膚又黃又黑,眼睛倒是挺大,可還摳嘍著,頭發還跟稻草似的,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給人家做丫鬟,人家也看不上你。趁早歇了吧。”
春玉一聽大毛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使勁用手捶了大毛幾下。罵道:“我打死你這個黑心的東西,那是別人嗎?那是你妹妹,你不好好想轍幫幫你妹妹,幫幫你爹娘,反倒在這里扯你妹妹的后腿,把你妹妹貶的豬狗不如,你又能得到什么好?我可告訴你了。子晴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可也跟你沒關系了,你也別再存什么念想了,好好的說一門親,老老實實地過你自己的日子,記住了沒?”
“娘,我本來就沒有多想,還不是你和爹鼓動的。你放心吧,這回,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再想了。倒是妹妹那,你還得好好勸勸。”大毛說道。
“你妹妹那,我心里有分寸,哎,你說,既然那林小子那么有錢,他不得討小老婆,哪個有錢的男人能忍住?你看咱家的老姑公,不也討了兩個,要是把桂英也嫁給林康平。都是自家姐妹,不比外人強?大毛,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要不,找你爹來商量商量?”
大毛一聽嚇壞了,忙拉著春玉的衣襟喊道:“娘,你可千萬別去。咱可不能一錯再錯,真那樣,林康平不會放過我們的。”
春玉聽了問道:“為什么不放過我們?哪個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再說了,要說不放過我們,也是你舅舅他們,可架不住林康平要娶呀。”
大毛急出了一身汗,突然想到,那日定親林康平不是說了,這輩子只要子晴一個,忙道:“娘,你忘了,在子晴定親的時候,林康平可是說了,他這輩子只要子晴一個。”
“嗐,男人的話有幾句靠得住,娘還不知道你們男人,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也就你大舅一個死性子。”春玉忙不在乎地說道。
大毛見他娘還是沒有聽進自己的勸,只怕還是存了心思要桂英去做小,大毛只要一想到林康平的手段,心里止不住發毛,想了想,咬咬牙,還是對她們說道:“娘,你知道兒子的手是怎么回事嗎?你不是總問兒子,到底是誰打的兒子,今兒,就實話跟你們說了吧,就是林康平打的。”
春玉一聽沖到大毛跟前,拉著他就要往外走,邊走邊說:“走,咱找他們算賬去,我兒子不能就這么白白地被人欺負了,這心也太狠了,身上不但沒一處好地方,連手指都被切了一根去,還讓不讓人活了?你個死孩子,娘問你這么多次,你就死活不肯說,早說了,娘早就給你找補回來了。”
大毛掙脫了春玉的手,喊道:“娘,你怎么不說,我把表妹害得在村里人面前丟臉,你怎么不說,桂英昨天把表妹的腳給燙傷了,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你去找林康平或二舅的麻煩,是想告訴你們,不要再動心思去算計人家。小姨不是說了,咱們越算計,人家離咱們越遠,二姨那,人家可是連新房都給蓋了。”
春玉聽了一愣,自己的兒子什么時候轉性了,難道是被林康平收拾的膽怯了,正要問話,老爺子進來了。
老爺子看著大毛問道:“你的手指真是林康平切的?”
