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怎么這么多人有秘密?大爹有,大姑有,我爹有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子晴問道。(葉子·..)
“要死,你胡說什么呀?你爹能有什么秘密?你爹娶你娘,還是你小舅娘牽的線,能有什么也要問他們去,我可不知道,不跟你說了,我回去給孩子喂奶了。”秋玉說完就真的急急忙忙走了,子晴看她的神色不似作假。
日子一天天涼了,剛進入十月,林安說康莊的蘆葦地收拾的差不多了,“奶奶,聽周伯說,好像有一種花肥,叫紅花,就是現在撒了上去,開春了直接犁地,耕種,不如咱們也買一些來用。”
林安一說,子晴仿佛有點印象,上世自己很小的時候,那時鄉下的水田基本沒有閑著的時候,不種油菜的話,也會撒一片紅花籽下去,那個好像都不用播種的,小小的葉子小小的花,葉子好像還是四瓣對稱的,一到開花時節,一大片一大片的,在春風里搖曳,粉的綠的,爭得蜜蜂和蝴蝶都來飛舞,與金黃燦爛的油菜花相比,好像更內斂含蓄些,可惜,一到插秧的季節,直接翻了肥地。
子晴倒是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們,已經知道了用紅花肥地,好多年沒看到了,后來的人們直接有了化肥,誰還能想起來種這些。
“好啊,我也不是很懂,你聽周伯的,另外,沙地的麥子開始種了嗎?”
“正預備開始,在施肥呢。周伯說,咱們這片的土地,很少用來種麥子,收成都不是太好,周伯的意思,不是不是先種一半試試,剩下的種些小豌豆或大豌豆?”林安問道。
大豌豆就是蠶豆,曬干了用油一炸。就是蘭花豆,酥脆酥脆的,子晴想了想,說道:“邊邊角角種些小豌豆和大豌豆給他們做菜吃。地里還是種小麥,不是已經施肥了嗎?”積攢了好幾個月的糞肥都投了進去,不試一下,子晴也有些不甘心。[]
林安剛走,沈氏就過來了,看著子晴的肚子,說道:“想好了在哪里生沒有?不如還搬到小島上去。月子里還是冷不得?這康平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這都幾個月了?”
“依我說,要搬就現在搬,這生孩子可沒個準時,早些準備好了,省得到時手忙腳亂的。”何氏也說道。
“我可說不好,前幾天來信了,說是地買好了,現在蓋房子找人呢。他也著急呢。”子晴托著自己的肚子說道,這個孩子還算省心,不怎么折騰她。大概也是知道他爹不在身邊,心疼他娘。
想到這個,子晴問道:“外婆,娘,我這胎是個女孩?我覺得她好像特別乖,知道她爹不在身邊,都不舍得折騰我?”
何氏和沈氏相視一笑,說道:“看不出來,看懷相倒是個伢仔。”
沈氏見子晴有些不滿意,說道:“少不知足。伢仔也不錯,康平家人丁單薄,求還求不來的好事呢?沒看你大嫂,天天愁的什么似的,非得聽了算命的人的話,今年都沒敢要孩子。說再要還是女的。你大哥勸她也不聽,想著由著她胡鬧一把,橫豎還年輕。”
這事,子晴還真沒聽過,可不是,永蓉比書睿還大幾個月,今年還真沒聽說劉氏懷孕的消息,連秋玉都生了第三個孩子了,宛晴可是只比永蓉大一個多月。
“娘,這樣也好,生完這個,我再生個女兒,就可以不用生孩子了。”三個已經不少了,何況還有兩個兒子,子晴想道,虧得是來了這里,要在前世,一個就夠了。
“這孩子,想的還遠,以后的事情你跟康平說去,我是管不了。[]”沈氏笑道。
子晴搬到暖香苑后,何氏也跟著搬了過去,小青小藍在外間陪著,晚上的話,小紅小紫也跟著在她倆住在地臺上,怕人少了忙不過來。林安與王穩婆聯系好了,沈氏每天過來,幫著預備生孩子的東西,日子一天天過去,可是康平還是沒有回來。
十月二十七日,子晴吃過了晚飯,大家說笑了一會,沈氏剛走,子晴陣痛開始了,小青抱著書睿離開了,小紅先喊林安去請穩婆,又去請沈氏回來,小紫燒水,小藍整理需要的東西。
不知為什么,這一刻,子晴無比想念林康平,這要是萬一有個好歹了,連最后一面也見不到了,這么一尋思,子晴的眼淚嘩嘩地流。
何氏還是知道幾分子晴的心思,勸道:“好孩子,快擦了,林姑爺知道了不知多心疼呢?你當他不想趕回來?只怕這會已在路上了,你好好的,孩子們才能好好的,他也才能好好的。”
“可我就是想他,外婆,我想他。”成親后,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么長的時間,何況還是在子晴生孩子,女人最脆弱的時候。
