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三十五分。
這個時間本來應該是大部分人起床準備上班上課的時間,威夏的陽光早就能蒸得人渾身冒細汗珠子了。
可在這大興安嶺里卻是一片凄清,參天的大樹早遮蔽了大部分的陽光,清晨的霧氣讓能見度赫然降到了十米以內,各種禽獸的叫聲此起彼伏,可卻是看不到一丁點的東西。這喧鬧的氣氛不但沒有提升安全感,反而給尋人的幾個人增加了許多許多的麻煩。
“我耐力一向不行心姜志遠坐在一棵大樹下,點起一根煙:“經不起這么折騰。”
而大圣也坐了下來,拿出最后一包野外單兵口糧,拆開之后隨便裝了點水就開始等著它自熱:“休整一下。”
“六個小時。”王堅嚼著一塊剛從土里挖出來類似土豆的東西,神采奕奕的說:“我們好像走了六個小時。”
而二大爺扛著他的獵槍,一邊走一邊喝著小酒,來來回回的看著周圍的地形:“快了,賽虎的鼻子可厲害了。”
賽虎,就是夜里一口咬住大圣肩膀的那只土獵,黑漆漆的,完全沒有那些名犬來的精致漂亮。可這家伙的耐力真的沒的說,黑漆漆的大林子里可就靠著它來鎖定方向了,而且別看它個頭只有抱抱的一半還不到,可兇性可真是沒的說,昨晚上碰上個野豬,這家伙真敢紅著眼往前沖,幾個回合就把野豬給趕得落荒而逃。
一路上老虎倒是沒見著,可其他野生動物就見了一溜,各種各樣的家伙,叫的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什么樣的都有。不過大多是一些沒什么戰斗力專業賣萌的小玩意,吃起來沒肉打著也沒激情。
所以王堅這個一開始就打算跟老虎打一架的土鱉就顯得有些郁郁寡歡,連走路都提不起精神。
“昨晚上,咱們跟一群狼擦肩而過。”二大爺做到地上,從獵包里掏出肉干就著谷子酒就吃了起來:“不過那狼頭兒聞見是我,就這么過去了,要是光你們幾個,八成就讓狼吃了。”
“小意思。”姜志遠吃著壓縮餅干,指了指王堅:“這家伙一個人就夠了。”
二大爺挑起眉毛看了王堅一眼:“這要跟老虎單挑的傻孩子?”
王堅一愣:“其實這不算傻吧”,””
“行行,等把那老外拽出來了,我帶你去跟老虎打。”
“真有?”王堅眨巴著眼睛:“有老虎?”
二大爺重重的點頭:“可不,那家伙去年來的,八九百斤的大家伙。可是我見過最大的老虎是山神。”
“二大爺,別這么迷信了,不就是一只老虎么,哪有什么山神啊。”
“這事還真有。”王堅吃完了野果子,抹了一把嘴:“我小時候聽說每座山里都有那么一兩個稱王稱霸的有蛇、有猴兒、有豹子、有野豬這些家伙都是快成精的大家伙,精明的不得了。”
“小子不傻啊。”二大爺拍了一下王堅的腦袋:“就是這么個理兒那家伙吼一嗓子十里地的東西都跑完了,什么豹子、狼都沒有敢在它面前露面的。”
王堅點點頭:“那這家伙還真是個山神。走,找完人,咱們去見見它。”
“丑話說在前頭,那家伙雖然不主動招惹人,可你要被它咬死了可別怪我。”二大爺警告王堅道:“我可真沒見過人能跟老虎打的。”
王堅呵呵一樂:“我就是想見見真老虎。”
“好了,上路吧。”大圣從地上爬起來:“那家伙跑了,我可就算交代了。”
而姜志遠在路上也在不斷給王堅補課:“東北虎是最大的老虎,一只東北虎能拖動一噸多的獵物能竄上三四米高,一巴掌能拍死一只牛你別找死啊。”
王堅想了想:“好像我也能刷
“別鬧了。”姜志遠拍了拍王堅的背:“乖……不要亂來,咱們先把那家伙找到,然后我請你吃殺豬菜。”就這樣走著走著,突然賽虎從前面折返了回來,在二大爺面前蹦蹦跳跳的叫喚著。二大爺一聽,手一揚:“好叻,找著了!”