“不是,是我自己切的,他逼我切的,不然,他就要剁了我的左手。”大毛低聲說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細給我們說說。”
大毛本不愿說,那對他來說,就像噩夢一般,可老爺子的話,他又不得不聽。
那日下午,剛吃過午飯沒多久,天陰陰的,大毛本沒打算出門,這個時候,村子里的人幾乎都躲在家里烤火,只見村子里常跟三毛幾個玩的一個小孩找了來,說村子口有人找他,還騎著馬呢。大毛還以為是鋪子里的伙計,忙找了出來,做夢也沒想到是林康平。
林康平上來也沒有問話,一腳就把他踢了一丈遠,差點滾到河溝里,大毛站起來剛想罵人,林康平補了一腳,直接進了河溝,河溝里本有一層薄冰,扎得大毛的脖子和臉生疼,大毛好容易站了起來,罵道:“你憑什么打我?再打,我就喊人了,你一個外鄉人,還想在我家逞能,有本事你就別走,你等著。”
大毛好容易爬出了河溝,林康平又一腳送了他進去。這回直接來了個狗啃泥,大毛被灌進了好幾口污水,如此三四個回合,大毛才老實了。口里不再罵罵咧咧的。
林康平這才問道:“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知道,因為子晴,因為我害的子晴的名聲壞了,所以我才說,如果你會退親,我就娶了她。”大毛的話剛一說完,林康平又一腳把他踢了好幾丈遠。
這下。大毛可起不來了。林康平走到大毛跟前,把腳踩在大毛的后背上,說道:“你還沒死心呢,今兒我倒要瞧瞧,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不過,對付你,也用不著我動手。這才幾腳,你就爬不起來了。”說完,用腳尖把大毛勾住。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把大毛再送入河溝里。
“好妹夫,是我錯了,我不該說要娶晴兒,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存這心思了,我要再存這心思,我隨你怎么處置。只求你這次放過我。”大毛知道再整下去,自己只怕要交代在這了,如今這胸口悶悶地疼,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便趕緊求饒。
“我呸,晴兒也是你能叫的。還妹夫呢?誰是你妹夫?自己說錯了話,自己打兩個耳光,要等我動手,可就不是兩個了,你自己看著辦。”
大毛哪敢讓林康平動手,趕緊自己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邊抽邊罵自己,“看你以后還長不長記性,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行了,你上來吧,就這樣你還是會記不住的,我最近又不能守在晴兒的身邊,該怎么才能讓你時時想起我來呢?”林康平想了一會,說道:“有了,你把自己的手指頭自己剁了一根吧,這樣,你每次看著自己的殘手,就能想起今天的教訓來。”
“林妹夫,不要呀,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舅舅的份上,你也放過我吧,我肯定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大毛爬上岸邊,對著林康平跪了下去。
“你好意思提你舅舅,當初你扯子晴裙子時怎么不想想你舅舅,說到這個,我更窩火,你舅舅養了你好幾年,還讓你念了好幾年的書,你就是這樣報答你舅舅的,那書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吧,今日我倒要一并替他老人家討一個公道,你到底是剁不剁?”
大毛只是磕頭,說什么也不撿起地上的匕首來,林康平上去一個錯腳,大毛的手脫臼了,疼地哇哇亂叫,就差滿地打滾了。
“你到底剁還是不剁?我要動手了,可就是一只手了。”
大毛一聽,今日碰到閻王也不過如此,嚇得忙說:“剁,我自己剁。”
林康平幫他把手接上了,大毛撿起地上的匕首,一咬牙,切下了自己的左手小指頭。
后來,林康平又交代了他大年初二如何跪下認錯,如何對村子的人說那日的情況。所以才有了初二那一幕。
老爺子聽了不做聲,桂英則被嚇傻了,直埋怨大毛不早說。春玉聽了罵道:“兒呀,你可吃了大苦,那家伙,比土匪還黑呀,居然這樣下黑你,走,娘帶你去找你二舅說理去。”
“站住,說什么理,你有什么理可講?要不是你們下黑手在先,林康平能這樣對大毛嗎?還有,昨兒桂英不是把子晴的腳燙了嗎?還想說理去,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大毛損失一根手指頭也不影響什么,可子晴呢,那是你嫡親的侄女,你就這樣敗她名聲?一個不成,又來一個,還想上趕子送去給人家做小老婆,我看你腦殼不是被門擠了就是被驢踢了,也不想想,林康平能看得上桂英,再說了,好好的誰家女兒去做小?這事就此打住了,改天,你帶著大毛和桂英去認一個錯,好好認一個錯。”老爺子命令道。
春玉還在嘀咕,老爺子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