沈氏一進來就聽見子晴的哭聲,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問道:“怎么了,怎么了?”后面還跟著曾瑞祥和子祿,陳氏和子雨。
子晴一見大家都來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這會怎么眼淚就是止不住。
好在穩婆一會就到了,林安在外頭喊道:“奶奶放心,爺已經在路上了,今天趕不回來,明日一早準到。”
這次的陣痛明顯比第一次生孩子時間短,大概一個多時辰,穩婆就把大家趕了出去,只留了沈氏在屋,到底是第二胎,這次生孩子還算順利,在九月二十八日凌晨丑時一刻子晴生了個男孩。
等子晴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手被別人緊緊抓著,果真是林康平,正歪在子晴旁邊睡著了,一看就是連夜趕路,極度疲倦,頭發胡子也看著幾天沒打理,亂糟糟的,子晴也不敢動,想來是想讓子晴一眼醒來就能看到他,所以,還沒來得及洗漱收拾呢。
子晴的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林康平突地睜開了眼睛,撿起枕頭邊的帕子給子晴拭淚,說道:“乖,別哭了,娘說的,月子里不興落淚的,眼睛容易花了,是我不好,害你吃苦了。看看咱的兒子,長得多像你。”
林康平說完就要抱起孩子給子晴,子晴說道:“還不趕緊洗漱去,一身臟兮兮的,先別碰孩子。”
“是,娘也說讓我先洗漱去,可我想先看看你,這一看見你,反而不舍得動了,生孩子我沒陪在你身邊,生完了,我想你醒來肯定愿意一眼看到我。好了,我也不碰你了,等我洗干凈了,好好抱抱你。”林康平說完飛快地跑了出去。
這時,小青領著書睿進來了,書睿看著小小的娃娃,用手指戳了一下,小嬰兒嘴一撇,哭了,嚇得書睿忙拍著小包被,說道:“弟弟,不哭,哥哥,叫哥哥。”
子晴牽起書睿的手,說道:“我的睿兒真乖,現在就知道哄弟弟了玩了,弟弟還小,還不會說話呢。睿兒是哥哥,長大了要照顧弟弟的,帶著弟弟玩,記住了嗎?”
小書睿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子晴問道:“弟弟,說話,不會,玩。”
子晴笑了笑,還不足兩歲的孩子,說話還是不利索,也沒有邏輯,不過,看的出來,很喜歡這小小的嬰兒。
林康平過來時,子晴正擁著書睿說話,子晴擔心書睿小小的年紀,會誤以為父母有了小的弟弟妹妹就不喜歡他了,一旦孩子有了這種陰影,個性就會逐漸沉悶,甚至扭曲,所以,做父母的要盡量對每一個孩子做到平等,這是子晴從何氏身上學到的。
林康平一把抱過書睿,雙手拋了起來,問道:“想不想爹爹?”
書睿笑的開心極了,摟著林康平的脖子,不停地往上貼口水,玩了一會,林康平把孩子交給小青帶走了,走到子晴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了子晴。
子晴這才知道,這一趟,林康平在京城,忙了些什么。
西洋人的香皂很好脫手,林康平覺得自家現種桂花什么的顯然來不及,所以,滿京城地打聽誰家有花圃莊子的出售,或者買一個現成的莊子,將來再在旁邊買一些荒地開墾種花,差不多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打聽到一家人家因為外放,要把一百多畝地的小莊子出售,這家人家已經種上了小麥。
林康平帶著林福幾個去看了一眼,莊子不大,也就十來戶人家,好在旁邊就有一條小河,河灘上還是有一大片的沙灘地,林康平相中了這片沙灘地,用來栽種茉莉。可巧不遠處就有一家花圃,主人家種滿了桂花,大約有二百來畝地桂花,林康平找人談了好幾次,對方死活不肯出售。倒是同意每年賣二成的桂花給林康平。
林康平花了二千兩銀票買了下來這個莊子和這十來家農戶,又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了這片荒地,因還沒有上凍,林康平急忙蓋了幾排屋子。這十來戶人家農閑正好墾荒。
阿土阿水留了下來,已經開始制皂了,沒有鮮花,用的是干花,旁邊人家的干桂花。年底,香皂的需求量肯定要多于平時。
林康平從鋪子里派了一個年歲大一些的伙計過去,新買了十個人,外加王興過去當了總管,總算等到第一批香皂成品,林康平才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