說著,他手上的槍一提,貓著腰就跟著賽虎鉆進了高高的草叢。而王堅他們三個互相看了看,也這么跟了進去。
在雜草里走了將近十分鐘,前方豁然開朗,像一個小平臺似的干干凈凈,這最前方靠著山脊的地方,還有一個天然的淺洞,賽虎就在洞前十米的地方來回繞著,可就是不接近這片區域。
“別進去!”二大爺一把拽住正準備往里頭走的王堅他們:“有情況。”
說完,二大爺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瞄準洞口“嗖”的一聲給扔了進去。接著就聽見里頭一聲哀嚎:“辦川
然后一個臟兮兮的金發男子從洞口探出了腦袋酬
“嘿嘿。”姜志遠一笑:“還真是。”
庫伯當時就是一愣,接著臉色更加蒼白,噌噌幾下就縮回了洞里,不敢再出來。
“喂,你這跟鴕鳥有什么區別啊。”王墅靠在樹上對里頭喊著:“出來吧,我們不殺俘虜。
“不!你們都是惡魔。”庫伯在洞里喊道:“我是不會出去的!有本事你進來!”
王堅一聽,當時就樂了,心說:嘿嘿,你還用上三十六計了。
樂完之后,王堅一步就走進了那個圈子,可接著,洞里一道黃光閃過。王堅本能的感覺情況不秒,當機立斷的往旁邊躍出了五米之遠。就在他剛落地的瞬間,一直白額吊睛大蟲甩著尾巴出現在了他剛才站的地方,弓著背一臉肅殺。
王堅一看,心都快跳出來了口這真正的老虎果然跟動物園里的好吃懶做貨有著天攘之別。這家伙不但比動物園里的大一圈,而且身上那股子兇悍的氣質加上瑩瑩泛著金色的眼睛,真的相當有威勢。
“小子,別動!”二大爺在旁邊出言提示:“慢慢往后退,這就是那家伙!“
而大圣當機立斷的把背后的槍摘了下來,舉槍瞄準了這只巨大的老慮…
這老虎目測能有八百多到九百斤,一身的肌肉堪比健美運動員,毛色亭澤豐潤,尾只粗壯。身上的花紋簡直就是宗美的藝術品,而它額頭上的王字似乎還真比動物園的那些家伙更標準也更清晰。它身長大概在二米五左右,而尾巴大概也有個一米多,甩起來的時候虎虎生威,像極了鐵鞭子。
它目光在大圣和王堅之間來回瞟著,眼神中對端著槍的大圣十分不屑……。
“放下槍。”王堅舉起手:“它準備攻擊你了!”
果然,當大圣聽話的放下手中的槍之后,老虎緊繃的后腿也松弛了下來繼續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王堅的身上。
“他讓你滾啊!”洞里的庫伯大聲喊道:“快滾!”
王堅嘿嘿一樂,反竹向拼了一步:“偏不!”
他話音剛落,這老虎也似乎挺頑皮,見王堅上前,它也往前竄了一步跟王堅的距離縮小到了一米。
而王堅深呼吸一口接下身上的刀劍,并把外套脫了下來:“我就找你呢!”
二大爺在旁邊拍著大腿喊著:“別!給我后退它不主動傷人!小兔崽子喲””…只
大圣和姜志遠也紛紛勸著雖然有你”但是很明顯,現在手中這種小口徑的槍,對于這么近距離的老虎來說,那幾乎是沒有作用的,哪怕只要被它拍上那么一爪子,恐怕自己這一兩百斤就交代在這里了。
可王堅卻是個一根筋作為武癡的他,好不容易能體驗一把武松的感覺,怎么可能輕易的放掉這個機會。當然,他選擇性的遺忘了武松打的老虎酬似乎比這玩意小了好幾圈。就這樣,一只老虎和一個人形的老虎死死盯著對方,腳下不停的移動著,似乎都在調整最佳的攻擊姿勢。
而這時,姜志遠想耍小聰明,可老虎大人身子一橫,尾巴一甩就彈到了姜志遠的身前,低聲的吼了一下,并把姜志遠硬生生的逼出了它家的院子。
“這家伙在跟王堅死磕!”姜志遠出來之后,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我去酬真的快成精了!”
大圣這時已經爬到樹上去了,拿著槍警戒著:“王堅一有危險,我就擊斃它!”
“沒用。”二大爺搖搖頭:“它吼一嗓子狼、豹子什么的都來了。它對這傻小子有興趣!”
當然,這個興趣可能是出于一種本能,老虎畢竟是王者級的,對于同屬于食物鏈頂端的王堅的感應,似乎已經超越了種族的限制,其他人在它眼里都是螻蟻一般,可唯獨王堅讓它產生了死磕的沖動。
而王堅現在也處于高度興奮狀態,可以說是亢奮!因為腎上腹素的關系,它的瞳孔慢慢收縮,視線變得集中,而且渾身的肌肉也開始呈現一種高強度的隆起,背后的那只老虎似是突然活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老虎突然騰空而起,碩大的爪子照著王堅的腦袋就抓了過去。可此刻意識絕對集中的王堅,感覺就像是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在人類圈鮮有敵手的王堅,第一次百分之一百的專注了起來。
所以他的速度、反應速度在此刻都上升了好幾個臺階,當老虎撲來時,他不退反進,窮盡全身的力氣一拳打在老虎的胸口。
若是這一拳打在人的身上,哪怕這個人是大圣,那肯定得落得個胸口凹陷七竅流血的結果。可這大蟲到底是個八百多斤的大家伙,一拳下去雖然它也被震得夠嗆,可卻仍然還能安穩的落地。
在它落地之后,它抖了抖身上毛,朝王堅張開嘴吼了一聲。
“嘿嘿,你還敢嘲笑老子!”
說完,王堅一個箭步沖上前,靈敏的躲開了老虎的爪子之后,居然翻身騎上了虎背,雙手死死勒住了老虎的脖子。
接著就是一陣灰塵彌漫、人仰馬翻的人虎大戰。傳說中的武松打虎絕對是假的,因為從自己的親身體驗中知道,老虎的骨骼密度和肌肉密度絕對超越人類,即使武松能勝過老虎,也絕對不可能是靠用拳頭打死的酬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山里霧氣全部散盡的時候,王堅一身血痕的坐在地上,呼哧帶喘指著旁邊那個也已經累到直吐舌頭的老虎說道:“看我弄死你!”
而老虎兄似乎也不甘示弱,朝王堅“怒吼”一聲,不過這怒吼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跟王堅一樣,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旁邊看表演的幾個人徹底傻了酬連二大爺這一輩子的老獵人都傻了。他突然覺得這輩子值了,畢竟看到老虎吃人不算新聞,人吃老虎也不算新聞。可要是看到老虎跟人打了個平手,而且是光膀子硬干的……這可真能算的上新聞了。不!或者說是一個傳奇更加合適!
今天,王堅就上演了這樣的一出傳奇,他不但跟一只山神級的老虎暢快的打了一場,而且似乎到現在為止居然還略占上風!雖然他身上的血道道縱橫交錯,雖然他的臉已經腫了半邊,雖然他的后背還有一道被老虎尾巴抽出的紫紅色淤血帶,可總的來說“…他略占上風!
“再來!”王堅伸出腳,有氣無力的踢了一腳老虎腦袋:“孫子哎!”
那老虎居然不搭理他,只是把腦袋偏到一邊,掙扎著往起站了站,可最終還是腿肚子發軟,又趴了下去。
“這一段要拍下來發網上去,美國就得譴責我們開發超人戰士了。”姜志遠的下巴已經合不攏嘴了:“我開始還對王保長不以為然,現在我是真服了”,”只
大圣嗯了一聲:“合轍跟我打的時候,他才五分力…”,””
而這時,王堅緩緩的站了起來,十分吃力的爬上了老虎的背,坐在上頭惡趣味兼土兮兮的比劃出剪刀手:“快,給我照相!“
老虎兄想把王堅晃下去,可無奈力不從心,只能被一個渺小的人類騎在背上,默默流下屈辱的淚和…照完相之后,王堅身子一軟,滾到了老虎的身邊,仰頭看著天,虛弱的說:
“我虛脫了酬”